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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赫恼怒,抓住慕若欣的手臂,凑近她,“你知道还这样做,你拿人命都当儿戏吗?”
慕若欣被迫的抬头,手臂上的重力痛得她本就汗水津津的身子一阵颤抖,胳膊已经没有了知觉,却还是倔强的等着双眼看着他。
“王爷,你快放开小姐,小姐经不起你这样重力的。”紫伶的声音在安静的凉亭中显得突兀,皇帝和众位大臣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萧辰赫无奈松开慕若欣,不再说一句话,却悄声吩咐玄武调派人手,随时准备救火,这种事情的后果太严重,只能先做好防范工作。
大火从早上一直烧到傍晚,御林军不知跑了多少趟运送柴火,国库的干冰也都全部用上,包括食盐,也是一车一车的运来,温度越来越高。
天色越来越暗,天上的云层渐渐的变色,虽然有光线的原因,但是确实感觉厚重了点,慕若欣见此,跑出凉亭,抬头望着天空。
天空中缓缓起风了,先是轻轻的吹拂着,慢慢的越来越大,刮的山头的熊熊火光更是越来越大,天色快速的暗了下来。
众人也都感觉到天空的变化,都纷纷的跑出凉亭,萧辰赫双拳紧握,抬头注视着天空,这么大的风是要下雨的前兆,俗话说: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天,真的要下雨了。
半响,空中轰隆隆一声雷鸣,接着一道闪电当空劈了下来,天色整个暗了下来,接踵而至的雷鸣声一声接着一声响彻天地,一道尾随着一道的闪电划开整个天际奔驰而来,那梦寐以求的哗啦啦声仿佛穿越了几个世纪,点点滴滴击打在心间,雨下下来了。
安静,整个偌大的皇陵山上几万的御林军加上众大臣都安静的不发一点声音,双眼直直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山上的火还在燃烧着,却在一点一点的熄灭,哗哗的雨声滴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接着,是一片欢呼,众人都跟疯了一样,多数人高举着双手哭的伤伤心心的迎着雨,嚎啕声远远传了出去,脸上的泪水混合着雨水已经分不出那是那。有些人赤诚的跪在雨地里,对着老天顶礼膜拜,感谢着上苍终于眷顾他们了。
慕若欣轻轻的松了一口气,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带着空气中的热度,穿透她单薄的衣服,直打在她的肌肤上。
萧辰赫仰着头,闭目感受雨水打在脸上的感觉,半响,回头看着慕若欣,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霸道的动作难掩他激动的心情。
临安城已经连着几个月没有下雨了,没想到今天,她竟然做到了。
慕若欣被她抱在怀里,衣服早已湿透,贴在身上,显出曼妙的身姿,她脸上也洋溢着喜悦,深深的埋在萧辰赫的怀里,朱唇轻启,想要说些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
她告诉萧辰赫,有时候可以试着相信她。
可是她还是没有开口,说了又有什么用,他已经把他的爱全部给了柳珍儿,她不愿去分享那一份有限的感情,所以她选择放弃。
慕若涵看着慕若欣依偎在萧辰赫的怀里,心中一突,在他的方向可以看到慕若欣的脸色,她的欲言又止他全部看在眼里。
欣儿动心了,慕若涵脑海里唯一浮现的一个消息。
他和欣儿一起长大,欣儿性子淡薄,对于感情迟钝,但是刚刚那一刻她脸上的那种神色,他看的一清二楚,那种想要拥有却不得不放弃的挣扎。
萧辰赫,希望你可以给欣儿幸福。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虽然没有完全解决临安城及周边城池的旱情,但是对于许久没有下雨的临安百姓来说,是焕发了生机。
慕若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王府的,但是她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觉得头还是沉沉的,紫伶唤了她一声,她想继续睡下去。
“小姐,宫里来人了,带了很多赏赐,您还是起来接一下。”紫伶不忍心打扰慕若欣睡觉,她身体不好,却很少睡懒觉,总是早起,今日好不容易想要多休息一会儿,却还不能如愿。
慕若欣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为何会有宫里的赏赐,却依然由紫伶服侍着穿戴好,直到她彻底明白过来的时候才苦笑了一下。
樱兰院前厅,慕若欣刚一走进,就看到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李公公对慕若欣行了礼,一改往日的态度,甚至有些讨好的说道:“宣王妃真是博学多才,现如今,您的事情都被百姓传开了,说的可神了。”
