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哑巴宫女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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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哑巴宫女竟是……
辰妃这时又对叶初月赔笑道,“妹妹可别怪奴婢们疏慢,妹妹不常来走动,这里又没几个人认得,一时轻待了,妹妹也别放在心上。”
叶初月讨厌这般阴奉阳违之人,在这当下却只能忍着道,“辰妃娘娘哪里话啊,我这人眼界虽然不高,却也断然不会和那些真没见识的人一般计较的。”
她话中的讥讽意思明白无误,却又让人挑不出理来,辰妃讨了个没脸只能暗生闷气,却又无可奈何。
不多时宫女将椅子端来,摆在了廊下最靠外处,叶初月也不在乎,由香萝掺扶着走过去坐下。
坐在这里倒是省得和她们多言语,也免得怄气。
叶初月自斟自饮了一阵,耳中有一搭没一搭听她们闲聊。
忽听一个嫔妃对着素妃笑道,“姐姐,听说王前几日召了新宫女进来,姐姐看上了一个,和王讨了去,王当即就答应了。”
素妃贴身的宫女得意道,“那是,我们主子娘娘向来在王面前最有脸面,娘娘想要的东西,王从来没有不肯的。”
在座的人都知道新宫女是为了叶初月选的,如今素妃故意抢先挑了一个,其中的意思极耐人寻味。
而那妃嫔又趁此将这话题引出来,无非就是想看素妃和叶初月之间的热闹罢了。
那妃嫔瞟一眼叶初月见她没反应,不禁有些失望,忙又问道,“只是不知道被素妃姐姐看上的那宫女有何不同?竟让姐姐亲自开了尊口去讨?”
叶初月坐在一旁听见了,也只是心里冷笑,这些女人井底蛙般锁在深宫中,平日活的无聊,也就只能靠搬弄是非打发时间了。
她虽听到却不上套,任由她们之间猴急的去表演罢了。
那素妃抿了口酒,说道,“本宫选的这个宫女,是其中最机灵出众的一个。不但样貌百里挑一,做起事来也手脚麻利,虽是新人,却比那些老宫女还有颜色呢。”
说完呵呵笑着看向叶初月。
叶初月感觉到了她挑衅的目光,却连头都不扭,只当她们是空气。
“可我怎么听说那宫女是个哑巴?”那妃嫔又追问道。
此言一出,大家都有些哗然,纷纷操着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素妃。
那眼神中多少含着些讥笑的意味。
先前听她说得那样的得意,原来不过是选了个哑巴,这可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说不准她是舔着脸去跟王讨人,王只为打发她塞了个哑巴给她呢!
这话没人去说,但人人心中都这样去想。
素妃看到了众人神色间的暧昧意思,顿时有些不高兴的将杯子砸在桌上,又狠狠瞪了一眼那多事的妃嫔,然后冷笑着说,“那丫头是不会讲话,可这宫里多嘴多舌的多了,本宫还巴不得多几个哑巴,省得整日苍蝇一般在本宫耳边嗡嗡乱叫,讨人嫌”
那妃嫔知道素妃被自己惹恼了,并且在借机暗骂自己,她赶紧垂下了头,不敢再多说话了。
素妃见众人都老实下来,便转而对贴身侍女说道,“你去把锦儿那丫头叫来,也让在座的诸位开开眼,看看本宫是不是再说大话,诓她们。”
侍女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寻那锦儿。
在座的诸人顿时被勾起了好奇,纷纷巴着头等着看这非同一般的宫女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叶初月只管自斟自饮,注意力根本没放在她们身上,她一直在拿眼观察着御花园中的布置,琢磨着一会离开后,要从哪条路开始,先探一探这皇宫的大致情况。
就在这时,耳边听得一阵小铜铃铛叮铃铃的响动之声,脆脆的极是动听。
檐下坐在的人都抬起了头,将视线齐刷刷的投向了声音传出来的地方。
那脆铃铃的声音竟是那个哑巴宫女身上传出来的。
叶初月也抬起眼看过去,却因为正好逆着光,又有宫人挡在前面,是以只瞧见那宫女似乎个子很高,其余的也没看清楚。
她也没什么兴致,索性又把注意力移回至御花园中的各条小路之上,一条条揣摩分辨着,路的尽头处会通向哪里。
就在这时,耳边突兀的响起了那些妃嫔贵妇们的惊叹声。
有人不禁失声赞道,“素妃姐姐好眼力啊,这丫头长得还真是美啊。”
“是啊,只嫌个子高了些,壮了些,要不然真是把在座的我们全都比下去了。”另一个也忘乎所以的赞道。
素妃听得虽有些刺耳,却也不免认同她说的有道理,因此也只盈笑着不予计较,脸上还颇现得意之色。
想着方才她们以为她在说大话,如今却被惨痛打脸,她的心里实在畅快的紧。
也有人对这姑娘长的美有些不高兴,念叨着,“光有一张好皮囊又怎样,还不是个讲不得话的宫女。姐姐也真是的,将这样狐媚子放在身边,也不怕把王的魂给勾了去?”
