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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化形

　　莫莎莉走到百里觉新的面前，正对着她坐下。轻轻柔柔的同她说话：“你好，我们找你来只是为了了解一下事情，并不想伤害你，你可以放心。”

　　百里觉新满脸委屈，眼泪汪汪的留出，瘪着嘴哭声说：“我就说它是无耻兽嘛，这不？我死的这么委屈。还不如那些被那啥那啥的，真正去伺候圣兽的人，至少还能活着。哇……”

　　莫莎莉摸摸她的头，像个贴心的大姐姐，温柔的开解她：“你是个勇敢的孩子。”

　　等百里觉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莫莎莉对她温柔的笑，眼神中有小勾勾似的引导她：“你现在住的身体是我的小伙伴，我们想知道关于这个学校的事情，我们会帮你讨回公道。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

　　百里觉新抽泣着点头。莫莎莉柔声和她商量：“如果你还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那我先问你一些问题，你一边回答一边想，好吗？”

　　百里觉新打了个嗝，睁大双眼，郑重的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昭，额。”

　　林颦颦呆住。

　　“你今年几岁？”

　　“十，额，三。”

　　“你家住哪里呢？”

　　“灿城。”

　　林颦颦慢慢觉得自己呼吸不上来。

　　莫莎莉感觉到小昭的心情已经变平缓。

　　她深深的望向小昭的眼眸，缓慢而有力的问：“那，你是怎么死的？”

　　百里觉新干咽一下，陷入自己的回忆。

　　“一开始，我从地下室出来，被一个中年男子带出来，被带上山顶。一群人，把我抬到一个石桌上。四个人，摁住我的四肢。

　　然后，然后一个男的，从我对面的石剑后出来，走到离我挺近的点，对着天空伸手乱喊，然后山顶上所有人一起乱喊，疯掉一样跑来跑去。

　　接着，那个男的跪在剑的面前。

　　其他人把更多的女孩子带上来，把她们安在祭坛各处，看起来就像，就像一个六角星，嘻嘻，怪怪的，怎么会是六角星呢？”

　　小昭说到这，眼神变得慌乱。

　　莫莎莉握住她的手，对上她的眼眸。

　　小昭木木的，没有情绪一样继续说：“接着，一个，一个，一个的放血。

　　所有人，所有女孩子，都，都死了。”

　　林颦颦张着嘴，不知该作何表情。

　　陆一贯从背后用手遮住她的眼睛，沉声到：“别想。”

　　林颦颦的心紧的难受，眼泪在闭眼的一瞬间留下。

　　她转身埋进陆一贯的怀里，头炸裂一般的疼，脑子里徘徊一句话：因为你，是五百年前那个魔修的转世。

　　莫莎莉把小昭抱住。小昭用力的推开她，扯开一个丑不拉几的笑。依稀之间，好像还看得见她脸上的梨涡，她脱力的耷拉着四肢，气喘吁吁一字一句的说完她的话：“我没有，我没有被放血，我不是被放血死的。

　　跪着的男子莫名其妙，突然惨叫起来，然后就飞走了。

　　我那个时候又难过又开心，我以为我逃过了一劫。

　　男人走后，祭坛上沉默了许久。

　　我当时应该趁乱逃走的，也许那样我能活，但是我太害怕了。

　　地上都是血，空气里也都是血的味道。

　　有一个人问，我怎么办？

　　一个比我大一些的小姐姐战战兢兢的提议，既然我没能换血成功，天意如此，就放我回去吧。

　　我当时心情很复杂，但大抵是开心的。

　　接着就有人说，她是异徒，是天灾，是反对上神的毒瘤。

　　有人高喊，她的血有毒，千万不能放血。

　　然后，祭坛上活着的人都向我冲来。

　　又有人附和，把她丢下去。

　　于是那群人一起把我举起来……”

　　小昭说到这里，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情绪崩溃的重复，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含糊：“丢到了这里，丢下了这里，从那么高的地方，丢到这里。”

　　林颦颦狠狠揪着陆一贯的衣裳，手指头过于用力，血从指甲盖下渗出来。

　　小昭声嘶力竭。

　　莫莎莉也哑了喉咙，不敢打断小昭，又很怕会伤到百里觉新的身体。

　　回过神来向陆一贯求助。

　　林颦颦说陆一贯老畜生也不是没道理，存在世间过长的时间，他已很难被生离死别的伤情触动。非要说人世间和他还有什么关联的话，就是和他拥有同样血缘的陆真元。

　　陆一贯不顾林颦颦的惊讶与反抗，强行把她抱着树干。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百里觉新的面前。

　　林颦颦极不自然的扭着头，不愿面对小昭。

　　陆一贯眼神木然，声音很冷：“你出来吧，死去的灵魂呆在别人的身体里太久不好。”

　　小昭惊诧的看着面前这个冷傲的男人。

　　他拽着林颦颦的肩，把她转过面，接着说：“这个人在为你的死自责，你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别变成恶灵。不然我就得杀了你，她会伤心。”

　　林颦颦不可思议的抬头，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淡定的说出这么可怕的话？

　　小昭似乎被吓到了，停止了哭泣。

　　“看她别看我。”

　　林颦颦艰难的转头。

　　百里觉新的脸红肿得看不出他原先的一丝美貌。

　　林颦颦还未张嘴。

　　小昭先笑了。

　　她就像林颦颦十天前见到的她一样，笑的晴朗又单纯，她说：“是你呀？你吃过灿城其他家的卤味了吗？我没骗你吧？我做的卤味就是灿城最好吃的。”

　　林颦颦破涕为笑，心中酸涩，点点头，看不清百里觉新的脸，眼眶里又装满泪水。

　　小昭的眼睛笑起来像月牙儿一般，百里觉新现在肿肿的眼，倒是有相似的意思。

　　小昭最后说道：“我天赋极差，原先就想嫁人生娃，当个普通人家。是我母亲希望我留在灿城，这才不得已修真的。就是没能在死前嫁人，有些可惜了。哎～再见咯～”

　　说罢，百里觉新的身体中散出丝丝粉红色的雾气。

　　雾气聚在一处，化形，站在百里觉新的身旁，是小昭的身影。

　　百里觉新的身体瘫软在地上。

　　莫莎莉解释：“清月公子体内灵力比小昭本身强得多，小昭入体后自动吸取他的灵力，小昭的魂魄得以强大，也就能化形了。” 护妻无度：上神又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