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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榕正郁闷着不该在他爹还没听牌前、就将极有可能给他爹点炮的牌打没了,白白浪费了许多溜须拍马的机会,谁知不过是转头间,常德打出个南风就被临亲王碰了;再看他爹碰了这一出牌后有些喜上眉梢,李榕险些要吐血了——他手里也有南风啊,可为了叫他爹胡牌,风头子他都没急着打!
如此一来二去的,临亲王竟是连坐五庄,只可惜无论李榕怎么想给他爹点炮都不曾成功,倒是吴荻点了两次,常德点了两次,还有一次是临亲王自摸了。
“怎么的,这才玩了五把就不耐烦了?”临亲王将李榕的捉急看在眼里,不免略带嘲讽的笑问起来:“不过这五把牌也足够叫你瞧清楚了,想讨好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敢情你们这是合起伙来给我上课呢?”李榕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立刻面带微怒,或者说……是被揭穿后的恼羞,甚至还有些埋怨吴荻不解风情,不但不帮他,还帮着他爹算计他。
“合伙给你上课不是为你好么?”临亲王冷冷的回道:“你若是在小小的麻将牌上就领悟了这个道理,以后再想随意讨好人之前,也得先琢磨透了那个手段鲁莽不鲁莽、合不合时宜不是么?”
“我就知道您只是放我出来给您凑牌局搭子的,并不是真原谅我了,那就直说呀。”李榕仿佛被戳漏了气,怏怏的小声道,“何苦借着玩牌还带说教的。”
吴荻和常德对视了一眼,想笑也不敢笑,只好又重新低下头,就当没听见这爷儿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打机锋;还好临亲王玩的正上瘾,也不打算真像李榕说的那般借着玩牌说教人,如今听得他这儿子倒像是服气了,也就笑着换了话题,佯作微怒对另外二人道:“你们俩也别只管低着头!我叫你们来是陪我玩牌的不假,可你们一个个紧着给我喂牌点炮,是嫌我笨不成?”
“来来来,趁着天色还早再摸几圈,不过事先说好了,谁要是再带着刻意我可不饶他!”
既是临亲王这么说了,吴荻和常德也真的不敢再刻意讨好他,两圈下来倒是各有输赢,唯有李榕一把也没开胡,也不知是他依旧在暗自生谁的闷气,还是尚未学会到底应该如何打麻将;吴荻正打算多观察观察他打出的牌张,看看能不能给他放两张牌叫他碰掉,却听得门外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旋即就听见三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时候不早了,该叫人传膳了吧?”
李榕趁机将自己面前的牌推倒:“三福叔来得正好,我饿了,咱们别玩了吧。”
吴荻眼尖,一眼就瞧见李榕那十几张牌还一付搭子都没有,分明是一个十三不靠,再瞧临亲王推倒的牌已经上了听,不免暗暗叹了口气——这爷儿俩可都是今儿才接触的麻将牌呢,看来还是姜是老的辣?
不过转念一想,她旋即就愣住了。
李榕方才可是打了一个三万一个五筒一个八筒,可他推倒的牌里还有四万和六七筒呢!难道他打出三万是为了试探她,见她不要,就又拆了筒子牌刻意给她放胡?
正思量间,临亲王好似也从李榕的牌里看出了什么,立刻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李榕又看了眼吴荻;吴荻不由得暗道了一声真是惊险,她的确是胡五八筒的牌,可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自摸,又怎么会胡李榕打出来的牌?
因着早就与临亲王打过交道,吴荻在临亲王府这顿饭吃得倒不局促,何况还有常德在;不过饭后也不知临亲王是真有要事与常德商谈,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等三福沏上茶来,临亲王便打发李榕:“你带着你昊天兄弟去我书房里坐坐,我这儿有些要紧事要和常德说说。”
临亲王的书房就在用饭的花厅外不远处,又有回廊与这花厅相连,李榕便站起身来带着吴荻告退出来进了回廊,漫步往书房走去;吴荻因着临亲王有意无意的各种警告,外加上她虽然很是感激李榕为她做的一切,却也不愿意漫无目的的高攀,并不敢跟他离得太近,谁知回廊转弯处的灯光有些暗,李榕只是一错脚,旋即就将她的手一把握在手心。
“三爷这是做什么!”吴荻微微有些恼——临亲王可是个老狐狸,李榕这点小伎俩可能瞒过临亲王去?那老狐狸肯定不会拿自己儿子泄愤的,到时候岂不是苦了她?
谁知她抖了几抖也没将他的手抖掉,反而好似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他一边将她攥得更紧了,一边似笑非笑的低声警告她:“这个拐角是个死角,谁也看不见你我在做什么,你动作再大些,引来了人我可不管。”
吴荻忙停止手上的甩动,声音也带了几分央求:“三爷放开我吧……我知道三爷对我好,可我受不起。”
却不知她这么一央求,李榕不但不放开她,反将她更往怀里拉近了些,就差伸手环抱住她了,口中还轻笑道:“叫我三哥!其实我只想拉拉你的手,你若是再挣扎再哀求,或是还坚持叫我三爷……我可就要抱你了!”
吴荻被吓坏了——这位爷可是没对陈十做什么,就要了陈十一条命去呢!若他真只是想拉拉她的手甚至抱抱她就罢了,左右她也从没打算做个贞洁烈女……他又不惹人讨厌;可若是她给脸不要激怒了这位爷,小命都要悬!
见她听了他的话立刻不再挣扎,还格外柔顺乖巧起来,李榕嘴角的笑意更浓,手掌心也比方才更温热了几分:“这就对了。”
吴荻却好似想起什么来,立刻皱起了眉头倒退了一步,被他握在手心的手也不由自主又往外抽了抽:“三爷是将我当成那些随便的女人了么?”
李榕眨了眨眼,“哦?你是说方才在花厅里还没用膳前,来的那两个美貌侍姬?”
见得她果然点了点头,李榕微怒:“你这是将爷当成什么人了?”
若是他爹一个人在家,难免会招呼几个侍姬来陪着用膳,可今日既有他在,又有她和常德在,那两个侍姬进门没站稳就被父王打发下去了,她怎么竟然将她自己和那种人联想到了一起呢?
这里灯光虽暗,因着两人离得近,吴荻也将他的神情看得极清楚,看来不像假装——她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不假,可她也不愿意做人一次性的玩物呢!这么小小一次试探之下,他倒真不像是抱着那种玩弄她的心思?她那悬起的心扑通一声落回胸腔。 杠上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