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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就在史岳峰和关羽鸿研究突围的时候,郭勃麟也把傅家俊等人召集到了一起,研究晚上如何突围,这当然是大家最关心的事情,因为任何人都知道,固守后山镇就是等死,鬼子现在没有攻城,不等于他们永远不攻城。一旦小原的部队拿下途家镇,消灭了史岳峰的部队,肯定会调转枪口。那时候高大的城墙不再是屏障,因为小原的部队有野战炮,因此谁都想早一天逃离后山镇,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外面,所以郭勃麟提到突围,大家的眼睛都亮了,都看着郭勃麟,希望他能够拿出主意来。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想,部队之所以陷入鬼子包围,都是指挥员的错误。
看见一双双渴望地目光,郭勃麟并不那么淡定,他之所以把大家召集起来一块研究突围方案,就是对自己的强项自信——产生了动摇,在这关系到一团生死存亡地关键时刻,他不想再一次地因为自己的错误葬送了部队。
“现在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就是想告诉大家,因为我的错误,让部队掉进了鬼子陷阱,现在的鬼子就在城外,等着吃一团这块肥肉,局势已经非常明朗,大家看看应该怎么办?”
郭勃麟的强势从他第一天出任团长开始,大家就领略了,因此多数人都习惯了服从命令,没有想到郭勃麟的作风会出现这样大的变化,居然首先把失败地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弄得大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知道他的检讨是出于真心,还是形势所逼,因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因为谁都知道,说错了,郭勃麟翻脸就是麻子怎么办?他那张利嘴损人是不付利息的。
“怎么都不说话?”郭勃麟用目光扫视着大家说。
“郭团长,现在鬼子兵临城下,部队更需要的是团结,不是听你检讨错误,大家最想看到的是你怎么领我们脱困,而不是自己人之间的内斗。”傅家俊说,他本来是准备后说话的,只是看见没有人开口,感觉哑场不行,因为现在到了必须冲出后山镇的时候了。傅家俊明白,鬼子不是慈善家,不会给你太多的时间享受生活。一团能不能够冲出去,有多少人能够冲出去,关键就在郭勃麟身上,因此他不能背太重地包袱,那样会制约他的主观能动性。
听见傅家俊这样说,郭勃麟顿时就有暖流经过全身的感觉。实实在在地说,自从发现被鬼子包围,意识到自己上了鬼子的当,郭勃麟就不停地在责备自己,骂自己是蠢猪。为什么会大脑发胀,这样明显地引蛇出洞的计谋都看不出来,让独立师的主力团落入鬼子陷阱,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把马国华的那个团也带进了陷阱,如果两个团都完了,独立师也就完了,这一切都因为自己的贪婪,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他觉得自己百死不能赎罪,不配做一团团长,如果不是部队面临生死关头,凭他过去的脾气,一定会打上辞职报告,因为他犯的是个不可原谅的错误。但是傅家俊的话让他多多少少恢复了一些信心,也明白了傅家俊的心胸有多大,所以他不由自主地向傅家俊投去了感谢地目光。
“好,我自己的事情就放一放,如果能够冲出去,我郭勃麟能够活下来,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郭勃麟这番话其实已经表明了态度,众人的心扉就打开了,人人眼里的目光变得热烈起来。虽然郭勃麟犯下大错,但是郭勃麟的能力还是公认的,也没有人希望他辞去团长的职务,因为每个人都会问自己,如果换了是我,我会识破鬼子的计谋么?
