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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

　　厕所的门被无情地带上，冰冷的墙隔开了两个人。

　　“小言～”门后传来声音，周靳言反手抵住门把，示威性地撞了几下，结果里面还是没停下，“小言，你先让我出去拿件衣服吧，不然一会阳哥查房我不好说。”

　　“真的，他来查岗我要不在他会一直在这……哎！”

　　门突然被拉开，周靳言阴着张脸在门外：“我给你三分钟。”

　　“好嘞。”祁臻一秒换上笑脸，捧着周靳言的脸使劲在侧颊亲了两口，“谢谢小靳言。”

　　亲完了还不够，还要揉两下，祁臻捏着他的脸，柔声对他说：“你先去休息，我洗完澡就来陪你。”

　　“你快点！”周靳言脸皮薄，被他捏得起了红，和耳根子的连成一片，“关门。”

　　门再次被带上，这次里面传出水声，祁臻应该在洗澡了。周靳言在房间里收拾箱子。

　　学校订的酒店不差，该有的配置都有。他们住的房间被两张床头柜隔开，左右两边各一张单人床，床前有一张长书桌，挤一挤能容下两个人坐。周靳言打开箱子，拿起手机查了下天气，从里面挑了件衬衫出来，叠好放在一边，又拿出自己的电脑准备写东西。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是觉得身体的每一处都轻飘飘的，就像是被糖水罐头泡过一样，每一根骨头都酥软的像枝条一样，闻起来都是果味的清香。翻找衣物的时候，全身仿佛置身于柔软的棉花糖里，就连有些冷的房间都变得热乎起来，满身满心都是幸福的味道。

　　一点都不想醒来。

　　“阳哥没来吧？”祁臻打开门，这人已经换了睡衣，听得出来是放松了，连声音都不自觉低下去，“在干什么？”

　　“没来，收拾行李。”周靳言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人环住，肩膀突然沉下去，被祁臻这条大狗蹭得痒痒，“别闹，我先收拾东西。”

　　“带了这么多东西？”祁臻在他锁骨处瘫着，伸手拨拉他翻过的一块空地，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这个盒子？”

　　“啊这个。”周靳言拿出来，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是两块手表，“手腕过来。”

　　一截瘦白的手腕垂下来，祁臻侧过头看着他，见人把那块黑色的腕表戴着他手上。洗过澡的皮肤上还有温度，周靳言细长的手指无意间碰到那抹瘦白，手指蜷缩了一下，继续给祁臻扣着表带：“你觉得好看吗？”

　　“刚开学那会，我不知道你生日，所以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周靳言垂下头，似乎是为了躲避祁臻的目光，眸光落在自己的行李箱上，“后来给你补了一个，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黑色我觉得不会出错，你戴上也很好看。”

　　他蹲在地上，似乎是有些口渴，舔了一下嘴唇。然后缓缓抬起眼，目光从祁臻的嘴唇扫到的高挺的鼻梁。再一次抬眼时，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盯着祁臻深黑色的瞳孔，颤动的眉梢全是风情。小美人笑起来太好看，桃花眼被水泡软了：“祁臻，我给你迟到的17岁礼物。”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他声音很轻，轻得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可那双勾人的眼睛会说话，一句话砸在祁臻心里。这颗心算完了，被砸穿了，被爱神之箭射穿了。

　　“谢谢我的小美人。”

　　“我17岁的时候，你有送给我礼物啊。”祁臻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块手表，挑了挑眉，手指轻轻刮了刮周靳言的鼻尖，“我17岁的时候，拥有了彩虹，拥有了小美人。”

　　“这么看我好幸运啊。”祁臻嘴角扬起的弧度很微妙，手轻轻捏他脸，扬起下巴朝盒子里藏蓝色手表瞟了一眼，声音里浸着调笑，“这块表呢，给谁的？”

　　周靳言没说话，火却烧到耳垂了。

　　果然，那些小心思都藏在手表里了。祁臻看着眼前的人，觉得自己家小美人真是越看越可爱，越看越好看：“宝贝。”

　　被撩一下就害羞的不行，这以后怎么敢欺负啊。

　　他撑起身子，在周靳言身上罩出一片阴影，然后俯下身，蜻蜓点水般啄了啄身旁人柔软的唇，声音闷在湿热的吻里：“明天和我一起戴这块表好不好？”

　　他总是让周靳言无法拒绝，无论是力道还是话语。

　　这份只给自己一个人的温柔，周靳言舍不得拒绝。

　　“嗯……”他迷糊着点点头，柔软的唇和祁臻厮磨着，“明天还要早起……”

　　“那我抱你去睡觉吧，跟我睡一张床，好不好？”祁臻嘴角的笑意晕开，“行不行？”

　　周靳言愣了一下，弯下去的眉角透出疑惑。

　　“啊？”

　　祁臻咽了下口水，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着实有点过分。

　　周靳言毕竟还没成年，这么说话是有点暧昧不清，而且还很混蛋。

　　其实本来有更好的表达方式，有更有仪式感的表达方式，但祁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热就把内心的想法不加修饰雕琢地说出来了。

　　太直白了。

　　明明有精妙的解法，非要暴力破解，一点都没有美感。

　　“逗你玩呢。”祁臻揉揉他头发，“自己睡。”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祁臻起身去开门，周靳言拍了两下自己的脸蛋，也过去看。门外是老徐和教导主任：“祁臻，在吗？”

