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最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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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承骁发现,自己这个媳妇儿真是越来越没个正经样了。
无奈地圈住了她,男人周身的成熟稳重越加浓厚。
商暖得意儿地和他聊自己这些天的遭遇,盛承骁安静地听着,觉得她现在这般模样,也很好。
好与不好,时间都过去五年了。
“你没有在听!”商暖兴奋地侃完回头,却发现盛承骁已经走神到不知哪儿去了。
盛承骁安抚地揉揉这丫头的脑袋瓜,哭笑不得:“听着呢,只是你这一溜一溜的没几句真话,四哥不知道要怎么接你啊!”
“怎么没真话了,你讨厌!”气鼓鼓地蹦跶离开了盛承骁的怀抱,商暖拎起一块小蛋糕,大口咬下,浓滑好滋味瞬间席卷了她的全部感官。
盛承骁见她也没真气,便在一边和她分析起来,“第一你说嘟嘟在学校欺负小女生了,遗传了四哥的流氓霸道,可据我所知,嘟嘟不过是在和他那个小未婚妻闹着玩吧?”
“第二你说你姐嫁给了一个外国人,岳母前两天才跟我说是个华侨,你瞅瞅,你这心思怎么长的?”
“第三你说……”
“哼,不跟你说了。”商暖用托盘装了几块糕点,坐到另一面的沙发去了,背对着盛承骁,她自个吧唧吧唧小老鼠般吃得一鼓一鼓。
盛承骁也只能那个由着她去了,毕竟她如今的姿态,比他原来设想中的,要好上很多。
五年以前在医院里昏迷三日后醒来,他的妻便遗忘了很是长久的一段记忆。这些年来,他有意骄纵她,她也便越发被养出了副没心没肺的德行。如此也好,如果可能,他会隐瞒她一辈子,一生一世。
而至于当年的那起事件,盛舒夏锒铛入狱后不久便被查出了她的十几起杀人案件,即便盛家出动了一些关系将风声压下来了一些,没有对外公布盛舒夏的身份,这一事件也在社会上引发了相当一段时间的舆论海啸,一直到盛舒夏被判处死刑,执行死刑,一切才趋于尘埃落定。
嘟嘟在那场事故上是现场几人里唯一安好没受伤的,为母则强,商暖将他保护的很好,只是在那次事件后,商暖中枪的左手臂落下了一些毛病,不能剧烈活动,否则容易发痛。而司机陈叔则因为爆炸腿部重伤,最后不得不截肢,盛国强给了他一笔很高的抚恤费,足以支撑他晚年过得荣华。
至于为了保护商暖和嘟嘟过世的赤焰,盛承骁很感激他的出现,之后便是更深的自责和歉疚。
而今五年过去,所有人有刻意瞒着大魔王的事儿,连安珏在知晓了大魔王和小白兔故事的由来后,也不再提起什么改编的事儿了,瞒得死死的。
她和盛承骁的想法一致,既然忘记能让商暖不必活在痛苦之中,他们自私一点不告诉她真相又如何?人都是自私的,他们想让商暖活得高高兴兴的就好,或许这不是商暖的意愿,可他们不会因为她的意愿就让她重新陷入痛苦。
更何况,哪一种在意就不自私了?就是因为太在意商暖,才不舍得她伤悲。
“软软,过两天我们去京城一趟吧,听妈说姐快生二胎了,奇奇要有妹妹了呢。”
“好呀,嘟嘟也去。”
“把安珏家的小姑娘也带上吧,我看儿子被那小妮子迷得七荤八素的,不带上人家,嘟嘟没准还真不跟我去们去。”
“那软软要问问安珏。”
“软软……”
“干什么呀,讨厌,软软不要搭理你。昨儿软软去海大还有人跟软软表白了,是个在读的小师弟哦,可帅气了,比你矮一点,但是也比你年轻好多,盛叔叔,你老了。”
“你就窜吧,别没事满嘴跑火车,还有你可是有夫之妇,不准和搭理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盛叔叔的意思是搭理跟你一样老的就可以吗?”眨眨眼,商暖一脸求真的天真姿态。
盛承骁一滞,刚想让商暖别没事老消遣淘汰他,商暖已经掏出来一条手链了:“昨天有个比盛叔叔大一点看上去特man的男人送了条手链给我,瞧,好看不?软软要戴上。”
