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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蒙在鼓中
族长哥哥自然是动容了，可骨羽却是趁其不备袭过来，清一上仙皱紧眉头大喊道：“尊主小心。”
“鬼鬼，对不起。”长祭剑穿过骨羽的心脏，他的好兄弟被他亲手杀死。
也是在这最后一刻，骨羽的意识渐渐清醒，他伸出手于空气中摸索着，嘴角是盈盈的笑意：“苏苏，又叫你为难了。”
族长哥哥蹲下身想要将他扶起来的时候，骨羽的身体已经慢慢化作一滩水：“苏苏，你做得对，这天下苍生不能被我给毁了。独独可惜的是，好不容易有了苏醒的机会我还同你这样不快，你一定……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骨羽彻底消失了，族长哥哥盯着他躺过的那块地愣了很久，再站起身回过头的时候眼睛通红的。他的脸就好像搁冰窖子里安置了很久一样，散发着一股切勿靠近的气场，清一上仙是斟酌了很久才开口说话的。
“凉凉若是再问起来，我们当如何？”
“瞒。”
清一上仙皱了皱眉头，对他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可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族长哥哥已经不见了踪影。清一上仙在去往涂山的路上是忧心忡忡，只是刚要踏入涂山境地就被身后的仙使给叫住，他们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上仙有礼了，上仙离去叫仙宫很是不放心，特请上仙回去。”
“多谢关怀，不必了。”清一上仙冷言拒绝。
不过他身后的仙使还是不依不饶：“上仙这样叫我等也不好交差，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何人之命，宫主大人吗？”清一上仙嘲讽地笑了笑，上次离去他的身份已然被定义为奸臣贼子，如今又将他请回去想要作甚。
小仙使们见他决然的模样，只好都跪了下来乞求：“还望上仙救命，上仙若是不回去，我等……我等……”
宫主大人实在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他若是执意不回去恐怕累及的不单单是这么几个小仙使，他只好选择了妥协。待他返回仙宫之时，宫主大人已是设下仙宴，端着一盏酒欢欣得说道：“就知道我们的上仙一定会回来的。”
清一上仙冷淡地吭了一声，宫主大人一饮而尽盏中美酒，道：“此前对我们的上仙还是有几分误会，这杯酒就是向你赔罪了，多亏了上仙才解决了那山鬼，这苍生才得以解救。”
“不敢当，骨羽是死于江尊主手下的，与我无关。”
饮酒的仙君们都惊到了，窃窃私语着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谁都知道他们兄弟情深，他怎么会忍心置他于死地。宫主大人也笑了笑。道：“看看，咱们的上仙真是太谦虚了。”
“无功不受禄，这酒你们喝吧。”清一上仙冷冷地背过身。
走了两三步路，他又回过头：“对了，江尊主还是个有分寸的人，这天下苍生他不会随意开玩笑的。宫主大人，我说的对吧？”
宫主大人和气得笑了笑，只是眸子里透着极冷的光芒。
“宫主大人不问问青渡小神君吗？”
“额……”
“是我多言了，青渡小神君又怎会入各位的眼。”清一上仙加快了步伐。
那些仙君们看着清一上仙的背影又开始议论纷纷，都认为他是被蛊惑而至的。
清一上仙离了仙宴后再次见到了白莲花仙子，准确来说更像是白莲花仙子在等他，她眼角还残有泪痕：“其实每次来见你的时候，我都想着当是最后一次见你。只不过可惜的是，每每你我总是不欢而散。”
“如今你是长夜神君的妻子，请自重。”
“我知道，我知道……”面对清一上仙冰冷的言语，白莲花仙子低着头喃喃自语。
“枕风哥哥，她不喜欢你，她真的不喜欢你。纵然你为她堕落成魔，她也丝毫不会在乎的，我不明白……”
清一上仙转过身还要离开，白莲花仙子又跑到她的跟前阻拦住他：“倘若我没有嫁给长夜神君，可还有转机，枕风哥哥我后悔了……我不该与你置气，不该的……”
“保重。”清一上仙丢了这么两个冷淡的词便就往涂山的方向去了。
我是陷入昏睡了好些天，醒来的时候就听书客告诉我骨羽被族长哥哥斩杀，仙宫的宫主大人送来了丰厚礼品感谢。
