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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既是差点
“胖子，你真醉也好假醉也罢。我曾学一词杀鸡儆猴，既然你向我讨要这个机会，我便慷慨予你。”
我的刀子在他的脸上划出几道血痕，这样的疼痛感可以叫他快速清醒，而清醒起来再折磨又更是快活极了。
清一上仙站起身，冷声道：“莫要搅了大家的兴致，同我回去吧。”
我将匕首对准他的眼珠，接着又移至他的嘴巴他的耳朵他的心脏，到底先朝哪一处下手我还是要深思熟虑。
“尊主莫要同他置气了，都是不值当的玩笑话，莫要较真。我来敬尊主一杯，还望尊主给我这个薄面。”宫主朝我友好地笑笑，可我看着他那年轻虚伪的脸却是忍不住作呕。
我是无意间瞅见过他的丑事，我化作一只夜猫在草丛里睡觉。那时他蒙着面纱指使着自己的爪牙杀了很多人，高龄或是幼儿都无幸免，人命在他看来都是草芥。我是被温热的血给溅醒的，他那双贪婪的眼睛真的是比毒蛇还要恐怖。
脚下这肥胖的仙君使劲地挣扎，活像只可笑的肥鲶鱼，他向我哀求着：“是小仙酒后胡言，是小仙该死，尊主息怒尊主饶命。”
“旁的仙家见了我都是绕着走，你却是往我跟前扑。啧啧啧，我真不知道你是对我厌恶到了极点还是一心求死。”
我是当着这些仙家的面狠狠地教训着这个仙君，他的身上被我划了数刀。但凡我听到了一丝不舒服的声音我就冲那个人诡异的笑，仙君们便也就清净了。
在我准备取他性命的时候，清一上仙抓住了我的手，摇着头说道：“饶过他这一遭吧，性命之事你慎重。”
“洛凉，你喝的着实有些沉了，随我回去吧。”
我笑了笑，微眯双眼，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喝的沉好啊，胡作非为最好了。”
也是这时有个小娃娃跑过来，扑在地上的胖仙君身上：“爹爹，爹爹怎么伤成这样了？”
“快走，快走……”胖仙君狠狠推着这孩子，估计是怕他遭了我的毒手吧。
我朝这孩子笑笑，招了招手：“过来，叫本尊好好看看。”
“坏……坏人，你是涂山的坏人……”
小孩子跪在地上乞求着宫主：“宫主救救爹爹，爹爹素来对您忠心，请宫主救救爹爹。”
这么个小孩子居然都知道我有多歹恶，这仙君可真是会教育孩子，我的眼神越发冰冷：“求他，不如求我。”
宫主皱着眉头不说话，小孩子只得用一种无奈又怯懦的目光看着我，“你……你是要杀我爹爹吗……”
我扬了扬手里的匕首，点了点头说道：“他得罪了我，该死。”
“求求你……”
我不为所动。
小孩子爬过来抱住我的腿，道：“尊主大慈大悲，放过爹爹吧。”
“你不是说我是个坏人，坏人又怎么会大慈大悲？”
小孩子泪水一滚，摇着头道：“是我说错了，尊主是好人，尊主放过爹爹吧。爹爹要是死了，我和娘亲就是孤零零的了，会有……会有人笑话我的……”
“尊主，没有爹爹的孩子是很可怜的。”
他这番话确实打动我了，很多一个人的时候我都会陷入沉思，我会极其地想念我的爹娘。我总想着，倘若他们还活着我一定给他们最好看的衣裳最好的吃食，我会好好地孝敬他们，可是我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听清楚，涂山的尊贵是你们高攀不起的！”我将匕首紧紧攥在手心，鲜血滴在地上，匕首被我砸在柱子上。
我大步踏出殿，我的离开叫他们呼了一口气。清一上仙跟在我身后，淡淡地说道：“你心里有慈悲。”
“乐意与否罢了。”
“方才，我察觉你有一丝动容，你是想起你的爹娘了吗？”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冷冷地盯着他：“与你何干？”
“你的手，疼吗？”
我看了眼鲜血淋漓的手，转过身加快脚步：“有什么疼的，动不动就哭疼喊痛，日后如何成就大事？”
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就随意在仙宫中溜达。这仙宫看上去气派宏伟，可站在这里感受到的就是连空气都是冰冷的，仙宫就好像华美到极致的棺材，装着这么多是是非非虚虚假假的人。
清一上仙默默地跟在我身后，我无精打采地说道：“你不必跟着我，撒完了气我就不会胡来了，你放心吧。”
清一上仙还是没有回答我，我向前走着：“那就随你吧。”
“洛凉。”朦胧的雾中有一个人在喊着我的名字，我隐约瞧见他再对我招手。
也是这时，清一上仙拉住了我的手，神情严肃：“你不是说你身体不适，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我执意甩开他的手，可他的态度也是坚决得很，我越发觉得他莫名其妙地很。
