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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她谋家国我谋她,完结

宫深战寞 负压 5979 2021-04-05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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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禹,歧河畔,霞光笼罩如梦如幻的竹屋中,裹着轻裘的颜孜初坐在屋前树下的软椅里,闭目养神的容颜精美绝伦,一点一滴都是仙人用尽心力所铸。

  轮椅碾过石头碎粒的声音安宁的响起,颜孜初轻轻地睁开眼,微微侧头,看见停在自己跟前的人,莞尔一笑,笑色美过漫天彩霞。

  “有事?”如今已经初春,春回大地,如同忘国新帝登基一般乾坤一变,他与温莫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蛰居望禹竹屋多月。

  他不希望别人打搅这份宁静,他以为俞阳子能够明白,却没有想到他还是来了。而俞阳子的到来虽不在他所愿之中,却在他的意料之内。所以颜孜初问的毫无惊讶颜色,只有温婉和善。

  眸如水墨,淡雅清透,一眼便是浅溪石层,一眼又是万丈深渊。此刻的颜孜初静谧安详,自然而然扬起的微笑,哪里有年少轻狂,爱恋成痴,毫无理智的半分模样。

  “只是想着你我主仆之名还在,所以来求个解答。”安安静静坐在红霞天际下,俞阳子墨发染红,在颜孜初轻易明亮的笑容面前,他的笑显得暗淡失光。

  “问什么呢?答案往往没有那么重要,结果才是我们所向往的,如今这样的结果应该是所有人都最满意的才是,阳子又何须问?”悠悠望去血色的天空,那双清澈的眸便蒙上了薄薄的红光。

  迷蒙,幽静,深邃,夺人心魄。这是颜孜初该有的颜色,俞阳子不知自己为何这么认为,以前从未有过这样奇妙的想法,可是此刻真正看见的时候却觉得这才是颜孜初。

  冷静到了可怕的地步,自控到了骇人的程度。论起心智来,他敢赢不怕输,思人所不及思,做人所不敢做,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人能够战胜。

  而正是这样的人,屡屡败在温莫的手下,俞阳子起初不觉,后来隐隐怀疑,最后到了震惊的程度时已经不再惊讶。

  “你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计算这么大一盘棋的呢?”如同闲话谈天,俞阳子顺着颜孜初望的方向望去,却如何也望不出颜孜初这般幽静纯净的笑色。

  “棋?”轻扬一问,颜孜初似乎有些不解,笑得眸中媚色纵横,落下一分眸,“我不喜欢下棋,黑白对立,鲜明孤独,你死我亡的目的,就算是平局也要牺牲掉太多,徒留空白围城。”

  “我以为温莫从来不会败,却没有想到在你的面前,她败的片甲不留。”依旧望着天际霞红的俞阳子,笑得怀念温柔,声音好似最缠绵的萧笛,引着往昔流入脑中。

  颜孜初微微眯眼,笑容忽然一深,心中一叹,所幸与俞阳子说明亮了,少去日后再来打搅:“她谋划的太多,家,国,亲情,友情,爱情。而我只谋划她一人,她又怎么可能不败呢?”

  “你身为情楼楼主,又是骁国与忘国两股血脉之子,早就知道空劫的下落,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无药可救,所以从你去到南疆的时候便开始谋划了,是吗?”

  “错了,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呢?我只是手中握有生灭,却还没有想好怎么用,什么时候用。恰巧你给了我机会,生蛊去吞噬死蛊以救温莫的性命,再合理不过的理由。”

  “所以就算温莫当初没有被我种下生灭,你也会为你们二人种下。将自己的命与温莫的命扣在一起,你从未想过要告诉她?”回眸望去眸中深浅不明的颜孜初,俞阳子眉心微皱。

  “没错,我从未想过要告诉她,就是要让她体验一次我真正死去的感觉。”笑容在渐渐暗下的霞红中变得森迫,颜孜初眸中虚无又鬼怪,“只有体验了真正的失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不能容忍失去我。”

