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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突然被萧逸一问,只觉得懵了,忙疑惑的反问道:“不知道殿下说的一连串的事情是什么?”
萧逸收回看向屋外的目光,来回在床前踱着步子,心事重重,似乎正在努力捋顺一些事情,突然,他毫无征兆的停下步子,害的跟在他身后阿喜差点没有撞上去。
“殿……殿下?”阿喜询问般颤颤的看着萧逸,“不知殿下说的是何事?”
萧逸原本还模模糊糊理不出头绪的,被阿喜这样冲忙一撞,反倒突然来了一个念头:“阿喜,你还记得我在别院遇刺的事吗?我思前想后,事情应该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阿喜看着自家殿下精神似乎一下子抖擞了很多,但是疲惫之意却丝毫不减,突然又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阿喜第一个念头就是冲上去摸一下殿下的额头,只是,他不敢。
“殿下想到了什么,阿喜想不出来殿下要说的是什么事。”阿喜不敢去碰萧逸的额头,只能不情愿的认为自己笨,听不懂殿下的话。
萧逸一向十分看重阿喜,除了生活起居由阿喜亲自照料之外,平时若是遇到什么费脑子的事情,也会找阿喜问一两句。
如今碰上这样棘手的问题,他更是不可能找别人了,他身为太子,就注定不能太轻易相信人,可是阿喜是个例外,他是个人,但是他不会有后代,更不会有那个雄心想要盗取萧氏的天下,所以,萧逸对他很放心。
萧逸皱了皱眉头,严肃的看着阿喜道:“阿喜,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似乎被人暗中操持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有些人看的清清楚楚?”
阿喜不敢乱加猜测,在这皇宫里,除了皇上之外,就要数太子为大,除了皇上之外,还会有谁监视太子的行踪呢,可是,皇上?皇上的事情他阿喜作为一个小太监又怎么干胡乱插嘴说话?只能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殿下,有谁敢这么放肆,竟敢潜进宫里监视殿下的行踪呢,这样的人真是可恶,要是让奴才发现,一定交给殿下任凭处置。”
萧逸否认的摆摆手:“不是我日常的行踪,在宫里我无非吃饭睡觉,上朝,协助父皇处理事务,有什么可监视的!要说监视,也是有人在暗中注视着我在宫外的行为。”
萧逸说的十分肯定,阿喜也不敢反驳,只低声说:“皇上或许是出于为江山社稷考虑,所以对你的事情多多在意了点。”
“不是父皇!”萧逸又开始来回走动,“阿喜,我是父皇亲自立下的太子,虽然父皇近两年身体不如从前,但是我丝毫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父皇也对我十分放心,断不会派人监视我,更不会派刺客来刺杀我!并且,就算父皇平常稍稍留意我些,也绝不会半路截杀我派往西北的人!一定是另有他人!阿喜,你觉得会是谁?”
“殿下是怀疑刺杀你的人和崔少将军的失踪有关系?”阿喜终于明白了一点萧逸的意思,略显惊讶的问。
萧逸侧头问道:“你不觉得吗?”
“奴才不敢妄加猜测。”阿喜被萧逸深如黑漆的眸子瞧的有些不敢直视过去,只好低头避开他的深邃与尖锐。
“如今竟霄不在身边,更是不知道是死是活,你又什么都不敢说,看来,我要孤立无援了。”萧逸说出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悲怆,丝毫不像个明日就要成亲的人。
阿喜不忍萧逸难过,急忙劝解道:“殿下,阿喜虽是个无用之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是阿喜的心永远和殿下一道,绝无二意。”
“唉,知道你的衷心,但是衷心也要用到实处才行!如今我在明而有心人在暗,你叫我如何能安心?一想到竟霄有可能是受人谋害,我这心里……唉!”萧逸一甩衣袖,坐回到书案前自顾闷着气。
阿喜忙的跟随萧逸,见萧逸入座后,阿喜噗通跪倒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殿下,难道有人敢……敢,窥视您的位置吗?”
阿喜知道说出这样的话是大不敬,但是很明显,萧逸现在没有能够说真话的人,似乎早就等着他说这一句。
萧逸眼眸内明光一闪,看着阿喜问道:“阿喜,你也觉得事情不对,是不是?”
“殿下,阿喜不敢胡乱猜测,但是眼下殿下确实遇到了麻烦事,所以不得不大胆说出内心的想法,不过……奴才实在想不出会有谁竟敢这么大胆子。”阿喜的脸上有细密的湿,他刺客精神高度紧张,丝毫不敢放松。
阿喜一向知道,历代来,后宫和内监不得干政,如今萧逸却引着他,一步一步走进那个他不该涉足的领域。阿喜也知道,这种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全在他头上人的一句话,所以他时时小心,每说出一句话,都仔细留意着主子的脸,紧急情况也好见风使舵,保留自身。
萧逸深看了阿喜一眼,为难的叹息一声:“别说是你,就是本殿下,也不敢乱加猜测啊!只是事已至此,我们不得不处处小心了,凡是有一丝可能的人,我们都必须严加防范。”
萧逸似乎有种深陷其中却无力自拔的感觉,或许是暗中的那个人太过高明,亦或是自己对周围的人太过放心,才导致这一切的猝不及防,看来,“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多余。
此时,萧逸的脑子里已经有了几个可疑的人选,他在心底暗暗思忖:“不管是他们中的哪一个,既然他都可以不念兄弟间的情分,那么来日事情水落石出,我也自当狠下心来扫除祸患了!”
