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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你。”周靳言脸上有点烫,颊边贴着两片火烧云,“这是,学校。”
祁臻胆子也太大了,堂而皇之就吻上来了。
“害羞了?”祁臻把他锁在怀里,不让人走,一副哄小猫的戏谑神情,“嗯?”
“没有。”周靳言伸手推了两下祁臻,又晃了两下身子。挣扎了好一会,可祁臻就是不放人。
见挣脱不开,一张小嘴就瘪起来了,周靳言别过头去,“谁害羞了!”
耳朵尖都红了,还嘴硬不承认。
“我,我害羞。”祁臻难得让周靳言吃瘪,也没戳穿。他抬手揉了揉人的头发,另一只箍在人腰间的手却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反正现在也没有人,再让我亲一口好不好?”
他深色的眸子盯着周靳言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能不能让我再亲一下。”
还敢说再亲一下?!
祁臻刚说完,周靳言“腾”地从他怀抱里钻出来,嘴唇抿得平直,转过身子自顾自地往校门口走,后背都挺直了。
就是动作笨拙地可爱,像个上了发条的小木偶:“滚!”
不过小木偶还没学会怎么控制自己,走路都差点走出一个趔趄。
这样的周靳言并不多见。祁臻在他后面跟着,两手向兜里一揣恢复到之前的姿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结果没等到前面的人回头,走远了,赶忙跑了几步追上去:“诶诶诶等等我啊!”
“你滚蛋。”
“诶亲完就让你男朋友滚蛋啊,这不好吧。”
“滚蛋。”
“男朋友我错了,我错了嘛。”祁臻晃着人的胳膊,一脸讨好的模样。他把脑袋磕在周靳言的肩膀上,佝着身子像头小熊,“小美人我错了,我错了。”
被他这么一说,本来耳朵就红的周靳言这下脖子也被烧红了:“……别骚了,回家。”
可爱死了。
“好!”祁臻就像被奖励了一颗糖的小朋友,笑嘻嘻地四肢并用挂在周老师身上,乖宝宝似的提问,“回家吧?”
周靳言瞥了一眼趴在他身上的熊孩子,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伸出一根指头向后戳在他脑门上:“从老子身上起来。”
“不起。”
“祁臻你边呆着去,重死了。”
“哪重了,我就放了个脑袋在你肩膀上。”祁臻一路跟个大型挂件一样,溜达着和周靳言出了校门,“小美人,我刚才亲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主人的脚步顿住,大型挂件差点被一个过肩摔飞出去。
“问这个干嘛。”周靳言声音闷闷的,听上去有些怒意。
“而且你那是亲?你分明就是在啃我!”周靳言有些面露难色,他转过身子,眸光落在地面的球鞋上,正在折磨一颗小石子,一只手抓着祁臻的衣袖抱怨道,“你亲得我嘴唇都疼了。”
就好像生病喝下难以下咽的苦味时,突然被人喂了一口酒心巧克力。
这怨妇一般的语气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周靳言说完后才觉得有些后悔。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么大的脾气,而且……那完全就是在撒娇啊——形象破裂的猝不及防,周大神需要缓缓。
“不是啊。”祁臻认真开口道。
周靳言知道祁臻又要开始洗脑式辩解,好整以暇地靠在一棵树上等他发言。
没想到祁臻走近了几步,双手再一次将他圈在怀里,像哄小朋友似的,脸骤然贴近他的。
“我亲你的时候,可是想了好多。”
明明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也没有祁臻一贯的夸张风格。他只是很认真地看着周靳言,语气很诚恳地说了一句没有什么表情做烘托的话。可周靳言就是觉得自己被击中了,呼吸就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心脏突然有点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像是装满了糖果和爆米花的盒子,里面的东西互相挤着,争先恐后地要钻出来。
祁臻声音带着暖融融的笑意,就像被太阳晒过的大玩偶熊,烤得暖烘烘的,抱起来都是阳光的温度和味道。他声音难得的有些拘束,瘦白的手捉住周靳言的手放在掌心里:“要不要听,嗯?”