  “你很残忍。”皱眉望着颜孜初的俞阳子,见他缓慢地回头看来又接着说,“对自己残忍,对温莫更残忍。这几个月来,我甚至觉得温莫遇见你才是她此生最大的幸运与不幸。”

  “你说的没错。”幽幽地看一眼俞阳子,收回眸,一手曲起在扶手上,手背撑着脸颊,“我知道自己一定会死,却不甘心温莫一个人活着,想要温莫永远陪我,又更舍不得她死去。

  所以我要让自己活着,生灭无疑是最两全的做法。可是我不告诉她,要她真实地体验一次失去我的感受。死前我为她放弃母后,对她极度温柔,将自己能够为她做的全都做了。

  面对我的死亡,她便会更加愧疚,更加伤心,更加不能抑制希望我活着的思念。然后我让你告诉她真相,让她在濒死的深海里抓住一块浮木,从此她便再也不能离开我,再也不能容忍视线中没有我。”

  俞阳子震惊地听完颜孜初的陈述,就算他一早就料到了,却还是不能控制自己亲耳听见他亲口说出时的害怕。

  是,害怕,他害怕这样的人,第一次见到如此沉心谋局,就好像一切都只是天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事实上他做到了,他做的零瑕疵,让人就算听见是他的阴谋都不忍怀疑他说的是假话。

  “现在,你要的答案已经得到,日后是否可以不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悠然烟媚望着霞光的颜孜初,轻轻皱眉,“说实话,我并不是很喜欢你与温莫见面。”

  震惊还未缓和,又见颜孜初无端的醋意滔天,俞阳子苦涩无奈一笑:“她最在意的只有你一人,如今更是家国都不要了陪在你的身边,你又何须再处处警惕?”

  推动轮椅,转身离去,俞阳子最后看见颜孜初的神色像个孩子,没有笑容,满脸的郁闷,就好像他说了什么得罪他的话。摇摇头,这个世间有颜孜初这样的人,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

  本有祸乱世间的资本,却只惑乱一人。本有满腹城府才气,却不慕江山庙宇,只追逐于儿女私情。本最是无心无情冷静至极的人,却偏偏痴心一人,目中没有弱水三千,更没有巫山云海。

  俞阳子走后,颜孜初脸色沉静了许久许久,西落的太阳又落下了一寸,他姿势依旧不变,神色却再忧愁了一分:“前辈,您还要在暗中看多久?孜初没有被人窥探生活的习惯。”

  自他们来了望禹,背地里便一直跟着人,他知道,相信温莫也知道,而那人的跟随是出于关心,他们更是都知道,所以才会容忍至今。

  今日温莫被他哄骗去城里购买他要的东西,就是想要打发掉这个暗中跟随他们的人,却没有想到先等来了俞阳子。

  如今俞阳子走了,自然要回归本来目的。颜孜初撑着头,眼睛斜着看去,便见不远处的竹林中侧身走出一人,那人一身锦衣朴素却雅致,容貌保养的极好,望着他的眉宇中尽是担忧之色。

  从温莫与颜孜初出了生死谷便一路尾随的尹玉琀手中握着一柄宝剑,犹豫了片刻,终是朝着颜孜初走去,站定后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和善地笑道:“看见你无事,老头子和我也就放心了。”

  “尹爷爷还好吗?”坐正了,颜孜初朝着石凳一请,尹玉琀便坐去了他的对面。二人相对,尹玉琀眸中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实情:“初闻你死去的消息,老头子倒是病倒了,醒了便叫我前来帮你们。

  虽然不知道能帮什么,还是去了趟颜都,到了才知你们已经不在。多番打听才知道你们是去了生死谷,到了生死谷,知道你没有死,我便立刻将消息传去了神武山庄。

  八叔后来来信说,老头子听见你还活着的消息,心也就宽了,如今已经可以下床。”双手撑在膝上,尹玉珂的宝剑放于桌上,面色沉郁。

  “前辈无需对孜初感到愧疚,就算是尹玉珂前辈也不必对孜初感到愧疚。”颜孜初温柔的笑总是有一种让人心动容的魔力,他眸中清澈,“因为他早在死前就弥补了孜初,将温莫带到了孜初的身边。”

