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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闹剧终止

　　老夫人深深地看着上官烈云。

　　上官烈云的脸颊上浮现着方才她重手打下的红印，在白皙的面容上显而易见。

　　气氛沉默到了极致，在上官烈云的眼中，老夫人看到了倔强。

　　这个孩子，同她的母亲一样固执。

　　老夫人的思绪飘忽至从前，想起来当年与面前的人一样倔强的女子的眼神，她像是疲惫地抬起手，朝着上官烈云摆了摆，示意她离开。

　　上官烈云不卑不亢，好似方才那巴掌并不是发生在她的身上也一样，恭敬有礼地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烈云告退。”

　　随后，转身离开。

　　老夫人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上官烈云离开的方向，抬起手，身后的孙嬷嬷立即上前扶住。

　　“夫人。”

　　“回房。”

　　轻轻落下的两个字，却带着沉重的语气。

　　孙嬷嬷将人扶进了房间，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似是回忆，似是沉思，腰板坐得挺直，眼神却是遥远不定。

　　“孙嬷嬷。”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夫人开口唤了孙嬷嬷的名。

　　孙嬷嬷抬头应答：“在。”

　　“我对烈云这孩子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她所指的，就是方才给上官烈云的那一巴掌。

　　孙嬷嬷垂下眼眸，没有立马回答。说实话，刚刚老夫人的举动，也的的确确吓着她。

　　老夫人从来就不是一个冲动急躁的人，她没想到老夫人竟然会对大小姐动手。

　　“是很过分吧。”见孙嬷嬷迟迟不语，老夫人便自己回答。“我也这样觉得。”

　　“夫人……”

　　“烈云自幼丧母，从小就跟在珩儿身边，将性子养野了，丝毫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我因此对她有所偏见。即便她如今的表现较以往而言，大有不同，我也无法完全认可她。但，我好像错了。”

　　上官烈云对于老夫人而言，并没有像上官嫣然同老夫人那样关系亲切。

　　上官烈云自幼跟随上官珩，经常出没军营、武场等地，与老夫人极少往来。老夫人所要求的琴棋书画，她总是无视，更不用说是需要耐心细心的女红。

　　而在老夫人身边的，是一直很听话的上官嫣然。上官嫣然是老夫人一心培养的孩子，相较于上官烈云而言，自然要亲昵许多。

　　是她心存偏袒，所以才会在上官嫣然出事的时候，下意识地认为事情的始作俑者是上官烈云，所以才会忽略事情的根本、源头，将无辜的上官烈云当做发泄口，将自己的怒气尽数撒在她的身上。

　　“夫人，大小姐不会怪你的。”孙嬷嬷手上交叠，虎口.交叉，搁置在小腹前，微微弓着身子，对老夫人认真道，“大小姐如今的成长，相信夫人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有时候入心不如入眼来得快。任何感觉也都是需要时间来感受的。”

　　“你认为，我对她的感觉，是怎样的呢？”老夫人略显茫然地问。

　　孙嬷嬷道：“也许，起初夫人你还未将大小姐完全放在心上；但现在，奴婢猜想，夫人大概是真的将大小姐放心上了。”

　　如若不然，老夫人又怎会为动手打了上官烈云而陷入沉思，又怎么会提到过去后又向孙嬷嬷询问自己的做法到底如何。

　　没有答案的问题，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先前未能入心，现下也该入心了。”老夫人喃喃了一句，轻声叹了一口气。

　　不管是上官烈云还是上官嫣然，她们都是她上官家的子孙。她不该偏袒任何一方。

　　有因自有果，无因则无果。

　　如果不是花氏对上官烈云做出这样的事情，上官烈云又怎么会针对花氏？

　　若不是一方的苦苦相逼，另一方又怎会借力反击呢？

　　老夫人心里头当然是清楚明了的。

　　她已经是这样的一把年纪了，所经历的事情，自然是不必上官烈云这样的年轻人少的。只是，年纪大了，就希望一切能够岁月静好。生怕有人打破了圆满和谐的生活。

　　谁不喜欢阖家团圆平安无事？

　　但，一旦有人打破了原来的局面，那么就再也无法恢复了。

　　破镜无法重圆。

　　老夫人再次叹了声气，“年轻人们，都有自己的处事的方式吧。”

　　“是。”孙嬷嬷应答。

　　“我想，今后的上官家，完全交予烈云，也未尝不可。”

　　“夫人？”听到这句话，孙嬷嬷还是有些意外。

　　老夫人道：“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就好比上官嫣然不会放下对上官烈云的憎恶。花氏的离开，注定了上官府的鸡犬不宁。

　　或者说，更是说明了上官家的不安定。

　　“今后，就让烈云与云氏一起处理上官家吧。”

　　老夫人顿了一下，似是做出了很大的决定，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孙嬷嬷愣了一下，明白老夫人这是决定不再管上官家的所有事情，让年轻的一辈自己去处理。于是点了点头：“是。”

　　“很久没有去灵泉寺礼佛了，过些日子，随我一道而往吧。”

　　“是，夫人。”

　　上官烈云走在长廊上，身边经过不少下人，垂眸低首朝她行礼，有几个人对她脸上的红印甚是惊讶，想要开口询问但在接触上官烈云冷淡的眼神后，将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脸上挨了打的地方，火辣辣的。

　　上官烈云从前不曾被打过，这是第一次。但是她并不怪老夫人。老夫人的心思，她从小就明白。

　　上官嫣然的表现虽然不出众，但在老夫人眼里，她也算是个听话的孩子。老夫人对她甚是希冀。

　　而自己，总是给老夫人招惹麻烦。这段时间以来，本该是风平浪静，而她却是硬生生撕裂了那虚幻的假象。弄出了这么一场大事情。

　　花氏被赶出上官家，对外而言，是上官家的一场丑事，对花氏而言更是如此。这就更不用说是身为花氏之女的上官嫣然。

　　上官烈云此举，或许会让上官嫣然今后难以做人，受人指点云云。所以老夫人才会这般生气。

　　但是，她无悔。

　　这是她该做的。

　　这也是花氏母女该得的。

　　毒瘤就应该果断摘除，而不是留着成为更大的祸患。

　　而这些不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平静之下，总有巨浪。巨浪的前端，是不宁静的暴风雨。

　　而暴风雨来临之前，必有征兆。

　　上官烈云不惧不怕，风雨雷电，她都不放在眼里。 嫡女惊华：绝世皇叔宠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