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黄中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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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中辅,号槐卿,义乌(在今浙江省)人。生平不详。
念奴娇
炎精中否[1]?叹人材委靡,都无英物[2]。胡马长驱三犯阙[3],谁作长城坚壁[4]?万国奔腾[5],两宫幽陷[6],此恨何时雪?草庐三顾,岂无高卧贤杰[7]?
天意眷我中兴[8],吾皇神武,踵曾孙周发[9]。河海封疆俱效顺,狂虏何劳灰灭[10]。翠羽南巡,叩阍无路,徒有冲冠发[11]。孤忠耿耿[12],剑铓冷浸秋月。
北宋覆亡后,康王赵构于1127年5月在南京(河南商丘)即位,标榜“中兴”。实际上他畏敌如虎,一心筹划南逃。8月罢去力主抗战的李纲的宰相职位,10月间南宋小朝廷全部逃到扬州。金军大举进攻,次年他又渡过长江,从镇江逃到杭州。黄中辅的《念奴娇》词大概写于这个时期,是用苏轼《赤壁怀古》的原韵。“翠羽南巡”三句,表现了对朝廷的强烈不满。
注释
[1]炎精:太阳的别名。战国时期阴阳家邹衍提出“五德终始”的神秘学说,把五行(金、木、水、火、土)的属性称为“五德”,用来附会到王朝的兴替和社会历史的变动上去。汉代是火德,故以炎精代表汉室的命运。《后汉书·冯衍传》:“社稷复存,炎精更辉。”中:居于当中。这句问赤日是否还在当空,意思指宋朝已呈衰颓气象。
[2]英物:奇才,杰出的人物。
[3]阙(què确):皇宫前面两边的门楼,用做天子所居的通称。这句是写1125年和1126年金兵大举进犯,包围了汴京。
[4]长城坚壁:比喻能保卫国家的将领。坚壁,坚固的壁垒。《唐书·李勣传》:“勣在并州凡十六年,令行禁止,号为称职。太宗谓侍臣曰:‘隋炀帝不能精选贤良,安抚边境,惟解筑长城以备突厥,情识之惑,一至于此。朕今委任李世勣于并州,遂使突厥畏威遁走,塞垣安静,岂不胜远筑长城耶?’”
[5]万国:泛指各个地区。国,郡国,汉代初年郡和国同为地方高级行政区划的名称。
[6]两宫幽陷:指宋徽宗赵佶和钦宗赵桓被金兵俘虏,押往五国城(今吉林扶馀)。
[7]草庐三顾:用刘备三顾草庐的故事。诸葛亮《出师表》:“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刘备)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谘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以上两句说,在草野之中,如今岂无像诸葛亮那样的人才?
[8]眷:顾念,爱护。
[9]踵:追随。曾孙周发:指周武王姬发,他继承父亲文王的事业,率军东征,灭了商朝,建立了西周王朝。《尚书·武成》写周武王在伐商前祭告祖先的祷词中说:“惟有道曾孙周王发,将有大正于商。”以上两句赞美宋高宗赵构是中兴之主。
[10]狂虏:指金统治者。
[11]翠羽:指皇帝的车驾仪仗。皇帝出巡,用翠鸟羽毛做旗饰。叩阍:到皇帝那里去陈情或诉冤曲。阍,宫门。冲冠发:见胡世将《酹江月》注〔11〕,第242页。以上三句是感慨自己见不到皇帝,报国无门,徒有满腔的愤怒。
[12]孤忠耿耿:即忠心耿耿的意思,表示非常忠诚。 唐宋词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