　　“在的。”祁臻把门拉开半截，正好露出周靳言，“我俩明天去叫人。”

　　“行，交给你俩了。”徐阳吊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赶紧睡，明天起早。”

　　“好，老师再见。”祁臻摆了摆手，把门锁好，靠在门上歇了一口气，“wok吓死我了。”

　　周靳言看着他，吐了吐舌头：“也吓死我了。”

　　两个人对视着，突然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好像变傻了，一点小事也会觉得好笑，大概是因为和祁臻在一起的缘故，那些微不足道的小瞬间聚在一起，变成五颜六色的泡泡，吹进周靳言的世界里，在他的世界投下一片彩虹。

　　快乐真的是会传染的。

　　“行了，赶紧睡吧。”祁臻笑了一会，抬手关了大灯，“嗯？”

　　刚落入黑暗时有一点视觉盲区，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也不知道周靳言跑到哪去了。但只觉得有人在他身上轻轻磨蹭着，祁臻下意识地抱住人的腰：“怎么了？”

　　“一起睡吧。”他听见怀里人声音低低的，似乎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语调，“你陪我。”

　　一句话抿成一条直线穿过祁臻的耳朵，他心口一热，眼睛倏地亮起来。

　　周靳言看了看他，嘴角似乎带了一点笑意，把声音压得更低，尽力让自己听起来很有威慑力：“不准动手动脚。”

　　“那哪能成。”祁臻这人啥都好，尤其在讨价还价这方面。

　　绝不吃亏。

　　祁臻挠周靳言腰窝，堵住那张薄唇，将他压进怀里吮吻片刻也不愿分开。周靳言攀着他的肩膀，胳膊肘撑着自己，竭尽所能地回应着。睡衣本就是宽松的T恤，下身也没什么遮拦。祁臻蹭着他，吻着那么软的人，又蹭出点别的心思。

　　两人晃荡着，磕磕绊绊着撞到右边的床上，毕竟第一次就尝试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谁也没练过，周靳言脚不小心磕在床脚：“疼……”

　　“去床上就好了。”祁臻声音哑着，似乎也磕到了哪，“嘶……”

　　两人大概是磕了一会，才好不容易找到去床的路。“电视剧那些直接扑倒都是什么玩意。”祁臻撇撇嘴，在周靳言侧脸吻了吻，“磕得我疼。”

　　“我不也是。”周靳言捏他后背，“诶你干嘛！”

　　“先让我亲会。”

　　臂弯里好热，闷的周靳言说不出话，被人抱了个满怀。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祁臻，从小到大唯一尝过的一点温柔都是眼前人给的。

　　怎么会不喜欢他，喜欢死了。

　　祁臻手心划过他腰窝，最后伸进衣服里，摩挲了好久。

　　“唔……”

　　两个人吻的七荤八素，祁臻拿舌尖探探身下人紧闭的唇缝，得到准许后大刀阔斧的杀了进去，不依不饶的把周靳言安排的明明白白。

　　都是第一次，都带着冲动和莽撞，又生怕把对方弄疼了，接吻接到最后都变成轻咬，最后又变成相碰。说白了含得都是心爱和舍不得。

　　祁臻才舍不得松开，舍不得松开他怀里的小美人。小美人每一处都好看，每一处都还是未长开的样子，就像新芽，新芽里包着潮红。有意无意地撩拨着他的理智，每一处都是水，都让他浑身沸腾。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离流氓不远了。

　　周靳言被他吻的迷迷糊糊，在快要失去理智的边缘拿胳膊抵在自己眼睛上，手撑着祁臻的肩膀，在两人中间撑出空隙，低低地喃了声：“哥……”

　　操了。

　　祁臻咬咬牙，眉头攥紧了才把手从那人衣服里撤出来。他喘了口气，低低地骂了一声，额头磕在周靳言胳膊上，用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耳朵。

　　小言还没成年。

　　“你能不能，不这么勾/引我。”祁臻的气息扫在周靳言脸上，他扒开周靳言的胳膊，侧了个身靠近那人耳边，像说悄悄话似的，“知不知道我多想和你负距离，还这么调皮，嗯？”

　　周靳言脸红了一半，刚想把头埋在祁臻怀里就被他挑着下巴拎出来：“往哪跑。”

　　“你再这样，我就真的要把你藏起来了。”祁臻将拇指抵在他唇边，和他额头贴着额头，“你怎么还不成年呢。”

　　周靳言掐他耳朵。

　　“你这人怎么这么......”周靳言叹了口气，“这么......”

　　“知道我有多流氓了么？”祁臻吻他眼睛，嘴唇一开一合热得发烫，“确定还要再撩我吗？”

　　祁臻这个人平时什么诨话都说得出来，到了周靳言这更是浪得没边没际，他手揽住周靳言的腰，那腰又细又软，可爱死了。

　　周靳言羞得满脸通红：“不要！”

　　小美人怎么那么乖啊。

　　乖得祁纨绔都舍不得欺负了。

　　周靳言翻了个白眼，赌气般的缩在他怀里：“睡觉！”

　　祁臻嗤笑。

　　就是个小孩子。

　　“睡吧，我在这哄着你，明天还得一天，你就睡你的，我来叫人。”祁臻拿手机设了闹钟，又翻过来搂紧了周靳言，“不用怕，你家班长在这，好好睡。”

　　耳边不久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祁臻低头，笑着吻他：“小言，快点长大。”

　　两个人十指相握，梦里开满一地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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