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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加入诛邪

凤鸣五溪 艮仁 6894 2021-04-05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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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芳放弃了好奇心,转入修炼。

  等到早春二月,她的化神境界已经巩固,各种招式也娴熟无比,便上了黄闻山,准备加入诛邪军。

  王芳悠悠然走向演练场,不带一点紧张与向往。因为,对于她来说,这辈子除了替小王芳讨回公道,便只有向道之心。

  她没想去改变历史,更无争霸逐鹿之心。加入诛邪军,对她来说,只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一场磨炼。无欲,其心自然刚强。

  陈济群和张济洁就不同了,一听王芳要正式加入兼济都,都非常开心。他们很清楚,一个修士两年就晋级化神期,那意味着什么。

  一向严肃的陈济群,也面露笑容:“很好,不过我得先去禀报师父,你跟我来吧。”

  王芳跟着陈济群来到兼济都的牙门,也就是精思院所在的这个大营。

  二人边走边说,据陈济群介绍,玉遂道便是兼济都的都指挥使,同时也是桃园大队的都头。

  王芳表示明白,军队一般是四级指挥机构,百人为都、五都为营、五营为军、十军为厢,也就是说:

  第一级,军下设厢。厢,就像家里正房两边的厢房。一个有称号的军,比如神策军这样的,先分左右两厢,长官为厢主,称都指挥使、副使、都虞侯;

  第二级,厢下设军。这种军便没有称号,一般就是第一军、第二军这样,大约两三千人。长官为军主,也称都指挥使、都虞侯;

  第三级,军下设营。营,就是指挥,所以营长叫指挥使,一般五百人;

  第四级,营下设都。每个都一般一百人,如果是步军,长官叫作都头;是骑兵,长官叫作军使。

  至于都以下的基层干部,还有不少,比如军头、十将、队长、承局、押官等。

  按照李靖兵法,大将出征,领兵两万,分为七个军。左厢两个军、右厢两个军,每个军两千六百人;左右虞候又各领一军,每军两千八百人;然后中军四千人。

  李靖是大唐军神,精通易理,他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

  但到了五代十国这会儿,军队建制就很混乱,比如魏博的银枪效节军,以前两千人是这个名字,后来八千人了,还是这个名字。而有些应该是两千多人的军,可能只有几百人,什么情况都有。

  所以,兼济都的建制也是简陋,整个都,包括长沙、衡阳和桃源三个大队一百多道士,称作都,还算标准。而玉遂道这个都指挥使,显然应该是第一级的厢主,毕竟她管理的是整个一个地方政权的所有道兵。但她又兼职都头,说明中间的军主和营级指挥使是空的,手下再无其他兵马。当然,都头称呼本也只是一种形容,诸军总帅可称都头,分部的头领也可称都头。

  王芳于是问道:“听说六军的长官叫作统军,不知道现在诛邪军的统军是谁呢?”

  六军,比如唐朝自安史之乱起,禁军部队是左右龙武、左右神武和左右羽林军,号称六军。这是古制,周礼就说,王六军、大国三军。

  这六军是保护皇室的,在禁苑,叫作北军、北牙、北司。另外就是城南的南衙十六卫、十二卫等,在太极宫前的朱雀门。

  总管这南衙北衙的,还有一个名义上的领袖,一般由亲王担任,叫作判六军诸卫事。

  六军有统军,诸卫有将军。北衙禁军一般由皇帝亲信宦官掌管,南衙卫兵则由宰相掌管。按照易理,宫城在城池中轴线的北部,所谓坐北朝南,而皇城在宫城的南部,中央官署正是在皇城南。不过,随着府兵制的废弛,南衙十二卫慢慢成了虚名,而禁军成了北衙的代名词。

  至于说神策军,是唐代宗时候,先把边防性质的神策军,改成了南衙禁军。不久,又改为北衙禁军,慢慢的,神策军逐渐一家独大。到了唐宪宗时候,更加不得了,而宪宗依靠神策军居然完成了一次李家皇权重振的元和中兴,所以神策军几乎成了禁军的代名词,没其他军队什么事了。

