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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氏挡着门不让白孟平将她关在门外,还在乞求道:“我就看看你身上的伤重不重。”
“你看一下眼我就能好是吗?”
“我、、、、、、”
“走开!”白孟平趁俞氏愣住,将她关在门外,身上被星火烫伤的新伤加旧伤已经让他疼得开始冒汗,明日要赶紧找郎中擦药才行。
“白孟平你要不要脸!”
白孟平才要脱下外衣就见白妍翘闯了进来,他立刻将衣服穿上,转身看见俞氏正拦着她,但是并没有拦住。
“妍儿,有什么事好好说,啊。”
“有你什么事?走开!”白妍翘将俞氏一把推开,逼近白孟平,怒道,“白孟平你怎么这么歹毒?我不就是不甚弄坏了你的烟火吗,你有必要这般对我的脸下手吗?”
白孟平看了看白妍翘通红带着些抓痕的脸,不禁由心地欢喜,道:“我说了,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自己讨的代价,在这怨谁呢?”
“我并未给你带来什么损失,你何必要毁了我的脸?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你?”白孟平白冷笑一声,“你本来就没脸见人。”
“你!”
“给我滚!”白孟平说罢便将无法与他抗争的白妍翘扔出了门外,连带着俞氏也一起赶了出去,房门再次紧闭,这次是不会再让人打开了。
“白孟平你给我等着,我的脸要是毁了,你也别想安稳!”
“妍儿,他毕竟是你哥哥啊。”
“有你什么事!”白妍翘对着俞氏凶了一句便回屋去了。
“妍儿,妍儿,你让我仔细看看你的脸怎么样了。”
“看什么看啊,你看了就能好吗?没用的东西。”
俞氏再次被关在门外,看着两间屋子里的人如此水火不容,她却除了无奈心疼什么都做不了。这两个兄妹,什么时候能像夫人的两位小姐一样和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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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
小彦祺在屋里对着镜子练习腹语的时候太过入神,忘记锁门不说还没有察觉到小韶沐进来。小韶沐听见有男孩的声音,四处寻找男孩的身影,好一会儿之后小彦祺才发现小韶沐,倒吸一口气,赶忙转身,故作淡定问道:“韶沐,你在找什么?”
“小姐,您屋里有别人啊?”
“没有啊。”
“您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没有啊。”
“难道撞鬼了!”小韶沐说着就自己哭了起来。
“哎!你是累了吧?要不你回去睡觉吧。”
“好!”小韶沐的眼泪说停就停,转身就回房睡觉了。
合着你是来请假的?
小彦祺松了口气,吹了蜡烛爬上床睡觉,腹语这件事姐姐说过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一定不能被发现。
小彦祺刚入梦就感觉有人在她身上悉悉索索,迷糊醒来才发现小韶沐正在解她的衣裳,吓得她立刻做起来退了几步。
“你干嘛?”
“小姐,我想明白了,你肚子里有人啊!”
“才没有!”
“那个声音就是从你肚子里发出来的,小姐您赶紧让我把他揪出来,不然会撑死您的!”
“没有了没有了!”
“那为什么你的肚子会说话啊?”
小彦祺见瞒不住了,灵机一动,道:“你别告诉别人啊。”
“嗯!”
“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白辛安跟我说他出来之后活不了多久,所以就藏在我的肚子里一起生活,他很听话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要是吓到他了,他会生气的。”
“那他生气了你是不是就会被撑死啊?”
“嗯。”
“那我不说了,我一个字都不说。”
“嗯。”
“我可以,摸摸吗?”
“什么?”小彦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小韶沐的手小心翼翼伸过来摸了摸她的肚子,像看见孕妇一样。
“很乖诶。”
小彦祺身子一哆嗦,捏着小韶沐圆圆的脸颊道:“今天的事你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让你露宿街头!不准再碰我的肚子了!”
“资大嘞(知道了)。”
(如今)
兰姒回屋之后,那些人送的贺礼她一个都没看,全让下人放库房里去了,就连柏庾送来的精致的布料她也没有挑选,衣裳也没有试穿就直接让人收起来了,下人提到布料的时候,她只是让人送去给两位小姐挑选一匹。
下人被她都喊走之后,屋内便只剩一盏看着明亮却时常摇曳不定的烛火,还有一个长吁短叹,闷闷不乐的妇人。
“娘亲怎么又愁眉苦脸的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兰姒无神的目光发出光亮,她看向门口,差点站起身,看见门口进来的人,她脸上终于有了美满的笑容。
“幸安。”
“不是说了不许娘忧愁的吗?会变老的。”白幸安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桌旁,伸手抚了抚兰姒的眼角。
兰姒这样幸福欣慰的笑容是白彦祺看不到的,她只有在假装白幸安的时候才能看见兰姒真正敞开的心扉,她知道早夭的胞胎兄长给兰姒的打击很大,她心甘情愿扮成兰姒心中那个虚影,她可以去扮男人,可以去学腹语,只要能让兰姒开心,她什么都可以。哪怕她们永远比不过这个不存在的人,她和白婳祎也不在乎。
白彦祺自五岁就开始扮白幸安,她不知道白幸安应该怎么扮,更不知道怎么区分自己和白幸安,白婳祎告诉她,多去想想心中的不满,每当她恨自己不是兄长的时候,她想做的,就是白幸安会做的,她就是白幸安。后来,她逐渐找到了白幸安,这一扮就是近十年,至今除了白婳祎、韶沐、韵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娘,尝尝这个,我新学的。”白幸安将自己刚匆忙做好的糕点喂给兰姒,兰姒心里很甜,笑得很灿烂,只要她开心了,也不枉白彦祺匆忙换衣做糕点气喘吁吁赶过来。
“好吃,你做的都好吃。”
“娘每次都这样说,会让把我宠坏的。”
“我的幸安本来就很出众。”
“那,姐姐和妹妹呢?”
“她们也好,尤其是婳祎,是白家的骄傲。”
每次她都是说婳祎,白彦祺很少听见她夸自己,在白彦祺的印象里,她永远都是在为白婳祎和白幸安骄傲,有时候白彦祺很想问问她,到底白彦祺在她心里是个怎样的地位?是女儿,还是夺了她儿子性命的人?
白彦祺曾经抱怨过,在七岁的时候,白婳祎见她闷闷不乐,便问她原因,她说娘今天夸了他们,夸了白婳祎,夸了白幸安,却没有提她。白婳祎告诉她,因为她是最幸福的,所以才不会被娘提到,娘提到的人都是她心疼的人,逝去的白幸安,被迫给白家长脸的白婳祎。这么多年,这句话一直在白彦祺心里安慰着自己,可是时间久了,就不那么灵了。如果能让兰姒提一句,她宁愿不那么幸福。 此间无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