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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风雨,终于雨过天晴。
七月初,兵部的粮饷顺利的向各方边境而去,为了安全起见,慕若聪亲自押送,同时宣王派自己手下得力干将白虎随行,共同负责粮饷的安全。
这日慕若涵约了萧辰赫在笙月楼道谢,他知道这件事萧辰赫帮了很大的忙,虽然他很大的原因是为了慕若欣。
尽管两人相看两相厌,但是面子上的工作却要做足了。
笙月楼雅座内,伴着丝丝的乐竹声,慕若涵向萧辰赫举起酒杯,温和的面容上,显着难以亲近的疏离,眸色平常,淡淡的说道:“宣王殿下,在下敬你一杯,多谢你这一次的手下留情,若涵感激不尽。”
“若涵兄过谦了,本王承受不起。”萧辰赫客套的举杯,笑意不达眼底,“若涵兄是欣儿的兄长,理应本王敬你才对。”
慕若涵但笑不语,心中却苦涩无双,欣儿,他可以如此光明正大的提起欣儿,他才是站在欣儿身边一辈子的男子。
而他只能是哥哥,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宠爱,连多一个眼神都是不允许的。
萧辰赫看出慕若涵的心思,心中微微的一惊,眼眸危险的眯起,慕若涵竟然心系自己的妹妹,这是乱伦。
“她是你的妹妹。”萧辰赫自顾的饮了一口酒,心中感觉有一股怒气,他讨厌别人觊觎她的女人。
慕若涵苦笑一下,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思,“所以我放任你给她幸福,可是恐怕事实并不是如此。”
他这一辈子只能做一个哥哥,远远的看着她在别人怀里幸福。
萧辰赫冷眸一沉,慕若涵的话触动了他的心底,这个时候他连面子都不想再顾了,放下手中的酒杯,沉怒的起身想要拂袖而去。
话不投机,无需多说。
萧辰赫正准备离开,青龙气喘吁吁的匆匆来报,“王爷,王妃她……”
“欣儿怎么了?”萧辰赫有些焦急,眼眸微微的眯起,脸上的怒气似有似无,让前来禀报的青龙吃了一惊。
慕若涵听闻与慕若欣有关,也迅速的站了起来,焦急的神色不言而喻,萧辰赫回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却并没有在意,也不会在意。
萧辰赫早已猜出他的心思,他又何必继续装下去,他不会,也不愿。
青龙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不和谐,喘了一口气,这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皇上带着王妃还有御林军一大批人去往皇宫后的皇陵山上,声称是求雨。”
萧辰赫闻言紧握了一下双拳,他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慕若欣为了慕若涵向皇兄讨要“盐引”,并允诺为新月王朝百姓求雨祈福。
她虽然说得铿锵有力,坚定无比,但是这种事情岂是她说了算的,皇兄身为天子还不可能保证此时,更别说她了。
这个女人真是白痴,为了慕若涵,她连性命都不顾了。
萧辰赫的心中很不是滋味,自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不顾性命,而他却还傻傻的帮她渡过一次有一次的困难,原来白痴不只是她一个。
慕若涵青龙如此说来,明白慕若欣是为了求雨一事,不是安全问题,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心又再次的揪起,一语不发的快速掠过萧辰赫向外奔去。
萧辰赫冷眸看着慕若涵离去的身影,其实他心中的担心不下于慕若涵,愣了一下,也随着慕若涵向后山而去。
刚出了笙月楼,萧辰赫就被人拦住,是王府的一个侍卫,萧辰赫很是不悦,心中惦记着慕若欣,对来人的态度很不好。
对于来人禀报的事情更是没怎么上心,依稀记得说好像是说柳珍儿身子有漾,派人来请他回去看看,他又不是大夫,回去了能怎么样,只是吩咐他们找大夫看一下,萧辰赫就匆匆离去。
青龙和玄武在一旁将此事看在眼里,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却谁都不敢说出口,主子的事情,他们做属下的无权干涉。
皇陵山的半山腰上,一个临时搭建的凉亭之下,皇帝一身明黄的龙袍,端坐在龙榻之上,身后有随从随身伺候,面色威严,周围鸦雀无声。
慕若欣今日穿了一件鹅黄的绫罗纱衣,看上去非常清凉,但是额头上不时冒出的汗迹泄露了一切,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热的。
一侧立了些许的大臣,都是满头大汗,众人的目光都定定的看着山顶的方向。