  陈济群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但六军从朱温起,名存实亡,其实就变成了一个古制的象征。同时,也掩护诛邪军的存在。

  可最近我听说,石敬瑭好像连六军的名头都要废除了,大概诛邪军太多不合他意的地方。诛邪军已经存在三十多年,如果六军这个壳没了,最后这十几年,可能形势不大妙啊。”

  此时,两人已经走进兼济都的大堂,一个声音断然传了过来:“没了这个壳,那又如何?难不成诛邪军还会怕了他这个儿皇帝?”

  这声音明明出自妇人之口,却带着男子的勇悍与刚毅,就像堂外的寒风刮过一般凛冽。两人一瞧,一个女道士正端坐堂上,既顾盼生姿,又威严肃穆,正是玉遂道。

  两人连忙行礼,礼毕,陈济群上前禀明来意。

  玉遂道眼睛一亮,看向王芳,笑道:“好,看来我兼济都又添一员猛将,宋先生终究还是念着兼济都的。”

  王芳也微微一笑:“惭愧,弟子执意加入兼济都,师父说我这是翅膀还没长硬就想飞呢。”

  玉遂道哈哈一笑,道:“宋先生就是要求太高啊,像你这样的天才,岂能只在静室里消磨光阴。他们这些前辈,当年一个个不都是在斩妖除魔中成名的嘛。

  命运真是神奇,两年前,我们在藏经阁理只是一面之缘,没想到今日会走到一起像前辈们那样战斗了。”

  王芳想起那一天在藏经阁获得玉遂道帮助,终于完成了宋青萍的最后测试,内心也颇为感慨,于是回道:“造化的确神奇。弟子今日前来报到,不知老师可有训示?”

  玉遂道是她入门得法时的保举师,保举就是担保和举荐,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玉遂道收起笑容,道:“我这里只有两个小问题,如果你没有意见,那便正式成为诛邪军的一员。”

  王芳回道:“老师请说。”

  玉遂道问道:“第一,虽然咱们都是道士,身份平等,但既然肩负特殊使命,便要严格管理。比如自今以后,便只能住在兼济都营区,无故不得出门,你可能做到?”

  吃人饭,服人管,王芳颔首道:“可以。”

  玉遂道又道:“第二,一旦加入诛邪军,二十年内不能退出。我们不要求立誓,但要刺青,你可能做到?”

  这个时代军阀募兵,流行给士兵身上刺青,刺了以后逃也没用,因为刺青洗不掉,所以招兵也叫招刺。说起来,这算是一种人身的侮辱,何况道士还属于社会的特殊阶层。

  所以,说到这里,就连玉遂道都有些隐隐的担心,生怕这小道士一听就跑。哪知,王芳不过稍稍一想,便回道:“可以。”

  实际上王芳早有听闻,刺青也是分人的,像出身比较低的,一般刺在脸上、脖子上;而身份高一点的,比如文人,则可以刺在手臂上。而且,王芳来自后世,后世纹身什么的,还挺时髦呢,没什么大不了。

  玉遂道抚掌而笑:“幸甚至哉!从现在起,你就是诛邪军兼济都的正式成员,至于其他一些细节,济群和济洁自会与你分说。”

  事情就这样定了,于是王芳行礼告退,跟着陈济群回演练场。

  张济洁早已在演练场外等着,先领王芳去看寮房。

  士兵的住所自然都在牙帐四周,兼济都也不例外,寮房分布在大营的四周。

  张济洁一边走,一边感慨道:“当日把你们一群人从悲田坊带过来,然后十三个孤儿上山,想不到还蹦出了你这么一个道友来!”

  王芳好奇道:“兼济都始终维持在一百来人,没有办法增加人手吗?”

  张济洁摇头:“很难。你想啊,修炼到金丹期已经不容易了,还要求有天眼和胎息。具备这个条件的,一般都过了三十岁,热血已冷,偏于老成。

  咱们还要求他刺青,不能擅自行动,多苛刻。真有几个符合条件的,几乎就是那些小庙的精英和未来,谁还能来?”

