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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郭勃麟下达了全速攻击后山镇的命令,因为他已经没有选择了,而此刻的时间已经到了子夜时分,天黑地伸手不见五指,西北风不停地刮着,战士们都很疲劳了。按照道理来说,这样的部队是没有战斗力的。但是事实正好相反,因为所有的人像郭勃麟一样,都被眼前的情景激怒了,都不会用大脑思考问题了,因此他们就一路向前,目标就是后山镇。结果在半路上遇到了来救援同安乡的皇协军,两支部队就在旷野里摆开了阵势,猛烈地厮杀起来,战斗进行的十分惨烈。
因为黑夜的原因,双方斗只能靠子弹,手榴弹发出的亮光看见对方,所以尽管战斗激烈,伤亡却不大。
皇协军带兵的是李伟,当他看见义勇军的部队远远多于他们,知道打败郭勃麟的部队是困难地,那么最佳战术就是拖延义勇军攻城的时间,等待鬼子大部队前来救援,因此他不允许部队靠近义勇军,不去计较给义勇军多大的杀伤,只要坚持到增援部队到达就是胜利,因此他命令皇协军的机关枪手拉开距离,不停地射击,反正日本人的子弹多得是,他也不用给日本人节省子弹。在疯狂弹雨组成的屏幕下,义勇军的确很难靠近皇协军阵地。
郭勃麟当然明白皇协军为什么这样做,他只是有一点不解,往日作战畏敌如虎的皇协军,今天为什么像打了鸡血似的顽强勇敢,死战不退。如果战事纠缠,攻打后山镇的时间就可能延后,一旦鬼子支援部队到达,义勇军就可能前后受敌,非但歼灭不了眼前的皇协军,攻打后山镇也会泡汤,那么他们这次出兵劳师动众,除了损兵折将将一无所获。
“团长,我们留下一部分部队和皇协军对射,剩下的部队可以走小路,绕道皇协军侧面进行攻击,皇协军怕后路被切断,一定不敢纠缠了,就会撤军。”一直跟在郭勃麟身边的赵士达说,他已经看出来这样打不行,如果这次攻打后山镇的计划失败,他是第一个罪人,因为整条计策是他贡献地。
“看来我是急昏了头。好,就按照赵副团长的意见办。”郭勃麟同意了赵士达的提议,立刻从新布置了兵力,让一个连的义勇军绕道,去偷袭皇协军的后面或者侧面。
如果是白天,这样的偷袭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只是现在是黑夜,十步之外看不见对方的脸,因此尽管交战的双方空隙很小,一个连的义勇军还是穿过了战区,绕到了皇协军的背后,突然就发起了攻击。李伟没有想到义勇军会突然出现在身后,立刻感觉到了危险,明白这样打下去,没等支援部队到达,自己的部队就可能被吃掉了,只能下令突围。
郭勃麟的用意是打开通向后山镇的通道,支援葛文的一营拿下后山镇,当然不会管逃跑的皇协军,因此只是派了很少一部分部队在后面追击,其实是做作样子,大部队快马加鞭地像后山镇急进。
那么葛文率领的部队不是要偷袭后山镇么?结果如何?原来李伟率领的皇协军出城后,守城的指挥权交给了鬼子小队长吉航,吉航是个警惕性很高地军人,立刻重新分配了兵力,布置了城里的守备,他的部队由后面防守换到了正面,刚刚换防完毕,葛文就带着部队冒充皇协军要进城,因为天黑,鬼子根本看不见城墙下面的人影,如果是皇协军,很可能会派人到下面查看,葛文就可以趁势进攻,但是吉航不会给葛文这个机会,他不许葛文的部队入城,让他们在城外驻扎,等到天亮再进城。
别说葛文是冒充的皇协军,就是不是冒充的皇协军,他们也没有时间等到天亮,因此葛文就把部队分成两部分,在正面和西面进行了攻击。在葛文看来,既然皇协军两个连被调走了,守城的部队根本就不够用,他们兵分两路鬼子就无法招架,但是他忘了,鬼子的武器装备非常强悍。