不远处的身影走近，一看原来是青渡。青渡手里提着玲珑精致的灯笼，可这灯笼里装得却不是火焰，而是发着幽绿色光芒的萤火虫。
青渡神君挠了挠头，笑出一口大白牙，道：“仙宫着实有些无聊，我便整出这个花样给你，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我满心欢喜地接过去：“有心了，我喜欢得紧。”
清一上仙清冷的目光落在青渡神君身上，冷声道：“神君真是好兴致，花费心思来讨本仙君的娘子。”
“还没成亲呢，可别说得这么亲密，万一发生了什么变故就不好了。”
我附和道：“就是就是，你又不喜欢我，装什么呢。”
“青渡，你那日回去云……你母亲没有责怪你吧，你身上不会又有伤吧？”我不放心，特意掀开他的衣袖查看一番。
“这么关心我？”
“如若因我，我怕是要内疚很久。还有，你要有什么身体不适什么的都和我说清楚，这样我日后可以注意点，也方好照顾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是一心想着他，全然将清一上仙抛之脑后。
清一上仙有些恼怒了，将我往后一拉，“你是本仙君的娘子，记着你的本分。谁准许你同他靠的那么近，随我回去。”
“不知道还以为你吃醋呢。”我懒懒地看了他一眼。
青渡神君勾唇笑：“万一，就是吃醋了呢？”
我们三人正处于一种尴尬的气氛之时，一个小婢女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我在看到这小婢女裙子上的莲花时就知道了大概，这是白莲花府里的人，想来是为了清一上仙吧。
小婢女怯懦地看了我一眼，迅速地收回目光，对着清一上仙说道：“上仙，我家仙子病在床榻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请仙君慈悲看看我家仙子。”
清一上仙还未作答，我就掩嘴笑道：“哟，你的心上人念叨着你，还不去看看吧。”
我又拉了拉青渡神君的袖子，小声道：“他心里肯定急得死，你看他装得有模有样，啧啧……”
“你够了，洛凉！”他的手紧紧攥着，青筋直冒。
小婢女也吓得身子一抖，可一想到自家仙子的交代，还是大着胆子说道：“仙君，我家仙子等着您呢，请仙君悲悯。”
清一上仙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我对着这灯笼傻傻地笑，青渡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说我真是容易满足的姑娘家。
我踮起脚点了点他的额头，慵懒地说道：“也只有你如此看待我了，方才我可是差点取了你们仙宫一个仙君的性命呢。”
“既然是差点，你还是心善。”估计在他看来，我就是好的不得了。
突然间他的左腿跪倒在地，我扶起他：“有人伤你，定是他！”
我替他拔下左腿上一根细小的羽毛，道：“我给你报仇！”
青渡拉住我的手，温柔地笑笑：“我又不是死了，报什么仇，姑娘家的打打杀杀多了不好。”
“我喜欢我乐意，你要死了，我就扒了那人的皮！”
“好好好，洛凉说什么都对，我们去看看星河吧。”
同他相处我总是觉得满心欢畅，好看的星河将我迷住了双眼，青渡神君道：“想送你星河的，却是没这本事取来，就做了这个东西。凡间的萤火虫，虽是有些廉价，可却是费了心思的。”
“那我可以将它们放出来吗，活的东西安置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笼子，于他们实在可怜的很。”
青渡神君笑了笑，他又夸我心善，道：“这里是九重仙宫，高处不胜寒。若是在此将它们放了，不出片刻它们也被这严寒侵蚀去了。”
“为何我们无碍呢？”
“可能是因为它们活的更真实更知痛吧，它们拼了命地飞最多也只能飞到三重仙宫。可是它们不知道它们受了凡间的阳光雨露，便是再难禁住这九重极寒了。”
我将笼子外施了一层法术，层层的桃花将它裹住，我念了一个术发，玲珑的笼子就飞走了。
“我很羡慕它们，感知温暖有所期待，不如让它们去活着吧。”
“其实，它们也活不了多久了。”
“一天也好，一个时辰也罢，总归是好的。”
我朝青渡笑了笑，微微叹了口气：“看它们飞的这厢自在，我都有些怨我怎么不是只萤火虫。”
青渡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我还想他会不会在心里笑话我，岂料下一秒他认真地说道：“你明亮地堪比星月，皎洁到我心里了。”
我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声，招了招手：“见过我这么张牙舞爪的星月么，你这夸人不走心呀。” 愿我如星辰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