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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意识中的交流

神之游 一妩如媚 9988 2021-04-05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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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历99年的十一月,是一个无比混乱的十一月。

  拉斐尔的轻装突进,迫使魔族在劣势情况下与之进行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决战。在这场战斗中,拉斐尔以暴风骑兵团的飞龙、天狮两大劲旅为主力,凭借对天空的掌控将魔族大军压得死死的,并展开了无差别的全场攻击。整合了大陆三大空中骑兵团的暴风骑兵团,拥有强大得令所有人都为之战栗的战斗力,即便是魔族也不例外。最终,魔族在付出惨痛代价后,被迫将战线后移,将莱茵到魔都的广袤土地都让给了神圣莱雅帝国。

  拉斐尔虽然并未输掉这场战斗,但却也不代表他获得了胜利。拉斐尔所率领的近十万大军减员将近四成,就连其王牌部队暴风骑兵团也不得不开始了休整。而另一方面,霍尔特在东部战场上以黑暗骑兵团的高机动性将魔族领地搅得天翻地覆,成功牵制住了五倍于己的敌人,为拉斐尔的进军争取了时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拉斐尔尽全力扩大战果,逐步在莱茵到魔都的广袤平原上站稳了脚跟。

  莱茵城距离魔都大约四百里,而在这四百里的战场上,双方的战线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每一天都在发生着变化。神圣莱雅帝国大军频频出击,虽然收复了大量的领土,却也因为兵力不足开始减缓了步伐。神圣莱雅帝国皇帝莱恩·斯图尔特已君临莱茵城,在这里建立了一个稳定的大后方。莱恩建立新的大本营并未花太长的时间,这完全要归功于哈德利新得到的神器——永夜殿堂。

  永夜殿堂,夜神最强大的神器,是一个超大移动要塞。在未激活的状态下,永夜殿堂可以化为一个仅有西瓜大小的模型,携带起来十分方便。而在激活之后,这个移动要塞拥有强大的防御力和攻击力,而且还可以在拥有足够能源的情况下进行浮空。特别是在能力全开的情况下,永夜殿堂可以创造出一个方圆百里的夜幕。凭借这个夜幕,莱恩就可以为自己的士兵附加诸多增益效果,极大地提升军队的战斗力。

  但要想将永夜殿堂的全部功能激活,就必须有一个能够支撑整个神器运作的庞大能量源。莱茵城作为曾经的神圣教会教廷所在地,拥有很多上古流传下来的神迹,其中之一就是神之王座。如今的神之王座,因为魔族大肆破坏已经化作了一堆碎石,根本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了,但是这并不代表神之王座就因此消失了。莱恩的儿子莱安,利用他独有的本命能力“能量本源”联通了世界本源,相当于为永夜殿堂通了电。得到无穷能源的永夜殿堂终于发挥出了其尘封已久的真容,一层神秘的夜幕也随之笼罩下来。

  “原来永夜殿堂激活后是这个样子啊……”望着远方那座美丽的城市,我不禁喃喃道。

  卡罗琳娜微笑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永夜殿堂,听说永夜殿堂是拥有强大防御力和攻击力的移动要塞,却不知道这个传说中的神器这么美。”

  此时,卡罗琳娜、希尔和我三个人正坐在紫焰魔龙亚兹的龙背上,向莱茵城飞行着。高空中的风有些凉,我不得不在身上又套了几件衣服。卡罗琳娜见我冷得厉害,便在我身上套了一个热力护壁,并将我拥在了怀里。我感受着卡罗琳娜怀抱的温度,嘴角不自觉地挂起了一丝笑容。

  希尔望着莱茵城,说道:“那里就是莱茵城了?怎么跟我们上次见到的不一样?”

  我说道:“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莱茵城会出现变化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你看到的其实是永夜殿堂。”

  “永夜殿堂是什么?”希尔又问道。

  我只好将永夜殿堂的详细资料告诉给了希尔,希尔听了啧啧称奇,赞叹道:“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神奇的神器!”

  卡罗琳娜倒是颇为惊奇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没想到你居然知道这么多。”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而说道:“妈妈,爸爸他们应该不在莱茵城吧?”