“团长,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听你的。”有人开了头一炮,随后就有更多的人站起来表示对郭勃麟的信任。
这当然是郭勃麟没有想到的,因为性格的原因,他平时对下属比较刻薄,但是大家并没有在他落难的时候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他自己自然分外感动,眼泪都差一点溢出眼眶。
“多谢大家的信任,如果我不能让大家脱离虎口,从此郭勃麟这三个字就一笔勾销了。”郭勃麟这番话的意思就是,如果他食言了,就自杀以谢天下。“好了,现在书归正传,我们面临的局势是十分凶险的,可以说是外无救兵。白天的时候大家已经听见途家镇方向的炮声,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应该是鬼子的大炮,很可能史师长来救我们的部队被鬼子围住了,他们和我们一样,也落入了鬼子的包围圈,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
郭勃麟说到这,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目光里又堆满了悔恨,因为他明白,史岳峰的部队之所以陷入重围,都是因为自己的愚蠢。如果史岳峰有个不测,自己就是死了,也洗刷不了所犯的错误。“既然救兵没有了,我们只能靠自己。到目前为止,城外的鬼子并没有攻城,他们一定在等途家镇的鬼子援兵,大家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突围了,等在这里就是等死。”一个营长先开炮了。
“就是战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又一个营长说。
“对,我们不能等死,也绝不投降,要战斗到最后一个人。”傅家俊说,他最担心地是有人会动摇,因为这种情况在东北抗日力量中很多,某些部队看见打不过鬼子,为了贪生怕死就做了汉奸,还有的抗日部队被鬼子的一点威逼利诱就失去了气节,乖乖地放下了武器,最后遭到鬼子杀戮,他不希望这样的耻辱在独立师中出现,所以要给大家敲响警钟。
“付政委说的没错,独立师的人,生要做中国人,死要做中国鬼,必须让鬼子知道,独立师的人没有孬种。”郭勃麟接过话去,因为他理解了傅家俊这番话的用意,在此危急关头,难免会出现意志不坚定的人,提前打预防针是必要的。
“我们营打头阵,就是剩下一个人也会和鬼子拼到底。”葛文在郭勃麟的话音刚刚落地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葛营长的勇气可嘉,至于怎么突出重围,我们必须要仔细考量,不能鲁莽行事,后山镇只有东西两道门,其余的是高大的城墙。眼前的现实是,这两个门都很难闯出去,西面是马家镇出来的鬼子和皇协军,东面是鬼子的快速部队。”
“团长,那我们就趁着夜晚从南北面的城墙溜下去。”有人抢过郭勃麟的话说。
“不错,走南北城墙是唯一地出路。只是鬼子并不傻,快速部队的摩托车不停地在巡视,如果发现了偷跃城墙的,他们会去报告鬼子指挥官,鬼子指挥官会把部队调过来,如此一来我们就非常被动了,很容易成为鬼子的活靶子。”
“啊!”说话的营长伸了一下舌头,脸上立刻变成苦涩的。
“快速部队的兵力有限,我们可以南北城墙同时越城,鬼子就顾不过来了。”又一个营长说。
“如果城外是鬼子步兵,你的办法也许管用,牺牲一部分人吸引鬼子,大部分人可以逃走。但是你不要忘了,城外是鬼子的快速部队,他们屁股底下是摩托车,如果鬼子发现我们越城,他们就可以像猎人狩猎那样的消灭我们,而我们根本没有能力还击,因为你打不着坐在车上游动的鬼子,黑夜对他们没有障碍,因为雪亮的车灯就是鬼子的眼睛。你再看看南北城外的地势,树木都被鬼子铲平了,一点遮掩的东西都没有,到时候所有的战士都暴露在鬼子的枪口下,怎么逃出去?”
郭勃麟这样一说,不仅刚才说话的营长感觉心凉,大多数人都感觉了心凉,因为郭勃麟说的是实情,他们面对的是鬼子快速部队。快速部队在旷野里追逐独立师的战士,还不像猎人在草原追捕猎物那般容易?这样的突围等于羊入虎口,生还的概率可想而知?