声音又轻又软,像蜂蜜软糖,咬一口都是甜得发腻的糖汁。这股甜味被祁臻渡到了周靳言唇边,再顺着人的声音到了耳边,一声一声地震动着周靳言的心脏瓣膜。
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有心脏迫切地跳动着,像是要跳出来去追寻那个答案。
周靳言被他罩在阴影里,整个人软乎乎的。他目光闪躲,手指扒拉开祁臻的手,不自觉地放在他有些长的衣袖上,要不就是抓着自己衣服的一角:“你……你想什么了。”声音有些轻,有些哑,还有些不敢相信。被祁臻这么牵着鼻子走可太丢人了,忍不住嘁了一声:“我听,你快说。”
“那我说了。”祁臻像哄小朋友一样循循善诱地问他,“不许动,听我说。”
“哄三岁小孩啊你。”周靳言语气不善,捏了一把祁臻的腰。
“我在想你会不会不舒服。”
“会不会推开我。”
“会不会拒绝我。”
“会不会不喜欢我。”
“我真的是第一次谈恋爱,所以很多东西,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我真的,真的很想亲你。”
上扬的尾音结束后,祁臻在他唇上又点了一下,在他耳边笑了一声。
周靳言一下子就忘记要怎么反击了。
这么温柔的攻势,刀剑无法抵挡。只能任由岩浆融化这些没有温度的铁块,攻破那些莫须有的高墙,直抵宫殿中国王的心脏。从心脏开始,每一寸皮肤都被这样的温度所包裹,所融化,被堵住了所有毛孔,身体在这样的温度下变得火热,变得湿润。
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胸腔里一颗心涨得满满的,涨得快要跳出来,却生怕破坏了这美好的气氛。唇瓣在那一刻紧紧相贴,散发着暧昧的信号,被一只手劫走,封在怜爱的抚摸里,贪心得太明显。
“已经出校门了,我要向小美人讨一个吻。”
*
游学出发那天,祁臻在地下车库门口等周靳言。
“早上好啊。”祁臻拖着一个行李箱站在车库边上,见周靳言摇下车窗,手从兜里伸出来和人打了个招呼,笑得太好看,“我上来了?”
“嗯。”周靳言下车,他今天穿了件鸽灰色的大衣,头发被梳得整齐,把眉眼间的冷气捂热了几分,“郑叔叔,能开一下后备箱吗,他也有行李,谢谢。”
“小美人好乖。”祁臻单手提着箱子放上去,另一只手呼噜了一把周靳言的头发,“今天真好看。”
“平时就不好看?”周靳言甩开他手,眼睛懒散地向上抬了一下,“赶紧上车,车上有我订过来的肯德基。”
“我男朋友真好。”祁臻眼睛往边上瞟了一眼,勾起嘴角。
他一伸手,把人下巴捏过来,温热的气息缓缓喷洒在男朋友的鼻梁:“我要亲一下。”
说完,他便吻住了微微发愣的周靳言。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夺走的不只是站不稳的身体,还有那颗狂跳到不会还嘴的心脏。
“松开……”周靳言推着他肩膀,耳根子红了一片,“赶紧上车。”
祁臻逗弄人的目的达成,也就不为难他,相当熟练地管了后备箱,两手懒散地插兜,坐上了车:“谢谢叔叔,起这么早麻烦了。”
周靳言扭头看着他,那人垂着眸,估计是在想什么好笑的事,嘴角都勾起来了。
他五官太正,眉峰凌厉。跟周靳言那种精致到每一寸皮肤的不一样,祁臻是那种长得具有攻击性的好看,平时穿校服显得把那些锐气威仪都遮住了,这回穿着自己的衣服倒是显出来了,肩背停匀挺拔,嘴角带笑地跟司机聊着天。他讲话的时候眼尾是上挑着的,笑的时候又会垂下来,像一轮弯月。
祁臻说话总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就像一个永远不会犯错误的AI一样,大概就是被制造出来反衬人类的平庸吧。永远能够在不同场合说出最适当的话,不管话题多么奇怪,似乎哪里都有他的位置,也永远都不会犯错。
这么完美的一个人。
“靳言在我们班很好啊。”祁臻手里拿着周靳言吃不动的汉堡,挑了挑眉表示不屑,一口咬下去,“总帮着我数学。”
“年级第一请你闭嘴。”周靳言长腿不老实,在后座踹了人一脚。
祁臻嘿嘿笑了两声,顺手把一根油条塞到周靳言嘴里:“承让承让。”
