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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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靳言看着祁臻,叹了口气。
祁臻挑眉看着他,那双眼懒着,刚才的浪荡劲不减,反而愈演愈烈。见周靳言没有反应,甚至还勾唇笑了笑。
笑的就跟古代纨绔公子折扇轻启,一脚踏进罗帐就要拦腰抱美人似的。
“小言。”祁臻叫他。
周靳言看他。
祁臻像哄小孩似的抚了抚他的后背:“乖。”
“我杀了你。”周靳言一爪子拍开祁臻的狗蹄子,“找死吗?”
“矜持,矜持,诶诶诶诶诶呦喂!”祁臻揉了揉自己的手,“好痛的!”
周靳言瞪他一眼。
然后直接提着这人从后门出去了。
“诶诶诶小朋友你怎么这么暴力啊?”祁臻也不生气,有的时候虚晃两招,但也不真打,就只是掐掐他的腰而已。
周靳言火更大了。
腰窝这个地方太敏感了,平时开玩笑的时候他不计较,祁臻掐一掐也就算了,可这会祁臻这疯子都把周靳言逼到墙角了,再掐这腰窝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要么就是脑子笨分不清场合瞎撩人,要么就是别有居心故意作对。
祁臻绝对不是第一种人。
“我要不要让你感受一下凉爽的地面?”周靳言歪了歪头,挑眉,“馋我身子?”
“不巧,我想让你感受墙面。”祁臻按着他就去了墙边上,“哥身材比你好多了,不馋你的。”
路人视角里就是壁咚,俩帅哥在调情。
何邵和谢子炀视角里就是祁臻在耍流氓。
两个唯一还算有点智商和情商的人叹了口气,组队上楼买咖啡。
墙角里还在打着,祁臻仗着胳膊长腿长身高躲开了周靳言的攻击,把他禁锢在自己手臂里,然后把魔爪伸向他的头。
从背后看活像两个人在调情,但近点看,表情就告诉别人不是了。
周靳言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难看,但肇事者还在找死的揉着。
“头发好软。”祁臻笑着。
等他揉完,周靳言理了理自己歪七扭八的的刘海,活像个小孩子。
但这位小孩子下一秒“咣”在祁臻某个部位上踹了一脚,踹的还不轻。
“谋杀啊杀人啦!”
“祁臻你老实点。”
“真的疼,你下脚轻点,哎呦……”
我真的踢疼了?周靳言眉头皱了皱。
但看祁臻这反应不像是装的啊。
“你这让未来我的女朋友怎么拥有幸福生活啊?”祁臻一脸委屈的说。
“你觉得我应该再踹你哪一下比较好呢这位金毛同学?”周靳言推开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我怎么没踹残你。”
“别别别别,和气生财。”
两人这么打到自行车库。
“我走啦。”祁臻拍了拍他的肩,“早点回家休息。”
“嗯。”
晚上的时候家里面商量了一下,老周决定让周靳言周五在家好好休整一下,以便周末的时候考出个好成绩。
“要不还是去半天吧,我去把那些卷子领回来。”周靳言啃着干脆面说,“英语那天也有考试,我懒得周一补考。”
“也行,看你自己。”老周给班主任边发短信边和他说,“这都是你自己的事了啊。”
“知道了,一会做你的饭去。”
“诶你个小兔崽子。”
周靳言刚要进自己屋子,老周突然喊住他。
“你那地理是怎么考到60分的?”
“啊?”周靳言若无其事的又啃了一口,“不想学。”
“不行!你看没看你这次年级排名,你知道自己考的有多低吗,年级250名了都。”
“赶紧把我从实验班踢走吧不想在那里呆着了。”周靳言啃完了剩下的干脆面。
“诶我可跟你说啊你考完托福再来一周就是第二次月考,好像先考物化生史地政,期末就只考三个主科了,你要不要好好学一段时间?”老周看他。
“不好。”周靳言把干脆面袋子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老周你这话说的挺有道理,但我不想,嫌累。”
“你争点气,别再考年级250名了,好歹咱原来也是数学年级第一啊。”老周拿出颗白菜开始洗,“拿出你初中那会的干劲,往上拼一拼,到100名成吗?”
“100名?老周你开玩笑呢?”周靳言说完就进屋去看书了,“第一名还差不多。”
“就你那地理你可别给我扯了!”
“知道了!做你的饭!”
