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困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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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录里,关于那个人的通话记录,十个指头可以数的清楚,聊天软件里的对话更是少得可怜,轻易就看到了开头。
别人的故事总是一眼望得到结果,她的这一个,却是一眼就看到了开头。
这世界上最无奈的事情,就是你努力缩短你们的距离,他总不经意就远离了你。
“还在想小梨的事?”
斐知云端着一杯安神茶回了卧室,易冬阳摘下眼镜接过来捧在手心上,下嘴唇刚刚碰到杯子又被移开,她叹了口气说:“怎么能不想,那孩子从小就没出过远门,别人初中时就开始住宿生活,她却是上了大学才开始住宿,甚至都还没住两年就搬了出来。她一个人在外头没个人照应生病了也只能自己熬。我今天能这么轻松的答应她,不就是因为想到以前没能顾上她心有愧疚所以没吵。”
说笑了,其实哪怕是在国内,生病了,斐梨也是自己熬过去的。
人总在身边人即将离开的时候,才会想到以前的诸多小事,就像现在斐梨在身边时,他们总觉的她很坚强做什么都可以,像个超人。
“别想了。”斐知云掀开被子躺了下去,心情畅快的拿起床头上没读完的全英小说:“想这么多做什么,那是巴黎,而且是你老师的地方,照你老师那个护犊的脾气,他能让斐梨受了委屈?再者说薛明不是也在那,有他看着出不了什么事。”
“哎我说你这个人,不是你自己的亲闺女啊,怎么不见你担心呢。”
斐知云忍不住喊冤:“我不是不担心,是担心没用还费脑子,你要实在担心,不如改天去趟李家,昆仑总部不也是在巴黎吗,你去找李老三说一声不就得了。”
易冬阳的注意力很快被引开,她摇了摇头:“你以为我没想过啊,但李三他不是有那个病嘛。”
说到这个病易冬阳可惜的说,“宁若求了大哥那么久,这么多年大哥依然不松口,不就是觉得李三那个病,别到时候好事成不了,再给人弄医院里去。”
“不过最近一年倒听说他的病好了很多,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我管他是真是假。”易冬阳说,“就是他以后的老婆好可怜。”
易冬阳得承认自己从来也不能是什么善类,他家就没出什么善人,大侄子易玉成玩赛车在家里是最轻的一位,想想自己的当年,易冬阳觉得好辉煌,好中二,好不想回想。
当年的易冬阳被家里宠成了窜天猴,不仅因为成绩好当选同学中的学霸,还因为打架打的六当选隔壁学校学生心里的校霸。
易冬阳当初学的金融,半道突然要转去文学系,听到这个消息,易文昌老先生差点没当场厥过去,但听闻跨专业转系的难度不亚于明天地球毁灭,这口气才平安松出来,结果松出去没两天,就听说唯一的女儿休了双学位。
易老先生的感觉就是如鲠在喉
修双学位这件事到底都只好不坏,虽然知道孩子大了翅膀硬了,肯定另有目的别的打算,但也只好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能管得太过分,毕竟物极必反。
四年留学,她只用两年就修完了全部课程,赶的就像后面有狗在追,直到两年后学成归来,易冬阳直接拉着当年文学院出了名的‘白玫瑰’的手双双往老爷子面前一跪。
当晚易老爷子血压飙升直接进了医院。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在此之前她的人生从是出生开始一直到结婚生子,早已被谋划好了的。
大学要上顶尖大学,对象当然也要门当户对,斐知云只是个小县城里来的学生,靠自己才爬到教授的位子,不用问就知道一般情况下她爹一定不会同意。
一般情况下。
所以‘离经叛道’的易冬阳只能为自己多谋划。
……
Gin Tonic在灯光下发出近乎透明的颜色,令斐梨一瞬间就爱上了这个名字,可惜当苦味在嘴里化开,甜食主义者如她,理所当然没能喜欢上那个味道。
她的酒精过敏症状并不严重,来之前也吃了抗过敏的药物,偶尔一次就好她想将自己沉溺在这片喧嚣中,又怕染上喧嚣里的陋习。
酒吧这种地方,有人要寻欢作乐,自然也有人需要买醉渡过今宵。
斐梨换了个姿势,但仍懒懒的靠在吧台上,表现的,像是对一切嗤之以鼻的无所谓。
齐月楠吧啦吧啦讲一堆,无外乎生活中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斐梨附和了几句,重新拿到杯子,放到唇边轻抿了一口,眼睛被耀眼的灯光刺的有些发酸,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犬马声色的场景。
Gin Tonic在芬色的灯光下折射出美丽的颜色,透过玻璃杯的棱角,不经意的看到某处,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被瞩目。
齐月楠想了好久,仍没想出一个较为贴切的词汇来形容斐梨的这份专注。
“我爸妈同意了。”她忽然开口。
齐月楠大脑突然空白,但很快被填充,她回过神来:“哦哦,巴黎那事,你一直想去他们答应了那不挺好的?”
“是吧。”后者迷茫的说,“我也觉得挺好的。”
“答应了不挺好的?看你这副样子,好像并不希望他们答应一样。”
“应该不是吧。”斐梨想,她现在半点高兴也没有,难道真的是从一开始就在等着拒绝?
