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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君站起身看看睡着的莫凡,笑了笑,一弹指一团紫色的火焰落在了司空文耀尸体上面,静静的燃烧着,片刻之后地上只余一滩灰烬,阎君长袖一扫,一股微风掠过,那灰烬被吹散到了洞窟外,一丝痕迹也无了。
做完这些,阎君在莫凡周围刻画了一个阵法,留了几行字,便一闪身消失不见了。
没过多久,阎君出现在军营大帐中,看到叶乙婷正捏着几张信笺愁眉苦脸,不由得笑着走过去抽过信笺,“怎么了?”
叶乙婷这才发现阎君回来了,脸上一喜,指着那些信笺,“殿下你快看看吧,简直乱套了。鲸鱼岭连续三封急报,司空文耀在黑峡失踪,司空家要您过去主持公道呢!”
阎君随意看了两眼,“马上发紧急军令要鲸鱼岭的司空家军队全部撤回到封烟州,防守封烟州,复春岭除了这西营的人全部撤回到五方岭防守,我们西营立刻拔营,撤回渔村要塞,已经占领的城池全部毁掉,守城的人撤回渔村要塞!”
叶乙婷被这一连串的命令弄的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明所以,呆了一下才点点头,出去传军令去了,而阎君则坐在桌前开始写信,等叶乙婷再进来,刚好看到阎君对身边的执事说道,“用最快的信鸽立刻发出去。”
两封信一封是给莫乘空的一封是给司空家王城大长老的,执事急匆匆的出去,叶乙婷看着阎君,“殿下,司空文耀……”
阎君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说道,“司空文耀死了,我杀的。”
叶乙婷瞬间石化,半晌没有言语,他猜到司空文耀出事可能与阎君有关,因为这段时间阎君刚好偷偷出去了一趟,却没想到他是去杀司空文耀了,为什么?
当然阎君想杀谁自然无须对人解释,但是……
叶乙婷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真神界的使者不管吗?”
“我和他的事与神界战争无关,属于九幽神道内斗,他们自然不会管。”阎君说完又问,“外面准备的怎么样了,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叶乙婷知道这是阎君不愿再谈这件事,便不再提。
莫凡这一觉无人打搅,倒是睡的挺香的,期间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一片冰天雪地,却并不寒冷,莫凡坐在一个八角亭内的栏杆上,亭子边上是一个精致的小湖,湖水面上结了一层冰,冰层晶莹透明,透过冰层可以看到湖水里游着的鱼儿,有红色有橘色有金色,非常漂亮。
天是阴的,天空飘着雪花,微风吹过,雪花飘飘扬扬的飞进了亭子。放眼望去,远处一片梅林,火红的梅花开的正好,雪花落在梅枝上,花瓣衬雪,显得格外娇艳。
远处传来脚踩雪地的咯吱声,莫凡循声望去,一名白衣男子撑着一把画梅的纸伞正从山间阶梯上飘然而下,脚步优雅从容,微风吹过衣抉飘飘,伞下一张俊美的面孔如同三月春阳,带着温暖宜人的笑容看了过来。
真是好一副绝美的画卷!
莫凡不由得赞叹了一句,也笑看着那男子,他觉着这张脸他是认识的,可是脑中的记忆却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了一般,怎么都想不起这张很眼熟的脸究竟是谁。
那男子看似走得慢,却眨眼间跨越了大段的距离,来到了莫凡面前。
他收起伞搭着栏杆放好,冲着莫凡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枚男子用的发簪,通体极品墨玉制成,雕刻成兽头蛇身的模样,十分精致,却一点都不女气。
“这是给你的生辰礼物,我亲手雕的,如何?”
“不错。”莫凡不由自主的张口说道,却不是他自己的声音,这让莫凡十分的诧异。
还没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那男子又说,“我来帮你戴上吧!”
莫凡,或者说莫凡占据的这具身体点了点头,微微低下头,那男子顺势伸过了手。
这时候,莫凡忽然感觉到后颈一凉,一股杀意瞬间将他笼罩,莫凡很清楚下一瞬间会发生什么,那男子会握着那尖利的发簪扎入他的后颈,他立刻想要侧身躲避,可是这具身体却完全不听他的指挥,动都不动,就那么呆愣在那里,任那锋利的发簪扎入了脖子。
一股强烈无比的痛楚在全身扩散,可是这身体上的痛却远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莫凡能清晰的感觉到,那被背叛的痛苦和绝望,以及深渊样的怨恨情绪,如同潮水一般将他的脑海全部淹没。
眼前一片漆黑,黑暗中,莫凡隐约听到那男子的声音,“九幽,对不起……”
“????”莫凡完全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莫凡醒了过来,坐起来晃了晃脑袋,张望四周,嘀咕一声,“原来又做梦了……啊!”
