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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迷茫

神之游 一妩如媚 10065 2021-04-05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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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沉的云朵火红如烧,整个天空都仿佛被血染透。从天边刚刚升起的太阳似乎比前一天要大了一圈,颜色上却有些发暗,就好像已经干透的血迹一般,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此时已经进入了十二月,也就是冬天的最后一个月。然而天气却并不像往常的冬天那样阴冷,反而显得有些酷热难当。几乎就在太阳升起的同时,大地上的温度就在极速上升,就好像整个大地都在被烈火烘烤着。而这个不寻常的天气变化,似乎正在预示着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远方的莱茵城屹立如旧,只是在城市的上空多了一层深蓝色的光幕。远远的,我就能在深蓝色光幕上看到点点繁星点缀其上,就好像一个小型的夜幕。而在光幕下方,黑压压地聚集了无数军队,一眼望去少说也有二十万!这二十万大军将莱茵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如潮水般涌向了莱茵城高大的城墙。

  看来魔族这一次的进攻,是志在必得了。

  仔细算算,距离末世之战还有五天的时间。在这五天时间里,魔族势必将对莱茵城进行毫不间断地进攻,神圣莱雅帝国的军队也将承受无比沉重的压力。但根据情节发展的需要,魔族最后是不会攻破莱茵城的,因为莱恩将会把莱茵城升上天空,与魔神直接展开决战。

  只不过现在说起这场决战,还为时尚早。

  我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一种莫名的疲惫感涌上心头。十日来不眠不休的行走虽然并没有消耗我太多的体力,但却让我的大脑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无论思考什么都无比的艰难。望着远方的莱茵城,不知为何,竟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于是我暗暗给自己打气,右手屈指弹出一根命运之线。在命运之线的牵引下,我每踏出一步都能走出数千米远,就好像我的步子凭空大了上万倍。

  只是走了不到十步,我就来到了莱茵城的城门下。我的出现令魔族士兵大为惊愕,但他们随后便毫不犹豫地向我冲过来,似是要击杀我。但我的身影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捕捉到的了。仅仅一个起落,我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莱茵城上现在正是杀声震天,攻守双方互不相让,在城墙上展开了一场极为惨烈的拉锯战。由于魔神即将苏醒,魔族士兵的身体素质陡然间又强大了不少,但莱茵城却通过永夜殿堂的夜幕加成同样战力大为提升,因此双方其实算是在打一场相对公平的攻防战。但莱茵城内的士兵数量显然要远远少于城外攻城的魔族士兵数量,即便有了与神圣莱雅帝国缔结盟约的风精灵战士的加入也无法扭转战局。然而守城一方却死战不退,刀卷刃了就用拳头打,胳膊断了就用牙齿咬,牙齿崩碎了就直接抱住敌人一起跳下城墙。

  神圣莱雅帝国一方的士兵们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坚韧,给攻城的魔族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双方士兵都早已经杀红了眼,已经完全是凭着本能在战斗了。

  然而我的出现,却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我施施然地走到了城墙下,然后便绕着城市走了一圈。当我再次回到原地的时候,所有架在城墙上的云梯都已经变成了一堆堆碎得不能再碎的木屑,魔族的进攻步伐也因为我的插手而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杀了她!”一声暴喝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漫天的箭雨。城墙上顿时响起无数惊呼声,更有人大声叫道:“危险!”

  危险?对我来说,这世界上似乎已经没有能威胁到我的存在了呢。

  我淡淡一笑,右手便又是一挥。顿时,飞来的如暴雨般的箭矢竟在空中调转了方向,按原路射了回去!

  一片惊呼声响起,随后又是一片惨叫声。箭矢是从什么方向射来的,就会按照什么方向射回去,绝对不会产生丝毫的偏差,所以魔族弓箭手连躲避的可能性都没有。没有一个人能料想到我这一招,所以魔族弓箭手立刻就承受到了十分惨痛的伤亡,仅仅一轮箭雨就在弓箭手方阵中犁出了一片空地出来。

  城墙上响起了欢呼声,无数人高声赞美我。但他们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所以只能称呼我为“女神”。听到“女神”这个称呼,我自嘲地笑了笑。随后我再次一弹手指,顷刻间便来到了城里。