在正面城头上,吉航只放了一个班的鬼子就阻击住了葛文的进攻,虽然鬼子人数只有一个班,但是轻重机关枪有三挺,火力足够凶猛,葛文的义勇军根本就无法靠近。而西面防守葛文部队的皇协军,也有三挺轻重机关枪,攻击部队同样无法靠近。吉航把另外一部分鬼子,配合部分皇协军安排在东面防守,只有后面最薄弱,但是后面是通往马家镇的大路,吉航猜测义勇军不敢攻击后面,害怕腹背受敌。
如此一来,葛文部队的攻击就严重受阻了。当郭勃麟率领大部队来到城下的时候,后山镇还是固若金汤,葛文的部队只能是望城兴叹,因为他们没有重武器,兵力也不够。看见郭勃麟率领大部队到来,葛文才算松了一口气,因为一切有郭勃麟做主了。
郭勃麟的能力当然不是葛文可以比的,询问了葛文战斗情况后,飞快地做出了部署调整,既然正面鬼子机关枪火力凶猛,那么用兵力牵制就可以了。西面皇协军的火力虽然也不弱,但是郭勃麟知道他们的战斗作风,战斗意志都远不如鬼子,因此集中了全团的机关枪,压制皇协军的火力,用一个整营的兵力爬城攻击,他料定在黑夜的掩护下,皇协军的射术不会太准,至于东面派出的部队也是起到牵制作用,换句话说就是两面佯攻,一面真正攻击。
部署完毕,战斗就真正开始了。一切果然如郭勃麟的预料,开始皇协军的抵抗还十分顽强,后来在机关枪手接连死亡后,意志力就减弱了,当他们看见爬城的义勇军不要命地往上涌,斗志彻底没有了。不知道是哪个皇协军先逃跑的,随后就引起了雪崩,皇协军就像泄洪一般地飞速地逃跑,缺口被打开了,蜂拥而入的义勇军开始对东西两面的鬼子进行合围,鬼子虽然作风顽强,但是面对数倍于己的义勇军从后面攻来,也只能落荒而逃,就这样,郭勃麟的部队彻底地占据了后山镇。
如果这个时候郭勃麟醒悟到自己中计,立刻弃城,方伯良的计划还是会功亏一篑,因为迂回包抄的部队还没有赶到,形不成合围趋势,但是郭勃麟并没有醒悟,而是被后山镇富有的财物状况惊呆了,因为后山镇本来就是经济重镇,同安乡的财富也转移到了这里,当然就显得富可敌国了,他们从来也没有面对过堆积如山的皮革,面料,还有小山一样的粮食和其它物品,因此所有的战士都开始抢夺,场面极度混乱,幸亏傅家俊发现后,及时加以制止,分配了区域,如此一来收缴货物,抢夺财富才才变得有序了,只是这个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方伯良的计划是在天亮之前完成合围,因此在郭勃麟的部队忙于收缴财物的时候,小原的机械化部队,骑兵和从马家镇出动的鬼子,皇协军已经飞马杀到,完成了对后山镇的四面合围。当哨兵看见从天而降的鬼子骑兵,机械化部队,把情况报告郭勃麟的时候,郭勃麟正在镇公署听着部下汇报收缴情况,因此根本不信,亲自来到了城墙上。
可是眼前出现的情景让他立刻目瞪口呆,因为他看见,小原的精锐部队就部署在城外,小钢炮和机关枪已经布置好,而从后面观察回来的赵士达告诉他,后门也出不去了,因为马家镇的鬼子和皇协军也布好了阵地。郭勃麟这才清楚自己利令智昏,被鬼子下套了。难怪自己接连攻打途家镇,同安乡,后山镇的时候,鬼子的援军一点动静也没有,原来小原根本就是放弃这几个地方,然后让郭勃麟往圈套里钻,因为这个圈套早就设计好了,就是后山镇。自己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现在怎么办?突围?战士劳动了一夜,早就人困马乏,哪有精力跑路,何况城外的鬼子是小原的精锐日军。就是要突围,也应该让战士们吃饱了饭,睡足了觉,养足了精神。
“我们是不是派一部分部队冲出去,告诉史师长这里的情况?”赵士达说,此刻他的脸上灰白地要死,不知道是熬夜造成的,还是被鬼子突然出现惊吓的。或者是心里有愧,因为攻打后山镇的主意是他出的,结果却是这样一个结局。在史岳峰麾下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出过主意,也很少对任何事情发表意见,第一次出主意就捅下了天大地窟窿,不胆怯是不现实的。
郭勃麟没有回答赵士达的问话,却把目光投到了刚刚赶到的傅家俊身上。“付政委有什么意见?”
