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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打算生下他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们分手你就这么高兴吗？”
“这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呵呵！”
“邓锡凌，你是不是欠揍啊！”巧枝举起拳头，咬牙瞪着他。
他倒是更来劲了，挺起胸脯，双手环抱，瞪眼回视她，“来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兰均看看这个，又转转那个，两人眼瞪眼，始终保持那凶悍的气势僵持着，虎对虎，还真是绝配，心里窃笑，甚至笑出声来，以至于两对目光立即转移到她身上，脸色一顿，“那个，这个，巧枝，你不是要打电话给巨子吗？再不打，他可就真的丢了。”
“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啊，都是你害的，敢咒我，信不信我咒你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收回手，拿出手机，嘴上还是不依不饶。
“如果我的咒那么灵验，那我就咒我自己一辈子幸福，咒你一辈子流不出眼泪，这样总可以了吧？”邓锡凌表示投降，眼眸突然瞟到远处，居然跟一起来的同学隔了“十万八千里，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等下就没有午饭吃了啊。”快点啊，再不快点走，我们就只能喝西北风了！“说完，也不管后面的巧枝，拉着兰均就跑。
“哎，你们，你们这两个坏蛋，怎么能扔下我就跑了啊？等等我啊！”
风轻轻的吹拂着，扬起她们的发丝，吹动着衣服，蓝天白云下，散发出着青春活力的气息，这是不是就证实着两人，甚至是三人之间的情谊。
“不行，不行，我有点头晕了”兰均突然喊道。
“啊”邓锡凌这才放手停下来，“你怎么样？没有事吧？都怪我，居然把你当成男孩子了，对不起啊，对不起。”
“没事，只是有点晕，休息下就没事了。”
“啊，终于追到你们了”巧枝跑了上来，手扶在兰均手臂上，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看到兰均因为她那只手，体力更加支撑不住。
“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不但不等我，还跑这么快，害得我——啊，兰均，兰均，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们不必担心”睁开眼睛，在巧枝的搀扶下站起来，对他们投以放心的微笑。
“都怪我，我不该跑那么快，我真是个大笨蛋啊”
“还有我，我不该拖着你，我早该看到你不舒服了。兰均，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我们陪你去医院。”
“好啦，我又没有什么事，你们就不要再自责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再不走就只能吃残羹剩菜了，快走吧？”她抬目看向远处，那群人早就不见了，走了几步，却不见后面人有丝毫动静，便又转身，问道。“你们怎么还不走啊？难道喜欢吃剩菜？”
“不是啦？”巧枝上前，认真的看着她，“兰均，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到底是真的没事，还是在逞强？”
“当然是真的没事啊？走吧，不要疑神疑鬼，我才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
“我看还是先陪你到医院去看看吧，你这样我们还是不放心，要是单纯的野炊还好，问题是爬山。”
“就是啊，兰均，当我是姐姐就乖乖听话，去医院检查看看？”
“好啦，大哥哥，大姐姐，小妹妹身体棒棒，不要去医院，肚子饿了，快点走吧，不然就只有饿肚子的份了。你们放心啦，我会去医院检查的，现在是吃饭第一。”
结果是兰均赢了，三个人为了不吃剩菜，租了车，到了山顶，刚好赶上了不用劳作的野餐，一人端着一次性饭碗，坐在泡沫垫上，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兰均，这个好吃，吃吃这个看看啊？”邓锡凌一个劲的往她碗里夹菜，不知道嫉妒死多少女孩子，笑声更是不绝于耳，都是在议论他们俩。
兰均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作是开玩笑，而邓锡凌就不停的解释，“我们只是朋友关系，我们真的只是朋友”。这样的话，那些同学又怎么会相信，议论声更是凶猛，更可恨的是巧枝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说，“你们不知道啊，自从在老纪餐馆见过兰均后，他就天天往哪家餐馆跑，盯着人家看，连饭都忘了吃呢。”
“真的吗？真的吗？真看不出来啊？……”
