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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涟将杨悬带到自己房中,巡视四周,确认没有引起谁的注意才轻轻关上房门,转身看向被她推进屋就一直愣在那个位置困惑看向自己的杨悬。
“夫人有话让婢子带给姑爷。”
杨悬脑中顿了一下,你们家的夫人还是我们家的夫人?
“岳母?”
韵涟点头。
杨悬立刻严肃起来,急促道:“说。”
“老爷从朝中回来,得知圣上格外注重今年冬祭,一是从出宫到祭坛内外加了三重官兵防护,甚至让将军亲自带领一批禁军跟随;二是圣上决定今年冬祭让咱们杨、白二府的人都跟去;”
“所有人都去?”
韵涟眉头皱得更深了些,说:“二小姐身份特殊,准许只老爷、夫人去,但咱们府上只有小少爷能不去了。”
杨悬思索着韵涟刚说的两点,几秒后半回神让韵涟接着说。
“三是夫人让婢子一定叮嘱的,姑爷可要听仔细了。圣上选了请缨去庙里为王后祈福的樊氏做今年冬祭的献舞之人,此月二十宫里的舞娘就会去庙里教樊氏冬祭之舞,同吃同住。”这四个字韵涟说得格外重,“会此舞的舞娘一共三个,那舞娘恰是当年教小姐的舞娘!”
杨悬颇惊,虽然不是完全明白兰姒想让他做什么,但也领悟了大概,总是跟着舞娘有莫大的干系,而且,兰姒已经知道樊氏跟他有关系了!
韵涟凑近他,面部更加严肃,声音更加低沉,道:“姑爷,夫人生辰那日会邀请舞娘前去,舞娘跟白家有关系,可跟杨家关系不大。”
杨悬出来的之后去前院、后院都看了看,并没有看见白婳祎和小壶的身影,碰见小厮猜测他在寻白婳祎,便告知少夫人带着小少爷回房了。杨悬应了一声,并没有回房,而是带着满心思虑去了书房。
他并不知道在他从韵涟房里出来的前一刻,白婳祎正带着小壶现在房外不远处观摩了不到半分钟,连随后回到白婳祎身边的韵涟也不曾察觉有丫头瞧见了她将杨悬带入房中,久久不曾出来,便去提醒白婳祎提防着韵涟。
渐近黄昏,白婳祎让韵涟带着刚睡醒的小壶去玩,询问了府里的丫头小厮,只身来到书房外。
小厮见白婳祎到来,犹如看见了大佛,最不济也是能接手烫手山芋的人,于是赶忙过去恭敬道:“少夫人来了?少爷在屋里待了一个半时辰了,马上就到饭店了,小的都不敢进去。”
白婳祎将目光从房门移向小厮,询问:“为何?”
“少爷在书房从不关门,只有去药房才把门关得死死的,”小厮一副躲鬼差耳目的模样道,“大伙儿都说,少爷关房门,谁扰谁走好。就是有人杀人放火,都别惊动少爷!”
白婳祎面对他的玄乎其玄的说法和声音,丝毫没有反应。
“少夫人,您真要进去啊?”小厮见白婳祎掠过略过他走向书房,站在原地小声担心询问。
白婳祎停步,缓缓转身看向他,下一秒扬唇轻笑,随后转身往书房走去,看得小厮不禁哆嗦,以为白婳祎被鬼上身了。
少夫人就是少夫人,是人是鬼都怕。
白婳祎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她没有敲第二次,直接用半询问半告知的语气说:“扶伤,我进来了?”
坐在光秃秃的案几让撑着脑袋愣了一下午的杨悬缓缓回神,如梦般的声音使他脑中惊觉,一时间让他慌乱。
他抑制了自己下意识回应的声音,克制了自己要起身过去的身体,一时间进退维谷,纠结半晌见白婳祎还没有推门进来,这倒让他缓了口气,思虑再三,他坐回去匆忙摆上书,正襟危坐,回应让她进来。
“好!”