  我不再理会城墙上士兵们的反应,反正他们也不可能看出来我行走的方式。我收敛起了脚步,将步伐改为正常,这才开始漫步在城市街道上。

  与城墙上激烈的厮杀不同,城内的街道竟是十分平静祥和,与平时毫无二致。甚至还有孩子奔跑在阡陌小巷中,雀跃戏耍着,似是浑然不知此时此刻的莱茵城正面临着极大的威胁。我一边向前走着,一边看着这条自己以前常走的街道,时不时地还会停下来为一些人随手提供一些帮助。他们在向我表示感谢的同时,也惊异于我的容貌,更有孩子居然跑到我跟前,拉着我的轻纱裙嚷嚷着说非我不娶。

  我只是淡淡地微笑着,却不曾说话。他们也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便用同样的微笑目送我的离开。

  我一路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皇宫门口。皇宫门口的士兵刚要拦下我,但我一抬脚,就跨过了数十米的距离,而他们却使劲地揉着眼睛,以为自己刚才看错了。

  带着些许恶作剧的行为令我的心情突然好转了许多,我甚至还特意转到了花园,只可惜花园已经被荒废了上百年,所以一朵花也找不到。最终,我只得带着遗憾的心情来到了卡罗琳娜的住所。

  皇宫中守卫的士兵并不多,似乎绝大多数都上城墙守城去了。而那些还留在皇宫中没有上城墙的士兵竟是出奇的轻松,好像根本就不关心城墙上的战斗。

  我好奇地看了一眼从不远处走过的两三个守卫,便径自走进了宫殿。

  刚一进门,我便看到房间内有两个女人正在交谈着什么。察觉到我进来了,两个人同时将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我淡淡一笑,先向卡罗琳娜打了声招呼,这才将目光放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这个女人真的好美!高挑的身材,精致的面容,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直达腰际,一双大眼睛如同大海一般湛蓝深邃,皮肤更是如同奶酪一般白皙细腻。虽然这个女人似是有些不太年轻了,但身上反而散发出一种成熟女人独有的韵味,特别是脸上挂着的淡淡的微笑几乎能夺人心魄。

  卡罗琳娜惊讶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说道:“你是……伊芙蕾儿?”

  我笑道:“妈妈,我可是已经给你看过我的画像了啊,难道你忘了?”

  卡罗琳娜连忙笑道:“只是没想到你会换回这个身体,那么艾琳和希尔……”

  “他们回去了。”我轻声说道,“他们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早就应该回去了。”

  卡罗琳娜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但很快就再次展露出笑颜,对我说道:“回去了也好,现在可不是什么和平年代。哦,对了,我还没给你介绍呢。”她指着旁边的女人说道:“这位就是神圣莱雅帝国的皇后,号称‘帝国之花’的琼。”

  原来是爱与美女神,难怪这么美!我恍然大悟,对琼笑道:“很高兴认识您,美丽的皇后殿下。”

  琼毫不在意地笑道:“没想到卡丽(卡罗琳娜的昵称)所说的美丽女孩就是你啊!果然长得很美,我可比不上你。”

  琼毫不吝啬的赞美倒让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哪里比得上皇后殿下……”

  “好了,就不要总‘殿下殿下’地叫我了,我跟卡丽是同辈,你叫我阿姨好了。”琼微笑道。

  其实认真算起来,卡罗琳娜比琼还要大不少。只不过卡罗琳娜是风精灵,所以容貌依然保持着少女时的样子,看上去就好像只有十八九岁一般。但琼也驻颜有术,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但看上去却不过二十岁出头而已。

  琼颇有兴趣地看着我,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赞赏。我被琼看得全身都不自在,索性将目光投向了卡罗琳娜。卡罗琳娜看出了我的尴尬,笑着对琼说道:“琼,这孩子有点内向,你就不要总这么看着她了。”

  琼抿嘴笑道:“原来卡丽的女儿就是长这个样子啊!真是叫以意想不到!”说着,居然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张画板,笑嘻嘻地对我说道:“这么好的模特,可不能放过了。”

  这……这是要给我画像?我有些尴尬地说道:“琼……阿姨,还是不用了吧……”

  琼摇头道:“我可是画家,记录最美丽的景物和人物是我的职业,所以我一定要把你最美丽的一面记录下来!”

