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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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抬起一张小脸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声音里有股淡淡的忧桑:“冬梅,这衣服可是你亲手给我做的啊……”
冬梅跪在地上,双手牢牢抱着紫衣的大腿,不让她前行一步,“是奴婢做的,可……可奴婢以为这衣服是穿在里面的啊!”
谁成想,她家王妃竟然只穿这便出来了,这要是被人看见,得传出多少流言蜚语?若是被王爷知道,一纸休书送了来……
不!一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一定要保护好王妃的清誉!
“都是一屋子姑娘,有什么好怕的?你总不能让我里三件外三件,穿上一堆下水吧?看这衣服做的多漂亮,难道你舍得让它不见天日?”紫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却不知冬梅已陷入了可怕的无限联想里。
但不得不说,冬梅这衣服做的确实不错。
白色缎面上,在腰间处绣了朵朵红梅。红梅的花瓣儿由浅到深,用各色丝线细细密密绣制,就连淡黄的花蕊都清晰可见。远远望去,仿若雪地红梅,不畏严寒傲然盛开。
“王妃,您穿成这样也行,奴婢给您在屋里备浴桶,您就在里面游好了。否则,您今个就在奴婢身上踩过去!”冬梅牢牢抱着紫衣大腿,一脸坚定,不让分毫。
紫衣额上一条青筋隐隐跳动。
浴桶里手脚都伸不展,也能叫游?
唉……这是在逼着我出绝招啊!
紫衣低头看冬梅一眼,迎着她倔强的目光,突然闪电搬出手,点了她的穴道。
冬梅一双美眸瞬间睁大,“王……”
紫衣再次抬手一点,冬梅张着嘴,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些跪在冬梅身后的小丫鬟一见,呆了呆,然后齐齐挪着膝盖退了三步。
嗯哼!不出绝招!你们不知我十项全能!
紫衣从冬梅手里挣脱出来,然后俯身将她抱起,搁在了屋内的椅子上。
“小妞,乖乖坐在这等爷回来,哈哈……”紫衣话落,抬手摸了一把冬梅的脸庞,笑的流氓地痞一般,转身快步出了房间,迎着满苑丫鬟愕然的目光,“噗通”一声跳进了水池,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入水的瞬间,清凉的感觉迅速渗透全身每一个毛孔,燥热感慢慢退去,紫衣划动手臂,无形的水堪比最柔滑的面料,轻轻拂过她的肌肤,让她感到无比舒适。
那一刻,紫衣觉得自己像一条光溜溜的游鱼,在这不大的池子里自由而惬意。
但有些人,是天生的冤家,命里注定和她相冲。
自那夜坦白,那夜相对后,龙非陌再一次来到了牡丹苑。
他远远便看到牡丹苑大门紧闭,门口俩个小丫鬟一左一右坐在凳子上,俩双眼睛机敏的四处乱扫,警惕的盯着进入她们视线的任何一人。
那般目光,生生吓跑了一个路过的侍从。
龙非陌眉毛一挑,加快脚步走了过去,身后自然带着尾巴青凌,还有不离他百步之遥的暗卫。
那门口的丫鬟一眼瞧见过来的龙非陌,满脸惊慌的从椅子上站起。
龙非陌无视她二人,抬手就要推门,俩个丫鬟突然身子一侧,挡在了龙非陌面前,低着头唯唯诺诺道:“王……王爷……王妃吩咐了……不让……不让任何人进去……”
那丫鬟的声音打着颤,身子更是抖成了筛子。
龙非陌眉头一皱。
“大胆!区区俩个贱婢!竟然敢拦王爷的路!”青凌一个跟头蹦上前来,说的那叫一个气势十足。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这都是王妃的吩咐。”俩个丫鬟在青凌的喝声里腿一软,砰一声跪在低山,伏下身子瑟瑟发抖的求饶。
龙非陌没有说话,他抬手推开了苑门。
开门声“嘎吱”一响,立在院中的婢女齐齐朝门口望去。
待看见门口之人时,一众婢女面上或幸灾乐祸,或紧张不安,或惊慌失措,眼角不约而同瞟向那个水池子。
龙非陌迎着一众婢女五光十色的表情踏进门来。
“奴婢见过王爷。”
“都起来吧。”
“王妃呢?”龙非陌低头朝离他最近的一个婢女问道。
“王妃……王妃……”那婢女垂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角却不停瞟向那个水池子。
龙非陌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才发现了院中多了一个……水坑?