“鬼子为什么不进攻?”傅家俊没头没脑地扔出了这样一句话,敖红的双眼看着城外。因为黎明刚刚来到,城外的一切还是有些朦胧,但是鬼子架起的小钢炮和重机枪可以看的清楚,很明显,鬼子摆出的架势不是攻城,而是防止他们逃跑。骑兵并没有下马,马刀发出暗灰色地光芒。
郭勃麟心里怵然一惊,第一感觉是脑洞大开。“对啊!鬼子为什么不攻城,难道他们在等什么?”
“鬼子一定还有援军。”赵士达用肯定地口气抢过话去,脸色非常焦急。“趁鬼子大部队没有到达,小股部队突围还有可能,如果迟了,恐怕就出不去了。”
“不能求援。”郭勃麟断然地否定了赵士达的话,此刻的他已经幡然醒悟了,明白小原一直在下一盘大棋,那就是让一团掉进陷阱,然后拿他们做诱饵,引诱史岳峰率领主力来救,他们再进行合围,鬼子这一次出动的部队绝不可能只是这些。“我们还有一部分部队没有进来,他们会报告师长的。”
“史师长如果听到消息率领部队来救,很可能落入鬼子圈套。”傅家俊说,此刻的他跟郭勃麟一样,已经看明白了鬼子的阴谋。
“政委说的没有错,所以我们不要等师长他们,要靠自己的力量坚守城池,最后就算全部战死,也要鬼子付出巨大代价。”郭勃麟说,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和鬼子死拼了,这个错误是自己犯的,没有理由让别人买单。“命令所有的部队立刻开火做饭,准备和鬼子决一死战。”
方伯良的诱敌深入,包围聚歼的计划虽然很诱人,开始的时候遭到包括小原在内的日本军官全体反对,因为这个计划冒险性极大,需要皇军付出的代价也极大,弄不好小原就成了第二个佐佐木希,再一次地被哈尔冰方面罢免。因为方伯良要拿途家镇的一个小队日军,后山镇的一个小队日军和两个连的皇协军做诱饵。如果郭勃麟指挥的义勇军歼灭了这些部队,没有掉入包围圈,小原就没有办法对上面交代。
尤其是当华北战事吃紧,鬼子很多地方都需要兵员的时候,如此奢侈地牺牲皇军士兵的生命,上面是绝对不会允许的。最稳妥的方法是冬季到来之后,派出皇军的骑兵部队和机械化快速部队,对部分义勇军进行攻击,把他们赶进山里,让他们冻饿而死。当然这样的计划首要条件是史岳峰是不是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冬季对义勇军虽然不利,同样给皇军出动也带来了诸多的不便。
首先是骑兵在野外吃不到草料,需要自备给养,这样就容易影响骑兵的攻击效率。其次机械化部队只能在浅雪覆盖的公路上行驶,一旦义勇军逃入山区,车辆就无法行进,反而容易遭到义勇军的攻击,因为这个时候抛锚的车辆就可能成了负担。因此方伯良并不怕小原不同意他的计划,把底盘露给小原之后,方伯良就躲在家里设计具体方案,不再见小原。
小原经过了长时间的盘桓,最后还是决定赌这一局,因为史岳峰的独立师对他威胁太大了。义勇军的两个主力团,触角已经伸到了他的势力圈里,和他统治的区域隔河对峙了,随时都可能采取军事行动。而过去,史岳峰的人马会远远地躲进山区,偶尔出来偷袭一下,现在则是摆开了阵势和他叫板,这种局面只有通过大的军事行动 才可能改变。
小原要做整个平谷地区的主人,不能做龟缩一偶的土财主。想做到这一点,只有歼灭史岳峰的主力部队,或者给他的部队重大杀伤,让他们仍旧回到山区,平谷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安全。为了达到这个目标,眼前的情况只能冒险,因为史岳峰是个太难缠的家伙。
这个决定下决心虽然艰难,最后小原还是力排众议,同意了方伯良的方案,而且把全部计划的军事指挥权让方伯良负责,除了他之外,所有的皇军军官,皇协军军官和一切部队都听从方伯良的调动。这当然是从来没有的放权,而且跨越了红线。以冈村为首的日本军官集体反对,小原还是决定这样做,因为他相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原则。
