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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女大当嫁

　　倒是不难找。按照牧云所说，一行人来到了对面那座山的山脚下，果然看见有几间简陋的茅草屋，草屋前晾晒着一些半干的药草，屋檐下还挂着成串的干蘑菇和风干的小鱼。

　　夏清桓和落落刚走到草屋前，便见一个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夏清桓一眼瞧见那个女子，脸色立刻就变了。

　　跟着落落一起来的慧心踉跄了一下，脸色也变了。

　　就连八面玲珑的三喜都失态了，张着嘴巴惊讶地看着那女子。

　　只有落落莫名其妙：这一个两个三个的都是怎么了？

　　女子见到陌生人，也愣了一愣：“你们找谁？”

　　三喜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上前一步，态度恭敬地问道：“请问姑娘，这里是牧云的家吗？”

　　“是啊，你们是——”

　　落落上前一步：“我是白落落，这位是我夫君。前几日牧云姑娘为我解了身上的蛇毒，救了我一命，我们今天是专程来道谢的。请问姑娘是？”

　　女子听了，笑了笑：“我是她的姐姐牧鸾。牧云救您是举手之劳，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哦，牧云回来了！”

　　可不是，牧云背着竹篓出现在小路上，还是那天那一身穿戴。

　　牧云见了落落也有些惊讶：“夫人？”

　　得知她是特意来表达谢意的，便摆摆手：“夫人真的不必如此客气！我也只是碰巧遇到，那天又恰好采到了治那种蛇毒的草药，机缘巧合罢了。”

　　“是机缘巧合，不过你救了我家夫人却是实实在在。为了表示感谢，请收下这些，”夏清桓神色早已恢复如常，示意三喜将银子呈上来。

　　白花花的银子，把牧云和牧鸾吓的不轻，连连摆手，坚决不肯收。

　　陶玉兰对落落感叹：“多么淳朴善良的姑娘啊！这要是换了我，早就高高兴兴地收下了！然后就会揣着银子直奔酒楼，点上满满一桌子好吃好喝！”

　　众人：“……”

　　落落说道：“若是不收银子也行，就请两位姑娘去我家小住几天，让我好好招待两位，也好聊表谢意。可好？”

　　慧心和三喜都偷眼瞧夏清桓，夏清桓没说什么，脸上也看不出情绪。

　　牧云和姐姐为难地对视一眼，牧鸾低头沉吟了一下，温婉道：“那就叨扰夫人了。”

　　回去之后，落落问慧心白天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见到牧鸾会有那种表情。

　　慧心道：“奴婢乍见那牧鸾姑娘，觉得像极了一个故人，这才有些失态……”

　　哦，落落恍然，那夏清桓和三喜又是怎么回事？

　　慧心嗫嚅道：“这个，奴婢也不清楚……”

　　晚上睡觉的时候，落落又问夏清桓，夏清桓说：“她长得和你有些相像，所以朕有些惊讶。”

　　听夏清桓这么一说，落落便不说话了：真的只是这样吗？

　　几日后，牧鸾姐妹俩如约而至。

　　两个姑娘只猜测落落和其夫君是某个富贵官宦人家，如今才得知她是皇后，那个气宇轩昂的男人便是当今皇上，顿时吃惊不小，诚惶诚恐。

　　落落却一点没有对她们摆出皇后的架子——她本来也没什么皇后的架子——对她们姐妹俩非常热情，好吃的好玩的通通都拿出来招待她们。再加上有陶玉兰在中间调剂，姐妹俩慢慢也就放开来，不再束手束脚。和落落相处一段时日下来，虽然对她还是有些敬畏，但这敬畏恰到好处，既不会让落落觉得无趣，又不会让慧心她们觉得她俩失了礼数。

　　牧鸾今年年芳十八，牧云十五。姊妹俩幼年丧母，前几年父亲在山里采药时不慎摔落山崖，因伤势过重，不久便撒手人寰，留下姐妹两个相依为命。

　　按说牧鸾到了这个年龄早该嫁作人妇了，但牧鸾因放心不下妹妹，便一直拖着未嫁。

　　落落某一日便对夏清桓提出，想让他给牧鸾在朝中或军中找个合适的夫君。

　　夏清桓道：“说不定人家已经有了心上人呢？那你这岂不是棒打鸳鸯，好心办坏事？还是先问问清楚再说。”

　　于是第二日，落落带着姐妹俩在树屋里和陶玉兰夏显玩五子棋的时候，便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鸾姑娘心中可有中意的男子？”

　　牧鸾脸就红了：“皇后娘娘问这个作甚……”

　　落落直接了当：“鸾姑娘总要嫁人的，若是有了中意的，就赶紧嫁了，嫁妆我来出。你出嫁以后，我就把牧云带在身边，等牧云到了适婚年龄，我再给她指一门好婚事，”落落看了眼羞红脸的牧云又继续对牧鸾道，“若是你还没有中意的，我就让皇上给你挑一个。”

　　落落虽然只当这是件夏清桓动动指头就能办的小事，但是牧鸾和牧云姐妹俩却知道：作为一个普通的药农之女，能得皇上亲自指婚，这是多大的荣耀！

　　牧鸾红着脸跪地磕头：“民女谢皇后娘娘！”

　　这便是承认自己没有心仪之人了。

　　“要谢你就去谢皇上吧，你的夫君还得他来给你挑。”落落笑着说。

　　牧鸾的脸更红了。

　　陶玉兰在一旁扭捏着欲言又止，落落瞄她一眼，心中暗笑。

　　“显儿，你姐姐年纪也不小了吧？”她把目光转向正拿着小鱼干喂细细和胖胖的夏显。

　　“我姐姐不愿意嫁人。”夏显仍专注于喂食。

　　落落便没再继续问下去，转移了话题。

　　细细的目光在伺候茶水的慧心和牧鸾身上来回逡巡，若有所思。

　　“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这天晚上，趁着夏清桓还没来，慧心带着丫鬟去准备洗澡水的间隙，细细对落落说道。

　　“什么事儿？”细细是终于要对她坦白了么？

　　“我昨天潜进了夏清桓的书房，”细细直视着她，“无意中发现了一张画像，那是一张女子的画像。”

　　“嗯，然后呢？”落落等着细细说下文。

　　“看那画像的水墨痕迹和纸张，似乎有些年头了，估计至少也有十来年了，”细细目光灼灼，“画像上的那个女子，很像一个人。”

　　“像谁？” 陛下，皇后又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