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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字很模糊,刻的也不深,并没有穿透白色的表层,所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我蹲下身子,仔细辨认着。
这上面的字并不多,而且歪歪斜斜,写上去很长时间了,根本无法辨认是谁的字迹,写到:我该怎么办。
就这五个字。
是中文写的。要说在其他地方,还可能是别人留下的字体,像什么谁谁谁到此一游之类的,可在日本,虽然中国人也不在少数,但是能到这来的应该是没有几个了,更别说写下字。
“她经常趴在这吗?”我又问道,李瑶也走了过来,低头看着,辨认了好一会儿才道:“应该是她写的。”
这下面就是水潭,她如果趴在这……我突然觉得有可能找到些什么,立刻脱了衣服,光着身子跳下了水。
这地方不算冷,但泉眼里的水很凉,还深,只不过我能够扛得住,憋着气潜下去,游了好一会儿才到了底部。因为这地方有点黑,看的并不太清楚,下面又都是淤泥,并没有一开始就找到什么东西。
我在淤泥里抓了一把,就觉得抓到了东西,也快憋不住气了,立刻游上去,钻出水面大口的呼吸。
“怎么了?”李瑶问道:“发现了什么吗?”
我没回答,涮了涮手里的淤泥,但没丢下抓着的东西,这一次再看,就能看清是一个小巧的白色药瓶子,盖着盖子,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东西。
“是它。”我把手里的药瓶子晃了晃,道:“她经常吃药吗?”可能是时间长的缘故,药瓶子上的标签早就被泡没了,也看不清是什么药品。
“好像有吃过……”李瑶想了一会儿,还是道:“偶尔吃安眠药,并不是每天都吃。”
我把身子靠在泉眼边的石头上,拧开瓶盖,里面没有灌进去水,但的确有东西,像是一团纸,倒也倒不出来,卡在瓶口了。我索性用衣服擦了擦手,伸进去一根手指往外掏,终于掏出来了,这团纸还挺大。
摊开来看,上面潦草的字体,并不算密密麻麻,但看起来写的很匆忙,我一一辨认,总算是认出来了,可这段字,却让我的心跌倒了谷底。
“寿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虽然我接近你是因为虎符,但我对你是真心的,无论事情发展到什么分上,你都要相信。我得到了爷爷的虎符,但到底是不敢把你的虎符也拿走。或许有朝一日,我真的会害得你卷进来,那时候你不要怨恨,我只是想在死前再见你一面而已。”这是上面记载的内容。
她真的是把我卷进来了,第一次野鬼燎原,李瑶被困前让老疤脸带着消息出来找我,最后关头,我的确是把她救出来了,但这结局,不就是个悲剧吗?
她如果把我的虎符也带走,说不定真有秦淮那本事操控阴兵,而不是只依靠半枚血玉虎符被囚禁在阴阳交界处。
那样或许她也不会死,事情将大不一样。
“优柔寡断。”我无奈的笑了一声,把这张纸扔给李瑶,道:“看看吧,这就是真正的李瑶。”
“哎呦,情书呐。”李瑶嗤笑道,总有点不是味儿,我也不管她,再次潜入水底,那么容易就能抓上来一个,肯定不是凑巧,下面应该还有。
我又摸索了好几次,抓出来三个包装严禁的纸团,并不光是药瓶子里装着,还有用封闭的所料装着的,这时候水也彻底浑了,我就靠在泉眼旁边休息,也没在看,反而是李瑶一个个接着看着,她脸色很阴沉,沉得快要滴出水来,时不时身子还颤抖两下,看完之后,又翻出第一个来接着看,就这么循环着看了好几遍还没抬头。
我没打扰她,等水清了就继续下潜,又找出来四个,接下来就一个也找不到了,太阳也将要落山,黄昏到来,空气里夹杂的风变得更冷了几分。
“怎么样?”我穿上衣服,没有继续找下去。如果掘地三尺应该还是能找到一两个的,但从第一个看来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更像是她在孤单寂寞的时候借此倾诉。
“一封封的都是情书。”李瑶抬起头来,对着我道:“她还真是爱你啊,跟你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怎么,这些就没了?”