我们说过,方伯良这个人的心里从来没有国家,民族,他既不爱东北,也不爱日本,他爱的就是他自己。他这个人不贪财,不好女色,珠宝名画,但是好名,一心想用“政绩”提升自己的名气,不但让中国人服气,也要让日本人服气,在他生活的周围,所有人都敬仰他,钦佩他,以他为平谷第一人。
为了这个目标,他工作起来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当然,如果他想睡觉的时候,可以连续四十八小时不吃不喝连续地睡,连小原都觉得他行为做事是个怪人。但是小原信任他,佩服他有超卓的智商和常人不具备的能力,这当然不仅仅是说军事,而是指一种综合能力。
制定这样一个大计划,还要亲手操作,其实难度是超乎想象的,工作量也是大的惊人的,然而方伯良做起来的时候却有条不紊,一丝不乱,一个人比得上小原的参谋部了,差一点惊掉了小原的下巴。小原几次提出给他配置参谋人员,他一概拒绝了,小原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心里有素,严格保守秘密是这次行动能否成功的先决条件。如果做事不够机密,或者被史岳峰看出端倪,那么所有的功夫都是白费的,因此自己既要做导演,也要做演员,扮演好每一种角色。
当然,要下好这盘大棋,选择好吞饵的对手,对对手的分析极为重要,这一步走错了就会满盘都输,他之所以没有选择马国华,是因为他知道马国华是个循规蹈矩地军人,这种人不会有太大的野心,当然也不敢做破格的事情。那么他即使抛出的肥肉再大,对方没有贪欲就很难成功。
郭勃麟就不一样了,根据情报显示,这个人有野心,还十分自负,在史岳峰手下,没少跟史岳峰唱对台戏,那么现在独掌一面,山高皇帝远,更不会受拘束了。而且郭勃麟以往和皇军打仗,和皇协军打仗的战绩都不错,这自然就助长了他的傲气,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史岳峰的部队因为扩编太快,部队给养急剧缺乏,这也逼使郭勃麟要想办法筹款筹粮,最快捷地方式当然是在小原管理的地方抢劫,这是一箭数雕的合适买卖,他怎么可能不去做?方伯良赌郭勃麟一定会对平谷方面动手,所以他要给他机会,然后一步步地把他引入陷阱。
于是途家镇就是方伯良抛出的第一块肥肉,当然,这样做风险很大,因为途家镇有皇协军一个连,皇军一个小队,如果无声无息地被郭勃麟吃掉了,而郭勃麟没有掉入圈套,他就会身败名裂,以后在平谷就没有席位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也给自己留些后路,他把刁德胜找来,暗示他当途家镇遭到攻击,皇协军应该怎么做。
方伯良的打法是,守城部队必须抵抗,但是不能坚决抵抗,这就是奥妙。不抵抗会引起郭勃麟怀疑,抵抗过度会吓跑郭勃麟,因为今天的皇协军已经不是过去的皇协军,战斗力提升了几个档次,真要玩命和郭勃麟的部队干,借助城墙和优势火力,郭勃麟很难在短时间拿下途家镇。至于鬼子方面,当然有小原去做暗示,小原怎么说他就不管了,但是他相信小原和他一样,都不想部队损失太大。
那么郭勃麟拿下途家镇,抢劫之后撤出怎么办?这个可能性很大,所以估计郭勃麟要发起攻击的头几天,方伯良命令镇长把镇里的财务,粮食全部转移到后山镇,名义上是为了皇军冬季扫荡准备粮草。镇长虽然对方伯良的话有些怀疑,但是还是不打折扣地执行了,因为方伯良是他们心中不能触碰的人物,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
方伯良判断,当郭勃麟得到一座空城,肯定会心有不甘,那么像同安乡进军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因为两地相连,是举手之劳的事情。随后他命令同安乡的乡长也坚壁清野,把物资运往后山镇,理由还是那个理由,同安乡的乡长也照办不误。那么当郭勃麟带兵兴冲冲地来到同安乡,还是一无所获,肯定是失望带恼火,他怎么办?
