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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贞只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精神分裂,怎么情绪变的这样快,竟还有心思和使自己生气的人说笑。
萧逸嘴角半勾,伸手扶起跪在地上,对他很是无语的苏贞,神情瞬间转成温柔,安慰她道:“你先回去,竟霄的事情,我会派人仔细查探。”
苏贞抬眼看了看萧逸,想说什么,但始终没有发出一个字,轻福了下身子,便独自离开了。
萧逸对她的心思,她始终明白,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生出萧逸要害崔竟霄的想法,但是既然萧逸说自己没有,那么就索性相信他这一次,静静的等待着他把竟霄给她找回来。
苏贞走后,萧逸匆匆叫来阿喜问话。
“阿喜,西去送宝的人,如今可还和你保持着联络吗?”萧逸严肃的面孔直溜溜的盯着阿喜。
阿喜见殿下如此神情,心里有些犯嘀咕,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想了想,如实回答道:“殿下,起先还有过几次联系,后来随着他们越走越远,竟慢慢断去联系了。”
萧逸心里一惊,脸色也有微变,继续问道:“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看见殿下郑重的样子,阿喜更是一点也不敢怠慢,脑子急速转动着,努力的想起当日联系时的情形。然后回答萧逸道:“回殿下,收到崔将军来信的日子是上月十五,但是信上标明的时间,却是上上个月十五。”
“竟在路上转辗了一个月?!”萧逸的眼光扑朔难猜,忽明忽暗,随即又问,“依你看,信上的日子可是竟霄到达边关的时刻吗?”
“回殿下,据内容看来,那时还没有。”阿喜看萧逸的神情渐渐凝重,心里的那根弦不禁绷得更紧了。
萧逸负手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几个圈,“或许苏贞的胡思乱想不是没有根据,竟霄失去消息将近两个月,该不会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吧?”各种看似荒唐的情形也一一出现在萧逸的脑海里。
终于他在案前停住。
“阿喜,研磨!”萧逸眉眼略蹙,神情开始紧张。
“是,殿下。”阿喜揪住一颗心,麻利的行至案前,开始磨墨。
只见萧逸手里的笔杆快速的跳跃在纸面上,阿喜却不敢往眼前那张纸上去瞧,他深知作为一个奴才,什么时候该当聋子,什么时候该当瞎子。
又见萧逸草草划了几笔,然后提起纸页轻吹了两下,待墨迹干了之后,装进一个完好的信封里,密封严实,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拿着!”萧逸把封好的信封递给阿喜,然后严肃的交代道,“这是我写给边关黎大人的亲笔书信,你派人八百里加急,务必又快又准的送到黎大人手中,不得有误!”
“是,殿下!”阿喜急忙答应着,随即又道,“不如让奴才亲自去一趟边关?”
“不行,边关路途遥远,还是派一个身手不凡的人去为好,再说,我还需要你留在我身边。”萧逸拍了下阿喜的肩头,“去吧,务必小心。”
“是,奴才这就去。”阿喜被萧逸拍了肩膀,突然觉得鼻子一酸,有种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感觉。
阿喜将要跨出房门的瞬间,又被萧逸叫住了。
“阿喜,等等!”萧逸亲自往门口走了几步,在阿喜耳边小声交代了几句,才准阿喜出去,“去吧,一切都要暗中进行,多派些人手。”
阿喜听到萧逸最后的安排,心不禁抖了抖,同时也为崔竟霄的死活捏着一把汗。
阿喜走后,萧逸脸上的担忧却越来越重了,崔竟霄不是个一意孤行的狂徒,有什么进程他一定会随时想办法汇报到萧逸这里,可是如今,他们已经失去联系将近两个月了……
在一处隐蔽的屋子里,一人背向着门口,正在问下跪的黑衣人一些具体事项。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黑色背影人的声音听起来令人不寒而栗,仿佛是冰封了千年的幽灵,浸入人心。
地上的黑衣人早已脊背透着湿寒,每次接受任务和汇报任务,都是他最紧张的时候,紧张的来源,正是那个只露出背影的寒冰主人,他出手狠辣,黑衣人几个手下,都曾在他面前顷刻间毙命。
“回堂主,东西顺利到手,并且已经顺利送达!”黑衣人脸上的肌肉有些不自主的打颤,就算蒙着一层黑纱,却依旧能看出他脸上的惧意。
“很好!”堂上的背影轻松一笑,仰头夸赞了一句,随后又问,“人都处理干净了吧?”
地上的黑衣人右眼皮猛烈的跳动了几下,他忙伸手扶住眼皮,又怕这样的小动作被堂主看见怪罪,又迅速抽开手,伏身趴跪在地上:“堂主……”黑衣人停顿了一下,缓缓仰头,看着堂上的背影继续说道,“他们二十多人全部被我们的人杀掉,只有……只有为首一个叫崔竟霄的,我们没能亲眼见他毙命……不过,不过他掉入了万丈深渊,想来也是活不成的。”
堂上的黑影沉默了半晌,陡然抛出来一句猛喝:“混账!”