  王芳想想也是,像她这样主动加入的只怕是异数了,她又问道:“那加入的毕竟也有一百多,他们又是怎么回事呢?”

  张济洁笑道:“自然是加入诛邪军也有无与伦比的好处,起码一个优势便是,兼济都背靠丛林。

  你想啊,丛林本就是小庙参学的圣地、受戒的不二选择,所以兼济都也就和很多小庙联系紧密。就像当时你们十几个孤儿要分配出去,对丛林来说是很简单的事,因为很多小庙的道士本就是桃源观的常住,他自己的小庙需不需要人手、需要什么样的,他未必还不清楚?”

  王芳顿时明白了,兼济都、丛林和小庙之间,本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利益攸关。总之,兼济都不缺兵源,但想要扩编,那也是做梦。

  张济洁走到一间寮房前,打开门,笑道:“咱们坤道本来就少,一个小队顶多两三个,所以这里面虽然有两张床,但说不定你一直会住单间。”

  房间没有点灯,不过现在是大白天,也看的清楚。这一间寮房很宽敞,甚至靠墙的位置还有一个小静室。

  屋内也挺干净,应该有人专门负责打扫。但两人还是决定再搞搞卫生,于是忙活起来。

  张济洁又道:“你的军籍,一会儿我帮你填好,你摁个手印,我再找师父盖上印,那就行了。

  然后刺青,这个我是高手,包你不疼。就是装备要花些时间,虽然你现在只能穿制式装,可也没你这么小号的,改动还要花几天时间。”

  王芳嗯了一声:“我刚来,一切听师兄安排。”

  不久,床铺和静室都清理干净,张济洁便道:“行了,我现在去拿刺青的工具,你先想想刺在哪个部位。”

  “部位?”王芳一个人在房间里晃荡,想来想去,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总不能学岳飞刺在背上吧。算了,随大流,就手臂上。

  张济洁带着几个小盒子回来,让王芳卷起衣袖。

  她先拿出一支毛笔,沾上墨汁,开始在她手臂上写字描画,一边安慰她:“没事,你哪天要想去掉,我们有高级药水也能去掉。”

  王芳看着她在那里划来划去,无所谓道:“一个诛字,下面画一把小刀和一个小小的火把,两旁一个小兼字和小桃字?我还以为你要写个尽忠报国什么的。”

  张济洁也是气得乐了:“还不够啊,按规矩是要写兼济都桃源观六个字呢,大家嫌啰嗦,就省了。”

  王芳哦哦,原来如此。

  张济洁和她闲聊着,等到墨汁干了,就开始用针沿着字迹开始刺。

  这个过程的确有点疼,所谓针刺感就是如此了。字还是繁体,笔画多,这种针刺感要持续多久?难怪说这也是一种古老的刑罚,被刺的人就叫刑徒。汉初名将、九江王英布,也叫黥布。黥,就是犯法后被脸上刺字的刑罚。

  张济洁继续安慰她:“你放心,我的手艺完全达到文笔匠的程度。你想想啊,佛教的和尚要在头上烫九个戒疤,那才是真狠,对吧?”

  文笔匠,或文墨匠人,就是古代的纹身师。后来不管是林冲还是武松,发配的刺字都是文笔匠做的。而像岳飞背上尽忠报国四个字,当然也不可能真的是他母亲所刺。不说刺青是个技术活,岳母是否认字都难说。

  王芳大大咧咧道:“据说还有在手臂上燃香的,那更是狠人了。”

  张济洁运针如飞,一边忙不迭点头:“有的人打杀别人很开心,自己掉根头发都舍不得,有佛门弟子便用这种办法来布施供佛了。”

  不久,张济洁终于刺完,然后又取出一盒蜡墨,把这三个字打蜡、定色。自此,想要洗掉这几个字,便不容易了。

  刺青总算完成,两人又往武库走去。 凤鸣五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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