熊熊大火映红了半边天,一旁的御林军不停的向火里添加着材料,让火势烧的更猛更旺。火堆旁边还堆放了大量的干冰,还有的侍卫在不周围的山道上一遍又一遍的撒着食盐。
山顶的温度越升越高,添火的侍卫们都受不了那种炙热的温度,纷纷向后推开,他们不明白宣王妃一来就吩咐他们在这边点火,烧的越旺越好。
七月的天气本来就已经很热了,在加上这样拼命的烧火,更是热的站不住人,御林军们一个个的汗如雨下,却不敢有一句怨言。
“若欣啊,你说这样有用吗?”皇帝终于忍不住了,出口询问,一旁的大臣都是满脸期待的看着慕若欣。
慕若欣也被热的头昏脑胀,一时间思维有些短缺,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茫然的摇头,“臣妾不知,只能等结果。”
刚刚已经有好几个大臣像她低声询问,也包括自己的父亲,她的回答都是千篇一律,她真的不知道,但是这个方法是在书上看的,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是什么原理,但是值得一试。
皇帝失望的叹了一口气,今日晨起刚下朝,慕若欣就来求见,说是要兑现承诺,需要他调动御林军帮忙,他很爽快的便答应了她的要求,他好像没办法拒绝她的要求一样,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她开口,他无条件的答应。
就像当时,他明明知道“盐引”一事不可儿戏,但是最终还是答应她,没想到她是要用在这里。
皇陵山脚下,慕若涵和萧辰赫一前一后而来,两人顺着御林军封出的道路,一路来到山顶的火堆旁,大火熊熊燃烧,在山脚下就能看到其气势。
整个轩辕山御林军护航,声势浩大。
萧辰赫瞥眉,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这天干物燥的,一旦有什么火星,周边快要干枯的庄稼肯定全无,虽然这个山头比较高,但是万一有什么风一吹,这边的人岂不是都要葬送在这里。
慕若涵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当今天子在场,一旦发生意外,别说慕氏,就是宣王府也难逃干系,欣儿,你这次是在玩火。
不过,慕若欣也确实是在玩火。
他们来的时候,山脚下围的都是愤愤不平的百姓,山上如此大的火势,不可能看不见的,又有御林军封锁,这次百姓恐怕已经人心惶惶了。
“皇兄,这是再干什么?”萧辰赫此时什么都顾不上,大步来到凉亭下,冲着皇帝语气不善,慕若欣妇道人家,难道皇兄也不明白其中利害吗?
皇上见萧辰赫语气不敬,皱了一下眉,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是说道:“若欣的主意,这是求雨的。”
萧辰赫回头,凌厉的目光扫过慕若欣,慕若欣一直低着头,脸色有些苍白,萧辰赫只能看到她的头顶,“皇兄,这种方法你也能做?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何时皇兄的称呼从“宣王妃”变成了“若欣”了。
“这有什么,只是试一下而已。”皇上对萧辰赫的态度本就不悦,萧辰赫还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若不是念在兄弟的情分上,他一定治他得罪。
萧辰赫还想说什么,皇帝却直接封了他的口,“朕决意要这么做,王弟,此事不可再议。”
慕若欣闻言抬头看了萧辰赫一眼,刚好撞上他狠厉的目光,匆匆的别开,她是感激皇帝的,她的方法或许冒险,但是她还是想要试一试,所以一开始,她就选择了找皇帝帮忙。
慕若涵也悄声的问了慕相事情的原委,心中很是焦急,他知道欣儿不是莽撞之人,为何这次如此坚持,皇帝还一路支持,这让他心里很是不安。
他想过去问问欣儿,但是碍于皇帝在场,欣儿身边还站着萧辰赫,两人好像在说什么,萧辰赫很生气,看不见欣儿的脸,却一身的淡然。
萧辰赫咬牙切齿,低声在慕若欣身边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如此干燥的天气,星星之火就可以燎原,难道她要这么多人陪着她一起死。
“我知道。”慕若欣一直不肯抬头,最近胃口不好,一直吃的不多,今日又在这里暴晒了这么长时间,她孱弱的身子早已发出了警示。
她身子寒,这样冷热交替,让她身心疲惫,此时只想找一个软榻躺下来休息,紫伶也一直在身边为她摇着蒲扇,驱赶热气,还一脸急色的想让她休息一下。
她也想休息,可是这种情况,呵呵,好像很奢侈。
萧辰赫却并没有发觉慕若欣的不对,只是担心的看着山上的火势。 何奈红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