六点多的北城没什么人,车开了一个小时就到了西站,祁臻和周靳言拿着自己的行李下车后跟人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清晨,没什么人的火车站,边上叫卖烤玉米烤火腿肠的小贩,一对恋人,一切都刚刚好。
“觉不觉得咱俩这样像私奔。”祁臻将周靳言的手握住包在自己手心里。
“私奔个屁。”周靳言看了他一眼,眼尾那点坏收着,看起来天真又无辜,“没看见徐阳和一堆人都已经站那里了。”
祁臻抬眼望了一圈,撇了撇嘴:“哦。”
“你开心点,咱俩就这么一点时间能单独相处了。”周靳言拿出手机,横在两人眼前,“脸过来点。”
祁臻乖巧地挪了一下脸,然后感觉颊边一阵滚烫。
“男朋友。”
周靳言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小猫脸偏着头看他,望向他的眼里满是暧昧和得意。
“跟我住一个房间,你做好准备吧。”
祁臻皱了皱眉头,轻笑了一声。他伸出手指,轻轻地蹭了一下周靳言的下巴,在对方还没有还击时嘴角微微勾起,大拇指指腹摸了一把他的唇瓣,抬了抬眉。
“我求之不得。”
然后一把揽过周靳言的肩膀,带着他朝大部队方向走去。幽暗心脏里的一把火烧得滚烫,他声音飞扬又狡猾:“想撩我,再过一百年吧。”
周靳言捏了一把他的腰,拎着自己的行李箱就往前走,眼睫在末尾落下影子,灯光藏在影子里,清亮的像一汪水。走到集合点的时候,见何邵在那里统计人,祁臻便拍了他一下。
“你祁班长来了,我来记。”
“言哥你和臻哥这是拍画报呢?”何邵抖了个激灵,审视的目光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俩一番,“而且你俩这衣服还挺像?”
“说明我俩关系好。”祁臻特意咬重了关系好这三个字,“你家子炀呢?人呢?”
“我家个屁什么就我家的。”何邵翻了个白眼给人一脚,“他去给我买早餐了。哦对了老徐让我跟你一会你点一下咱班的人,别有剩下的。”
“行我知道了。”祁臻这会把袖口挽起来了,似乎是不怕冷,“谢晓雯呢。”
“对房间名单呢。”何邵伸了个懒腰顺便给人指了下,“似乎是有什么问题吧好像,谁知道呢,反正咱们男的没这些需求。”
“男生数量够,不用单人间。”周靳言把风衣领子立起来一点挡风,“祁老板,是吧。”
“嗯。”祁臻目光扫过那一堆人,眸光落下落在手里握着的笔上,很轻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祁臻不笑的时候是冷的,唇线平直,这会显得他五官更加优越,冷白皮衬着黑色大衣,有那么点霸道总裁的意思,又有点像慵懒的英短,喜欢团在高处看人。
不知道为什么,何邵总觉得今天这俩人气压都不太正常。不过凭他这种直男思维是肯定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所以被谢子炀喂了根油条后就啥也不去想了。
上车之后全班都在一个车厢里,祁臻和周靳言由于班长的身份问题,去了第一排,何邵和谢子炀在他俩后面,剩下的班干部穿插在后排座位间。
一路上整个车厢几乎安静如鸡,或许是起的太早,又或者是想写点作业,每个人都低着头。周靳言身上盖着祁臻的大衣,手从袖口里钻出来玩手机,耳机挂在耳朵上,和整个气氛格格不入。
“不写数学作业?”祁臻看人显得没事干,拿笔戳了戳他的脸。
好软,再戳一下。
祁臻顿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像一个找到新玩具的小朋友,开始玩起周靳言的脸来。
“你再戳?”周靳言冷着嗓子,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作业昨晚写完了。”
祁臻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板上:“过分了啊。”
“你没写吗?”周靳言摁熄了手机,转头过去看他数学学案。祁臻写题一般都是跳步,有的时候一步里可能包括了三个小步骤,“这题你怎么解一半?”