“满口胡言的小骗子,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盛承骁憋屈了,这丫头能好好说话吗?自从跟着安珏没事去研究些婆媳乱战都市男女等等的剧本后,这妮子简直被剧本里的台词传染了,说话都带戏。
商暖眼见着盛承骁气急败坏,忽然理理自己的衣襟,歪着脑袋,忒萌蠢可爱地说一句:“我爱你。”
顿了顿:“这句是真的。”
说完许是不好意思,小妮子埋下头,胡乱往自己嘴里塞蛋糕了,整得嘴边都是奶油。
“嗯,再说一遍。”盛承骁的心境瞬间微妙。
商暖却是抓了纸巾摸摸唇,蹬蹬蹬就跑人溜号了。
盛承骁追了上去,无奈怎么说,商暖都闭口不肯如了他的愿。
三日后的傍晚,推开多时不曾住过的房间,商暖走到了落地窗前,夕阳余韵洒落到她的发尖上。
打开抽屉后,在尘封多年的一个首饰盒子里,笑靥满面的女子从中取出了一枚蛇形胸针。
“软软。”门外戛然传来一道低沉男音,打破一室静谧,商暖顺手将胸针塞进了衣袋里。
盛承骁走到她身后护住她的肩头,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在看什么?”
“随便看看。”
静静相拥。
许久之后,笑容无辜的女子踮起脚尖,轻轻吻过他的唇角:“我爱你,比小小白少一点。”
盛承骁闻言先是受宠若惊,继而脑门便是直掉黑线:“敢情四哥还比不上一条狗!”
商暖笑眯眯的,“这可是你说的哦,和软软没关系。”
盛承骁比了个要敲她脑门的动作,商暖当即跑了个没影。
安静的室内,男人的手背轻轻擦过唇角,半响勾起一抹潋滟笑痕来。
夕阳晚照,橘红半开。
软软,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心底的声音在说:软软,你是我此生唯一无法舍弃的执念。
唯爱这一人,生生世世,就像我手中的枪,永远只能有一个准星。
……
……
后来——
商玟时隔多年后另嫁,第二任丈夫是个海外华侨,为人正直,夫妻两相处和睦。至于商玟的前夫苏昱然,他顶住了家族的压力没再娶,却再也挽不回他心爱的女子。
生性恣意的商玟或许没有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却选了一个最适合她的。兜兜转转多年,终究是要明白:爱是不顾一切,而婚姻是互相包容。
后来——
血月死亡的时候是在一个滑雪场,那时候他的生命即将到了尽头,他唯一依恋过的女孩陪在他身边,努力做出最坚强的姿态。
他还是没有告诉商悠然他那些阴暗的过去,她也不问,只是在他被雪花渐渐掩埋的时候,她的眼泪,热辣辣地滴到了他的心尖。
“我恨你,因为我再也不可能这么爱一个人了。”在外人勉强精练强势的女孩,安静地窝在心上人的怀里,在雪地中,吹了整整一夜的雪。被人找到的时候,她的整个身子都是僵冷的。
后来——
盛薄烟嫁给了同在一个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至于她曾心心恋恋的湛爵皓则回了法国,音信全无。或许再深的爱恋,都要屈服于现实,他走得孑然独立,而她,到底没有勇气再等一个七年。
后来——
向逸的婚礼上,新娘当众闹失踪,向逸这个京城身价最高的准新郎历经重重坎坷才算是把妻子哄回来了。
而准新娘落跑事情的起因,竟是因为有人跟她说了句:“你和向逸的青梅很像,全京都没有人不知道,向逸有多爱那个女人。”
后来——
生性桀骜的栾庆秘密与一人完婚,截止至他这一生油尽灯枯,没有人见过他妻子的模样,即便是他的父母,他的挚友。
商暖多年后一次与他相见,发现这个曾对她万般厌憎的男子,眼神温柔地对着前方的空气说话,一言一语,千万温存,仿佛他面前,站着活生生一个人。
那一霎便已明白什么,爱到深处,近痴狂。
再往后——