  尹玉琀眸中湿润,她觉得这样的话是颜孜初的宽慰之词,抬头看去对面人认真的双眸,她又知道他是真的这么想,没有丝毫谎言。

  “前辈,如今孜初很好,这一切都是孜初最想要的。前辈大可以不必守在孜初身边,回去吧。”又是温柔地劝慰,颜孜初柔声软语的话最让人无法拒绝。

  点点头,尹玉珂在这一刻能够理解颜孜初的所愿,数月来的守护,让她知道现在的颜孜初是最宁静快乐的,因为可以和温莫长相厮守。

  “若是日后有难处,我神武山庄必定义不容辞。”拿着宝剑站起身,尹玉珂看见颜孜初微笑着说好,还之一笑,潇洒地离开,消失在竹林之中。

  从城中回来的温莫走在竹林河畔小道上,距离竹屋尚有些距离的时候,见路中站定两人,面朝着她,一人笑得如同朝阳,一人笑得好似森鬼。

  温莫微笑朝着他们走去,看着他们紧握的手,心中释然。站定她的面前,温莫一歪头,笑着调侃:“这是将他带来让我杀之泄恨的?”

  “吓死我了,温莫,你吓死我了。”松开飏娥的手,红花儿一头扎进温莫的怀中,“刚刚听到颜孜初死掉的消息的时候,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会发疯的,我想要去颜都找你,陪着你。”

  “那你怎么没来?”玩笑地说着,温莫腾出一手轻拍红花儿的被,颈窝上感到一片湿润,想必傻丫头是真的哭了,当时也必定是吓傻了。

  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温莫,红花儿又说:“飏娥不让我来,他说颜孜初绝对不会轻易死的,我就算这么去了颜都也没有什么用,说不定一哭鼻子还让你动怒大开杀戒。”

  看着她这副耸鼻子,胆怯的模样,温莫阵阵的无奈,倒是感谢飏娥劝住了她,不然那时的她真有可能看见红花儿这副模样的时候,更加不能控制自己嗜血的念头。

  “不过还好现在颜孜初没事,你也就没事了。”哭着哭着又笑起来,花猫一样的脸逗乐了温莫,她温柔地轻擦着红花儿脸上的泪。

  眼尖的人看见温莫手中的食材,瞬间震惊:“温莫你要做饭?”红花儿知道温莫能文能武,却不知道温莫还能做饭,心里一下子不高兴了,为什么颜孜初就能吃到温莫做的饭,她却不能。

  “温莫,你看现在都这么晚了,不如请我去你家用饭吧?”双眼红的像兔子一样的人,垂涎地看着温莫,却还没有等到温莫的回答,已经被一旁静候许久的飏娥拎着领子,如同拎一只猫般拎走了。

  看着一边挣扎一边消失,依旧不死心张牙舞爪地朝着温莫吼着:“下次请我去你家吃饭!就这么说定了!”无奈的温莫一贯纵容地说着好。

  “望什么呢?望的这么出神?”听见声音,温莫一回头便看见了一脸不悦的孜初,那张绝美的脸上写满了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刚刚为什么失神,在想什么人的不满意。

  悠然一笑,温莫忽然在颜孜初的唇上一吻,而后用空着的手牵起颜孜初的,笑着一边走一边说:“快回去吧,不如要晚上才能吃饭了。”

  一路茫然地被温莫领着走,喜悦一点点袭上颜孜初的脸上,温莫的主动让他欢喜,忽然更加满意当初执意不让蜚语与怜依两个碍事的跟着他们的决定。

  晚霞落幕,入夜是宁静温暖的月辉。 宫深战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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