“在想你,想着你就解不出来题了。”祁臻语气认真,抿着唇浅笑了一下,“我觉得老范之前给的方法太麻烦,想试试别的。”
周靳言拿起他的学案,扫了一眼:“把笔给我。”
祁臻乖巧地将手里的签字笔递过去。
周靳言咬开笔帽叼着,飞快地在边上列了个算式:“简便算法就是拿微分。”“我看看。”祁臻凑近了去,两人几乎脸贴着脸,呼吸声在耳畔尤为清晰,“是这样?”
他手指尖点在周靳言刚写过的算式上,划了两下:“懂了。”
顺手拿走了学案,结果拿到一半又转回来了。
“亲一下,没人看见。”祁臻嘴唇贴在周靳言左脸,笑得坦然又可爱。
周靳言一笔杆子敲他脑袋上:“有病。”
高铁走到一半,学生们差不多都醒了,该补的作业也补了一半了可以放松会了。
“诶咱们要不唱首歌吧,歌曲接龙怎么样?”徐阳站起身,拿着个大喇叭,“你们想听谁唱歌,要不班长起个头?”
几十双眼睛一起盯着祁臻。
“不是……还真就有事找班长啊。”祁臻和徐阳期待的目光对视了一下,无奈地扶额,“老师,真我唱啊?”
“那不然呢。”徐阳一脸懵地问他,“你觉得你让谢晓雯唱合适?反正她待会也得唱,无所谓。”
“我去。”祁臻仿佛觉得自己受到了排挤和欺负,便看向边上的周靳言,“我好惨哦。”
“去吧祁老板。”男朋友周靳言抱着手臂,一脸看戏的表情,“我也想听你唱。”
祁臻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
车厢里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有看热闹的也有真想听祁老板唱歌的,情歌老歌口水歌什么歌都有。没开的喇叭从徐阳手中被递过来,他也忘记要去接。
耳朵里都是周靳言软得可以掐出水的声音。
“祁臻,我也想听你唱歌。”小美人低声在他耳边说,带着笑意,“唱给我听。”
唱给我听。
声音不大不小,像撒了糖的温水,如同致命杀手抬枪射出的一颗子弹,正中靶心。
“行。”祁臻接过喇叭,从手机里挑了首歌,“我唱。”
本来以为祁老板要来首灵魂摇滚乐,结果他不按常理出牌,选了首情歌。
“唱告白吧。”祁臻笑着点开了播放器,朝身边的周靳言挑眉笑了一下,做了个口型。
“唱给你的,好好听。”
周靳言在座位下面踹他一脚。
这大概是祁臻难得真诚的一次。
唱得还真挺好听,声音低低地在周靳言耳边绕。跟原唱的声音不同,原唱唱的是在盛夏处在热恋的小姐姐,歌声中充满了夏日的清新以及柠檬水的甘甜。祁臻唱的不是那种感觉,而是一位打算表白的忐忑男孩,一边小心翼翼的一遍又一遍的唱这这首歌。
车里突然安静下来。
那种属于男孩子的温柔,来自于祁臻这个人独一份的温柔,从他声音里透出来。
祁臻的手在衣服底下悄悄勾住周靳言的食指,握住了就不松手。
有的时候人真的很容易被满足,尤其是恋爱中的人。
一点碰触,一个眼神,就是燎原的野火,好像心里那个小盒子就被装满了。
满得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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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几天学校毕业太忙了忘记更了
后面两天一更!
【鞠躬 Unpredicta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