“堂主饶命,堂主饶命。”黑衣人被这声音震的不敢起身,他更是以为,因他们使一人落网,才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威胁,早知道会有今日,那时候无论如何都该亲手杀那个叫崔竟霄的。他心里后悔着,身子却只能只老老实实趴在地上,死命求饶。
“你再说一遍,为首的人叫什么!”背影冷声怒喝,令人难以直视。
“听他们的人都叫他崔公子,后来,他落涯的时候,属下听到有人喊……崔竟霄!不过后来喊他那人被我们一剑刺中后心,当即毙命了。”黑衣人伏地的身体开始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力气耗竭,或是因为太怕了。
堂上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似有几分悔意,又似几分无奈。
“还有事情吗?”堂上背影语气里的飞扬跋扈少了很多,越发的让人捉摸不透。
黑衣人匍匐着身子,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托举过头顶,回答道:“堂主,这是黎大人令属下带回的信件,请堂主亲自过目!”说着,稍直了身子,跪行到背影后面的桌案旁,呈递了上去。
“滚吧!”背影瞥了一眼桌案上的信件,斜朝着黑衣人瞪了两眼,“等等!关于崔竟霄的事情,对外一个字都不许提!要是走漏了任何风声,你恐怕死一百次都不够。”背影人的语气没有先前那般咄咄逼人,但是平静的表象之下,却依然藏着一把利剑一样的冷意。
“属下遵命!”黑衣人连滚带爬的退出了屋子,当他出来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仿佛觉得自己重生了,那一身的冷汗,便是悄然褪去的一层皮!
屋内,背影冷人终于坐回到桌案后方的椅子上,拆开黑衣人呈上的信看去。虽有昏暗的灯光,我们依旧没有办法看到他的真容,唯独一双如女人一样的葱根手指,让人怀疑他到底是男是女,更怀疑他究竟有多大年岁。
性别本不该被怀疑的,听声音就已经很确定他是个力气强壮的男子,可是那双手?!声音的厚度与沉定,也隐隐示人,他大概四十岁以上,可那双手?!
他缓缓合上信封,嘴角微扬,无声一笑……
——
河西一带的黄河边上,有一座茅草勉强撑起的破旧房屋,只两间土坯房子,外面用破旧的毛毡和树桩搭起“一间”两面透气的灶房,除了这透气的两面,另外两面中,一面是草屋的土坯西窗墙,一面是西山墙外面堆起的麦草垛。
院墙是半人高的木桩子围起的,大门是一扇几块木板拼接成的,院子里窄窄的一条青转路,直通土坯房的门口,怕是为了防止下雨路滑,特意修起的“康庄路”,偌大的院子除了这点地方有青砖铺地,其他都是粗糙结实的土地,由于天旱,裂的一块一块的。东南角上的畜生圈里,零散卧着三只鸡鸭,只一味的伸头趴腿,饿的险要把土地啄出洞来。
也难怪,屋子里的两个主人都没吃没喝,又哪里来的食物去喂这些家禽畜生呢!
“婆婆,你再忍一忍,忍一忍,我这就出去找点水,再给您找些草药熬着喝。”一个面色黄瘦的姑娘焦急的看着床榻上已经躺了无数日子的老妇人,忍住眼角的泪水,安慰她。
老婆婆嘴角动了动,姑娘凑近了去听,依旧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婆婆,你别急,我这就去找水和药!”姑娘抽身带着斗笠离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姑娘已经习惯了头上戴一顶斗笠出门,不管外面的日头是大是小,她都雷打不动的带着它,由此看来,她不是为了躲太阳的。
如今正是七月酷暑,西北黄河边上的天气更是热的出奇,姑娘很久没有洗个痛快的澡了,如今她大汗淋漓,很想跳进黄河,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可是一想到还瘫痪在床的婆婆,姑娘便打住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打完满满两水袋的水,满意的扔进背后的竹篓里。接下来,她还要再去寻一些能够治疗婆婆的草药。
正午,日头毒辣的很,姑娘采一些药放进身后的背篓里,摸一把头上的大汗,继续往有树荫的地方走去,那里的草药更多一些。
沿着黄河边上的一片树林走着,突然,在水与岸的交接处,一个人样的身子正朝地趴在那里。
姑娘刚看见的时候吓的魂都要飞了,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怎么会有个人呢?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姑娘犹豫了很久,直到她看见那个人影动了一下,她尖叫一声之后,才大着胆子往那人的身边走去。
“老天爷保佑,他还活着……保佑。”姑娘嘴上什么都没说,但是在她内心深处,很希望自己正走过去的那个人是活的,因为她认为,相比起来,还是碰见死人更可怕。
她哆哆嗦嗦的走到那人旁边,在泥泞的岸边左右瞅了瞅,看看旁边是不是有什么人发现她,然后确定四处无人,才盯着趴着的人仔细看了两圈。
可是她只能看到一个背影,要想看清相貌,她必须把他的身体翻过来,至少露出脸来。
她犹豫再三,终于使出全身的力气,先把那人往岸上拖了一点,这样她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因为在水与岸的交接处,她很容易失足滑进去,最要命的是,她根本不会游泳!