阿喜知道萧逸心中自有论断,故不必多说,但是眼看已到深夜,外面已经起了三更鼓,考虑到萧逸明日将是最闪耀的新郎官,阿喜便大着胆子请求道:“殿下,已经三更天了,不如您早些歇着吧。”
听了阿喜的话,萧逸沉思了片刻,随后转为随性,问道:“阿喜,明日之事,我还需要准备什么?”
“殿下现下最需要的,便是好好的睡上一觉,为了明日的大婚,阖宫上下已经准备了一个多月了,殿下只需明天给个好精神头,好好的当一回新郎官,便够了。”阿喜见萧逸散去了一脸的愁思,恢复了往日的面貌,才敢如实说道。
“好,服侍本殿下休息!”萧逸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只是淡淡的,平平的。
阿喜很是意外,殿下对苏贞的情谊他是再明白不过,可是如今,天一亮他就要娶另一个女人为妻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平静,怎么可以没有一点感伤?
阿喜自顾想着,出了神,却没发现萧逸正直勾勾的看着他,直到萧逸“咳咳”两声,萧逸才恍然回到现实中来。
“想什么这么出神?”萧逸满不在乎的随口一问。
“殿下,明日……明日苏姑娘会到宴席吧?她……”阿喜犹豫着不敢问出口。
萧逸瞳内闪过一丝迟疑和酸涩,再看向阿喜时,已是平静如常。他并不接着阿喜的问题说下去,只是淡淡的一句:“阿喜,我累了,也困了,服侍我睡下。”
“是,殿下。”阿喜不敢再说,只偷偷的瞧了瞧萧逸的神色,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仿佛“苏姑娘”对他来说,是一个陌生的、没有半点关系的局外人一样。
阿喜走后,萧逸躺在宽大的床上,一便又一遍的翻腾。原来他不是不认识“苏姑娘”,他只是想在一个人的时候,好好地品味与她相处过的点点滴滴。
从最开始相遇,到后来慢慢的接触,一个瞬间一个瞬间的连起来,在萧逸的脑海里连接成一幅又一副绝美的画面,她的笑,她的泪,她的苦,她的甜……
她的拒绝与不屑,她的怨念与嗔痴。
她给了他一副高姿态,却给了另外一个人温情脉脉。
细细数来,她对他竟是这般冷漠疏离。
枉他一片痴心,而她心里念的不是他,恨的却是他!
这一夜,何止是对于萧逸来说是难熬的,对于苏贞,对于慕容玉儿,甚至对于王凌烟,都是一个特殊的夜晚,都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日子。
过了这一晚,萧逸三年来的坚持终将土崩瓦解,他的佳偶,终究不是他内心最希望的那一位。但是他亦不再挣扎,因为能够使他挣扎下去的东西已经不再了。
过了这一晚,苏贞和皇上的承诺再也没有任何约束效果,她随时可以恢复一身的自由,随时可以和相爱的人一起天涯海角,策马扬鞭。可是那个人,如今身在何处?
过了这一晚,慕容玉儿悬起的心终于可以落地,她爱慕的,不是太子的身份,而是他的至真至情,他的轩昂气宇。或许明明知道他心里的人不是她,但是她不在乎,她相信真心能感化冰心,她相信时间能掩埋一切。
过了这一晚,王凌烟想要的权势地位或许和她越走越远,或许迂回之后还能回来,谁知道呢!她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为自己的样貌报仇雪恨的时刻,等待一朝青云直上,俯瞰天下的机会。
苏贞躺在床上,周围都是一个声音在回荡:“崔竟霄下落不明。”
“崔竟霄下落不明。”
“崔竟霄下落不明!”
三个月里的日日夜夜,苏贞总是数着日子一天一天的念,如今得到的不是斯人归来的好消息,却是一句下落不明,让她怎么甘心,怎么如愿?怎么不恨!
慕容玉儿接受完最后一句礼仪教习,怀着所有新婚佳人都会有的期待与羞涩,入了自己的闺房。她想着自己以后的要面对的人儿,不觉间嘴角含笑,眉目含情。
王凌烟在慕容玉儿进宫前这一晚,终于说服了她给自己一个进宫服侍的机会,她深知慕容玉儿此时心情最佳,最能称了她的意,所以不管慕容玉儿如何要求她,她都一一答应,丝毫不犹豫。
进宫,是她最大的心愿,能了了此愿,让她做什么她都会答应,但是答应归答应,一旦进了宫,她的腿、她的嘴、她的心,恐怕就不受任何人支配了!
一个病怏怏的慕容玉儿,她王凌烟是丝毫不会放在心上,在她看来,有的人,天生就是拿来利用的! 绝世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