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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神技燕返1
那老者言道：“自古以来，只有出身源氏、平氏的贵族才有资格开幕，羽柴秀吉出身卑贱，要做征夷大将军，只怕不那么容易。”话音刚落，一个汉子叫道：“有道是英雄不问出身，眼下这乱世，谁还稀罕他什么贵族、王公，谁有能耐谁上呗。”佐吉嘿嘿笑道：“正是，正是，谁当将军，咱们都得照常纳粮缴税。”
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冷冷说道：“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在这里大言炎炎，谈论天下大事，真是可笑。”
众人闻言，纷纷望了过去。只见一个弓腰曲背的老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室中，那婆婆身边，站着一个俊美的少年，身长七尺有余，风姿特秀，爽朗清举，背后负着一柄奇长的太刀。众人不由看得呆了，毛武龙心道：“这少年好生相貌，好似仙人下凡一般。”
那老妇嘿嘿笑道：“小次郎，你知道什么叫不要脸么。”那少年温颜道：“婆婆，我不知道。”老妇指着众人，冷笑道：“你看，这些人就叫做不要脸。自己如蝼蚁一般，还敢妄议天下大事。”话音一落，众人大哗，一个壮汉怒道：“老太婆，休要胡说，要不是看你脖子已经埋进黄土了，早就把你砍了。快滚快滚，休在这里聒噪。”那叫做小次郎的少年搀住老妇，道：“婆婆，这些人胡言乱语，你不要生气。”转而面向壮汉，和色言道：“这位兄台，快些向婆婆陪个不是。”
那壮汉“呸”了一口，骂道：“哪里来的死老太婆。”话音未落，突然间拍拍拍拍，四下清脆的声响过去，壮汉目眩头晕，几欲摔倒，脸上已被老妇左右开弓抽了四掌。别看她颤巍巍的龙钟支离，似乎被山风一乱便要摔将下来，可是身形移动竟是极快，手法又怪异之极，壮汉登时头晕目眩，气血翻涌，站立不定，便即坐倒在地板之上。毛武龙见过她出手，有一分难以言说的诡秘怪异，如鬼如魅，似精似怪，这手功夫比起钟卷自斋，亦不遑多让。心中大凛，当即注视着老妇。
老妇负手而立，神色不变，倒是那叫做小次郎的少年温颜道：“这位兄台，你口出恶言，本是不该，快些陪个不是，婆婆一高兴，兴许能饶过你。”那壮汉已从地上爬起，怒道：“老妖婆会妖法！”一拳向老妇击出，拳到半路，忽觉手腕一紧，好似被铁钳钳住一般，动弹不得。惊视之下，竟是被小次郎扣住。小次郎叹了口气，道：“我好心救你，你为何如此不知好歹。”
那壮汉一拳击出，足有开碑碎石之力，不意竟被这玉面少年轻易制住，大骇之下，倒也算的沉着，当下言道：“阁下这手功夫俊得很，不知怎么称呼。”少年淡淡一笑，言道：“粗浅的功夫，让大伙见笑了。”身形不动，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自手腕传来，将大汉推得连连后退数步，方才止住身形，众目睽睽之下好不尴尬，此时方知这少年与老太婆轻易冒犯不得。适才说话的老者迎上前来，笑道：“在下是丹波赤井家的家臣，不知两位高人怎么称呼。”那老妇哼了一声，道：“今日怎么那么多不识趣的人。”那少年连忙说道：“家师向来喜欢僻静，各位还是赶快走吧。”他言语之间恭敬谦和，却又无比淡漠，好似发号施令一般。
毛武龙见几人聒噪不休，不愿多待，当下提起长剑便要离开。忽听那老妇喝道：“那小子，为何见了婆婆就要走？”毛武龙不由怒上心头，暗道：“你这老太婆好生奇怪，我走我的，管你甚么事。”却是冷冷地回道：“在下有要紧事，需得赶路了。”头也不回，正要离去，却听那老妇冷笑道：“你这小子心中一定在想，这老太婆好生奇怪，我走我的，管你甚么事。”毛武龙一听，没好气地回道：“你这婆婆，好生奇怪，我不愿打搅你的清静，又为何阻挠。”老妇嘿嘿一笑：“小子，我问你，你手中的长剑，可是‘大般若长光’？”毛武龙一听，不由一怔，“大般若长光”虽是名剑，但见者甚少，此刻插在剑鞘之中，更与一般刀剑无异，这老妇却一眼将其认出，自是令人诧异。
那老妇看了看毛武龙一脸愕然，冷笑道：“婆婆我说的没错吧。告诉婆婆，钟卷自斋这死鬼去哪里了，这柄剑为何在你身边？”此时此刻，钟卷自斋在毛武龙心中已是恩师，断然容不得别人出言侮辱，不由大怒，却不想和她老人家争斗，“哼“了一声，扭头便走。忽然眼前一花，那少年已闪到自己身前，身形之快，实在匪夷所思，那少年依然彬彬有礼地说道：“婆婆问你话呢，兄台还是好好回答为是。”
毛武龙回道：“你问我话，我便要答么？走开！”伸手猛地一推，不料确如推入棉堆一般，那股力道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少年依然面带微笑，道：“兄台何以行色匆匆，待家师垂询过后再走，也未尝不可。”毛武龙心道：“这老妇和少年果然诡异地紧，我若一味走掉，倒显得怕了他们，哼，我只管正面他们便是。”当下回过头来，昂首挺胸，言道：“有什么话，你问吧！”
老妇扫视四周，冷冷说道：“老身向来喜好清静，这些不尴不尬的人，好生碍眼。”忽然身形飘动，东按一掌，西击一拳，顷刻间便将十余人尽数击倒。那少年忙道：“婆婆，这些琐碎的事情，由我来做便是，何劳婆婆费神。”老妇怡然自得说道：“这几日不曾出手，舒展一下筋骨，倒也不错。”毛武龙怒道：“你这老妇，为何出手如此毒辣？”那老妇嘿嘿一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子心肠倒也不错，放心，他们只是昏过去了，过上一个时辰，自然会醒。”忽然双目精光爆射，问道：“小子，钟卷自斋那老鬼是你什么人？” 怒海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