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在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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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血月。
第一眼的时候,商暖眼中存疑。
第二眼了,她才总算是确认了,眼前这个从容走来的男子,是血月。即便,他换了发色,不再是火红的一片,而是乌黑。
商悠然见到血月走过来时微微忧心,眼里的在意赫然鲜明。
商暖心底咯噔一下,瞪向了这个居心不良的男子。
对商暖的眸光,血月只作不见,款款牵起了商悠然的手,他的语气很平静,似乎还透着知足:“然然,下雪了,你带我去看。”
像个孩子似得央求着她,眉目间分明有着情意。
商悠然于是让商暖几人自己进去,自己则领着血月出去了。
盛承骁从血月身旁经过之时,眼里的厉光一掠而过。
血月见到了,也只作未闻。
湛爵皓放下了手头的报纸,静静地揉起了额头。
商暖见到他时,气量十足地便喊了起来:“大医生,我们来看你了。”
湛爵皓的手于是一顿,眸光掠向腰身发福的商暖。
站起身,他大步来到了商暖跟前,看到小妮子唇角一抹微微嘚瑟的笑。
“你啊,怎么知道我在这呢?”
“薄烟告诉我的。”没忘记正事,商暖退后一步躲到了盛承骁身侧:“大医生,薄烟想找你。”
湛爵皓此时才望向盛薄烟,对上她咬着下唇的局促姿态。
默了默,点点头道:“都坐会吧,商军长不在,商夫人还在楼上,我给你们倒点水。”
瞬间恢复了无差别对待。
湛爵皓这样不悲不喜不浓不淡的态度,令盛薄烟面上有淡淡的羞恼和难堪跃过。
商暖走得有些累了,便由盛承骁扶着坐了下来。
小小白身上还落着几片雪花,商暖轻柔帮它拍掉了。
狗狗壮壮的身子在商暖身前绕来绕去,好一阵后才趴下来,在商暖脚边休息了起来。
“五六个月了吧?”目光在商暖的小腹上打量了一圈,湛爵皓估摸着问。
“对,你真聪明。”小妮子眼神晶亮。
湛爵皓失笑,虽然自己不是妇科的,可在医院里,总不会连几个孕妇都没见过吧?看得出月份也不奇怪啊!
“软软,喝点水。”将湛爵皓倒来的水递到了商暖唇边,盛承骁也没要和这位军医先生打交道的意思。
商暖就着杯沿喝了两口水润喉,便看向盛薄烟了。
盛薄烟埋着头,也不知是否是碍于小叔叔他们在场,她并没主动和湛爵皓说什么。
商暖斟酌了会才说道:“大医生,我要去看二叔家的大水池了,你和薄烟先聊天吧。”
说完小妮子望向了盛承骁。
盛承骁哪里读不出来她的意思,虽然不乐意她出去受冻,但转念想想,他也不一定要带她去看什么水池的嘛,所以就去吧。
小小白没跟上,它这会正被暖气吹得舒服,在睡觉呢。
商暖摸摸小小白的脑袋,便离开了。
湛爵皓下意识地是想跟过去的,然还未完全站起来,他想到了什么,理智终于是将他从情感的边缘拉了回来。
既然早知道没有希望,又何必还要徒添苦恼呢?男人饮下一口热茶,茶香溢进了他的心肺。
盛薄烟偷偷打量了他好几次,一颗心几次忐忑地起起落落。末了她才鼓足勇气道:“湛军医,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湛爵皓将被子放下,又冲了一遍水。这一次,茶水的颜色没那么浓了。
“湛医生,你怎么会来这里呢?”最初了解到湛爵皓住在了大院里,盛薄烟不是没胡乱猜测过一番的。
“哥哥身体不好,我跟过来照顾他。”湛爵皓没有特地去提他的哥哥是谁,没必要。
盛薄烟想起刚才进门时见到的那个面色苍白妖孽的男子,大约知道些什么了,“吉人自有天相,湛医生也不用太担心。”
湛爵皓抿唇不语。吉人吗?可血月,不是……
“生死有命,尽力而为。”摇摇头,湛爵皓终是抛下这么句话,看向楼梯的方向了。
此时商悠然的母亲正从楼上下来,对方是个纤细窈窕的女人,年近五十,却依然难掩美人风韵。
“小湛啊,家里来客人了?”走得近了,原浅熟稔地和湛爵皓说起了话来。
“是的伯母,商暖和他丈夫过来了,这位是盛薄烟,盛承骁的侄女。”相较之下,湛爵皓对原浅可比对盛薄烟热络。毕竟自己和血月在这里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咳咳。
“阿姨您好,本来薄烟该称呼您一声原奶奶的,不过您看起来还这么年轻,薄烟还是喊您阿姨吧,好不好?”眼见原浅看向自己了,盛薄烟当即抢先开口。
原浅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怎么会看不出盛薄烟那点小心思呢,也没介意,她笑言:“行,你们爱把我喊年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对了,小湛啊,你哥身体不好,这种天气可别让他出去受冻。”
“知道了,伯母,我这就去把他们寻回来,我哥和悠然看雪去了。”
“那我也去。”
盛薄烟连忙要跟上。
原浅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走了,心下不由感慨自己真是老了啰,跟不上他们年轻人的弯弯道道了。
水池里的水已经排走了好一些,这会儿池里水并不多,还能看到几条生命力旺盛的鱼儿在里头游来游去。
商暖一条一条鱼地数着,等觉得冷了,便把两手缠到了盛承骁的颈子上,“盛叔叔,我冷。”
“那我抱你进去了,别再在外头吹冷风。”
“嘻,我可以自己走。”说着便兴冲冲地要走人了,小妮子还没忘拉上盛承骁。
盛承骁走前一步追上她,提醒着这小丫头:“软软,走慢点,不然嘟嘟会被你颠得难受的,好不好?”
