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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聚餐,乐凉随便的吃了点东西之后,便很明事理的结完账,然后离开了酒店,只叮嘱了俩人要注意安全,就把时间和空间都让给了久别重逢的两姐妹。
“小遥,你变了。”乐凉走后,许晨鹿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叹息。
程遥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也许吧,过去这么多年,谁都会改变的,以前还是学生,什么都不懂,也很天真,但如今都工作了这么久,肯定和以前不一样了。”
“说的也对,这几年,吃了很多苦吧,上一次我听秋寒说,他说他在你家过年的时候,你哭了。”许晨鹿心疼的说道。
程遥倒是比较无所谓,笑了笑,说道:“一个人的情绪压抑久了,总会需要释放,那时候可能就是觉得难过吧,都习惯了,这几年一个人在家里过年,看着别人家的热闹,总会羡慕得想哭。”
“你爸的事情......是真的吗?”
程遥和许君期家里的那些事情,这些年在国外求学深造的许晨鹿都是道听途说,所以此时才不确定的朝程遥问了下,想听听程遥怎么说。
程遥深呼吸着,低头沉默了一下,随后才缓缓开口说道:“我爸的确让君期家里弄得家破人亡,但是这些事情,我真的完全不知情,事后我爸给我的那些钱,也是我被动接受的,我们家对不起君期,但是,我也没有做任何伤害君期的事情,只是,君期不相信我,而且,我们家欠君期的,的确需要一个人来还,父债子还,天经地义的事情。”
“小遥,你太偏执了。”许晨鹿摇头道,“既然这些事情和你无关,你没必要背着这么多的负累生活,你就不能放自己一条生路吗?非得吊死在许君期这棵树上?秋寒不好吗?”
“秋寒很好,我自己很清楚,秋寒比君期要好上几十倍,尤其是性格,但是我以前就和秋寒说过,感情上的事情,根本就没办法比较,爱的人永远苦心孤诣,被爱的,有恃无恐,爱情,自古以来就是这么个道理,不讲理的道理。”
许晨鹿不理解的皱眉问道:“许君期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你,论长相,秋寒不比他差,论能力才华,秋寒国内最好的大学毕业,又出国深造过,能力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绝对不输给许君期,只是秋寒不愿意去那么拼命赚钱而已,至于性格,秋寒甩许君期十八条街,其他的方面,我想来,也是秋寒更甚一筹,而且秋寒家庭美满,更适合你这样的傻女孩过一生,你为什么就偏偏要执着于一个许君期。”
程遥偏头望着酒店的窗外,长沙这座繁华的城市,这个时间点,已经进入了夜生活的世界里,霓虹灯彩,歌舞升平,彰显着这个城市的热闹,但程遥却能感受到,藏着这热闹下的孤单,有多少的人,在这样的夜色里,像孤魂野鬼一般的在这座城市的各个暗淡无光的角落里流浪?应该很多吧,但是这很多的人里,像许君期那般,孤独到仿佛与世隔绝的人,应该又很少吧。
沉默许久之后,程遥终于是回答了许晨鹿的问题,语气很平静,也很确定。
“之所以放不下许君期,是因为我忘不掉他每一次离开时的背影,以及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张阳光的笑脸,我在他的身上,既看到了光芒,又看到了无尽的孤独,两者形成的反差,就像他身上产生了一个黑洞,将我强行的往他身边去吸引,似乎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告诉我,让我去拥抱他身上的那一份孤独,给这个男人一丁点的温暖,君期说我可怜,其实,真正可怜的,是他,白天在工作中戴着面具生活,晚上却又像个流浪的乞丐,这么多年,我都没见他真正的笑过,你说他,活得有多煎熬啊。”
“你可怜他,谁又来可怜你?”许晨鹿无奈的继续问道。
程遥摇着头,回道:“我不需要可怜。”
许晨鹿沉默了,看着如今外貌和气质都比曾经要更加出众的程遥,莫名觉得有些陌生,这几年,程遥的改变,真的太大了,完全不像以前的那个傻愣愣的女孩了。
许晨鹿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就是看着程遥心疼,揪心的疼,嘴唇动了动,最后却千言万语只换成了一句话。
“小遥,这几年,你真的瘦了好多啊。”
程遥微微的笑了笑,朝许晨鹿回道:“嗯,的确瘦了不少,不过,鹿姐你也瘦了,女生瘦一点,更好看一些嘛,无所谓的。”
许晨鹿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没再说什么,程遥见夜色已晚了,就说先叙旧到这里吧,明天还需要上班,准备回去了。
许晨鹿点点头,坐车送程遥回到她住的小区,程遥其实不太想许晨鹿知道自己住的环境,但许晨鹿坚持着要进去看看,发现程遥住着一个小单间的时候,对程遥更加的心疼了,但也没说什么,和程遥简单的告别之后,来接她的乐凉就直接开车走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从来都是早到的许君期却破天荒的没来,程遥觉得有些奇怪,便特地去问了下易耳,这才知道,原来昨晚许君期一个人在外边喝酒,然后和一群街头的小混混起了冲突,一个人和对方打了一架,当然,结果显而易见,逞匹夫之勇的许君期被打断了三根肋骨,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休息,估计这一阵子,许君期都来不了公司了。
程遥从易耳那问到了许君期住院的医院,下班之后,就买了一些水果,然后赶去了医院里,但是走到病房的时候,却听到了许君期和舒予吵架的声音,声音很大,程遥站在虚掩着的门口,听的很清楚。
许君期让舒予滚,舒予说许君期活该,俩人吵得不可开交,程遥想了想,这个时候自己进去看望许君期,似乎是有些不太好,但刚想转身走,高跟鞋没踩稳,突然一滑,就将病房的门给撞开了,然后跌跌撞撞的出现在病房里俩人的视线当中。 曾予你半生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