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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失望

　　戏剧，总有散场的一天。

　　闹剧，也有结束的时候。

　　上官嫣然自残的那一剑，下手并不轻。伤口略深，血流不止。若不是有风轻尘的御医在此，或许就会有性命危险。

　　那日之后，上官嫣然就躺在自己的院子里，由下人照看着，时不时派大夫给她看看，让她能够早日康复。

　　而云姨娘则是在老夫人同意的情况下，正式升为上官珩的平妻，与上官烈云同掌上官家。

　　对老夫人的想法，上官烈云虽然无法完全明白，但多少也能知晓一些。

　　花氏的离开，上官嫣然的自残，以及老夫人给上官烈云的那一巴掌，都影响到老夫人的内心想法。

　　不管怎么样，府上到底是能够安静一段时日了。

　　相比上官烈云的平静，云姨娘就显得意外许多。

　　她不曾想到自己还有得到认可的一天，尽管这称不上认可，但却是坐上了她不敢想的位置。

　　“一切都是为了上官安。”

　　她心里十分清楚，所以在初次接触上官府的事务时，显得十分小心翼翼。

　　从前上官府的事务都由花氏一人处理，云姨娘对此完全不了解，多有生疏，谨慎不安，生怕做得不好，惹得众人嫌恶。

　　上官烈云知道她的难处，便主动要她至自己的院子，同小五一道学习。

　　小五接手管家的事务已经有一段时间，她为人机智聪明，对手头上的工作可以说是游刃有余。让她来教云姨娘，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了。

　　云姨娘看得出上官烈云对她的帮助，心存感激，在学习上更是认真。

　　日子一天天过去，上官安也稍微长大了一些，五官相较出生时要精巧许多。

　　老夫人每次将他抱在怀里，都忍不住称赞他同上官珩长得十足十得像，将来也会是个翩翩佳公子。

　　因云姨娘要学习处理府上事务，所以一旦她来到上官烈云住处时，都是将上官安暂时交由老夫人照看。

　　一切都很平静。但平静有时候就是用来打破的。

　　几日后，听闻上官嫣然清醒，老夫人便派孙嬷嬷前去探望。

　　上官嫣然睁开迷蒙的眼，有些没清醒过来，在看到孙嬷嬷时，起身不小心扯动了伤口。

　　伤口虽然有所好转，但仍是存在着些许痛觉。

　　这样的痛觉，让上官嫣然想起了先前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就要求孙嬷嬷带她去见老夫人。

　　孙嬷嬷见她顽固不会听劝，沉默了半晌，便答应了。

　　然而，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当上官嫣然在侍女的搀扶下随着孙嬷嬷前去见老夫人的时候，正好遇上了给老夫人请安的上官烈云与云姨娘。

　　一看到上官烈云，上官嫣然难掩的情绪乍然迸发。

　　“上官烈云！你这个贱人！”嘴上是难以入耳的辱骂，令老夫人不由皱眉呵斥道：“嫣然，不得放肆！”

　　上官嫣然强忍住眼里的眼泪，巴巴地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对她到底纵容，无声地叹了口气后，就让上官烈云先行离开。

　　上官烈云自然是没有留下的想法，于是就跟着云姨娘离开了老夫人处。

　　在上官烈云离开后，上官嫣然强忍的眼泪到底是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缓缓走到老夫人身边，蹲在老夫人面前，哽咽道：“祖母，母亲是做过错事，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为何一定要走到这种地步？如果让母亲回来，我相信她一定会改正错误，做得更好。祖母，你让爹把娘叫回来吧。嫣然不想成为一个没有娘亲的孩子……呜呜……”

　　泪水淌过上官嫣然的脸庞，落下惹人怜爱的泪痕。

　　老夫人心一软，抬手擦去她的眼泪。“你的年岁不小了，也该学会自己一个人处事。你娘虽然不在你的身边，但上官家不会亏待你的。”

　　听到老夫人的这句话，上官嫣然就感觉到不妙。

　　她脸上的泪水还未凝干，泪滴自下巴滑落，她张了张嘴，说：“祖母，你不能因为上官烈云没有娘亲，所以也让我没有娘亲啊。”

　　老夫人听到这句话，脸上一变，“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嫣然抬手抹了一下眼泪。

　　“我没有别的意思。”她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缩了缩脖子，方才那股气势凌人来势汹汹已经是荡然无存，委屈得如同一个孩子，抽搭哽咽着。

　　老夫人见她如此，不由叹了口气。

　　“你母亲所做的事情，都是事实，容不得辩解。”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要明白，若非是你的身份，你也该随着你母亲离开。”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上官嫣然的心突突直跳。

　　她想起花氏临走前对她说的话。

　　整个上官家，她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可是，现在的她，又该怎么做呢？

　　从前，有花氏在身旁，她即便说错话，做错事，也有花氏在侧为她指点纠正。可是如今，她的言行，到底妥不妥，对不对？

　　老夫人见她一脸呆滞而略显惊慌的神情，有些心软，正要抬手抚摸她的脑袋，就被上官嫣然一把抓住了手。

　　“嫣然？”

　　上官嫣然愣愣地看着她：“祖母，那我呢？撇去母亲不说，上官烈云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烈云不会针对你，只要你安分守己，自然就会平安无事。”

　　“祖母！你不知道，你不了解上官烈云……她跟以前已经完全不同了，心机深沉，手段复杂，你不会知道她现在在打什么主意！先前她就装作一副与我和好的模样，那都是假的，她一定还会对付我的！祖母，你不能帮帮我吗？”

　　上官嫣然抓着老夫人的手劲极大，将老夫人弄得眉头微皱。老夫人见她眼泪婆娑，紧咬下唇，眼中满是恳求，感到一丝头疼。

　　“我向你保证，烈云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只要你循规蹈矩，不要向你母亲那样……”

　　“祖母，母亲并不是完全这样的，是上官烈云……”

　　“好了，出去吧。”老夫人打断上官嫣然的话，直接下了逐客令。

　　她不想再听上官嫣然的话。

　　这孩子的眼中没有一丝反省，在她心里，只有上官烈云是错的。

　　她希望自己也认同这一点。

　　老夫人知道，上官烈云与从前不同，但并非是上官嫣然所说的那回事。

　　她的眼，也一直在注视着上官烈云。那孩子变成什么模样她又如何不清楚。

　　上官嫣然咬了咬唇，含泪转身离去。

　　老夫人知道她心有不甘，但对她这般小家子气感到十分失望。

　　当初她尽心尽力培养上官嫣然，却是一点成果也没有。这孩子终究是难成大器。

　　老夫人又是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孙嬷嬷道：“两日后，我们便启程去灵泉寺吧。”

　　孙嬷嬷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 嫡女惊华：绝世皇叔宠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