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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霖从没有一次觉得电梯开门‘叮’的那一声如此迅速过。
紧张,他主要是紧张。
再加上前天的被子积潮,空调也很长时间没有打扫,脆弱的生物系统发出了哀嚎。
往医院里一站,唔他的鼻炎也犯了。
脚本能的往后缩,但一想到往后缩的代价,终于抬起脚,迈着痛苦又沉重的步伐,往前挪动了一厘米。
古代要断头斩的囚犯,他们是怎么迈上刑场的。
人生为什么这么艰难,世界为什么要给予我这么大的试炼。
……
作为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青壮年,李佑霖觉得自己每天都要被生活逼着面对很多选择,不能任性的拒绝,还得与生活斗智斗勇的活下去。
李夫人虽然知道儿子身上的毛病,但仍每天致力于撮合儿子,催促孙子。
李老爹因某些原因,一直在法兰西保持观望的态度。
这个被荣幸选择上的对象,就是轶文娱乐易玉成的堂妹,易宁若。
关于易宁若这个人,李佑霖仅有些皮毛耳闻与记忆。
了解的也只是【仅】与【皮毛】
比如【高中的同班同学】,【艺术生】,【学的舞蹈】,【还获过不少奖】,【上课睡觉不交作业】,没了。
初次被安排见面时,易宁若当着李夫人的面毫不隐瞒的透露自己芳心已许他很久的事实。
这可高兴坏了李夫人,愁死了李佑霖。
易宁若说他们曾经是同桌,李佑霖完全没有印象,当年他有些中二,近视却觉得戴眼镜太挫没有配眼镜,只能向班主任申请调到前面的位置。
易宁若不高一米六出头,听她将一切娓娓道来后……
事到如今李佑霖实在说不出,我不是为了要跟‘你’同桌才申请的调座,我是为了学习才要求调坐的。
这种翻上古旧账的话他绝对不能说,依照他母亲的性格,假设说了,为了撮合俩人,母亲能想出来的歪理能叫他浑身长满了嘴都说不清楚。
干坐了二十分钟,直到特助Ella打电话过来李佑霖终于能光明正大的脱离苦海。
回去后他曾委婉的表示要给Ella涨工资,但Ella表示国内里污染太严重,生活节奏快工作强度太高,他心脏受不了了,只想回家种地。
Ella是他重金从国外挖过来的,挖人的时候没听说他这么佛系,事到如今,放人是不可能放人的。
他原名李本善,母亲是位地地道道的英国土著,据说他还在他妈肚子里的时候,他的母亲就已经在学习博大精深的中文化,而他们母子俩最喜欢的书就是三字经,最喜欢的句子就是人之初性本善。
隐约记起当初要挖Ella,最初听他介绍李本善这个名字时内心有多么的拒绝,但李佑霖不是个以名取人的人,
事实证明李佑霖幸好不是个以名取人的人,Ella在职两年半,光为李佑霖顶掉的桃花,救他性命的次数足可以对得起他每月六位数的工资。
“阿嚏,”
李佑霖伸出手揉了揉鼻子。
公司里关于老板的消息就像流感病毒一样,传播速度非常的快,他就闹不明白了,自己闹个鼻炎怎么人人都知道了。
究其原因,是因为大家背着他在背后有个大群,每天里面都会发生许多乐事,比起只会发收到请回复的官方群,要人性的太多。
早上来之前他还给Ella布置了个任务。
“房子好久没打扫了,你下午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去帮我打扫一下。”
当时Ella挑眉,收了汇报工作专用的蓝色的文件夹。
“李总,我看您身上这件衣服美。”
李佑霖很疑惑,他今天穿的衣服还是昨天的,李佑霖有洁癖,衣服向来是不穿两天的。
他虽然没懂,却很疑惑,一般形容男人,不是帅吗,为什么是美。
突然他就想明白了,想明白后用饱含深意的眼神望着Ella。
这世上已经很少有人敢挖苦李佑霖,Ella敢并不是因为仗着他跟李佑霖的关系,而是从未有人让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天才去给人做保姆,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恰好,李佑霖也很有‘侮辱’人并大材小用的自知之明。
李佑霖思考了小一会儿:“请个钟点工,你盯着,床单被罩一定要换新,窗户要通风,我鼻炎有点犯了,回来的时候记得买点药。”
完了他又补充说:“不要冲剂。”
“好的,李总。”
Ella看上去面冷心善,尽职尽责,很难让人挑出错来,但李佑霖知道他内心是如何评价自己的。
‘事儿逼精’