斐梨拿起杯中装饰的一朵小雏菊,捏在手心若有所思:“你说如果,如果你跟季临溪结婚了,然后你又想读个博,季临溪会怎么做?”
“别。”
齐月楠没听出这里面的话中话,直接抬手拒绝:“我还读个博,研究生对我来说够用了,再说我要是再去读个博,我妈肯定不会让我毕业之前结婚,季临溪要知道还不得生吃了我。”
说完,她难得的叹了口气:“我还没读博,结婚就有够困难的了,本来都临门一脚的事了,谁想到又出了岔子。”
“怎么了?”
齐月楠没抬眼:“孟之玔,季临溪的初恋回来了,不光自个儿回来了,还带着个半大的孩子。”
斐梨噎了一下,感叹实际她的情况属实也好不了太多。
孟之玔是十五岁时的季临溪的朱砂痣,齐月楠是孟之玔的前任闺蜜,季临溪当年恋的过程很艰辛,而且结果也不怎么好,后来那人跟随父母移民国外,算起来也得有小十五年。
斐梨没有感情的抬头张嘴:“so?”
她右手端起果茶淡定抿了一口:“哎你的初恋是谁来着?我记得好像是那会儿小区门口水果店的儿子。”
齐月楠自己都记不太清楚了,她自认也是颜狗一枚,喜欢的那多了去了,就是后来偶尔遇见心动的都被季临溪掐死在了摇篮里。
齐月楠的酒量依旧不是很好,斐梨任她喝醉趴下,有些时候她挺恨自己这个体质的,连什么时候想糊涂一下都做不到。
“她这是又喝了多少?”
陆宁今儿一身哥特装,眼妆画过了以至于眼下乌黑,不施粉黛略显苍白的一张脸暴露在冷光灯下,看上去像是某个百年古堡里的吸血鬼伯爵。
“经常这么喝酒可不是什么好事,我一个同学的爸就是因为酗酒后来查出来肝不大好,而且她年纪轻轻的万一再染上酒瘾坏了身体,那岂不是很不划算?”
“心事吧。”斐梨拨了下玻璃杯里的钢勺说,“说是季临溪的白月光朱砂痣蚊子血带着个孩子回来了,她就多喝了点。”
陆宁脸色瞬间沉了一个度:“孟之玔?”
斐梨疑惑:“怎么你也认识?这人很出名?”
陆宁的脸色别扭的厉害,“出名不出名的,你不知道?她跟易宁若大学时候好的就差穿一条开裆裤了。俩人的习惯兴趣跟处世……反正就是同一类人。”
又是易宁若。
听到这个名字斐梨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带上些烦躁。
“听上去你好像还挺讨厌这个女人的?”
陆宁的目光直挺挺的打了过来:“说得好像你不讨厌易宁若一样。”
“……”
“算了,我带她去楼上开个房间,你呢。”
“我等人。”
陆宁纳闷:“大半夜的你等谁?我这都准备收拾收拾关门了。”
斐梨抬了抬下巴:“这不嘛,人来了。”
季临溪到时脸色很不好。
他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高定西装,不似平常吊儿郎当的模样,更像是一枚社会精英,当然不用像,显然他本来就是。
好看的皮囊下不知该隐藏着怎样的人面兽心---这是初次见面的时候,齐月楠对他的评价。
季临溪熟练地将人护在怀里,走时看了眼斐梨,“一起?还是你自己回去?”
斐梨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直接说:“老规矩吧。”
季临溪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将人带走了,走之前回头朝斐梨晃了晃手机。
她眯眼,动作平常的把手机拿出来,点进去就看到季临溪给她发送了些内容。
‘会议结束后他们两个单独聊了些东西,我走的早,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易宁若出来的时候明显心情不错。’
斐梨打了又删,最后只留下一个短短的‘恩,谢谢。’
睡着的齐月楠温顺的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儿,她倚靠在季临渊的怀里,大半的重量都放在他的身上,亲昵的像是白日里未曾发生过那样轰轰烈烈的争吵。
……
有些时候,斐梨想,有些时候她真的很羡慕齐月楠。
不错的家境,恩爱的父母,二十四孝男友,与自身的优秀。
有的时候,也为她的常常作死而干着急。
陆宁盯着这俩人之间的福尔摩斯密码互动,忍不住想,就,这么带走了?
“老规矩是什么?”她好奇问。
斐梨淡定的举起杯子:“大概就类似于循环使用的一种解决办法。”
什么?
陆宁有又问:“那每次她喝醉了你都给季临溪打电话来接?不对,他每次都来精准抬人?”
“是的。”
……
既然知道要去哪接,那干嘛让她来这里喝酒。
特地释放苦恼的一个途径?
“你呢,你去哪?”
斐梨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当然是回‘家’。”
晚上十二点玄关处传来声响,李佑霖半夜惊魂,梦中出了一身冷汗,被惊醒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他刚要打开床头灯,卧室里的灯就已经被打开,灯光一瞬间刺入暗适应了的眼底,痛的李佑霖差点骂人。
罪魁祸首环抱双臂倚在门口:“我们谈谈吧。”
李佑霖:“……”这个点? 嫁给追求者的都市传说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