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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史岳峰带着马国华这个团的援军走到同安乡的时候,眼前悲惨地情形彻底把他吓醒了,因为他看见平坦的原野上,到处是残肢断体的义勇军战士,很多战士的死状及其恐怖,一看就是浴血奋战地结果。
尽管这里很多人见惯了死人的尸体,但是这样恐惧地场面还是震惊了他们。尤其当史岳峰看见富佳宽尸体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因为他明白了,这一个个悲剧都和他有关系,是他为了史红梅被捕而发出了一个个昏招造成的。
他先是不顾一切地让齐光羽去平谷县城营救史红梅,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情况下,葬送了齐光羽的性命,然后失控的情绪就忘记了小原和方伯良这两只恶狼在打独立师的主意,轻率地同意了郭勃麟的军事行动。当郭勃麟出兵后不管不问,全然放权,导致了郭勃麟的大军被困后山镇。按理说这个时候他的大脑应该清醒了,事实正好相反,在大家情绪失控的情况下,追波逐流,而不是独持异议,居然同意富佳宽的骑兵部队去解郭勃麟之围,难道自己当时就没有感觉到这样做不妥?难道马国华没有提醒自己,关羽鸿没有暗示自己?
那么自己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当然是怕大家说自己没有兄弟之情,为了这个兄弟之情就全然不顾客官事实,拿鸡蛋去撞石头,不管整个独立师的前途,就这份虚荣心哪里有资格担当独立师的当家人。独立师难道就是他们师兄弟的?没有关羽鸿,傅家俊他们的参与,独立师有今天么?反扫荡之后的大好的抗日局面就这样被自己毁掉了,罪人啊!罪人。
“加宽,你醒醒,是师傅害了你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跟随在队伍里面的公子乾发现了富佳宽的尸体,坐在地上抱住富佳宽大哭起来。人世间最悲惨地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公子乾好悔恨啊!为什么一把年纪了还冲动,非逼着史岳峰发兵去救郭勃麟,如果自己能够冷静一些,史岳峰就不会做出这样愚蠢地决定,那么富佳宽就不可能死。这些徒弟都是他最亲的亲人,他哪里受的了这样的打击。
公子乾的悲哭自然勾引了很多人的凄苦,他们看见白发苍苍地公子乾在哀悼自己的弟子,当然会想起自己的父母,如果今天自己葬身在同安乡,父母不是同样会悲痛欲绝?
关羽鸿知道此时此刻不是悲伤地时候,也知道这种哀痛会摧毁人的意志,但是他却不能出面阻止,因为这样做有悖人情伦理,因此就把目光投向了史岳峰,希望他能够站出来说些鼓动情绪的话,让大家化悲痛为力量,但是史岳峰却没有反应,因为他沉浸在深深地自责当中不能自拔。
但是有一个人站出来了,这个人是马国华。“师长,我们不能往前走了。”
马国华的话不但提醒了史岳峰,也提醒了关羽鸿。“马团长说的没错,只怕现在后撤已经晚了。”
“你是说”史岳峰在惊诧之后,没有把后面的话说下去,因为他已经意识到关羽鸿要说什么了。“你说的对,马团长,立刻组织部队后撤。”
史岳峰的话音刚刚落地,一个战士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师长,途家镇的后面发现了很多鬼子。”