回了自己屋子之后周靳言也在想老周的话。
自己不想进实验班但现在进了,不好好学习的原因就是想告诉自己爸妈这条路是错的,但是这几个月下来这个班还挺好的,大家也都挺友善的,也没啥矛盾。
那自己再这么浪费下去也没啥意义了吧。
虽然祁臻在这个班里很吵很闹,但是,周靳言觉得,有很多东西,都一点一点重新进入了他的世界,他曾经丢掉的东西。
这些东西,这些原本不会再在周靳言生命里出现的噪音,都一点一点,随着祁臻的到来和声音,不小心被带进来了。
一点一点挤进来了。
第二天,地理课。
地理小测是考各种气候和地貌。
周靳言虽然上课不好好听,但是单看笔记和书也领会的差不多了,死不到哪去。
小测的时候写完了就把笔往桌上一扔直接趴着。
给旁边的方瑞没吓死。
周靳言是写完地理卷子了?——那他这卷子是要不及格啊我的天。
但是这位爷丝毫没有要动弹的意思,甚至还开始写起了英语?!
后来地理老师也看不下去了,走到周靳言跟前看了看他卷子,写了点什么。
“你接着睡吧。”
周靳言接过卷子,看了看,拿起那只刚才被扔了的笔写了点笔记,又趴回去了。
这回方瑞没看见,坐在周靳言后边的王景琰把那张卷子看的一清二楚。
满分。
王景琰觉得自己世界观崩塌的也很严重。
这哥们开始好好学习了还是怎样啊?
“靳言,第五题。”祁臻回头问道,“江湖救急。”
“第二个。”周靳言接过后面王景琰的卷子,放到自己卷子上面再往前传,“你赶紧的,拿卷子。”
“哦哦好。”祁臻光速的改完了答案,接过卷子就往前传,“你咋开始好好写卷子了?”
“父命难不从。”周靳言给祁臻团了个纸条回去。
前面的祁臻看到纸条后额角抽了抽,肩膀抖得厉害,忍不住趴在桌子上闷声笑了个痛快——这神一般的父命难不从。
“你这哪来的新词语啊哈哈哈哈哈哈!”
“滚。”
后来的几节课,数学,物理,历史,周靳言都开始象征性的好好听了,还得到了老范的格外关注。
“哟周靳言开始好好听讲了?”
“老师我从来都好好听讲的。”
“你可别给我扯了你上来把这道题给我做了。”老范受不了他这一套,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堵了他的嘴。
“两边中点平行线,然后拿那个,圆的方程算下半径,再稍微倒腾一下就出来里面那个正方形了。”周靳言边看题边在自己学案上写着,“16。”
“你能不能用点通俗的方法。”老范拿着粉笔的手悬在空中,很惆怅。
“老师这是最简单的,剩下的方法写着太麻烦,占地。”周靳言转着笔说。
老范哭笑不得。
全班人听的一脸懵。
这是什么神仙解法。
过了一会班里一片此起彼伏的哦声。
祁臻在下面转着笔,
期间祁臻把周靳言学案借走过一次。
实话说这回他看不懂真的不是周靳言的字乱的飞起的原因。
而是周靳言的解法他真的看不明白。
“你这写的啥呀?”祁臻问道。
“简略步骤,懒得算了,边上那个画圈的是答案。”周靳言闷头看着单词道。
“行。”
他一脸懵的来,一脸生无可恋的回去。
主要是他这位后桌的解题方法实在是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范畴。
这一天又在这么闹腾中过去了。
下午放学前周靳言被班主任叫去谈成绩。
其实周靳言一开始对成绩差这个事没有多大的理解,因为他成绩就没有差过,次次全年级第一的他根本就没体会过差生的世界。虽然也有的时候会被说淘气,不近人情,但总体评价都还是好的。
明明什么都没有变。
但是一旦把成绩放低,立马就变了。就是别人眼里的“那种学生”,就是老师眼里,拖后腿的学生。
这种感觉糟透了。
“老师再见。”
周靳言背着书包出了办公室门,看见何邵在办公室门口站着:“你咋来了。”
“祁臻说你忘记拿药了。”何邵把手里的药瓶晃了晃,“他本来想自己亲自给你的,但是他要去看班长会,就托我给你了。”
“哦。”周靳言接过药瓶,放进书包里,“回去我谢谢他。”
“不是我说,祁臻对你是真不错。”何邵心中八卦之魂燃起,牵着周靳言的手,“诶你说他怎么就对你这么好呢?”