我揉了揉有些晕乎的头，接过书客端过来的参汤，刚要一口饮尽又忙问道：“这个不是族长哥哥熬的吧……”
书客怔了怔，然后摇了摇头，我这才安心端起来尝。
“以后千万不要叫族长哥哥踏入厨房禁地。若是阻拦不住，也别让他做的东西来我面前。此事，你定要办好。”我并未想太多，觉得一定是族长哥哥做的东西难吃过度才致使我的昏迷。
我是披好衣裳穿上长靴就拎着几壶桃花酿寻到了靠在桃树身上假寐的族长哥哥，我揭开酒塞大饮一口：“族长哥哥，若是心里不舒服就同我喝上一壶怎么样？”
说罢，我将酒壶递到了他手里。如今的我不再是那个一丁点大的人了，我想着陪他喝酒解闷也算是好的，不至于我是那么无用。
族长哥哥的手指在酒壶上摩挲了几下，而后微微地感叹了一声：“骨羽死了，我知道于天地是幸事一桩，可于我却是剜心之痛。”
“骨羽殿下他会……会明白的……”我是真的不擅长安慰人。
“昔年前我就是骨羽这样的存在，我曾深深怨恨云淮上仙的，可如今我是体会到提着长剑的心情是何等沉重。终有一日，我明白了他的无奈，终有一日我成了他。”
我张了张嘴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族长哥哥随即有意无意得问道：“青渡真的很重要吗，这天地间有才有貌有地位的男儿我都为你寻到，可否弃了他？”
我笑了笑，只当族长哥哥说笑：“好男儿再多，可也不是我真心欢喜的，要有何用？”
“感情是可以日久培养的，凉凉你听听族长哥哥的好不好？”
我的笑容凝固了，有些担忧：“青渡怎么了，就这么不讨族长哥哥的欢喜吗？”
族长哥哥淡定从容地说了一句：“他不喜欢你了，他不想见到你了。”
我恼怒地离开了，我不喜欢族长哥哥这个玩笑。青渡这么好的人，他怎么会轻易变心，他只是去寻最好的针线给我做最为华美的嫁衣罢了。
我兀自于凉亭中生气，觉得族长哥哥这次实在是过分，怎么可以什么玩笑都乱开。我趴在桌子上，对着远处青山发起了愣，心中隐约不安着。
正巧清一上仙漫步于此，便坐到我跟前询问我怎的脸色这样差了，我摇了摇头：“没什么，估计是今年的桃花酿苦涩了些。”
“你怎么不回仙宫，难不成真要和贺承知摊牌吗？前些日子他请仙使叫你回去，也算是折腰了，就给他个面子好喽……”
清一上仙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行为端正在哪都一样。”
“好吧好吧说不过你，昏睡了这些天可有什么有意思的事？”
“长夜神君病重，白莲花仙子面临殉葬的危险，而后她自毁仙骨跳下凡世台。”
“可怜她这么个弱女子了，好好的仙身可惜了。”
“做神仙……有那么好吗……”清一上仙不屑得笑了笑。
我又选择沉默了，良久良久我实在是憋不住了：“青渡去哪儿了，他……他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清一上仙只丢下一句：“我还喜欢你。”
然后他就……就给了我一个背影，我愣了愣，真是叫人惆怅得很。
而后的几天更是叫我意外，竟然有不少妖君仙君的给我下聘礼，我当即脸都黑了：“谁说我要嫁人了，叫他们都滚！”
书客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是尊主大人说的。”
我：“……”
我气冲冲找族长哥哥讨个公道，却被他吼得只好与那些提着聘礼来的人相亲，我一直板着脸：“滚不滚，信不信我杀了你。”
虽说是吓跑了一堆人，可相亲的还是不绝如缕。而查清楚之后我才发现我是吓跑了他们，族长哥哥也能再逼来一堆人，涂山好生热闹了一阵。
清一上仙就平静地看着我，我瞪他一眼，他则是笑了笑：“不行的话，你也可以考虑考虑我。”
我是生了好长时间了闷气，我所有不解是在见到清明那一刻明了，她端起我面前的酒盏：“可惜了，还是被蒙在鼓里。”
我皱了皱眉头：“来寻死？”
“我曾说过想要你的眼泪，如今正是时机成熟。”
我自然是不屑的，可她下一刻的话将我的心绪轰倒：“江生羡之所以说青渡不喜欢你，之所以要给你相亲，原因不过是青渡死了。”
“怎么可能……”我不敢相信。
“你以为江生羡一己之力真的能斩杀骨羽，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是利用的长祭剑。对了，那时候你正在昏睡中，那碗粥被他下了药，你一直被蒙在鼓里。”
一时间我的脑海炸开了锅，可我还是不敢相信：“同他有什么关系，跟青渡有什么关系？”
“血祭。” 愿我如星辰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