没办法,李佑霖是一名重症洁癖患者。
这方面他很有自知之明,虽然能够生活自理,但这么多年却是能假借旁人之手,自己绝不动手,即便他有洁癖。
所以李佑霖活得潇洒自在,他的洁癖从来都为难了别人,没为难自己半点。
Ella当初是被李韩轩亲自挖进来的人才,人才担着个人才的名义自然是要行走在尖端行业领域。
自从被留在李总身边,负责号令行走在行业尖端的人才,Ella就有些不大开心,然而他没有产生辞职的欲望,毕竟这份工作还是很有技术含量的。
第一年的时候工作很有技术含量,第二年兼职了秘书的工作,第三年工资未变,依旧在号令行走在行业尖端的人才们,该做的报表统计的数据,提出的建设性意见一点没少,却多了项要负责李总衣食住行的公差。
Ella想过这些年他工作挣的钱,完全可以担负的起他们一家人今后一辈子的开销,退一万步来说老婆是工作狂他也不介意吃软饭,于是Ella就想要辞职,产生了辞职种地的念头。
但念头刚有个苗头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就很不爽。
他觉得自己应该也算是能屈能伸的代表了,毕竟没几个人乐意从技术人员变成保姆,当然他能屈能伸的主要理由是,作为一个技术人员生发的速度永远赶不上秃头的速度。
老婆是个重度颜控,如果老婆有一天迷上了和尚的口味秃一秃倒也无妨,但关键老婆最近迷上了日系黄金卷毛,头发很重要。
……
“李总有件事得提前跟你打声招呼。”Ella还未走,脸上挂着职业假笑,“南希怀孕了,大宝的时候我们商量好要去马尔代夫待产,所以几个月后我要请两个月陪产假。”
陪产,加坐月子。
李佑霖想都没想就拒绝说:“不行,两个月太长了。”
Ella:“李总,我听说小先生那里最近又犯了点事。”
“……”
小先生原来叫韩轩。
李佑霖对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外甥基本上不大管,即便后来听说这家伙要跟同校的一个学姐搞姐弟恋,他都没管,当然了甭说搞姐弟恋,同性恋他都不会管。
李佑霖并不认为这是自己格外开化的原因,而是觉得孩子大了有是非对错之分,虽然从后来的一些事情看来他确实没有这玩意儿,但李佑霖仍旧觉得只要做的不出格就行了。
不出格之前都有他奶奶罩着,他奶奶退休之后最大的休闲娱乐就是催儿子结婚跟宠外孙,她都能让儿子做侄子的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说真的如果不让她宠外孙,面对无所事事的老太太,李佑霖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晚年的凄惨生活了。
唔,比较起来还是特助好,李佑霖很没有良心的想。
特助Ella中英混血,十八周岁后选了中国籍,二十六岁的时候毕业结婚,被李佑霖成功‘骗’到了手下任劳任怨。
李本善:最初的时候我还非常仰慕那个【李佑霖】,直到我变成了李佑霖的高级助理,我他妈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俩人吧。
二十九岁时Ella的大儿子出生,顺产没能生出来,最后剖腹,李先生扬言再也不要生孩子了,却被非常想要女儿还在坐月子的妻子甩了老大一个巴掌。
Ella三十二岁,妻子怀了二胎,女儿。
李本善觉得老天真是眷顾他,给了他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高薪工作,还有一儿一女,真是祖坟冒了青烟。
除了摊上一个事逼精的老板有点麻烦,活脱脱就是一人生赢家。
跟在李佑霖身边六年,上司的品性被他摸了个十成十,公司很少有人敢于老板叫板,Ella算是第一人,第二人就是Ella的妻子,国内外某知名服装设计师Nancy。
有时候李佑霖会觉得自己遇到了夫妻诈欺团,这对夫妻拿着他的工资,却从没给予他boss该有的对待。
比如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的尊重。
李佑霖一边在心里斟酌着要怎么处理斐梨的事,另一边却坚决果断的拒绝说:“两个月太长,绝对不行。”
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陪产假结束后Ella回到公司后,面对化身丧尸暴龙兽的上司,满脑子问号。
我确实是去了两个月而不是两年吧,这俩月都发生了什么?