说这番话的是个打扮有些俗艳的妃子,年纪看起来并不大,面皮也稍显发黑,只身材却丰腴的紧,穿着紧身的秀裙,将半截酥胸露在外面晃眼。
她只顾口中痛快,却没想触到了素妃的霉头,素妃当即变了脸,喝道,“瑶嫔,你说这话不怕闪掉舌头,敢在王的背后出言冒犯,是不是在兴庆宫里过的太滋润了,想去冷宫中住一阵?”
瑶嫔登时被喝的傻了眼,赶紧站起身,跪在素妃面前求饶道,“素妃姐姐息怒,是妹妹不识好歹,一时间竟失言了。还望姐姐原谅啊。”
见里面又闹了起来,叶初月实在被烦的有些坐不住,便站起身想趁机告辞离开。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越过了先前挡在自己眼前的宫女,看清了站在她身后的那个哑巴宫女的容貌,顿时惊呆在那里。
周围的晃动的人影和吵闹的声音都不存在了,唯一余下的就是映在眼中的那张脸。
那张脸……
那哑巴宫女也瞧见了她,脸上瞬间也露出了震惊之色,像是受到了某种难堪的打击,想要偏过脸去躲过她的视线,又像是实在不舍得让她从眼前消失。
就这样她们互相别别扭扭的对视着,竟有些旁若无人的意味。
辰妃最先察觉出了她们之间的异常,蹙眉观察了一阵,然后扯高了声音问道,“呦,叶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这小宫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情郎一样,热辣辣的还真让人受不了啊。”
被她这么一吵,叶初月总算回过神来。忙收回了视线,心口却兀自猛跳个不停。
她勉力挤个笑容出来,对着素妃道,“素妃娘娘的眼光真的很高,选的也当真……当真是绝色。”
她说着,想抬头再去看一眼那哑巴宫女,却又极力克制着不敢看过去,怕自己一个克制不住,再流露出什么让人生疑的表情。
素妃听到叶初月也对自己低头服气,顿时更加得意,在她面前丢掉的面子总算找回来了,是以不冷不热的说道,“那是,这天下间的绝色也不独妹妹一个,美人嘛,在这后宫从来是不缺的,在这后宫中,要想拔尖出头光凭一张脸可是不行,最重要的还是……背后的家室。”
她这番话与其说是在念叨给叶初月听,还不如说是再敲打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若论家世,在这里的所有人加起来也是比不上她的,所以她能显露出比任何人都张扬的骄傲来。
在座的其他人如何听不出来,可是即便心中有一百个不服气,却也只能垂下头不甘的承认。
叶初月哪还有心事听她说了些什么,一颗心早就系在那哑巴宫女身上了。
终于克制不住,她再次抬起了头,正撞上那宫女滚烫发热的眼神,那双黑漆发亮的眼眸中,积酝了多少思念和爱怜,此刻却只能汇成无声的遥望。
叶初月控制不住的张嘴想说什么,那宫女有所感应似的,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接着便对她露出温柔的浅笑。
叶初月立刻会意,她懂得那笑中的意味,那意味也只有她能懂。
那是让她克制,不可冲动。
轻轻舒了口气,叶初月勉力的恢复了平静,然后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开了。
素妃还当她是因为栽了脸面,落荒而逃呢,因此她走后,不免又和众人嘲笑了一番。
她们无所顾忌的笑骂着,听在哑巴宫女耳中,她不禁挑起眉毛,露出冷然笑意。
回到凤仪殿后,叶初月开始坐立难安。
她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引得香萝有些好奇,便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对素妃她们的话上了心?我劝姑娘还是不要的好。这宫里的女人说好听些是皇室贵胄,说难听点不过是笼中的鸟,池中的鱼,每日里闲及无事,除了咬群也没别的乐子。姑娘要是句句听了都要放在心上,只怕再有多宽的心也要被堵满了,反闹个自己不痛快。”
她只顾着依凭着自己的经验劝慰,却哪里知道叶初月究竟为何感到难安。
叶初月听她絮叨的心烦,便抽冷子问道,“王什么时候会过来?”
香萝被问的一怔,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听到叶初月主动问起了季舒玄的行踪,她心中不禁又惊又喜,暗道,看来这回姑娘受了一番刺激后,终于回过味来,懂得对王上心了。
若她肯上心博得王的宠爱,那么伺候在这凤仪殿中的人便也能跟着一起风光,从此再也不用受别人的闲气了。
想到这她喜滋滋的道,“姑娘稍坐片刻,我这就安排人给王递话,就说姑娘您想他了。”
说完,也不等叶初月做什么反应,雀跃着跑出殿外派人传消息去了。 报告将军,夫人要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