“我先看看。”我道,又全都拿过来自己过目一遍,和我之前想象的一样,的确一点新的线索都没有,她到底怎么知道血玉虎符,为什么盯上阴兵也不得而知,这些只是她在倾诉而已。不说出来的原因,恐怕是因为我这辈子都很难找到,还有就是被人监视,否则也不会扔到泉眼里面去。
还好这泉眼能够下潜到底。
最后我把所有的纸张整理起来,收藏在钱包里。我得留着,它们是我唯一能够思念那个人的方式了。
其他的,都被我眼前的假李瑶所占据,甚至于我每一次想到李瑶这个名字,都蒙上了疯女人的影子。
在附近的旅店住了一晚,第二天,我又到了这个地方,继续在泉眼里寻找,最后只找出来三个,我一一读过,记在心里,就这么离开了。
回到家里,我继续看我的店,这段期间除了李瑶之外就没人来找我了,那个叫张凯一的神秘人也没再跟着她出现。可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我就会感觉到格外凄凉,回想起李瑶在日本的那段岁月,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时间不长,但那种背负着宿命的感觉我是知道的,每分每秒都像是从生到死那么难熬。
我像是在等着什么东西,无聊的天天坐在店里,偶尔来了兴致,就和约一些人吃饭喝酒,但从没联系过和我出生入死过的人,我们似乎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又是几个月过去了,天气逐渐转寒,我和李瑶也越来越亲密,这段期间,我脑子突然冒出来一个疯狂的念头。
我想和她结婚。
我知道这很疯狂,被老疤脸和黄粱知道的话估计得骂死我,但这个念头一在我脑子里闪过,就怎么也止不住了。我花了些钱到附近的珠宝店买了一对戒指,晚上就约李瑶出来。因为不想被当成热闹看,我特意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散步,到了一个幽静但并不偏僻的道路上,我看着李瑶早已熟悉地不能再熟悉地脸,突然单膝跪地,拿出准备好的戒指,道:“李瑶,和我结婚吧。”
她瞬间后退了一步,捂着嘴,愣愣地说不出话,但我看到她的眼睛湿润了,趁热打铁,继续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永远把你当公主,和我结婚吧。”
她身子颤抖着,缓缓道:“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结婚……你知道我是谁,就这样一个曾经不择手段甚至想杀你的人,你要娶我?”疯疯女人忽然反问道。
“这些不重要了。”我道:“都过去了,人得向前看,不是吗?”
“你说的对……”疯女人默默地收敛起惊喜的模样,又变得面无表情起来,让我猜不透她的心思,只能默默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向我求婚……”疯女人又道:“我该答应吗?”
“这不就是你想的吗?”我又道。
“你跟我求婚,怎么不说你爱我?”
听到这句话,我忽然沉默下来。
我是在向她求婚,这是我真实的想法,可我的确没有说“我爱你”这句话,这句话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我生命里的,我不是刻意没说,而是本能地躲避开了。
可现在要我说,我却觉得难以张嘴。
“我拒绝。”李瑶咬着牙道,转身就跑,我还保持着半跪着的姿势,没有动,也没追她,我已经没办法让她同意了。
唉,还好是选择在没人的地方,在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不久就会传到认识我的人耳朵里,那样脸可就丢大发了。
等着李瑶消失在视线之内,我站起来,木然地往家里走。被她拒绝,我如冷水泼头,整个人也清醒了,但却并不感到悲伤绝望,反而没有什么情绪。
难道是我已经麻木了?
快要到家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本以为是李瑶的,可看到号码却发现不是,而是一个陌生人的号码。鉴于可能是顾客的原因,我接了电话,很客气地道:“您好,哪位?”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是秦寿吗?”
“……是我。”每听到有人这么问,我都恨得牙根痒痒,还得无奈地回答是,改名字之前也想过,可我老爹竟然把户口本藏起来了,不同意。
这声音听着有点熟悉,我寻思着是以前的顾客没记住,所以也没着急问下去,就等着他回答。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以至于当我听到之后有那么片刻的愣神,脑子里早就淡化的记忆忽然间清晰起来。
“队长,是我。”电话里的人声音带着股沧桑的味道,但却颇为轻松:“我退伍了,成了自由职业者。”
“王玄!”我惊呼道,心里悲喜交加:“你在哪呢?”
“在你二叔的店门口。”王玄道:“好不容易才找来的,看到门上挂着的号码就试着打打了。” 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