慕若欣莞尔一笑,“李公公过谦了,若欣身子不便,让您久等了。”
李公公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一直从皇上小时候就在身边伺候,可以说是皇上的心腹,察言观色甚是能干,谁见了都要奉承,慕若欣也不愿惹事生非。
“哪里哪里,能在王妃这里坐上一阵是老奴的福气啊。”李公公谦恭的说,态度诚恳,看上去倒是确实对慕若欣敬仰万分。
李公公是来替皇上送赏赐的,赏赐的东西很多,有绫罗绸缎,珠宝玉器,古玩,还有很多字画,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一件件的搬入樱兰院,慕若欣坦然收下,随手从一堆物什中挑出一块色泽无暇的玉佩,塞进李公公的手里,“有劳公公了。”
李公公假意的推辞了一下,见慕若欣坚持,就收下了。
临走时李公公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宣王妃看起来脸色不是太好,还是好好休息吧,老奴还要去梅湘院看看珍侧妃,唉,也是个命苦的女子。”
慕若欣不明白李公公话中的涵义,也没有在意,本想继续回去休息,却听到紫伶说出一个更让她震惊的消息。
珍侧妃流产了。
慕若欣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身子顿在当下,心中茫然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紫伶看了慕若欣一眼,见慕若欣如此反应,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理应说珍侧妃流产,慕若欣该是高兴的,这样的显贵之族,府中出现这种妻妾小产是很正常的情况,女子争风吃醋,孩子就成了牺牲品。
虽然她知道慕若欣不屑于这些,可是她是慕若欣的贴身丫鬟,她的心思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家小姐对王爷,是想要靠近,却又想要逃离。
慕若欣看着窗外,心中思绪万千,她该高兴吗?或许是吧,如果萧辰赫肯对她用心,若是又同时眷顾着柳珍儿,坐享齐人之福,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的。
就算他以后真的只对她一人专宠,可是他和柳珍儿还有一个孩子的牵绊,他又怎么可能一心一意的对她。
这就是她一直不愿意接受萧辰赫的原因。
“昨夜府中出了什么事吗?王爷如今身在何处?”慕若欣收回思绪,毕竟柳珍儿是自己的表妹,同是女人,她又何苦苦苦相逼。
难怪刚刚李公公的话听来如此的刺耳,是啊,珍儿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可是,天下那个女子不可怜。
罢了,这一生就算是自己与他无缘。
“王爷从昨夜送小姐回来以后就去了梅湘院,直到今早都没有离开,这个时候应该还在梅湘院,珍侧妃的小产的原因还尚未查明。”紫伶说。
慕若欣觉得头很沉,思绪有些迟钝,他在梅湘院陪了一夜,尚未出世的孩子惨遭不测,恐怕他也是伤心的吧。
也是,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呢。
她要不要去梅湘院看看,身为王妃,理应关心一下不是吗?
更何况,自从萧辰赫送来了王府印章,王府的大小事情都由她来决策,管家日日都会报备,她这个王妃,除了没有和萧辰赫圆房以外,如今实至名归。
犹豫着,慕若欣不知道该不该去看看,再怎么说,柳珍儿也是自己的表妹,她从小也挺迁就这个表妹的。
当慕若欣跨进梅湘院的时候,就感觉到气愤很是沉闷,那种感觉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般,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波澜。
柳珍儿在床上躺着,脸色苍白,脸上还有尚未干透的泪痕,唇角颤抖的厉害,萧辰赫面无表情的在一旁安慰着。
桌上放了一碗冒着丝丝热气的药,那黑褐色的药汁看的慕若欣有些反胃,她一直身体不好,对药物特别敏感,也很讨厌。
无奈,却始终摆脱不了。
“珍儿,听话,起来把药喝了,别伤心了,身子要紧。”萧辰赫在床侧轻声哄着柳珍儿起来吃药,虽然慕若欣看不到他的脸,却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那一份呵护心疼之意。
柳珍儿的眼泪再一次涓涓而落,委屈的看着萧辰赫,哭了一夜的眼睛红肿着,看上去惹人怜爱。
“王爷,你要替珍儿做主,为我们的孩子主持公道。”柳珍儿激动的抓住萧辰赫的衣袖,从昨夜到现在,她一直哭着在重复这句话,萧辰赫也不住的点头答应,但是她好像总是嫌不够一样,一直吵吵着,一定要找到害死她孩子的凶手。
萧辰赫无奈,只能任由她这么闹着。 何奈红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