鬼子出现在途家镇的后面,当然是来包抄义勇军的,至此史岳峰完全明白了鬼子要干什么。原来鬼子的胃口不是要吃掉郭勃麟的部队,目标是对着他来的,可怜自己一直在做梦,为了一己之私,把心思都用在救援史红梅的身上,现在史红梅没有救出来,自己也可能落在鬼子手里,作为三军主帅,关键的时候如此地感情用事,真是不合格啊!但是时间紧迫,史岳峰已经没有时间来谴责自己了,他没有权利再浪费精力,保护眼下的这支部队是他必须完成地任务,否则真的无言见江东父老了。
“马团长,命令一营跑步前进,就是累吐血也要抢占途家镇。”
史岳峰一旦从悲伤中跳出来,大脑是够用的,他知道同安乡是平原地带,无险可守,没有地势、工事可以利用,在这种地方和鬼子优势兵力作战,就是在等待屠杀。虽然途家镇的土围子也不是坚固的工事,但是至少可以抵挡鬼子的机关枪子弹,而且如果有时间,还可以临时构筑些工事。
“史师长,后面的部队也要跟上。”关羽鸿说。
“对,扔掉身上多余的东西,跑步跟进。”史岳峰下了第二道命令,随后对二营营长说:“你们进入途家镇后,如果鬼子还没有到,立刻去老百姓家拆门板,找圆木,就地构筑工事。”
他们在高家河之所以抗住了鬼子的进攻,就是因为有圆木做成的工事,抵抗住了鬼子的炮火,此刻的史岳峰已经记起来了,所以命令二营营长照方抓药。
那么逼近途家镇的鬼子真是来包抄史岳峰的?没错,因为这就是方伯良一开始的计划,他算定了郭勃麟被围,史岳峰不会见死不救,因此和小原带着一个大队的皇军和一个营的皇协军部队绕道赶来了,如果小原不是怕史岳峰发现,多走了十几里路,此刻已经进驻途家镇了,如果他们先进了途家镇,史岳峰的义勇军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因为一个大队的鬼子战斗力是惊人的,火力也是惊人的,不用说还有皇协军的一个营的部队助战。
当他们来到途家镇的外面,看见义勇军已经进驻,正在加固城墙,小原看着方伯良,两个人都笑了,因为他们明白,就途家镇这种城墙,你如何加固也不是迫击炮的对手,因此小原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命令炮兵进入阵地,调试炮口,准备轰击。
这时候暗探跑来报告小原,史岳峰和他的第二团全部进入了途家镇,而李家镇的皇军已经出动,正在准备攻击高家河桥,在桥对岸,有史岳峰一个营的兵力坚守。小原明白,事情到了这会,史岳峰的部队全部进入了皇军的包围圈,这一次歼灭独立师是势在必行了。而这整个计划都是方伯良设计的,现在看来就是天衣无缝,一切计划都像精密仪器算好了似的,毫无瑕疵。这种未卜先知,料敌先机的预见不能不让小原目瞪口呆,进而感觉后脊梁直冒凉气。
如果这个能力是他个人拥有,或者皇军军官拥有,他会欣喜不已,会感到自豪,但是现在非但不会产生这样的心里,还无缘无故地出现了被压迫的感觉。试问:如果方伯良这样的人不是朋友而是对头,那么一切就可能反转,而朋友和敌人在政治上是经常转换的,昨天是朋友的人,因为利益冲突,今天就可能成为敌人,这种例子不胜枚举,所以英国人认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如果哪一天方伯良不高兴了,离他而去,或者干脆进入了敌方阵营,那么他就拥有了最强大的敌人。因为方伯良骨子里还是中国人,当初投入他的门下是因为在国民政府里不受重用,因为国民政府官僚们的昏庸。那么当战争开始后,国民政府的军队接连失利,损兵折将,小原觉得,残酷的现实会让蒋介石和他手下的精英猛醒,明白人才的重要,良将的可贵。那么就可能出现国民政府中,或者军队中的某个重要官员,了解到了方伯良的能量后给予策反,方伯良如果能够回到自己国家的政府和军队,受到重用,他会不动摇?