当然这是后话
……
李佑霖不会处理与儿子的关系,究其原因可能就是儿子不是亲生的,无法激起他的舔犊之情。
他能跟张氏华科制药,二十三岁却手段了得的小公子称兄道弟,但不能将二十岁的李韩轩看成一个晚辈。
他对李韩轩放任不管,大概也是因为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没必要放大力气去培养。
然而虽然李佑霖不是李韩轩的亲爹,但俩人却是有亲缘关系的。
关于这段关系,李佑霖实在不想去深究。
母亲这两年这么关心自己的人生大事,也是因为对李韩轩的态度很复杂,同样很有自知之明,李韩轩越长越歪的原因。
当然了即便不是这个原因,李佑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将李氏昆仑交给李韩轩。
说委婉点他不适合。
说的直白了他不配。
李佑霖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喜欢用有色眼光看待他人的人,说他怎么都好,双标都好,反正他很难不用有色眼光去看待这个同时流着姐姐的血,与间接害死姐姐的人的血的孩子。
-
想到老爹三十九岁才结婚,四十三岁才有自己。
目前才三十四岁就被催婚到头秃的李佑霖就很委屈,但这话他不能说,说了就变成男女混合双催。
*
敲门,本来是非常有讲究的,尤其是在职场中,敲门学问的好坏,直接影响到这个人的死活。
他推开病房的推拉门,走过短短的仅几步之遥的过道,一转头就听到斐梨虚弱又柔软的声音。
“你又落了什么”
一转头,两两相对,相顾无言。
跟那晚一样,是一个时机不好,地点不对,场景很差,令人尴尬到头秃的会面。
他看着斐梨因洗胃入院而过分苍白的侧脸,不由自主的关心道:“你……你还好吗?”
斐梨半天没回味过来这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他在这里,足以给自己造成不小的心理负担。
她微微蜷起指节攥着被角,毫不畏惧的迎着男人的目光露出了个苍白的笑:“您找我大哥?不巧他前脚刚走,需要我帮您把他喊回来吗?”
她不傻,知道李佑霖特地出现在这里,绝无走错门的可能。
李佑霖更是不笨也不傻,不然也不会将公司治理的井井有条,他看到斐梨躲闪的目光,多少也将她的心思猜了出来。
男人心中仅剩的那点局促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的脸色沉的可怕,却始终耐着性子解释说:“斐梨,我不找你哥,你知道,我要找他大可以去他的公司。”
斐梨攥紧了被角,脑袋埋在阳光的阴影里。
令男人不自觉放软了声音,“抱歉,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斐梨将被子抓出了折痕,恼人的是她确实知道。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酒吧找你,但一直没等到。”
那是因为我在故意躲你。
斐梨一直知道李佑霖在找她的事,但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估摸着事无好事八成是要找她算账不给请个医生的事,她也是后来才记起来李佑霖的毛病,而且走的时候他呼吸通畅不像是休克的症状,就把他当了个正常人,没请压根是忘了。
后来想想略有后怕,怕再给他本就不正常的身体雪上加霜,所以才一直躲着,昨晚也是硬被拖去的酒吧,幸好没遇上。
“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关于李久的?”
她们谁也没有先提那天的事情,仿佛它是一个禁忌一样,但是话题又个个都是围着它转,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不是。”李佑霖否认说:“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确认完了我就走。”
感觉到脚步声在靠近,近的站在床边投下巨大阴影时,斐梨才恍然忆起这个人有什么毛病,她挣扎着要躲开,生怕这人作死的举动,给自己造成影响,却不小心牵扯到了还在隐隐作痛的胃部。
她还错觉以为是家里一米八的大床,往旁边大幅度的躲了过去,结果造成身体不受控制的失衡向床下歪去,幸好被一个人接住。
斐梨的鼻子狠狠地磕在了男人的西装扣子上,疼的她眼泪差点彪出来。
头顶传来男人的呼吸声,她慌忙要将人推开,而李佑霖也确实很容易就被她推开。
“你疯了啊,自己身上什么事情自己心里不清楚?”
对那天的事有所后怕,以致现在接触这个人她更加有所芥蒂。
除却外人给他添油加醋后的印象,还有斐梨的一些不是很好的记忆。
回答她的是男人的一声轻叹,过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反应的他愣愣的看着斐梨,满眼都是无奈:“果然。”
“什么?你说什么?”突然感觉这个人说的话都是佛尔摩斯密码。
李佑霖的目光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没有生气被斐梨推的那一个踉跄,反倒是表情又酸又涩,看着斐梨因为紧张而攥着床单的手,喉头动了动还是选择说。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斐梨怔住,她还,从未听说李佑霖会有态度如此软化的时候。
嘴一张一合,不自觉地跟着问:“什么?” 嫁给追求者的都市传说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