“我哪知道关我啥事。”周靳言调了音乐和何邵一起往外走。
“诶你刚才跟老师说啥了?”
“老徐问我是不是以后要出国,我告诉他了,反正迟早要知道的。哦对了,我打算好好学习了,不装了。”
“怎么了?”何邵挑眉,愣了愣神,突然站到周靳言面前,“你要干嘛?”
“装的有点累,人设拿错了。”
“你闭嘴。”
周五,周靳言就带了上午的书过来,就等着英语考试了。
考试前徐阳进来就给了他一张出门条:“考完试你就收拾书包走吧。”
“嗯好,谢谢老师。”
周靳言把出门条垫在铅笔盒底下,开始写卷子。
祁臻在他前面坐着,时不时回头看看。
他干嘛上完课就走。
身体不舒服吗还是什么,还是他要去看看胃病?
一瞬间祁臻脑子里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突然背后被人轻轻一戳。
祁臻伸手过去,感觉有张纸条跑进自己手里,他拿回来,打开看。
是周靳言的字。
【明天考托福,回家休息】
这人还真懂自己,知道我会问他。
不对,我为啥要问他啊????????
祁臻大脑又当机了,笔尖又落在一道题上不动了,等那墨晕开好久他才反应过来。
卧槽。
我想干嘛……
他去考托福,关我什么事啊,还会回来的啊……
对,他会回来的。
祁臻拿笔在草稿纸上戳了好几个洞。
心中的小鹿又开始闷头苍蝇般的乱撞,手也不知道该放哪,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在句子的区域写了个大大的字母D。
“卧槽。”
后排的周靳言也挺一头雾水的。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给祁臻写这张纸条的意义何在。
他其实可以等到上完课光明正大的给祁臻解释自己为啥拿到了出门条,干嘛非用这种偷鸡摸狗的方式在考试的时候传小纸条啊。
这怎么跟小情侣偷偷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谈恋爱似的。
“我到底……想干嘛。”
写完卷子交了之后周靳言就收拾书包,趴在桌子上等到了下课。
“叮铃铃铃……”
他把凳子推进去,拿手机拍了份记事,“走了。”
“诶等等等我跟你一起走。”祁臻连水都没喝完就起来,“我刚好出去接杯水。”
周靳言看了看他水杯里的水,叹了口气:“祁老板,您给我解释一下还有80%水量的瓶子为什么还要接水?”
“我受不了他不是100%。”祁臻诚恳的答道,“走吧一会门卫不放你出去了。”
周靳言就直接被他推了出去,还有祁臻的水瓶。
“你出来干嘛?”
“我来接水。”
“接水的地在男厕所不在校门口。”
“我顺路,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好像也他妈的没毛病。
走到校门口前的树下,两个人看到了学校吉祥物,白校。
其实就是一只肥的不行的大白猫。
周靳言蹲下来:“祁臻你等会的。”
大白被撸的很舒服,甚至还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有的时候还拿爪子蹭蹭周靳言的手指,那手指是真的白嫩修长好看,看的祁臻心里直痒痒。
传言流言害死人,这怎么可能是校霸呢。
“诶?”
周靳言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干嘛呢?我走了。”
“啊哦哦哦哦。”祁臻这才反应过来,“去吧,好好复习,别考个倒数第一回来。”
“你这人什么嘴。”周靳言翻了个白眼,“走了,你好好考数学吧。”
“放心,哥是谁啊,小朋友快去吧。”
“滚你大爷的小朋友。”
周靳言把出门条交给看门大爷,就走了。
祁臻在那里又玩了会白校:“白校,我家小言不陪我了,就你陪我吧。”
结果这位猫主子很不给面子的开始打祁臻。
“嘿怎么他撸你你就舒服我撸你你就打我?”
周靳言出门后,顿了顿脚步,转头看了看他,隔着一道校门。
祁臻没好好穿校服,拉链没系,甚至还不怕死的在大风天里把袖子挽上去一截,露出自己那“白的不行”的手臂和好看的手。
阳光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那人笑着,玩了会猫拿着水瓶就起身走了。
周靳言愣了愣。
他忽然觉得祁臻笑起来很好看,背影很帅,人也没那么讨厌。
回到家之后,周靳言整个一个晚上都在看单词看阅读。
“加油。”
朋友圈里只有两个字和一张准考证的照片。
祁臻第一个点了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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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 Unpredicta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