小原想到这暗暗地摇摇头,感觉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此时此刻的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方伯良曾经给他讲过的中国历史故事,刘邦建立大汉之后为什么罢黜功臣,朱元璋为什么屠戮功臣,原来这些聪明的帝王都明白一个道理:天下太平的时候,真正的危险潜伏在身边。那么当史岳峰的独立师被消灭了,平谷当然就没有了抵抗力量,因为剩下的零星抗日部队根本不堪一击,那时候对日本人威胁最大的是谁?毫无疑问是方伯良,还有支持方伯良的,由中国人组成的军队,这是个让他不能不去想的问题,也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因为史岳峰的覆灭就在眼前。
真正奇怪的是,当小原这样想的时候,良心并没有丝毫地震颤,反而觉得再正常不过,因为大日本的利益是第一位的。作为平谷地区的主政者,消灭一切不利于平谷安定的隐患是他必须尽到的责任。虽然从个人感情上来说,方伯良的确是可以做朋友的,甚至可以做知己,因为思维的超前,文化的富有,小原在平谷除了方伯良,并没有认可的,可以交谈的朋友。
至于他手下的军官就更不行了,这些人对帝国的忠诚是信得过的,但是他们对中国的认知是贫乏的,对大的战略战术的感觉是迟钝的,和他们沟通就是大学生和小学生的差距。虽然如此,个人的情感和天皇的事情比起来,当然只能让步,一切阻碍天皇事情的人都必须消灭。
大战在即,胜利在望,小原没有想到自己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些杂音,自己把自己下了一跳。“真要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大佐阁下,中国人的,都唯方先生马首是瞻?平谷不能出现两个太阳。”
小原忽然想起了冈村的这句话,记得当时他还斥责了冈村不要妒忌英才,还告诉冈村,一个成功的主政者,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虚怀若谷,容纳贤才,治理中国人的事情必须依靠中国人。那么现在的自己为什么突然荒唐起来,居然要卸磨杀驴了?难道在自己的心底里也有妒忌贤才的成分?不!小原随后否定了这样的想法,自己是喜欢贤才的,但是有一条,对方不能尾大不掉,在方伯良身上似乎没有这种倾向,自己刚才的担忧是为了帝国利益,和个人的品德没有关系。因为这种担心不是无的放矢,这一次消灭了史岳峰的独立师,方伯良的功劳和能力将无可比拟,那么功高震主就是必然的。
“报告,大佐阁下,炮火准备完毕。”
思想正在跑马的小原被这声呼喊打断了游思,不由地看看途家镇的上空。太阳已经升起,光亮的阳光驱散了满天的阴霾,看来这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这样的天气进行战争当然是最好不过了。他可以想象,在一阵猛烈地炮火之后,途家镇的城墙大部分会坍塌,很多义勇军都会死于炮火,很可能史岳峰也会葬身于炮火之中,想到史岳峰会死于炮火,小原心里感到了可惜。对于这个在平谷给他制造大麻烦地抵抗者,他非但没有痛恨,反而生出了无限地同情。如果史岳峰能够识时务地和他配合,他相信,皇协军的当家人非他莫属,而皇协军的确需要这样的当家人。
一个没有上过一天军校,没有上过大学,出身为绺子的年轻人,居然在六年时间让不够百人的绺子,发展成了独立师,成了平谷地区最主要地抗日力量,这没有特殊的本领是很难做到的。小原想知道,在这个人身上蕴藏着什么元素,使他能够迅速地崛起。小原想知道,中国还有多少像史岳峰这样的人。
“小原君,是不是先礼后兵?”方伯良似乎猜透了小原在想什么,提出了新的建议。
“方先生的意见是?”小原其实已经明白了方伯良的用意,故意这样问。
“皇军的大军压境,史岳峰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应该考虑另外的出路,如果皇军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不是上策?”方伯良微笑地说。说心里话,方伯良也不想史岳峰被炮火炸死,也想看看这个和皇军较量了六年的独立师师长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感觉到如此一个人才就这样死于非命的确是可惜了,在这一点上,他和小原想到了一起,算是英雄惜英雄吧!