“看来突围的希望很渺茫,那我们就干脆不走了,借助城墙和鬼子干,至少可以抓个垫背的。”有人看来泄气了,就说出了这个自暴自弃不是办法的办法。
“鬼子的野战炮挪过来,只要几炮,城墙就塌了,还怎么坚守?”很显然,说这话的反对前面的话,不想画地为牢等死。
“听团长的,团长会有办法。”葛文不想听这些不着边际,不解决问题的话,就抢过话来说。
“我的办法很简单,兵分两路,走城墙的走城墙,走正门的走正门,当然,走正门的要和鬼子快速部队硬碰硬,活着的几率是百分之一,他们的任务是吸引掩护走城墙的部队。”郭勃麟说到这打住了,眼睛看着大家。
屋子里一时间沉默下来,因为郭勃麟的话在告诉大家,如果你的部队走城门就是去送死,鬼子快速部队的火力强劲,战斗力之猛没有人不知道。虽然在座的营长并不怕死,但是眼睁睁地去送死还是不甘心的。
“我们营走城门。”葛文站了起来说。
郭勃麟的眼角又有些湿润了,因为他知道说出这句话需要多大地勇气,想不到自己的部队中真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干部。俗话说患难识知己,板荡显诚诚。自己平时对葛文并不算好,因为葛文有点扛上,对他的话并不是惟命是从。尤其是他跟傅家俊走的近,更让他生气,想不到在部队最需要牺牲的时候,他第一个站出来,这不能不叫他感慨万分。
“我加入葛营长这个营,和他一道阻击鬼子。”傅家俊说。
郭勃麟惊诧地简直闭不上眼睛了,过去他之所以看不起傅家俊,就是认为他是书生,不会打仗,现在这个书生却表现出来视死如归的气概,彻底颠覆了他对人性的认识,这才知道什么人是真正的勇敢的人。
夜里十一点终于到了,这是史岳峰选择的出击时间,借着夜色的掩护,部队成功地爬出城墙,但是再往前走就被鬼子哨兵发现了,于是枪声响起,宁静地夜空下起了“暴雨,”子弹的光华撕裂了黑暗的帷幕,随着鬼子炮兵的加入,巨大的火球在空中不断爆炸,大地在震颤中颤抖,生命变得无足轻重了。
自从人类发明了火药,就给自己制造了坟墓,当人类结束了冷兵器时代的时候,就是敲响了人类毁灭丧钟的时候,相信当初的发明者不会想到自己在无意中成为毁灭人类的杀手。
史岳峰带着前锋部队冲在最前面,虽然战士们在鬼子弹雨,炮弹的轰击下不断地死亡,但是并没有一个人后退,因为他们已经知道,通往地狱的大门一直敞开着,想逃出生天只有不要命的拼搏,将死神打翻在地才有一线希望。
这个世界上,无畏者是最勇敢地,史岳峰率领的部队就是一群无畏者。很快地,他们就冲破火网,靠近了鬼子的阻击阵地,在用机关枪,小钢炮组成的钢铁阵地上硬是撕开了口子,一往无前地行进着。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继续前进,因为一往无前的决绝,死神恐惧了,鬼子胆寒了。因为鬼子突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不惧生死已经改换门庭,变成了义勇军的招牌,史岳峰的部队简直是无视生死,这样的气势让他们魂飞胆裂,不得不让出大路,眼看着义勇军如飓风一般地扬长而去。
此刻最惊骇地是小原和方伯良了,他们没有见过如此不要命的中国军队,如此不计生死的军人,十几挺机关枪,十几门小钢炮组成的铁幕,就是挡不住史岳峰部队冲锋的脚步,他们的身躯仿佛不是血肉组成的,如果是,在这样密集弹雨的攻击下,为什么不退缩?不高举白旗?
“方先生,他们是中国人?”小原发出了惊叫。在他的记忆里,中国人是软弱的,是贪生怕死的绵羊,但是眼前这些中国人是狼,是虎,所以他怀疑这些人不是中国人。因为小原知道,在关东军发动九一八的时候,东北军被日本军队如驱赶羊群一般地追逐,大批大批地东北军不战而降,他们可是训练有素地正规军啊!史岳峰的独立师是什么?是由绺子演变而来的杂牌军,武器装备破旧,文化素质底下,多一半人是当地的农民,为什么这样一支看起来应该没有战斗力的部队,现在变得如此勇敢,如此地不怕死?
