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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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我就不说了,怪矫情的。”何邵一抹鼻子,向上仰了仰头,吸了一下鼻子,声音有些被水泡过的酸涩,“老了老了。”
被一个小蛋糕弄得感动半天,他何邵的酷哥形象一头栽在蛋糕里出不来了。
那个蛋糕还是他妈的谢子炀他们去酒店外面的味多美买回来的,连奶油都没有。
就是个普通的戚风蛋糕。
但还是给何邵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就差跪下来叫他们仨爸爸了。
其实刚进这个班的时候何邵心里没什么想法,这人虽然看起来吃得开,朋友也很多,但也不是那种人来疯人来熟,骨子里和周靳言一样都有着一股清高,只不过他比周靳言要稍微的圆滑一点,棱角没那么分明,所以看起来一副“我和谁都能在一起玩”的人畜无害模样。
就是没想到上高中之后遇见两个特别二傻子的好朋友——祁臻和谢子炀。
这俩人大概就是派来治何邵和周靳言的。
谢子炀刚上高中的时候就和他混在一起,不得不说这个人是何邵见过的最细心的男孩子了,备忘录里记满了各种人的生日,每一次都能看见他给人发生日快乐,“生日是一个人最重要的时刻,这种时候必须要有人祝福。”这个人就是温柔的,把这个人砸碎了打开他的壳,会发现里面比表现出来的还要温柔上百倍,表现出来的温柔不过十分之一。
就算把这个人打断骨头,他都是温柔的。
祁臻就不说了,老狐狸转世,什么都会,骨子里兼具渣男和暖男两种特质的痞坏大少爷,虽然看起来就是个富二代但是一点也不张扬,甚至还是个妻管严。这人没跟人生过气,虽然脾气不那么好但是至少不会被立刻看出来。他骨子里的嚣张轻狂与生俱来,天不怕地不怕,这个人站在那里,就是定海神针。
他们好像和何邵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是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却能成为交心朋友,甚至再发展一下还能成为情侣。
“你们怎么跑出去买的蛋糕啊。”何邵拿着刀叉给这群人一人分了一块蛋糕,眼睛发红,“万一被老徐看见了怎么办啊。”
“老徐给我们打的掩护。”谢子炀咬了一口蛋糕,拿纸巾给何邵擦了一下嘴边的碎屑,“他跟我们说限我们10分钟内跑回来。”
何邵吓得蛋糕差点掉出去。
“一屋子年级前20没谁了。”祁臻给周靳言递了杯水,对边上何邵的震惊视而不见,“徐阳这事还是挺开明的,问了我们之后就放行了。”
“那行吧。”何邵嚼着蛋糕,用肩膀怼了一下身边的谢子炀,又抬头看了一眼桌对面的祁臻,“所以你们这个生日派对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
蓄谋已久?
谢子炀正啃着蛋糕,听到这个问题突然抬起头来。
“他俩临时起意,我蓄谋已久。”
何邵看着笑成一枝花的谢子炀,吐了吐舌头,表示这人跟祁臻学坏了:“你不要跟祁臻学他那一套神经病理论,会变笨的。”
“笨人家也是年级第五,你第六。”祁臻在一旁欠儿吧唧的笑道,“跟我学怎么了,跟我学能追到美人啊,是吧小靳言?”
“滚蛋。”周靳言反手一巴掌打在祁臻腿上。
何邵也开始嘴上不饶人的怼祁臻:“你个王八犊子!”
谢子炀丝毫没在意,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何邵的侧脸,像是粘在上面一样。那段视线烧的周围空气都暧昧起来,少年人扬起的嘴角弧度微妙,眼底闪闪发亮,像是一滩清亮的浅泊,在酒店白炽灯光下映得极好看。
又黑又亮,带着笑的眸子。
“我家谢子炀就是被你带坏的!”此时大帅哥何邵拿起一块蛋糕飞过去,直接砸在祁臻睡衣边缘,“你看看祁臻,你一个人带坏多少人你,你还不知悔改?”“我可去你的吧我!”祁臻伸腿想从边上踹他,“诶踹不到?”