“方先生是说派人进城劝降?”小原感兴趣地问。
“小原君觉得如何?”方伯良笑着反问。
“是个不错地主意,就是不知道谁可以担当这样的使命。”小原问方伯良。
“钱维民是个不错的人选。”方伯良说。
“呦西。”小原就按照方伯良的话,派人去后队通知钱维民去途家镇劝降。
“不行,钱参谋长,史岳峰根本不会投降,还可能杀了你。”刁德胜急了,他当然不希望钱维民去冒险,因为钱维民是他的左膀右臂,他的很多事情都离不开他。
“团长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小原的命令不执行是什么结果?”钱维民反问刁德胜。“是死是活都必须走这一遭了。如果拒绝惹恼了日本人,现在就得死。”
“妈了巴子,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吃冷饭出的馊主意,这不摆明让你去送死?”刁德胜恶狠狠地骂了起来。
钱维民没有骂人,只是回了刁德胜一个苦笑,因为他已经猜到是谁的主意了。心说方伯良既然让自己去谈判就一定有他的用意,也许自己死不了,想着就走向了途家镇的正门。那么途家镇里面在干什么?史岳峰真的打算和鬼子决一死战?不错,刚刚进入途家镇的时候,史岳峰是这样想的,但是后来他改变了主意,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权利让一千多弟兄陪他一起死,自己已经错了一次,不能继续错下去,所以在关羽鸿发动战士修筑掩体的时候,他一直在排兵布阵。按照途家镇的城墙条件,他明白小原会选择正面进攻,因为鬼子有火力巨大地野战炮,只要一顿炮火下来,正面的城墙就会被炸塌,所以史岳峰命令抓紧时间在正门几十米处挖战壕,组建二道工事,上面用圆木覆盖。
虽然这样的工事不一定能够阻挡鬼子的野战炮,但是鬼子的野战炮在城外,未必准确性就那么高,只要能够挺过白天,熬到傍晚的时候组织部队突围,能够冲出多少算多少,总比全军覆灭要好。他拿定主意后,把这个想法对关羽鸿说了,关羽鸿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因此为了保证部队尽可能少的伤亡,关羽鸿命令战士抓紧时间修筑工事,尽管很多战士都很累了,关羽鸿还是不让战士们休息。对于关羽鸿来说,流汗总比流血好,所以他们必须和鬼子的炮弹进行时间赛跑,就这时,门岗来人报告说:鬼子那边有人要进城谈判。
“小原想让我们签订城下之盟?做梦,不准放进来。”
“不!让他们进来。”关羽鸿阻止了史岳峰的命令,对门岗说,然后才对史岳峰说:“何必那么小气,小原愿意谈我们就谈,这样不是会延后小原发动攻击的时间。不过我一个人谈就可以了,你去忙你的事情。”
史岳峰的事情的确太多,确实没有时间应付小原派来的人,听见关羽鸿这样说就走出了司令部,结果刚刚出门就遇到了马国华。马国华急忙拦住了史岳峰,告诉他,搜集木柴的战士和当地居民发生了冲突,问他怎么办?史岳峰忙问具体情况,马国华叹了一口气告诉史岳峰,镇里的居民对他们抗日根本就是反对,怕战火一起毁坏了房屋,家具,因此对他们征用木料,麻袋极不配合。而那些圆木就放在露天地里闲置不用,他们也不许战士征用,战士气不过就骂他们是汉奸,亡国奴,就这样,双方打了起来,他赶到的时候,两个战士还受了伤,因为居民使用了斧头,而战士们赤手空拳,当然,就是有枪他们也不可能打老百姓。
“师长,这里的老百姓觉悟太低了,你看怎么办?”