“那当然罗，巨子可以作证，还是巨子提醒，才让他把饭碗里的饭扒干净的呢？”
邓锡凌已是彻底无语，转头看了眼兰均，见她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依旧自顾自的吃着碗里的饭食，松了一小口气，回头瞪着这个八卦妹，“你要是再说试试看？巧枝回瞪，”我就是要说，你能把我怎么样啊？最终男方妥协，谁叫他是男生呢？巧枝严重鄙视。
饭后，大家一起唱歌，打闹，游戏，甚至玩起了儿时玩过的捉迷藏，打闹声此起彼伏，好像就回到了童年时代。
原来这就是大学生活，有快乐，有欢笑，有自由，学习都是那么的开放，不拘束于书本，更注重于实践。可以说，大学就是一个小社会，它不仅仅是成绩的竞争，更是多方面的竞争。
虽然没有读大学，当她已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大学的影子，也切实的感受到了大学的生活。邓锡凌，张巧枝，这两个像大哥哥，大姐姐般待她，这份快乐，这份幸运，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兰均，快过来，我们借到相机了，快过来！”巧枝大声吆喝着，高高举起手里的相机，以表真假。
从走出医院开始，她的表情就没有变过，目无焦距，面无表情，身子就像是被冰凉的水侵泡过一样，无助，透顶的凉。
“检查的结果出来了，你怀孕了”医生的话像毒针般刺来，扎得她遍体鳞伤，痛，整颗心都被掏空了，是，是空的。游离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宣泄的吵闹，一切都不关她的事，她只是一个空壳，甚至是不存在于这个世上的魂魄。
一声轰雷，力气似乎也被抽离，跌靠在树上，无尽的痛化为一颗颗清泪，没入朦胧中，归为宁静。
本以为只是被咬伤，本以为能够承受，本以为只是太累，却原来什么都不是——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她在心里呐喊，在心里痛哭，原来她还是不够坚强，原来这就是任性的下场。十七岁，这意味着什么？从此带着孩子受尽耻辱，还是嫁到农村，毁掉自己的大半人生？还是痛下毒手，从此了无牵挂？
千丝万缕的情感缠绕着，心紧紧纠结着，头似千金重担，无形的压力让她难以呼吸，泪如长河般倾泻而下，正如天上“簌簌沉下的雨水。
这样很好，被雨冲击的感觉真的很好，洗掉烦恼，洗掉污垢，洗掉耻辱，洗掉一切，她就新生了。
“啊！兰均，你怎么了？下大雨了啊，你怎么不打电话让我来接啊，打过去你也不接，你真是急死我们了？”巧枝撑着伞走到她身边，抱怨道。从回来就没有见到她，敲门没人，打电话也不接，又下这么大的雨，她和邓锡凌都要急死了。
“你去哪里了啊？真想急死我们啊？”邓锡凌很生气的看着她，刚才真是急死他了，差点没把门撞开，白天她就差点晕倒了，不在家里，电话又打不通，他能不急吗？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只是出去逛逛”她弱弱地回答，寒冷的风吹拂在身上，刚才没有知觉，现在已是颤抖不止，就是说话也难以启齿。
“出去逛逛你就不能接电话吗！？难道那么大的铃声你也听不见！？”原本的生气已成怒气，“小妹妹就是小妹妹，就是不让人省心！”
“我，我”是的，我是小妹妹，我是任性，所以才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被雨水冲尽的泪再度涌出，自己的痛，自己的苦，谁人能懂？
身体越发不受控制，突然两眼一黑，晕倒过去。
“啊，兰均，兰均，邓锡凌，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快，快把她扶进屋里啊！”
初春温度跟冬日相差无几，一路侵袭而来的风雨夹杂着阴冷的寒气摧残着她，就是体力再强的人也难以抵挡，更何况是已有身孕的她？
事实是感冒了，几天下来都是虚虚弱弱，不声不响，脑海里都是医生说的那句话，然后就是那四个字——该怎么办？
巧枝一直都在照顾她，自然也是知道她的事情了，想她也是承受不了这个事实，才任凭风雨的吹打，以此麻木自己的神经，最终忘记这件事情，可是这样好吗？这样折腾自己又能解决什么问题？这么小就有孩子了，她不明白，孩子的父亲，又究竟是谁？她很想知道，可看到一脸病态，始终闭着眼的她，就不敢再问了。
该怎么办啊？想到她以后的生活，她就皱眉，无论这孩子是谁的，都不能留，为了她的幸福，为了她的人生，她都不能让她把这个孩子留下。
思及此，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兰均，你想好没有？这个孩子该怎么办？”心是这么想，口气还是那么小心，毕竟对方还是病人。
兰均依旧没有说话，两天了，躺了两天，她还是没有想清楚，如果说要毁掉她的人生，这是不可能的，这么早就嫁人也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有流掉孩子了。流掉孩子？真的要吗？这句话再一次缠绕着她，所以巧枝的话，她选择了沉默。
“兰均，有什么话就跟姐姐说，姐姐可以帮你，可以给你建议，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不能不说话啊？”她不说话，她就着急。
