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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期将程遥一直逼退到办公室的墙角,在黑夜里,目光灼灼的盯着程遥,程遥步步倒退,直到退无可退,才有些畏惧的看着一身酒气的许君期。
整个九色鹿的人全都出去庆祝了,公司里现在就他们两个人,等到程遥退无可退,许君期眼神一冷,直接蛮横的抓起程遥的双手,带着一股莫名的愤怒,狠狠的扣在了墙上。
这种不理智的愤怒,在程遥的印象当中,在今晚之前,许君期仅仅出现过一次,就是知道程遥父亲告发他父亲的那一天,程遥很清晰的记得,那一早上,许君期也是这样将她扣在墙上,那冰冷的眼神,恨不得就这样将她撕碎,然后放进嘴里狠狠的嚼上一嚼。
程遥怯生生的开口问道:“君期,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事情发生这么久了,我......”
“程遥,你害的我家破人亡!这还不能恨你吗?”许君期打断程遥的话,嘶哑着声音低声吼着。
程遥点头,回道:“能恨。”
原来,这么多年,从发生那件事情开始,许君期的心里都在恨她,无时无刻,程遥此时终于明白,为什么许君期不想她来九色鹿上班,为什么要和她分手,为什么不愿意见到她,原因其实就只有一个,他不想让自己内心的仇恨作祟,不想让程遥多受到伤害,但如今,程遥坚持着每天出现在他面前,许君期的那股恨意,在今晚的酒意助兴下,终于是彻彻底底的再一次发泄了出来。
俩人沉默了良久,最后,许君期突然粗鲁的将程遥身上的羽绒服给脱了下来,程遥有些反抗,许君期眼神冷漠的看着她,恶狠狠的说道:“程遥,你命都应该给我,何况是身体,以前我没碰过你,但是今晚以后,你这一辈子,就别想逃了,也别想好过了,就陪着我一起孤独折磨到死吧。”
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被脱去羽绒服的程遥,浑身都在颤抖,声音发着颤,朝许君期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真的确定要我吗?”
许君期眼神锋利的像一把利刃,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帮程遥宽衣解带,程遥眼神挣扎了一下,最后变得释然,身体也放弃了反抗,任由许君期折腾,轻声苦笑道:“你既然要,那就给你吧,你要的,我只要有,都可以给你。”
程遥的这句话,让许君期动作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那一丁点的愧疚在心里作祟,还是觉得应该怜香惜玉一下,总之,之前粗鲁的动作变得柔缓了一些,而程遥,在以往的无助里,自此掉入到了绝望的深渊里,这一辈子,她所期待的生活,都在今晚被许君期踩碎了,就像一个个虚无飘荡的泡沫,在空气中,逐渐消失。
在大冬天里,没有开空调,当两个人身上失去所有的遮蔽物完全坦诚相见时,程遥不断地深呼吸着,想让自己多一些勇气接受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她仍旧害怕,双手交叉护在胸前,身体本能的战栗。
许君期靠了过来,抱着浑身冰冷的程遥,亲她吻她,程遥不习惯这样,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想法,那就是许君期如今和舒予已经结婚了,而她现在是作为第三者,道德的那一根刺,在关键时候刺激了一下程遥的脑神经,以至于让程遥剧烈的反抗了一下,许君期的动作落空,猛然之间,就像一头遇到猎物挣扎的猛兽,直接就愤怒了。
许君期一伸手就抓住了程遥的头发,往后用力的扯着,神色狰狞可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里,活生生就是一个地狱来的魔鬼,声音嘶哑而沉重的在程遥的耳畔说道:“程遥,你觉得就凭你当我的助理,你欠我的钱,欠我们许家的债,你真的能还清吗?三辈子?你真的信轮回一说?程遥我告诉你,这辈子欠的债就这辈子还!你逃不了!”
程遥嘴角一扬,满脸的苦涩和悲哀,没有再挣扎了,但是,许君期也没有再继续有下一步的动作,仅仅是厌恶的看了程遥一眼,然后冷漠而暴力的一脚踢开办公室的门,就此扬长而去。
程遥无动于衷,看着许君期的背影离开办公室,然后坐电梯下楼,留下程遥自己,眼睛里含着泪水,默默的穿好衣服,然后脚步有些踉跄的将弄乱的办公室重新整理好。
有些事情,程遥必须做的小心翼翼,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舒予,许君期没说,但不代表程遥不懂。
程遥不小心看到许君期办公桌上的一个相框里的照片,是程遥在凤凰泛舟唱歌时候的照片,只有一个背影,看不到脸,就因为看到这张照片,程遥眼睛里游荡的眼泪,莫名的就无声掉落了下来,程遥随意的一抹,快速的收拾好东西,骑着自己的小绵羊电动车,离开了公司,她离开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两点了,而明天,还需要很早就起来上班。
程遥不知道,她骑电动车离开的时候,有一个人影,一直躲在角落里,目送着程遥离开,直到看不到程遥,自己才消失在夜色里,背影一如既往的孤独与落寞,仿佛背负着全世界对他的不理解。
公司在庆祝过后,也没上多久的班,便开始了年会,因为九色鹿今年的业绩很好,所以许君期大方的给所有职员都加上了一些年终奖,除了程遥。
这场年会,也和程遥没有多大的关系,没有人关心程遥怎样怎样,大家都玩的开心,而程遥仍旧在为了公司的事务而繁忙着,直到忙到晚上,许君期再一次从外边喝完酒回来,程遥才笑着问他:“年会玩的开心吗?”
许君期摇头:“不开心,但你虚假的笑容,更让我不开心。”
程遥收起脸上的那抹假笑,没有任何表情的问道:“那你这一次又带着一身酒气回来找我,又想要做什么?想完成上一次未曾完成的事情?”
许君期将脖子上的领带拉扯掉,也不虚伪的做什么掩饰,直白的回答道:“嗯,有问题吗?我现在啊,只有拥有你的时候,才觉得开心,才觉得自己活着是有意思的。”
程遥停下敲键盘的动作,电脑上的文件,最后两个字被她敲错了,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两个字,被程遥敲成了“笑话”。 曾予你半生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