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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深谷老人5
老者“嘎嘎”一笑,一副森冷之意,言道:“你们要杀谁,与我无关,只是要在我家门前动手,却未免不把老夫放在眼里。”彦四郎闻言,当下陪笑道:“我兄弟有所冒犯,还请前辈宽恕,既然前辈心下不悦,我等告辞就是。”他适才见老者露了一手功夫,知道此人是个硬茬,不愿当面冲撞。
不料那老者冷笑一声,那老者回首望了望毛武龙,笑道:“小子,他们要取你的性命,你怕么?”毛武龙昂然道:“老子便是斗不过他们,也会拼死力搏,决计不会怕他。”老者点点头,面露嘉许之色,说道:“小子,你随我来,我告诉你如何战胜这三人。”话音一落,众人皆吃了一惊,佐田兄弟怒道:“老丈,你真要来搅这趟浑水么?”老者也不搭理,只是目视着毛武龙,毛武龙适才见老者露了一手功夫,当即跪倒在地,便要叩拜,却被老者拦住,道:“莫急,待你击退这三人再说,且随我来。”当即向茅屋走去,毛武龙瞥了一眼佐田兄弟,大步紧随其后。小鼠正要紧跟上去,却被彦四郎止住,冷冷说道:“看他们搞什么鬼把戏。”
进了茅屋,方见此中另有天地,原来那茅屋乃是贴着山壁而建,内中便是一处大洞,方圆百余丈。老者领毛武龙进了山洞,大喇喇地坐下,言道:“小子,你可知我是谁?”毛武龙摇摇头道:“在下愚钝,竟然忘了询问恩人大名。”老者正色道:“你说与你听着,爷爷名作钟卷自斋。”毛武龙拜道:“原来是钟卷前辈。”那老者一愣,转即嘿嘿笑道:“小子果然愚钝,连爷爷的名字都没听过么?”毛武龙一愣,质道:“前辈名气很大么?”
钟卷自斋听闻自言,不由一怔,转而苦笑道:“好一个粗莽的小子。不知遇到你,是祸是福,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毛武龙答道:“在下毛武龙,是来自明国的渡来人。”钟卷自斋点头道:“小子,我且问你,先前我露的一手功夫,你觉得怎样?”毛武龙赞道:“前辈神功盖世,在下佩服得紧。”钟卷自斋嘿嘿一笑,面上充满傲然之色,言道:“神功盖世倒也未必见得,倒也还说得过去罢了。”言及此处,他忽然凛然道:“小子,你可愿将那三人打发了?”毛武龙喜道:“求之不得!”钟卷自斋颔首道:“你需答应我一件事情。”毛武龙道:“前辈救命之恩,莫说是两件,二十件也需做得。前辈尽管吩咐吧。”钟卷自斋见他憨厚质朴,决计不是油嘴滑舌之人,微微一笑,道:“不急,我先教你如何战胜播磨三忍。”
佐田兄弟在外候了一个多时辰,小鼠早已等得不耐烦,叫道:“哥哥,这老儿分明是戏耍我们,不如冲进去,一并砍了。”彦四郎摇摇头道:“三弟,你且坐下,莫要心焦。”甚五郎亦道:“不错,这老儿的本事非同寻常,咱们若是硬拼,纵能取胜,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着实不划算。咱们只等那小子出来,将他杀了便是。何苦与老东西纠缠。”话音刚落,只听“吱呀”一声,毛武龙提着老者的竹杖,大步走了出来,三兄弟相互对视,当下操起兵刃,将毛武龙围在正中。毛武龙也不畏惧,哈哈笑道:“几位等急了吧,闲话休说,动手吧。”
话音刚落,甚五郎与小鼠已联袂而出,彦四郎仍旧立在一旁掠阵。甚五郎所使飞镰,用以锁拿敌人刀剑,攻守结合;小鼠使两柄忍刀,则完全是进手的招数,彦四郎在旁掠阵,兄弟三人攻守配合,恰到好处。许多年来,弟兄出手,很少落过下风。
佐田兄弟立好门户,喝声:“接招!”小鼠的一刀便向毛武龙胸前扎去,毛武龙微微一笑,兀立如山,待得小鼠的刀尖刚一及胸,身子突然摇动,手中的竹杖“当”的一声便荡开了小鼠的刀尖,望都不望,反手一指,又恰恰把甚五郎攻来的飞镰格过,他拿捏时候,恰到好处,佐田兄弟都吃了一惊,三人一触即分,互相凝视,彦四郎暗道:“一个时辰内,这小子功夫竟然精进于斯,着实不可思议。”忽见毛武龙大喝一声,竹杖一震,向小鼠横扫过去,杖尖颤动,青光点点,如浪花般直洒下来,佐田兄弟布成犄角之势,双刀一镰,攻势也是有如暴风骤雨,打得难解难分!
斗了数十招,毛武龙仍是神色自如,彦四郎双尺一错,奔了出来!高声喝道:“待我来找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佐田兄弟拼命疾攻数招,退到一畔,掩护彦四郎。毛武龙蓦地一声大喝,杖法一变,翻翻滚滚,一时间倒与佐田兄弟斗了个平手。
此时已到了生死立判的地步,小鼠拦腰一斩,想阻止毛武龙连绵不断的攻势,那料毛武龙身随杖走,右手清杖一翻,青光闪处,已向小鼠颈项勒下。甚五郎飞镰在毛武龙背后疾上,毛武龙身子一拧一旋,甚五郎飞镰扑空,未及变招,彦四郎铁尺已指向毛武龙腰间要害之处。
正值危急存亡之际,只听“呛啷”一声,一道寒光自毛武龙手中挥出,瞬时间,忍刀、飞镰、铁尺皆已断开,摔在地上。佐田兄弟处惊不乱,登时身形后跃,摆成三角阵势,手中扣着苦无、手里剑、忍镖等物,只等毛武龙发难,便以死相斗。
毛武龙却驻足不前,旋首四顾,弹剑长啸,山鸣谷二应,回声悠悠。
忽见彦四郎神色异动,愕道:“大般若长光!”
忽听一人嘿嘿笑道:“算你小子识货。”不知何时,那老者已来到毛武龙身边,抱手而立,面露得色。再看毛武龙长剑一抖,顿时华光四射,熠熠生辉,剑身铭文,正刻着“大般若长光”。
彦四郎道:“此剑本是剑豪将军的珍爱,不想落到前辈手里。我兄弟有幸一睹此剑风采,真是三生有幸了。” 怒海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