  “啊?”我茫然地将目光转向了卡罗琳娜。卡罗琳娜却向我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说道:“伊芙蕾儿,你就让琼给你画一张像吧。”

  “好吧。”我无奈地说道。

  琼立刻变得高兴起来,很快就调好了颜料。按照琼的指示,我在靠窗的地方摆好了她想要的姿势,然后便任由琼自己发挥了。

  在琼全神贯注画画的时候,我的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但跟前几天一样,我的脑海中仍然只是在不断飞舞着各种残缺的画面,却始终找不到将这些画面连接到一起的线索。连续十天的思考并没有让我想明白一些事,反而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了。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卡罗琳娜已经出去了,所以房间中只剩下了我和琼两个人。琼不时地向我投来或欣赏或疑惑的目光,不过欣赏我明白,疑惑却是为什么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琼突然张口,打断了我的思绪:“伊芙蕾儿,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休息?我一直都在休息啊!”我奇怪地说道,“倒是你,琼阿姨,你好像已经画了两个钟头了。”

  “嗯,确实有些累了,不过也快画完了!”琼愉悦地说道,“要不要来看看啊?”

  我心里顿时感到好奇起来,便走上前去看琼即将完成的作品。然而我刚把目光放到画卷上,就不由自主地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琼奇怪地问道,“这张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不……不……没什么……”我又失魂落魄地坐了回去,但心中的惊骇已经无以复加。

  原来琼画出来的画,与我在矮人地下王国遗迹中发现的那张画一模一样!我本以为那幅画上的少女只是一个跟我长相相似的少女而已,岂料那上面画着的,居然就是我!难道说,其实那张画本来就是爱与美女神的作品?

  看着琼全神贯注的样子,一时间无数残缺的画面在我脑海中飞舞,并迅速地拼接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幅完整的画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塞德里克的世界,原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而且最令我吃惊的是,我的存在似乎早就为这个世界所接纳,这却与我一直以为的真相互相矛盾!可是如果我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么……我在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又是从何而来的?一个可怕的猜想渐渐在我脑海中形成,但我却不敢去正视。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

  “嗯,画好了!”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我的思路。我茫然地看着琼,下意识地问道:“画好了?”

  “是的,都画好了。”琼拿起画像,赞叹不已,“这绝对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之一了!真是太感谢你了,小伊芙蕾儿!”

  小……伊芙蕾儿?我对琼亲昵的叫法哭笑不得,却也只得唯唯应了。但是对于琼要我看看画的邀请,我却本能地感到恐惧,忙不迭地拒绝了。琼虽然感到诧异,却也并未多问,只是微笑道:“好了,小伊芙蕾儿,你也累了吧?不如就在这里住下吧,反正你的妈妈也住在这里,你们一起做个伴也不错!”

  妈妈……

  这个称呼让我突然打了个激灵,蓦然间惶恐不安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算是卡罗琳娜的女儿吗?如果不是,那我又是谁?我过往的人生真的是属于我的吗?

  在短短的时间里,我想了很多,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让我感觉全身都不自在。莱恩曾说我的身体是诸神联合塑造的,如今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无奈、失落、焦灼充盈着我的心扉,最终化作了满腔的愤慨。

  这算什么?!莱恩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真的就如同他第一次对我所说的那样,仅仅是要我帮助他改变塞得里克世界的命运吗?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大殿,对琼充满疑惑的询问声置若罔闻。我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自己的身体内流动,却令我有一种强烈的倾诉和发泄的冲动。

  我一直走出了皇宫,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大街上。周围不时有人发出惊讶的呼声,但我却不想理会他们。我就这样沉浸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就好像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突然,我愕然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地方。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回到了以前自己还和艾琳同处一体时与希尔一起居住的那个小房子。望着小小的庭院中早已经深深刻印在我脑海中的景象,我不禁微微苦笑了一下。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竟然无比羡慕艾琳的选择。