“会吗?”小妮子停下来,果然迟疑了,她可是很爱嘟嘟的。
“会。”盛承骁肯定着:“慢慢走,嘟嘟才能舒舒服服地在里边睡呀,是不是?”
“噢。”听进去了男人的话,商暖开始慢悠悠了起来。
而这一慢,可就太慢了些了。不过盛承骁早已练就一副好耐心,这点程度的,他还吃得消。
此时雪大了些了,商悠然用围巾在地上拼了个草书的‘月’字,血月含笑在她身外不远处望着她,一朵雪花悄然落上了他的眉宇。
商悠然走过来时,正好看到雪白的粒子在他眉心慢慢融化。
“怎么不抹掉呢,怪凉的。”说着替血月抚平了他眉上的冻水。
血月只是淡淡地笑,寂静相惜。
“你啊,也不知道对自己好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要我怎么办呢?”嘟囔着没太大声,说这话的时候,商悠然免不了一丝黯然。
“哥,天冷了,伯母让你们进去里头休息。”血月正想回点什么呢,湛爵皓已经走过来了。
商悠然望了一眼来人的方向,努努嘴,很快妥协了:“走吧,听医生的。”
血月于是不再赘言,走前一小段路,弯下腰,他将商悠然的围巾捡了起来,缠到手里了。
商悠然等着他迎风踏雪而来。
很小的时候,她看着恩恩爱爱的爹地妈咪,就幻想过自己未来的王子该是什么模样的。
她曾经想着,自己大概会爱上爹地这样的人,在大事上正正经经,一对上自己喜欢的人了,就变得流氓无赖泼皮,她以为,这样才是爱,所以妈咪会死心塌地地跟着爹地,这么这么多年。
遇上血月的时候,是在国外,米国。到了晚上,那里的治安绝对算不上好,她着急赶着要出去买卫生棉,没想到就目睹了一场枪战。
鲜血刺激着她的鼻翼,她看到两个据说常在这一带活跃的黑人缓缓倒下了,子弹从他们的心口穿过,而血月,是受了伤吧,可相较之下就不那么严重了。
按说出现这种情况,她当然是该报警的,可那两个被射死的人,她有印象,是两个通缉犯,前些日子一个住在她楼上的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就是被他俩盯上了,最后不但被强,受尽折磨,还差些连命都没了。那个小伙子原来还给她送过水果,提醒她晚上绝对不要出门,没想到最后却是……
她把血月带回了自己的临时住所,给他做了简单包扎。他确实伤得不重,本来她还觉得自己最多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直接走了算了。不料他那时却突然一脸痛苦,她不知怎么起了恻隐之心,便领他走了。
后来叫了医生过来,才发现他的身体并不好,他患有肾衰竭,且,恶化的速度很快。
“然然,你在想我吗?”淘气地用微冷的围巾蹭蹭商悠然的粉鼻,血月笑得很开怀。
他一定不知道,他这样的笑,有多让人想采撷。
商悠然揪揪他的耳朵:“快进去了,雪大了。”
“我真喜欢这场雪。”换了鞋,临进门口那一刻,商悠然便听到了身后,这么低低又惆怅的一声。
心不知因而便是一酸,她埋下头,害怕有眼泪掉下来。
“你要是喜欢看,以后每次下雪,我都带你看。”再看向血月时,商悠然已换回那副“来日方长”的轻松姿态了。
血月不拆穿她,只牢牢牵紧她的手。 高门宠婚:暖妻不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