方伯良同样目光呆滞地看着战场,根本就没有听见小原在说什么,心里已经被苦涩溢满了,他明白,自己苦心设计地谋略失败了,史岳峰苏醒了,一个苏醒的史岳峰就是雄狮,是他真正的对手。本来他已经算定了今天晚上史岳峰的部队会突围,但是估计突围的时间会是黎明,地点当然不会选择城门的正面,因为皇军的主力部队在这里守候,而南北方面有着极大地漏洞,低矮的城墙根本挡不住独立师士兵的翻越,所以他建议部队提前移动,在南北两段城墙的外面秘密集结。
经过一个白天的肉搏,他相信史岳峰的部队没有多少战斗力了,因此在途家镇城门的外面,只是留下了少部分部队作为疑兵,哪里知道史岳峰就是抓住了这一漏洞,采取了正面突破。因为堵截的皇军太少,自然拦不住史岳峰部队的突袭,这不是士兵的无能,是自己的失算。
“小原君,立刻命令李家镇的皇军向高家河一带布防,尤其不能让史岳峰的部队越过高家河桥,同时命令南北城墙外的皇军火速回援,追击史岳峰的义勇军。”
方伯良想到了补救的方法就对小原说,因为他清楚,一旦史岳峰逃脱了他们的围追堵截,就是放虎归山,假以时日,史岳峰又会建立一个新的独立师。
一脑袋懊丧地小原听见方伯良的话,似乎才大梦初醒,命令传令兵传达他的指令。只是他不知道亡羊补牢是不是来得及,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那么就在史岳峰率领部队突围的前后,郭勃麟指挥的一团也开始了突围,从形式上看,包围郭勃麟部队的鬼子只有快速部队,人数大概相当于鬼子的一个中队,兵力不是很多,但是对于郭勃麟来说,对方有一个最大地优势,就是摩托化,机动能力超强,而郭勃麟的部队要想突围成功,必须减低摩托化的作用,否则就算出城了,也会遭到截杀。
快速部队的指挥官失野,非但作战凶悍,还深有谋略,他的巡逻哨兵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巡视城墙,因此郭勃麟的部队想偷偷翻越城墙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就算跳下城墙,鬼子的快速部队也会第一时间赶来,他们还是难以逃脱鬼子的毒手,所以郭勃麟才决定分兵两路,用一部分兵力吸引,阻击快速部队,掩护另外的部队从城墙逃走。虽然这样做,鬼子也会发现跳墙出逃的义勇军,但是他们分不出更多的兵力进行追击,堵截,郭勃麟的一团就会有相当一部分兵力逃出鬼子的包围。其实说白了,就是牺牲一部分战士,让更多的战士逃出生天。
开会研究的时候,葛文第一个站出来要承担这个拼命的使命,郭勃麟虽然赞赏他的英雄气概,过后却拒绝了葛文的请求,因为他早就把死亡的名单留给了自己,决心要用鲜血洗刷自己的错误。因此无论傅家俊怎么说,郭勃麟就是不肯改变自己的主意。
为了完成阻击任务,让部队突围成功,他集中了全团所有的机关枪,由他率领一个营的部队集中使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郭勃麟知道鬼子快速部队火力凶猛,如果自己率领的部队没有强大的火力,根本顶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鬼子消灭,如此一来鬼子又会腾出手来追击逃出后山镇的部队。为了给出城的部队争取时间,他的部队必须死死地拖住失野的快速部队,这样火力就非常重要了。