“那好吧，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就不问你了。但是事情越早解决越好，真不知道是那个混蛋干的好事，要是被我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真是被她打败了，既然这样也就不说了，走到桌台上，倒了杯开水，再递过去，“喝杯开水吧，估计过了今天，病就好了。我只给你请了三天假啊，要是你明天不能健健康康的站在老纪餐馆，被炒鱿鱼了可别怪我啊？”兰均不动，她就只能把水放到一边了。
“手机就在凳子上，伸手就能拿到，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啊，还有不能不接我们的电话啊，还有，记得吃药，吃完这副药，应该就好了。好了，很晚了，我先回去了啊？”走至门口，又嘱咐道，“记得吃药啊，身体可是本钱，相信坚强的沈兰均一定会像以前一样站在餐馆里，拜拜啦！”
兰均这才有一丝动弹，渐渐起身，靠下，脸色苍白如纸，紧紧的揣着被子，埋头于被中，脑袋一片空白，突然又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
是的，无论以后会是怎么样，她相信只要时间流动，就一定能挺过去。
第二天，她和往常一样穿梭在桌与桌之间，盘盘喋喋招待着顾客，脸上笑容从未褪过。
午时，巧枝他们来了，看到这样的兰均，可算是松了口气，不过没有看到邓锡凌，只有她和巨子。端菜过去的时候，巧枝冲她一笑，“等会下班了，我们四处走走”
“好的，你们慢用！”脸上的笑容独独面对他们没有展开，话语甚至有几分疏离。
巧枝笑容一僵，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叹息，谁会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都到了这个份上，还能坦然面对，已是不错了，可是两人所想的会是一样吗？她很不放心，“不管她是怎么想的，今天都要跟她好好谈谈真正的漫步在林间，巧枝才知道这话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毕竟这是她的事，她又怎么好干涉，那就只能先听听她的想法了。
“兰均，你能这样站在这里，我真的很高兴，记得啊，天大的事也不能虐待自己，自己不爱惜自己，还有谁会爱惜自己，所以什么事都要往好的方面发展，这样才能过得快乐。”她颇有感叹的说，仰首看向天空，蓝白相间，依旧清明如水，“看，天空多美啊，生命短暂，我们要好好珍惜，才能看到最美的。”
兰均也看向天空，白云浮在蓝天下，确实很美，或许只有蓝天的衬托，蓝天的护卫，才能体现出它的美。
“兰均，你有没有想过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垂下头，然后深吸了口气，坚定地看着她，“我想好了，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坚强的活下去，所以我打算生下他。”
“你傻啊，生下他？你知道生下他意味着什么吗？会毁掉你一辈子的，你还有多少个十八岁，你到底数过没有啊！”巧枝怒吼，兰均的话真是气死她了，本想好好劝解的，没想到这个傻瓜居然一开口就把她堵得死死的，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啊？
“我知道，可是我没有权利剥夺他的生命，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是我身上的一块肉，我可以不是一个好妈妈，决不能做一个坏妈妈。”
“那他爸爸呢？他爸爸到底是谁？难道种下的恶果，就得让你一个人来承担，难道女人就注定要受苦受累？凭什么啊？”
他爸爸是谁？她也很想问，不，他没有爸爸，他只属于她。
“你回答我啊，他爸爸到底是谁？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这个畜生，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居然还单单将你丢在这里，不给他一点教训，我难消心头之恨”巧枝紧握拳头，一脸凶样，但见还是不说话的兰均，拳头又松开，“哎呀，你怎么还不说话啊，是想急死我是不是？”
“我，这个，这个孩子跟他父亲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你装的是猪脑子吗？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你知道有多难吗，你还要不要活下去啊，就是你能活下去，就是你能抚养他，那他呢？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他以后该怎么面对那些一起长大的孩子？你就不能好好想想，你真想气死我啊？” 小小丫头要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