白婳祎闻声推门进来,顺手把门带上,转身看向装模作样看书的杨悬,丝毫没有配合他的意思。
“你跟韵涟也该维持当初的距离,可别坏了韵涟的名声。”
“什,什么?”杨悬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样,笑着糊弄道。
“韵涟身上的香味,在这都闻见了。”
杨悬赶忙闻了闻自己的衣袖,而后才发觉自己不打自招了。
“我没有!”
“你该对那些下人解释,我可不会乱想什么。”
“你这么相信我?”杨悬不禁有些怀疑,他去韵涟房里两次都被白婳祎知道了,按理她现在在这撒泼打滚质问他跟韵涟的关系都是正常的,她这般冷淡倒让人觉得后怕了。
要么,她是厚积薄发,要么,她就是不爱他了!
杨悬瞧见白婳祎逐渐尖锐的目光,立马倒吸一口气。
“好!”
白婳祎对他没头没脑的模样已经习惯了,低下头去看案几上摊开的书。杨悬生怕她看出自己一下午在这发愣,倒时一路问过去什么都瞒不住,赶忙拉过她从身后抱住她,头靠在她肩头,额角蹭着她的脸,闭眼享受她温暖的香气,道:“你真好。”
“不好。”
“好。”杨悬并未察觉到她变冷的表情。
“你写信是让长流回来吧?”
杨悬愣住,呼吸变得小心翼翼。
“你跟公公的是我管不着,你跟长流的是我也不管,我只管念念的事。”白婳祎轻轻掰开他的手,转身注视着他,严肃道,“我要你保证,念念能安全回来。”
“怎么保证?”
“起誓。”
杨悬立刻抬手准备发誓,还没说出第一个字就被白婳祎捂住了嘴。
“若念念此生不能安生,汝妻陪葬。”白婳祎不顾杨悬震惊拒绝的目光,松开手,淡然道,“起誓吧。”
“卿卿、、、、、、”
“起誓!”
杨悬被吓得倒退一步,有些哽咽,僵在空中发誓状的手有些松弛的两个拇指重新握紧,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白婳祎坚定泛着点晶莹的双眸,暗中切磋的牙齿迟迟不肯分开。
“我,我起誓,若白念不能安生,让、、、、、、让吾妻、、、、、、”杨悬另一只手代替牙关紧紧握住,泛红的双眼都快把泪水赶出来了,那几个字还没有从牙关中挤出来。
痛心之刻,房里突然闯进一缕夕阳,那个小人用不大的跑步声打破了这一刻冰封的寂静。
“娘亲,我给您送贪贪(汤汤)来了!”小壶稳稳端着手里的汤来到白婳祎面前。
杨悬见小壶进来,很快转身缓了缓情绪,松了好大一口气,收回了眼里的泪光,淡了眼中的血丝才看向小壶。
白婳祎闭眼让眼中的泪水干涸在眼眶,俯身接过小壶的碗,小壶刚要跑就被杨悬拦住了后路并束缚了手脚。
小壶看着白婳祎走近,蹲身将勺子递过来,尽管手脚不得动弹,头被一手匡住,嘴作为最后的倔强也是不会张开的。
“杨、悬、壶!”
最后一个字刚从白婳祎嘴里跳出来,小壶就立马张开了嘴。
汤汤真好喝、、、、、、呵呵、、、、、、
“小少爷!”韵涟随后追来,瞧见小壶被就地正法,松了口气。“就不该相信你会自己吃饭!”
白婳祎一边喂着小壶,一边对韵涟道:“以后喂他吃饭,多喊几个人抓住他,吃完了再松开。”
“不要不要!”小壶挣开松弛了手的杨悬,接过碗乖乖喝汤,“自己喝,我好乖!”
呵。
韵涟暗暗冷笑一声。
小壶端着碗把最后一点汤灌进嘴里,然后拉着韵涟离开。
“喝完了!我们吃饭去!”
小壶带来的插曲打断了起誓,他离开之后这件事并没有继续下去。白婳祎没有再提起誓的事情,也没有再问白念的事情,今日这件事就像一场梦,醒了就醒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此间无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