就此收住前行的脚步,换做别人可能这样做,但是郭勃麟这种好胜性格的人似乎不会容易认输,只能走下一步,夺取后山镇,那么只要郭勃麟的一只脚踏进后山镇,其实就已经走进鬼门关了。因为方伯良料到,当郭勃麟的部队看见后山镇丰厚地物资,贪欲会让他拔不出脚来。早就准备好的皇军骑兵,机械化快速部队就可以赶到了,迅速地把后山镇围困起来,这个时候的郭勃麟想出来,除非插了翅膀。
如果做到了这一步,消灭史岳峰部队的雏形已经形成,在方伯良看来,将郭勃麟的部队围困在后山镇里,围而不攻,史岳峰得到消息后不会无动于衷,全力相救是必然的,这不仅是因为一团是史岳峰部队的绝对主力,还因为郭勃麟是史岳峰手下最能打仗的大将,从哪个方面来说,史岳峰都必须出兵。
那么史岳峰也会明白,想救郭勃麟部队脱困,就必须动用全部主力,至少得动用富佳宽的骑兵部队和马国华的二团,这也是方伯良看重的两支部队,如果皇军吃掉了这两支部队,史岳峰的义勇军就彻底地被打垮了,他的军事力量就会回到了蘑菇岭初期起家时的规模,这对史岳峰的信心打击是巨大的,很可能经受不了这样的失败而一蹶不振,这种例子历史上太多了。
那么平谷地区还有一支抗日力量,孙国华的义勇军,他会见死不救?虽然孙国华的主力在黑河镇和佐佐木希的较量中遭到了重创,但是战斗力还是有的,他知道史岳峰遇到困境肯定会伸手,这一点方伯良已经考虑到了。方伯良给孙国华准备了一个小队的鬼子,两个连的皇协军,在孙国华义勇军必经之路上打阻击,他相信这支部队采取守势阻挡孙国华的部队够用了。
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不趁机消灭孙国华的义勇军,方伯良明白,那样一来牵扯的部队就会是现在规模的两倍以上,小原手上没有这样多可以调动的机动力量,就可能画虎不成反类犬了,而且两面用兵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大忌,佐佐木希的扫荡失败,很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两面用兵,他当然不会重蹈覆辙,因此他明白,只要阻止住孙国华的部队援助史岳峰就是大功告成。其实这个道理一点都不复杂,如果史岳峰的部队被消灭了,孙国华的部队就孤掌难鸣,再出兵围剿他们不是易如反掌?
当方伯良就这一点和小原研究的时候,小原深以为是,明白战争原则的小原当然知道,打仗不是儿戏,不能靠自己的想象去用兵,必须脚踏实地,适时而动,因此他对方伯良的深谋远虑非常赞赏。帅和谋士之间没有芥蒂,认识一致,这样的仗不可能不赢,这也是方伯良最重要地底气。看见郭勃麟的部队被围,方伯良终于松了一口气,知道应该进行下一步了,因此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走进了小原的办公室。
小原从郭勃麟对途家镇打响第一枪起就把目光投向了战场,和方伯良一样,他根本就没有睡觉,因为他知道这一仗的意义,如果方伯良的计算有误,皇军一路败退,损兵折将,他就成了第二个佐佐木希,被撤职是轻的,说不定也会上军事法庭,面对这样艰危的局势,怎么能够安然入睡?因此当笑容满面地方伯良走了进来,他立刻站起来迎接,脸上同样给出了微笑。 血沃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