  困倦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大脑,我疲惫地躺在那张小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似乎做了很多的梦,很多杂乱无章的梦。这些梦境就好像一个个失落的记忆碎片,从不知名的角落里被重新翻找出来。我梦见了自己在现实世界中的生活,梦见了已经很久不曾见过的父母,梦见了那些曾经和我一起嬉笑打闹的同学好友,甚至还梦见了自己曾经刻骨铭心爱过的女孩。然而无论在什么样的梦境中,我都是伊芙蕾儿的形象,那个风华绝代绝色美貌的少女形象。而在梦境中,每一个人都在嘲笑我,嘲笑我是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妖。我想努力地辩解,但声音却卡在我的喉咙中吐不出来。到最后,我不得不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脑袋,用双手为自己争取仅有的一分安全感。

  不知过了多久,我蓦然惊醒。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额头,发觉额头上全是汗水。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便下了床。然而刚刚起身,我就突然有了一种反胃的感觉,头一偏,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由于已经多日不曾进食,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吐出来。然而干呕的感觉却不断折磨着我的神经,让我无比的难受,恨不得立刻吃点食物好让自己有东西可吐,至少好过这种干呕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这种反胃的感觉才渐渐消散。我疲惫地再次躺下来,对刚才突然涌上的反胃感不禁有些奇怪。

  我的身体一向很好啊,怎么会呕吐呢?

  蓦然间,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惊得我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该不会……

  我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一根命运之线已经穿透了我的皮肤,一直深入到我的体内。通过命运之线的探察,我最终还是印证了刚刚自己的猜想。

  我……怀孕了?

  想到“怀孕”这个词汇,我不禁苦涩地一笑。真没想到,我居然也有怀孕的一天。杰拉尔啊杰拉尔,你倒真是厉害,居然一次就让我中奖了!

  我抚摸着小腹,怔怔出神。

  这个孩子,我应该留下来吗?如果留下来,我应该告诉杰拉尔吗?杰拉尔毕竟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他应该……有知情权的吧?

  我想了很多,也想了很远。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已经开始思考孩子出生后该叫什么名字,孩子在成长中应该学些什么,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挫折,孩子在长大后要如何成家,会做些什么样的大事,等等等等。当我从展望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嘴角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挂上了一丝淡淡地微笑。

  我终究……还是想要这个孩子的……

  我微微叹了口气,心里却已经做好了决定。

  无论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终归是一场缘分。既然这个孩子已经来到了我的身体里,那我就一定要让他(她)成功地来到这个世上!

  做好了这个决定,多日来压在我心头上的阴霾也随之消散。我惊讶地发现,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我竟然感到了一丝欣喜的感觉。

  这,就是天下所有母亲的共性吧……

  正在这时,脚下的地面突然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一场十分强烈的地震正在酝酿中。我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一个不可思议的感觉随即涌上心头。我立刻冲出门,抬起头,却发现天上已然是一片夜空。

  永夜殿堂所有的防御能力,都开动了?

  地面颤动得越发厉害,而始终笼罩在莱茵城上空的深蓝色光幕却变得更加明亮。然而抬头望去,在数百里外的天空却是一片深红色,云朵如染血一般血红得令人感到触目惊心。在红色天幕的笼罩下,被夜幕所保护的莱茵城显得格格不入。莱茵城此时就好像一颗骤然来到烈焰之中的蓝宝石,被烈焰所包裹、吞噬,却不曾发生过丝毫的变化。

  感应着脚下越发剧烈的地震,我不禁怔怔出神。

  末世之战……终于到了?

  这个想法刚刚闪过我的脑海,我就不自觉地一激灵。或许是我这一觉睡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点,竟然一直睡到了末世之战这一天。不过莱茵城的变动却也让我下定了决心,右手屈指弹出一根命运之线,我整个人便突破了空间的屏障,来到了一个黑暗的地方。

  这里也不全然是黑暗的,地面上十二根颜色各异的火炬在熊熊燃烧着,但光芒却透不出太远。火炬上的火焰时而旺盛时而低落,有时还会如同被狂风吹过一般疯狂摇曳着。

  然而这里,并没有风。

  我虚立于半空,直达腰际的长发无风自舞。正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是谁?”

  我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在黑暗的大殿中,他的身影渐渐从黑暗中显现。那是个面容清隽的青年,平静的脸上带着些许坚毅。他只是简简单单地在那一站,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势便向四周扩散开来。他就好像统治世界的王者,不必说话就已然显露出强大的霸气。

  我看着青年,淡淡一笑,说道:“莱恩,我们终于见面了……” 神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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