“他们做了六年顺民,早就把鬼子当主人了。命令战士们,对于不配合的居民强制执行,遇到和战士动武的居民杀无赦,既然他们愿意当鬼子的顺民,就让他们早早去东洋报道。”史岳峰脸色铁青地说。
“这样做合适么?政委知道了”马国华有些迟疑地问。
“不要告诉政委,就这样执行。”史岳峰说。
“是!”马国华掉头走了,史岳峰却站住不动了,因为马国华报告的这件事,让他感觉到自己忽略了一件大事。如果鬼子攻城开始后,镇里的汉奸出来捣乱,甚至倒戈,那就麻烦了,这种可能是有的,他知道东北地区某些当地人从来也没有认为东北就是自己的祖国,谁来当主人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只要他们能够活下来就行,有奶就是娘的人肯定不少。应该组建一只巡逻队,赋予他们遇到作乱,当汉奸的,可以不用请示就杀伐的权利,这件事情要马上就做,想着史岳峰加快了脚步去追赶马国华。
就在史岳峰离开临时师部不久,钱维民就到了,接待他的是关羽鸿,钱维民自然感觉失望,因为他和关羽鸿不认识。随后他又高兴了,因为关羽鸿对待他态度和蔼,脸上不带杀气,尤其是听关羽鸿自我介绍之后,钱维民才知道,眼前这个知识分子气质浓厚地人,就是大名鼎鼎地关羽鸿,立刻有了受宠若惊地感觉。毕竟自己是被义勇军认为是汉奸的人,关羽鸿居然没有表现出敌意,这的确让他感到意外。
“关政委的大名,钱某是久仰地,深感荣幸。不过钱某有一句话却不能不说。中国人有一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皇军大兵压境,贵军内无粮草,外无救兵,抵抗下去除了折戟沉沙别无选择,何苦让这数千士兵遭遇厄运?”
“听钱参谋长的话,看来也是个读书人,读书人应该知道礼义廉耻,忠君爱国是每个读书人都应该遵守的。不知道钱参谋长还记不记得这样的一句话:人生自古谁无死?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的前人已经告诉我们如何去做中国人了,独立师的人是不会辱没祖宗的,请钱参谋长自重。当然,人各有志,我不会勉强钱参谋长的,希望钱参谋长也尊重我们的选择。”关羽鸿义正词严地回应钱维民的劝说,但是并没有恶言恶语。
“关政委难道就不为数千士兵的生命着想,一旦皇军攻城,途家镇弹丸之地,低矮的城池如何抵挡,白白地成为炮灰,何苦?古人不是说过,良禽择木而栖?”
“中华民族遇到危难,有时候需要鲜血去救赎,去唤醒成千上万的民众。试问钱参谋长,如果中国人都投降鬼子了,中国还有么?中华民族还存在么?中国人也是你的祖先,你难道希望这个国家消失,最后连祭祀祖先的权利都消失?”
钱维民听见这样有力量的话,脸上立刻变得苍白,他虽然投降了日本人,毕竟潜伏在心底里的良知并没有消失,血液里还有中国元素,因此感觉对关羽鸿的驳斥无言以对,只能缄默不语了。
关羽鸿感觉到了钱维民的良心被触动了,决定利用这个机会,让钱维民为义勇军做些事情,就进一步动之以情地说:“我知道钱参谋长进城劝降是被鬼子所逼,我们当然不会如鬼子所愿,难为钱参谋长。”
钱维民本来就是聪明人,哪里听不出关羽鸿这段话的含义,心里自然被震动了,因为关羽鸿完全不用对自己这样客气,就是杀掉自己也没有丝毫不可,毕竟自己是他们眼里的汉奸。“投之以桃,报之以李。”钱维民在刹那间心中就出现了这个念头。
“关政委即做到了大义凛然,又不失人情礼仪,钱某深感佩服,不过战争毕竟是实力的对决,义勇军肯定不是皇军的对手。皇军在正门前准备了数门野战炮,正门的城墙工事是抵挡不住的,而且一部分野战炮被运到了后门,关政委要小心了。”
“多谢钱参谋长的指教。”关于鸿知道钱维民这番话是投桃报李,故意泄露鬼子炮火布置的方位,对他们躲避鬼子的攻击的确很重要。
“不知道关政委喜欢不喜欢下围棋,我们手谈一局如何?”钱维民换成了笑脸说。
“恭敬不如从命?”关羽鸿立刻知道钱维民想帮他们拖延时间,因为钱维民不出城,鬼子就不可能发动炮击,因此尽管自己不擅长围棋,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血沃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