左一个周靳言,右一个谢子炀,这俩人把何邵护得好好的。
“哇真是,没人护着我。”祁臻委屈地撇了撇嘴,“我们家小美人都护着你。”
“他是我好朋友我怎么不能护着?”周靳言低声笑了一下,都不带看的,直接反弹祁臻的攻击,“你少吃醋了。”
“我地位多低。”祁臻吐吐舌头,拿纸巾擦了擦睡衣,嗔怪地看了一眼何邵,“行吧,今天生日,你团宠,原谅你。”
“谁能想到你们会这么给我过生日啊。”何邵拿了瓶可乐喝着,“我上次过生日还是十一岁的时候呢。”
三个人同时愣住。
谢子炀懵了一瞬,何邵看见他的时候,这人的一句为什么已经卡在口型上快要呼之欲出,但是一瞬间又闭嘴了。
如果说周靳言是被生活淬炼出来的铠甲,那谢子炀就是被生活宠爱的幸运儿。
这个人一定有着比所有人都温柔的家庭,或者说一定是在爱里长大的人,有人潜移默化地影响他,谢子炀这个人才会那么温和,那么懂事。
“你们忘了我爸妈是医生吗。”何邵抿了一口可乐罐的边缘,一口可乐下肚,“他俩能凑在一起给我过生日的时候很少,基本上只能凑一个人。”
“我其实还好,没认识你们之前靳言每年都会送我礼物。”何邵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有点跑偏,“今年真好,有这么多礼物。”
谢子炀一把把人揽进怀里,偏过头去,叹息似的,声音比往日都要低:“以后都会有的。”
周靳言别过头去,祁臻拍了拍他肩膀。
或许是何邵这个人天性多愁善感吧。
骨子里总是带了那么一点乱线头,带了一点优柔寡断。
总有那么多拿不起放不下,小的时候没心没肺,长大了之后习惯了。
其实何邵以前很羡慕别的小孩,因为别的小孩在过生日的时候都有父母陪。
他只有自己,或者自己爸爸,或者自己妈妈。
两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刻很少。
埋怨过吗?肯定是埋怨过的。
但是埋怨有用吗?没有用啊。
人都是会习惯的。
摔跤多了会习惯,被疼坏了会习惯,被冷漠过了会习惯,甚至有一天开始伪装都会变成习惯。小的时候他们习惯去抱怨为什么没有人陪,长大了以后也会习惯一个人生活。
所以习惯了一种生活的人,对突如其来的善意是很茫然的,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待。
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日派对,就会不习惯突然的四个人。
习惯了一份礼物,就会不习惯三份礼物。
这种礼物其实一直在何邵的世界里无足轻重,反正都是些会被淘汰的东西,没有什么能留下来,那些衣服可能穿过一年就不要了,巧克力一年就会过期,橙子口味的棒棒糖过了两个月又会不喜欢,没有什么能够长久的被人喜欢,这是事实。
每一样东西的保质期都不长,没有什么能经受时间的考验。
那就算了吧。
诗和远方也好,理想也好,再光滑的玉石都会被磨成粉末,化作尘埃消失在风里。
但是这群人不一样。
这群人带来的善意和快乐太多太多,超过何邵前面十几年的所有。
所以他其实也很害怕,害怕这种快乐是有保质期的。
因为太好,因为舍不得。小的时候他们说要当科学家,要当宇航员,要拯救世界,可长大后都说,踏踏实实找份工作就行,没必要那么夸张。越长大越害怕,越想要抓住什么,抓住一些看得见的东西,比如分数,比如特别烂俗的钱,因为这些白纸黑字让人安心。
但是何邵觉得,这些人,脑袋顶上明晃晃地写着保质期的时长。
——永久有效
“草我怎么哭了我。”何邵无奈地笑了一声,声音带着哭意,“你问靳言,我就没哭过。”
“那是因为以前都是你照顾我。”周靳言抽了张纸巾给他擦眼泪,“我心肠太硬了,你不好意思在我面前哭。”“还不都是你们弄的这个生日派对。”何邵撅撅嘴,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你说你们三个大男人是怎么整出这种生趴的。”
“你感动不感动吧?”祁臻勾唇,抬眼看着他。
“感动。”何邵秒怂。
“那叫爸爸。”祁臻继续得寸进尺。
“叫你大爷。”何邵差点一口可乐喷过去。
后来吃完蛋糕,开了一会游戏后,祁臻和周靳言踩着点杀回自己房间。
“何邵居然哭了我的天。”祁臻把衣服换下来,直接拿了件浴衣披在身上。
这人穿衣服不老实,浴袍的带子刚好能勾出这人的窄腰,宽松的领口把大半个胸口都露出来了。
要命了。
周靳言喉结一滚。
“我们给谢子炀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就看他了。”祁臻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注意停在洗手间门口的周靳言,“真的,他要再不表白,我就得急死了。”
“你这么着急呀。”周靳言声音柔柔地,“确实,他俩不说我也着急。”
祁臻略微一勾唇,嘴角带着散漫张扬:“对,那是你好朋友,好朋友比老公重要。”
“谁是我老公。”周靳言踹他一脚,“你稍微矜持一点。”
“我这么穿衣服的人像是个矜持的人吗?”祁臻反问道。
周靳言白了他一眼,靠在墙壁上:“不像。”
他正说着,祁臻人靠上来,把他抵在臂弯里,让他走不掉。
祁臻手伸到他背后,隔开冰冷的墙壁,掌心带着男孩子的温度,周靳言天生体寒,碰到衣服的时候祁臻都颤了一下,但还是摸到他的脊柱,垂头凑近,轻轻亲了亲他的嘴角:“今天何邵说的话是不是也有点难过了?”
周靳言抬了抬眼,睫毛轻颤,像是被风吹过的花瓣。
祁臻这个人真的太善于观察他了,他只是露出那么一瞬间的示弱,祁臻就能准确捕捉到那些被隐藏起来的情绪,把它们都抓起来放进自己怀里。
他垫在周靳言背后的手隔着衣服向下,嘴唇轻轻碰着他的:“张嘴。”
周靳言怔了半晌,乖乖张开嘴巴。
祁臻垂头,舌尖探进他口腔里,隔着吻,热热地问他:“什么时候跟徐阳说要走的事?”
“回去后吧,也不会那么快。”周靳言被他带着走到床边,被人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真要走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祁臻不让他动,身子又往前压了压,以一个环抱的姿势把周靳言抱在怀里。抱了还不够,还要用下巴蹭他的头发,跟小狗似的。
周靳言觉得自己的矜持可能都被祁臻烧光了,他现在脸都开始发烫,脑袋磕在祁臻微微露出来的锁骨上,不想让人看出来:“别闹。”
祁臻不放过他,侧头凑到他耳边,声音很低地笑了一声,气息烫的周靳言一激灵,顺势被祁臻搂得更紧:“说好了,晚上多跟我腻一会。”
周靳言咬了一口他肩膀。
祁臻咬了一下他耳朵,然后手指从胸口里捞出人的下巴,声音喑哑。
“要不是你未成年,我就该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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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臻谢子炀妈妈爱你们!!!!!!!你们就是最温柔的人!!!!!
这大概是两个攻比着谁更宠媳妇的故事 Unpredicta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