  卡罗琳娜双眉微蹙,说道:“你父亲作为帝国元帅,自然要负责指挥全军。这一次是莱恩陛下御驾亲征,所以坐镇大本营的就是莱恩陛下了。至于你父亲……现在应该还在魔都附近。”

  “真的想看看爸爸到底长什么样子……”我情不自禁地说道。然而话一出口,我就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太对劲。

  “不用急,总能看到的。”卡罗琳娜笑道。

  我随口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着自己到底哪里不对劲。这种感觉似乎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有了,但却一直都只是在对我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随着影响的加深,我的一些奇怪的感觉也越来越浓。但无论我如何思索,就是找不出来这种奇怪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

  怪了,难道是因为伊芙蕾儿和艾琳两个意识相互作用,才会产生这样的变化。

  然而想到这里,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终于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

  伊芙蕾儿穿越空间而来,与艾琳的意识融为了一体。然而灵魂的意识是由记忆所决定的,所以即使我们共用一个灵魂,但意识却因为记忆的关系有很大的不同。凭借灵魂的协调,两个意识尚且能够毫无阻碍地相互交流并共同操纵着这个身体。但这个身体毕竟原本就为艾琳所有,所以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由艾琳主导着这个身体乃至思想。而我刚才感觉到的奇怪的感觉,却是来自于伊芙蕾儿的意识。

  随着我对这段时间自己思想的一些变化的思考逐步加深,我蓦然间发觉,伊芙蕾儿的意识,似乎在一点一点地向艾琳的方向倾斜。

  我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却本能地感觉有些不舒服。艾琳对希尔的迷恋我可以理解,但对卡罗琳娜认亲的举动,似乎完全是在艾琳的主导下进行的。若是换作伊芙蕾儿,多半不会做出认亲这种事来,从这点上也可以看出两个意识的不同之处了。

  艾琳内向的一面逐渐被伊芙蕾儿的洒脱所影响,但很多事情上,反而是艾琳在主导着全局。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我内心深处响起:“我们都是一样的,何必要为这件事纠结呢?”

  另一个声音却说道:“我们的灵魂是一样的,但意识是不一样的。我们可以拥有同样的身体和思想,但很多方面的取向却又很大的不同。你关心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不要插手我的事!”

  先前的声音又说道:“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累呢?有些秘密,其实完全没有隐藏的必要。”

  后面的声音反驳道:“这些是属于我的秘密,也是只有我才能明白的秘密!我的秘密,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唉……”先前的声音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伊芙蕾儿,论实力和阅历,我确实不如你。但有些事情,却是旁观者清,不是吗?”

  两个声音都沉寂了下去,而我也逐渐从自己的内心世界中苏醒过来。

  现在的我,究竟是伊芙蕾儿,还是艾琳呢?如果我本就是两个人意识的融合,那为什么灵魂深处仍然会有如此矛盾的想法呢?

  这个问题很深奥,而且也不可能会有人能够回答我。抱着心中的一丝不安,我抬起头,看向了卡罗琳娜。

  卡罗琳娜的小手抚摸着我的头,时不时挑起一丝秀发把玩着。与伊芙蕾儿齐腰的长发不同,艾琳是一头披肩发,在发梢处微微翘起,给人带来一种清爽的感觉。我感受着卡罗琳娜怀中的温暖,莫名地感到一丝惆怅。

  算了,暂时就先这样吧。

  紫焰魔龙亚兹身为传奇龙,飞行的速度自然不是一般的龙所能比拟的。仅仅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就穿越了近两千里的距离,来到了莱茵城。

  紫焰魔龙的巨大龙躯在地面上投下的巨大的阴影,自然不可能会有人忽视这样一头巨龙的存在。在惊呼声中,紫焰魔龙扑扇着翅膀,缓缓降落在城门口。卡罗琳娜牵着我的手一起跳了下来,说道:“孩子,我们一起去见莱恩陛下吧。”

  “呃……”我迟疑了一下,说道,“妈妈,我……我现在还不想去见他。”

  “为什么?”卡罗琳娜好奇地问道。

  我说道:“我有一些私事想要处理,等办完后我自然回来找你的。”

  卡罗琳娜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好吧,你到皇宫找我好了。”

  莱茵城作为神圣帝国的首都,自然是有皇宫的。虽然在魔族的入侵中,这片华丽的宫殿群承受了不小的损害,但依然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质。我和希尔向卡罗琳娜告别,便径直走进了旁边是一条小巷。

  希尔被我一路拉着,穿街越巷,走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艾琳,你拉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啊?”

