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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牙山属卓非山脉的分支，阿萍三人走走停停了整日，比起大部队行军也快不了多少。

　　姜良在马上沉默不语，倒是姜杉对于此行充满期待。

　　黄沙漫天，远见在群山之巅光芒四射，此刻太阳即将西沉，最高处遮了日头，射出无限金光。

　　阿萍顿时眼前一亮，据说攀过那座最高的卓非山便是纳国领土，或许过上不久，自己还真能够踏入到故乡的土地。

　　不过此刻即便夕阳看起来如此温暖美好，却依旧化不开山峰上晶莹的雪。

　　“姜良姜良！”姜杉伸手一指，喜不自禁：“我们进城了！”

　　阿萍将视线转至眼前，一道熟悉的青石城墙跃然而现。

　　姜良看向最上“陶县”二字，淡淡吐出：

　　“进个城而已，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姜氏子弟里出过山的没几个，哪像姜良你是直接被长老带下山的。”

　　姜杉满腹的牢骚还等待抒发，不过入了城便忘得一干二净，扯着姜良问东问西，后面看姜良半点不理他不说，还躲着他走，只好挽过阿萍偷偷问：

　　“小娘娘，你说姜良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阿萍苦笑，这称呼实在是奇怪。

　　“姜杉哥你还是直接叫我阿萍吧。”

　　姜杉心中藏不住事：“小殿下的女人不就是应该叫小娘娘吗？”

　　紧接着马上感到胳膊上一痛，姜良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狠狠捏了他一下，脸色时青时白，仿佛在说：“哪里有那么多话，叫你改就改！”

　　姜杉挠挠头，一脸委屈。“那你既然不喜欢，我换就是了。”

　　阿萍憋住笑，她自然知道姜良的举动是怕丢了脸面。

　　“姜良哥的意思是希望你低调一些，这样不会引人注意。”

　　姜良略略侧目，心想这小姑娘还算聪明。

　　姜杉的脸上泛起一丝羞愧，回想自己方才是有些失态，毕竟从来未出过山，一下子竟忘了体统，而且还让个比自己小的姑娘来提点，也是难言。

　　遂整理好衣着，恭恭敬敬来上一句：“多谢阿萍姑娘提醒。”

　　太规矩正经反而有些受不了。

　　阿萍笑着轻轻摆手，带姜良、姜杉二人融入到街巷之中。

　　她在陶县生活了六年，对纵横的小街小巷很是熟悉，只是天色逐渐暗了下去，今日又非初一十五，实在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

　　小贩手上麻利，热乎乎的包子由荷叶裹了，递给三人。

　　姜杉好奇地托着包子出神，等走得远些才拽着姜良偷偷问：“姜良，你刚才给那人的是什么？”

　　姜良随口答：“铜钱。这跟山上不一样，要花钱的。”

　　姜杉似懂非懂地点头，咬口包子，想起宗顾的“一物换一物”之说，又想起宗顾给他的糖，如今他终于有机会出山，或许还能助宗顾一臂之力呢！

　　边想边笑，就硬生生撞在已经停步的姜良身上。

　　姜杉刚要大骂姜良为何要忽然止住，却看到他双眼直勾勾地看向前方。

　　这神情不对啊？难道是见到熟人了？

　　再见阿萍也是如此，姜杉疑上心头，随二人目光定睛观瞧。

　　牌匾上书“莫记药铺”四字。

　　一个药铺而已！

　　姜杉左看右看，按捺不住另外二人都跟被哑巴一样不说话。

　　“你们……要买什么药？”

　　姜良迈步而入，阿萍默默看了他一眼，跟着进去。

　　什么情况？

　　姜杉把包子一口吞下，溜溜跟上。 萍聚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