影帝卫宋在自己四十岁那年毅然宣布息影,将一身荣华定格在人生中最睿智黄金的时代。把一对双生儿女托付给父母后,他买了前往米国的机票。他的前妻,也是他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在华尔街混得风生水起。他要去把她,找回来。
再往后——
谭青云被那年他救下的重伤女孩缠得头疼不已,心性坚韧的大龄剩男在接任冰刺最高领导者一职的同一年,娶了那个死心眼的女孩,一时在冰刺之中传为美谈。
再往后——
施敏儿褪去武装换上红装,到了京海大学任教,直到年有45,她才找到了生命中契合的灵魂伴侣。
再往后——
安珏的丈夫高升,而此时一贯和安珏对立的安瞳在娱乐圈中背上了人尽可夫的狼藉声名,终至沦为丧家之犬,连亲生父亲都高度宣布了要和她断绝关系。
安珏没有回到所谓的父亲家中,现世安稳,而她早已对安家这种腌臜地嗤之以鼻。其母在外孙女长大后便酷爱起了旅游,由此结识了不少志同道合之辈,晚年安详。
……
很久以后,嘟嘟的大学生活即将开始,商暖给他往行李袋内装了两包卫生棉,嘻嘻哈哈地道:“嘟嘟,军训的时候鞋子很磨脚的,你把这个垫鞋子里,吸汗柔软,可舒服了。”
高了商暖一个来头的嘟嘟面色一囧,“妈咪,被同学看到了准得笑话我。”
“我不管,你就得带,你带嘛你带嘛!”摇晃着儿子的手,商暖看起来依然年轻,岁月对她似乎尤为照顾,十年,她还和过去那般,不见长,不见老。
嘟嘟讨价还价了一番后,作势屈服了,逗得商暖眼笑眉开。
只是转过身那刻,帅气的大男子汉的眼角,淡淡一抹晶莹闪烁。
“嘟嘟,妈咪就不陪你去学校了,你要自立自强,和同学好好玩呀。”
“好。”
“看好你媳妇哦,别让她被人拐跑了,不然你可没地方哭。”
“哟,阿姨,我哪能被人拐跑呀,你还不放心我吗?”嘟嘟尚未回答,不知打哪窜出来的一个明媚女孩已经挽住了她的手。
商暖反应了一会才道:“妞妞来了,换发型了呀?”
“阿姨,我前两天来的时候不就是……”
“妞妞。”嘟嘟忽然喊住她。
娇俏女孩的声音戛然而止,不过片刻,她便转移话题道:“对了阿姨,等军训结束我给你发嘟嘟的照片,发很多很多。”
“还要你的。”商暖似乎有些儿疲倦,打了个呵欠,面上还是温婉的笑意。
“好,我多拍点,你儿媳妇保证巾帼不让须眉。”
“诶要点脸啊,在我妈咪面前这么吹你就不害臊啊!”嘟嘟横空插话进来。
妞妞甩甩手,“阿姨就跟我妈一样,我这点毛病阿姨还能不知道。怎么,你嫉妒阿姨关心我啊?”
“德行……”
两个晚辈离开后,商暖到房间里躺了一会。
其实她知道的,这些年来,她的记忆衰退得越来越快,医生跟盛承骁说这可能是她体内残留的某些毒素导致的,她不太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中过毒了,却知道盛承骁有意瞒着她,所以那会听到这话,她也当做了不知道。
只是也许很快,她就会从当做不知道变成真的不知道了,因为,一直在忘记,且,毫无规律。
商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醒时分是午后,她拦了车,去了市内的公墓。
无名的坟。
商暖找到的这一座墓碑上没有名字,蹲下身,她将自己亲手包好姹紫嫣红的一束花放到了墓碑上。
“我来看你了。”
“然后,我就要走了。”
“可能我不会再来,我已经,忘了你的模样。”
“我还记得你的眼睛。”
“……”
起身的时候喉中不适地咳出了些液体,商暖取出纸巾捂住了唇。一直到经过垃圾桶时,她才将纸巾抛了进去。
纸巾里是一小片红色。身后,十来种花系成的花捧晕开香气。
我赠你这样这样多种的花,唯愿你无论在哪里,心中都盛放花香。
盛承骁找到商暖的时候,女子娇笑着在夕阳下冲他奔跑而来。
那一瞬,他的心中开出一朵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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