  “看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让我们遇到海因里希那个家伙。”我随口说道,“虽然这个家伙很神秘,但我感觉似乎在我想见他的时候,他总能出现。”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了解我。不过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比喻成瞎猫呢?还把我比喻成死耗子,真是个糟糕的修辞。”

  我和希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海因里希的身影正在向我们走过来。我没好气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呢!我的东西是不是都在你手上?”

  海因里希双手在虚空中一探,手上立刻多了几样东西。我定睛望去,果然看到了荣耀圣典、群星之杖、命运之轮和手镯。我从他手中把东西接过来,这才略略感觉放松了一些。我已经习惯了拥有力量的感觉,骤然失去了这几件神器,这几天我竟然一直都感觉很没有安全感,即便希尔就在我的身边。我一边将手镯往手腕上套,一边问道:“你什么时候到莱茵城的?”

  “有一段时间了。”海因里希回答道,“我跟你们不同,你们是直接穿越到一百多年后的,我可是先被穿越到三十多年前,然后又被穿越到二十多年前,之后才到这个时代的。”

  我不禁皱眉道:“你穿越的方式怎么就那么特殊啊?难道这些都是你操控的?”

  海因里希一脸苦闷地说道:“我要是能操控就好了!我的任务可要比你多很多呢,我穿越到那几个时代,你多半也能猜出来我去做什么了。”

  我想了想,便明白过来,问道:“难道你去引导莱恩他们了?”

  海因里希点头道:“有些事情,我不出手还真是不行。比如莱恩、拉斐尔、米兰达他们穿越南方大陆的时候,才不过十一二岁,没有我的暗中护持,走到一半怕就被魔族抓起来做奴隶了。”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啊!那么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呢?”我问道。

  海因里希又取出了一本书,说道:“这本书先交给你吧,你会用上它的。”

  我将书接到手上,这才发现居然是《黑暗启示录》。我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说我会用上这本书?”

  海因里希郑重其事地说道:“你的荣耀圣典并没有激活全能的功能,而这本《黑暗启示录》就是激活荣耀圣典的关键。”

  我将信将疑地将书放进了序列器手环。正要说话,海因里希却将头转向了希尔,微笑道:“嗨,又见面了啊!”

  希尔对海因里希的热情还有些不太适应,只是局促地摆了摆手,说道:“嗯,是啊,又见面了。”

  海因里希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希尔一眼,促狭地笑道:“怎么?你还没把艾琳拿下?”

  拿下?什么拿下?

  我莫名其妙,转头再看希尔,却发现他已经满脸通红。我一转念便明白过来海因里希的意思,气得我脸颊发烧,右手一招,一个火球就出现在了我的手上。海因里希见状,脸色大变,连忙说道:“好了,我有事先走了,你们随意吧……”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原地消失,看来是用空间魔法不知道传送到哪里去了。

  我恨恨地跺了跺脚,再看希尔兀自通红的脸庞,不禁又嗔又恼,骂道:“你这个坏蛋在想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希尔忙不迭地说道,“艾琳,我们是不是可以去皇宫找你妈妈去了?”

  我摇头道:“明天再去吧,我还有些其他的事需要解决。”

  “什么事?”希尔疑惑地问道。

  我苦恼地挠了挠头,说道:“这件事……跟你是说不清楚的,咱们还是先找个住宿的地方吧。”

  希尔对我一向言听计从,于是我们便开始找住宿的地方了。莱茵城此时尚处于重建之中,大部分建筑物都已经成了废墟。不过由于这个城市里的魔族都已经被消灭,所以空出来的住宅有很多,我们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住的地方。只是虽然找到了住的地方,房间里的布置却让人感觉很不舒服。魔族是源于混沌而生的种族,做事毫无条理性,其审美观也就可想而知了。对于这样一个邋遢到令人发指的种族,我实在是无力吐槽。好在我们也只是找一个能住的地方而已,所以简单打扫了一下便各自找了一张床躺下了。

  躺在床上,我便开始进行“星空幻想”。我并不是心血来潮想要冥想了,而是想要通过星空幻想的特殊效果来解决我现在所面临的问题。

  在我进入星空幻想后,我感觉自己身处于一片虚空之中。只不过这次与往常每一次冥想都不一样,因为我是分为两个意识的。明明属于同一个灵魂,却偏偏能够分成两个意识,还能同时进行思考,甚至还能吵架,彼此间还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每个人都坚守着自己的原则不肯妥协……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反正我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了。

  没错,现在的我,就是分成了伊芙蕾儿和艾琳两个意识,以现实的形态的投影面对面地立于虚空之中,正在进行激烈地争吵着。为了便于叙述,我在这里暂时先转换成第三人称吧。

  伊芙蕾儿小脸涨得通红,小手紧握,对艾琳怒目而视,叫道:“艾琳,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了?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去做,你别给我节外生枝!”