莫凡忽然惊叫一声,他想起来梦里那个白衣男子是谁了,是神灵正阳!他曾经在混沌宇宙那个记忆碎片中见过约莫十三四岁少年模样的正阳,这次梦里的正阳长大了,成了大约十八、九岁的模样,但的的确确是正阳无疑,那么梦里面好像被他附身的那个人是……九幽?!
他怎么会梦到九幽和正阳?而且还是正阳刺杀九幽的场景?!这没道理!难道是因为他按照九幽的方式炼制地府的缘故?他不知怎么的获得了一点九幽的记忆?还是只是单纯的做梦胡思乱想而已?
莫凡皱眉想了想,又摇摇头,他搞不明白,还是回头问问余逸风吧,或许他明白。
站起身来莫凡才发现地上阎君给他的留言,看完之后将那些字迹抹掉,思索了一下,大步的朝洞穴外面走去。
莫凡走出洞穴,抬头看看天,此时正值正午,天空湛蓝,无云,是个大晴天,刚走了两步,莫凡便看到了余逸风,正趴在洞穴不远处一片平坦的草地上打着呼噜,阳光照射在他的鳞片上闪着蓝幽幽带着淡紫色的光。
莫凡笑着走过去一脚踹在它屁股上,“起床了懒虫!”
余逸风哎呦一声蹦了起来,怒瞪着莫凡,“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踹我屁股!很痛!”
莫凡点点头,笑着,“好吧,对不起,我帮你揉揉。”
说着莫凡在余逸风硕大的屁股上揉了两下,感觉手感不错,又揉了几下,问道,“我睡了多久?外面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你睡了五天半。”余逸风准确的报出了数字,“要说大事嘛倒是有一件,现在整个神界都在传司空文耀被浩生嘉玉引到黑峡,然后被暗藏在这里的卢霄干掉了,卢霄本身修为就比司空文耀高,还拥有正阳亲赐能克制地府的秘法,说他杀了司空文耀没有人会怀疑。司空家那些老头子正隔着大海和浩生家打嘴仗,司空文耀的二儿子为了立功带着司空家一支军队四处袭击东洲浩生家的据点,闹得动静可大了。”
“袭击浩生家的据点有啥意思,咋不直接杀进黑峡捉了浩生嘉玉呢?”莫凡咂咂嘴道。
余逸风翻白眼,“有卢霄在这呢,司空文耀那几个儿子叫的再厉害也没人敢来啊!”
“卢霄还在黑峡?”
余逸风点头,“还在,浩生嘉玉也在,卢翔离开了,好像去了正阳元老院,不知道干嘛去了。莫凡,阎君要我过来找你,也没给我们安排任务,我们现在干嘛去?”
莫凡想了想,“我们找个隐秘的地方继续监视黑峡。”
“好吧……唉,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去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结果是无聊的监视。”余逸风嘀咕一句,带着莫凡起飞朝黑峡方向飞过去。
路上,莫凡便问起了那梦境的事情,对余逸风当然不必隐瞒什么,莫凡将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都对他说了,包括之前见到的那个记忆碎片的事情。
余逸风听完也很纳闷,“如果你是因为曾经见过那记忆碎片而梦见正阳刺杀九幽,那也应该还是记忆碎片中少年的样子,可你的梦境中他们都长大了,这说不通。而且最矛盾的一点就是,你看见那记忆碎片的时候二人是少年模样,但却已经决裂了,而你的梦境他们长大了,可时间线却是那记忆碎片之前,这完全无法理解啊!”
莫凡也是郁闷的挠头,“我知道很矛盾,可是我总觉得这不是梦,而是九幽的记忆,我阅读了九幽给我的信石,还用他教的方法炼制了地府,你说这记忆会不会是他无意间刻在了信石上被我得到了?”
“鬼知道!”余逸风一翻白眼,“关于梦境其实我师傅跟我有过详细的讨论,他说其实并不只有先知能预知未来,只要是灵智高绝的生物都有这个本事,只是我们先知可以控制这种能力,他们无法控制罢了。而这种预知能力一般表现在对危机的提前感知和规避,还有一种人可以通过梦境通晓古今,受到相关的刺激后能梦到过去或者未来发生的事情,我觉得你就是属于这种情况,大概是被九幽的气息刺激了,所以梦到了关于他的事情,所以你梦到的大概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至于为什么时间线上矛盾,我就不得而知了。”
莫凡听完默默的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嗯,那这就是九幽的真实记忆了,唉,我还是假装没梦到过吧,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关于九幽和正阳的。”
“嗯,是啊,你以后做完梦就忘了吧,别琢磨这些事情了,神灵不是好招惹的。”
“好。”莫凡应下。 鬼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