半夜十点多钟,郭勃麟开始了行动,悄悄地打开了城门。按照郭勃麟的计划,如果他们能够接近失野的部队,就能够给予鬼子最大地杀伤,杀伤的鬼子多,就能够拖延更多地时间。但是他们刚刚走出城门就被鬼子哨兵发现了,只是失野并没有命令开枪。他判断郭勃麟要率领部队突围,而把郭勃麟的部队放到城外对他们有利,因为城外是开阔地,没有地势可以借用,可以发挥鬼子炮火的作用。
郭勃麟当然不知道鬼子已经发现了他们,命令部队加速前进,按照郭勃麟的设想,越是靠近鬼子,越容易给鬼子带来杀伤,因为他们没有炮火,不能够远距离攻击鬼子。只是他没有想到,失野是个战场老手,当然善于使用火力,因此在郭勃麟走到城外一百多米的地方,他就下令炮兵开火了,因为这个时候郭勃麟部队的机关枪打不到鬼子,步枪也不能发挥威力,而郭勃麟的部队想撤回城里距离又远,那样做同样会遭受鬼子炮火的攻击。
战斗一开始,郭勃麟的部队就十分被动,因为打不到鬼子,只能被动挨打。可是这个时候的郭勃麟早就忘记了生死,绝对不会掉头回城,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吸引鬼子。而且郭勃麟知道,部队不能就地卧倒躲避鬼子的炮击,因为这是一片开阔地,鬼子炮兵可以准确无误地把炮弹倾泻到他们头上,唯一的的办法只能是拼死冲杀,所以尽管鬼子的炮弹不停地在身边爆炸,郭勃麟不为所动,仍旧带头向前冲。尽管身边的人不停地倒下,被炮弹掀翻,他还是带领部队冲到了可以射击到鬼子的距离,然后身体卧倒在地上,向鬼子射出了第一发子弹。
郭勃麟的不要命打法还真让失野惊呆了,虽然哨兵来报告郭勃麟的部队在跳城逃跑,他已经顾不上了,因为眼前的部队对他们威胁太大。前门外打起来的同时,后门也同时打响了,但是赵士达率领的部队只是发动了一个冲锋,就被后门的鬼子炮火给打了回来,不得不回到了城里,借助城墙进行抵抗,这就不能不说是将帅能力的问题了。赵士达没有郭勃麟拼死一战地勇气,他的部队自然也就缺少拼命地精神了。
失野被郭勃麟不要命的打法惊呆了,因为他知道郭勃麟是个喜欢动脑子的将军,一个喜欢动脑子的将军突然废弃了擅长的招数,玩起了拼命三郎的打法,失野不蒙才怪,只有命令手下的鬼子把所有的家伙像郭勃麟的部队倾泻。但是郭勃麟手里有全团的机关枪,这些武器不是吃素的,何况机关枪手各个不要命,完全采用了两败俱伤地打法。
虽然鬼子的火器占优,但是身体也是肉做的,因此在郭勃麟的部队拼命打击下同样损失惨重,一时之间,双方居然打成了僵持的局面,这个当然是郭勃麟希望看到的。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多拖一分钟,逃走的部队就多一分生命的保障。
但是很快致命的问题来了,子弹没有了,郭勃麟就命令准备手榴弹,等到鬼子靠近再扔。失野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就命令鬼子进攻,用机关枪扫射,但是进攻的鬼子被手榴弹炸跑了,双方又僵持住了,因为鬼子不知道郭勃麟的部队有多少手榴弹。
就在这时,郭勃麟的身后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他们本来就剩下了不多的人,弹药也接近告罄,后面又来了索命的无常鬼,哪里还有生还的机会?原来这股鬼子是归赵士达部队抵抗的,但是赵士达看见冲不出去就率队投降了,因此鬼子就穿城而过,出现在了郭勃麟身后。在一阵猛烈地枪声之后,郭勃麟和身边的战士弹尽粮绝,只有他手中还有一颗手榴弹。郭勃麟就对战士们说:为国尽忠的时候到了,你们的郭团长坚决不做俘虏,说完就拉响了手榴弹,英勇就义了。 血沃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