彻底拉上了岸,她又用出最后的力气翻过那人的脸,她几乎吓的要蹦起来了,因为那张脸又白又泡,分明是一张死人的脸!天啊,他死了。
姑娘吓的腿发软,退后了几步,终于软榻倒在地上。
她心里此时已经失了魂,她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把这个死人拉上岸,她越想越觉得可怕……
突然,那人的身体似乎动了一下!
又一下!
他没死!
姑娘几乎要高兴的跳起来,如果她还有足够的力气的话,可是天气炎热加上消耗严重,她已经连笑都困难了,只是嘴角勾出了几分心意。
她勉强着爬到那人身边,在他耳边呼喊着:“唉,你醒醒!你醒醒啊!”
那人在动了前面的几下后,就再也不动了。对于姑娘的呼喊,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死了吗?”姑娘哭丧着脸脸,“不是动了吗?怎么又不动了!”
正难过准备起身逃离这个恐怖的现场,突然那人嘴里发出一些难以听懂的字符:“贞……我……杀……”
“什么,你在说什么!”姑娘使出所有的力气试图唤醒他,她现在已经确定他还没死,这点让她又兴奋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的?”
“水……”男人嘴角蠕动,终于发出一个听得懂的字。
“来,我这里有。”姑娘拧开水袋,缓缓的托起男人的头,往他嘴里缓缓的灌水。
当她看见她闭着眼睛喝水的样子时,心里有种莫名的心疼,他好像有点熟悉,可是样子被泡的实在难以分辨,更是让她难以下结论,自己究竟认不认识这个人。
“不管了,你还活着就好!我先把你拖走再说。”姑娘咬了咬牙,使出身上最后的力气,艰难的的拖拽着男人,一步一步往土坯房里赶去。
废了九牛二虎之气,终于把人连滚带拽的弄回了院子里。
“好了,你先躺着,我去看看婆婆。”姑娘随手把他丢下,然后回屋看了看婆婆,“我回来了,这就给你熬药。”
然后又开始忙碌起来。
喂了婆婆药后,老人渐渐睡下了。
姑娘终于有机会再去看一眼院子里躺着的男人:“你还好吗?”见男人慢慢伏地的蠕动着,姑娘不禁上去扶起他问道。
“我不能让你睡在屋子里,毕竟你是个男人。”姑娘说着话,出门向西,然后拿来一大捆麦草扑在灶房旁边的地上,“你今晚就在这凑合一晚上吧,我看你身上也没什么重伤,怕是饿成这样的,等下吃点东西,说不定明天就好了。”姑娘自言自语的说着话,同时为男人铺着麦草床。
艰难的进了点食物之后,男人美美的睡在了麦草床上,地为床,天为被,漫天的星星做灯光。
“终于收拾好了,你就睡这吧,还好是夏天!”姑娘抬头望了往天空,“真美!”
然后她便关门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日一早,姑娘起来做饭,发现婆婆已经起来了,她精神看起来很好,像是彻底好透了一样,招手让姑娘进来:“去给我杀只****老婆婆娇笑道,“很久没吃了,嘴馋了。”
姑娘一听,开始时错愕,后来又成了满心的欢喜,她答道:“哎,你等着,保证解馋!”
然后满心欢喜的去捉鸡。开门出了屋,她才想起来院子里还有个人呢。
那人正坐在院墙外面的土坡上,目视着初升的太阳发着呆。
姑娘没有理他,捉了鸡,麻利的杀好宰净,丢到锅里又是炒又是炖的,不多时,整个院子都是香味萦绕,令人难以自持。
姑娘又瞥了一眼院子外面那个熟悉的背影,她越看越觉得熟悉,可是又说不上来他究竟是谁,他们在哪里见过。
鸡炖好了以后,姑娘乘出几块,端到婆婆床前,这时,屋内传来一声尖叫,还伴随着瓷碗落地的声音。
男人闻声急忙跑了进去,休息了一夜,他觉得自己精神好多了,之所以还闷闷不乐,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遭人暗杀了呢!
“怎么了!”男人跑进门口,第一次开口说话。
“啊……呜……”姑娘的声音是幽咽的,“她刚刚还说要吃鸡,我以为她好了,现在看来,原来都是假象,那只是她临走前的回光返照啊,都怪我,没有来得及让她吃到最后一口鸡肉!”
姑娘哭着,抬头望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她的哭声顿时凝结了。
脸上的神情难以表达,像是震惊,又像是欣喜:“你是崔公子?你是崔竟霄!?” 绝世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