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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深谷老人8
毛武龙又是焦急又是关切,轻轻为他揉背,夜鸮,山谷中更显一片死寂。钟卷自斋喘息了半晌,又自挣扎着道:“我虽将他击败,但是真力已是损耗过巨,虽然胜得他,但却被他剑上真力震断了心脉,好在我掩饰得巧妙,否则被他看出,咱们俩今晚势必丧命于此。”
毛武龙突然放声大呼道:“常言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前辈今日过后,必定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富大贵,福寿永昌。”他平日不爱读书,也不怎么会说话,眼下情急,竟把生平所会的词汇一一说出,希求安慰老人。
钟卷自斋面上却又露出了一丝惨笑,说道:“傻孩子,人生生老病死,原是平常事。我活了一大把岁数,也该死啦!”毛武龙大为吃惊,想不到这老人明知将死,竟是如此豁达,心中敬意更盛,同时暗暗难过。钟卷自斋见他神色,知道他心中所想,心道:“这孩子心肠很好,骨骼又佳,只是性格粗豪了一些,若是潜心修习,也是个可造之材。老天让我在离死之前与他相遇,原来确有深意。”
微微笑道:“小子,你可愿拜我为师么?”毛武龙当即跪下,磕了几个响头,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钟卷自斋点头道:“好得很,好得很。”忽然“哇”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毛武龙急道:“师傅,别说了,我扶你进去歇歇。”
钟卷自斋摇摇手,凝重地说道:“好徒儿,为师时辰不多,我有一事相托,不知你能否答应?”毛武龙挺起胸脯,眼中闪着泪花,说道:“师傅,我一定学好本事,去向上泉信纲的弟子挑战。”
钟卷自斋呵呵笑道:“我一生争强好胜,此时却也看得开了,什么功名利禄,全是浮云。比武一事,不提也罢。只是对不起一个人,害得她……算了,此事说与你也没有用。”毛武龙一愣,道:“那师傅有什么事?”钟卷自斋叹道:“我那师弟仲麻吕,你可认得?”毛武龙点点头,恨恨说道:“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日后定为您老报仇。”钟卷自斋却是遥遥头,道:“我俩虽然名为师兄弟,他却是我一手带大,他走上邪路,多半是我管教不严。”他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他为非作歹,日后怕是不得善终,只是念在同门,你以后还请救他三次性命,他若是再不悔悟,也该他咎由自取了。”
毛武龙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说道:“他本事这么大,若是有难,我怕也救不了他。”钟卷自斋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本书,说道:“此书所载,是本门绝学,虽称不上惊世骇俗,却也是一等一的精妙武功。尤其本门绝学‘独妙剑’,晦涩难懂,需潜心修行,为师一生钻研,也只是修习到了第七成。你若能学成,四海之内,也难逢敌手了。终究太过深奥,稍有不慎,便有走火入魔之虞。我不将此心诀传给仲麻吕,也是此因。你可要万万小心”毛武龙接过,见书的封面写着《钟卷流》三字,心中欢喜,但突然明白这是他临终遗物,不由又是一阵难过,眼眶登时红了。
钟卷自斋拍拍他的头,笑道:“傻小子,人生聚散离合,如浮云变幻,宇宙万物,尽皆如此,何必难过?”毛武龙经他一说,更是悲从心来,泪水夺眶而出。只得将书包好,纳入怀中。又跪下来,磕了一个长头。
钟卷自斋望了望四野,只见明月在空,云淡风轻,黑压压的树林如波浪起伏,心中微微悲凉,笑道:“各事总算都已有所交待,不论我生前死后,都已可安心了。”
毛武龙伏在地上,半天不见他再有言语,缓缓抬起头来,不由一震,只见钟卷自斋双目微阖,面带微笑,静静地逝去了。毛武龙又惊又悲,没了主意,他在钟卷自斋身旁守到日出,知其当真死去,当下大哭一场,在地上挖了个坑,将这位奇人葬了。又在墓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九个头,心想:“他老人家临终前将绝学传给我,我日后当勤加苦练,才不辱没他老人家的声名。”叹息了一阵,觅路往山外而去。
这番奇遇,使得毛武龙恍恍惚惚,如在梦里。这番出山,乃是信步而行,也不辨东西南北, 只是糊里糊涂,寻着道便走。
时近正午,艳阳高照,潮闷酷热,毛武龙走得口干舌燥,远远望见路边一处茶亭,连忙奔了过去,叫了一碗凉茶,两个饭团,打算歇息片刻,再行赶路。这茶亭虽然不大,却是地处十字路口,进来歇脚的人也是不少。众人瞥了一眼毛武龙,也不理会,继续口沫横飞,高谈阔论。
只听一个瘦小汉子道:“你们倒说说,这明智光秀一死,执掌天下,谁的胜算更为大些?”另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阴阳怪调的说道:“佐井,我瞧谁都有可能,就你们家主三好可没这福分啦,连自己家事都理不清,还管天下么?”众人轰然大笑。那佐井却不生气,笑道:“三好家主自然没有这个野心,可是你们的北条主上可就不同啦,征夷大将军的梦,做了多少回了吧。”
毛武龙听了片刻,知道这些人在闲扯,也不怎么关注,忽听那佐井说道:“咱们也别胡说了,我看这天下,迟早是羽柴秀吉的。”毛武龙听到此人的名字,立刻想到加藤清正,脸上稍起怒意。
那佐井道:“要论实力,咱们大伙儿也心知肚明,眼下问鼎这征夷大将军位置的,除了羽柴秀吉,只怕是没有第二人啦。”众人点头称是,一个老者说道:“这话说的是,除了羽柴秀吉,要想找出更具实力的,可就没有了。但是他们将来能否坐上征夷大将军的位置,还难说的很。”一人奇道:“这话怎讲? 怒海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