  艾琳却一脸不满地说道:“这个身体原本就是我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无权干涉我。”

  伊芙蕾儿深深地吸了口气(这纯粹是本能,毕竟在虚空中根本就没有空气可吸,她也没必要呼吸),压抑着自己愤怒的心情,沉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就不能体谅我吗?你这样乱来,会让我很麻烦的!”

  艾琳讥诮地笑道:“很麻烦吗?我可不这么认为。你做人实在太虚伪了,总是用谎言来包装自己,难道就不觉得累吗?”

  伊芙蕾儿叫道:“这是我想要的吗?你以为我愿意说那么多谎言吗?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使命?你不是早就对我的来历一清二楚了吗?”

  艾琳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伊芙蕾儿,我知道你并不想这样,可是你难道不觉得你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了吗?”

  “是吗?”伊芙蕾儿冷哼一声,说道,“这么说,你想纠正我?”

  “可以这么说。”艾琳微笑道。

  伊芙蕾儿脸色一沉,说道:“艾琳,你就真的不肯体谅我吗?你就真的要跟我作对吗?”

  艾琳轻笑道:“我可没说我要跟你作对呀!而且……跟你作对这种事虽然听上去很有趣,但对我其实一点好处也没有,不是吗?”

  伊芙蕾儿脸色缓和了一些,但仍然冷着一张脸,说道:“但我觉得,你的做法就是在跟我作对。”

  “这种事,可不能随意下结论哟!”艾琳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摇晃着,“我什么时候跟你作对了?如果我真要跟你作对,你怕是什么事都做不了吧?”

  伊芙蕾儿也明白艾琳说的是实情,但仍是不服气地说道:“可是你乱给我认亲是想干什么?”

  艾琳无奈地说道:“伊芙蕾儿,虽然你这么说,但你其实也一直在怀疑自己就是卡罗琳娜和拉斐尔的女儿,不是吗?你虽然不曾深入思考下去,但心中只怕也已经信了七八分了吧?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索性去面对呢?”

  伊芙蕾儿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不懂的。”

  “不,我懂。”艾琳认真地说道,“你只是不想用太多的谎言来包装自己,所以你本能地想要逃避。如果卡罗琳娜真的是你的妈妈也就算了,如果不是,就意味着你又多骗了一个人——哦,不对,好像卡罗琳娜最后成神了——但不管是谁,你都不想欺骗对方。或许正是因为你对这个尚未明了的关系有些顾虑,所以才不愿意贸然认亲吧?”

  伊芙蕾儿冷冷地说道:“你管的事太多了。”

  “或许吧。”艾琳对伊芙蕾儿的态度毫不在意,反而很认真地说道,“我并不觉得你的事对我来说就是闲事,因为我不想看到另一个我在自己搭建的牢笼中将自己牢牢地禁锢住。伊芙蕾儿,属于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应该把握好你自己的命运。”

  “我自己的命运吗……”伊芙蕾儿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的命运究竟通向哪里,何必还要做这些多余的事呢?”

  艾琳严肃地说道:“我并不觉得这些事的多余的。当你走过这条路的时候,你或许会后悔没有勇敢地迈出那一步吧!”

  伊芙蕾儿突然皱起了眉头,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策划我不知道的事?”

  艾琳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居然被你发现了?”

  伊芙蕾儿疑惑地说道:“很奇怪,按理来说你的任何思想我都应该能感受到,可我为什么偏偏无法猜透你此时的想法呢?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艾琳微笑道:“抱歉,这个就不能让你知道了。”

  伊芙蕾儿隐隐地感觉有些不安,却不知道这不安究竟来自哪里。艾琳的笑容却越发灿烂。她笑道:“伊芙蕾儿,从你的记忆中我已经知道,这个世界只剩下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了。我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所以我要做我想做的事。”

  伊芙蕾儿一惊,正想说什么,然而世界却突然暗了下来,就连意识都陷入了静止之中。

  “伊芙蕾儿,当我做完这件事后,或许你也会看开一点吧……”虚空中,只回荡着最后这句话。 神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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