“这是什么?”龙非陌指着那处再度问道。
“奴……奴婢不知。”丫鬟怯怯的回。
这时,只听“哗啦”一声。
平静的水面激起大朵水花,有人自水中湿淋淋站起,朝他望来。
“找我干什么?”紫衣皱着眉头望向龙非陌,边说边向岸上游来。
“唰唰……”
“唰唰……”
“砰!”
“啊!”
紫衣身子尚未爬上岸边,便听得远处不断有唰唰声响起,有黑影闪过。
而那最后俩声,来自龙非陌身后的青凌。
在紫衣破水而出的瞬间,青凌立马闭了眼睛,头也不敢回,凭着记忆朝门口连滚带爬的奔了去,因为一直不敢睁眼,再加上计算失误,他砰一声狠狠撞在了墙上,发出一声狼嚎。
那一声响的,紫衣都为他疼得慌。
当他摸着鼻子在院子里团团乱转时,紫衣明显看见他指间有鲜红溢出。
“哗啦。”紫衣破水而出从池子里上来。
远处的青凌听见响声心下一急,直接一跃而起,奔上屋顶,在屋脊上奔跑着逃远了。
用的着反应这么大嘛?紫衣白他一眼,回过头时,正好看到龙非陌在一瞬不瞬盯着她看。
紫衣头一低,眼一直,才发现自己自制的泳装都已湿透,成半透明状,湿哒哒紧贴肌肤,勾勒出她玲珑身姿。
紫衣不动声色将长发甩至身前,遮住凸起的俩点樱红。
再抬头时,只觉龙非陌盯着自己的视线越来越炽烈,那漆黑如墨的瞳孔,隐隐漫上微红,火烧似地要将她灼出个洞来。
紫衣微红了脸慌了神,抬起手臂交错在胸前,对着龙非陌嘲讽开口:“王爷的目光这样炙热,可是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了?”
紫衣这一交错,本意是掩了胸前春光,却不知结果适得其反。她交错间,手臂将那浑圆挤得更加喷薄,中间一道深深沟壑充满诱(和谐)惑。
龙非陌对紫衣嘲讽的话恍若不觉,依旧直直望着她,此时她未施粉黛,更显容貌清丽脱俗,被池水浸透的长发如瀑散下,颗颗水珠或缀在发间,或从发梢滴落,闪着盈盈光泽。微微凸出的锁骨肩骨泛着晶莹的水色,莹白如玉,精致至极。
她身上仅着件比中衣略短的奇装异服,那衣服的衣领成v形敞开,雪白****呼之欲出,紧贴肌肤的衣服勾出腰肢纤细不盈一握,还露着俩条藕臂和白皙小腿。
龙非陌喉结不自觉滚动,他单单望着这女人,便觉体内有****在熊熊燃烧。
转而想起这是在院中,龙非陌眉头一皱,****瞬间过度为怒火,一把脱了外跑,三步并作俩步来到紫衣面前,长臂一扬,将自己墨色锦袍当头罩在紫衣身上,把她包了个严严实实,随即横臂一抄,拦腰将紫衣抱起,快步朝内室走去,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快的让紫衣转不过弯来。
紫衣回过神时,已在屋内,龙非陌一眼瞧见椅子上化成雕塑的冬梅,再看看她望着这女人委屈而愤然的模样,便知她为何会化身雕塑了。
于是,汐王大人更加生气了,他手臂一转,直接将公主抱改成了拦腰抗,腾出一只手解了冬梅的穴道,“你先出去。”
“是,王爷。”冬梅大着胆子瞪了紫衣一眼,一副:王妃,咱们等会好好谈谈的架势。
待冬梅下去,龙非陌扛着紫衣来到内室,一把将她扔在了床上,“女人!你再敢如此不知羞耻!本王就把你扔进妓院里去!”话落,龙非陌转身向衣柜走去。
紫衣揉揉被摔痛的屁股,大怒:“你凶什么!我不就是太热了游会泳吗?又不是出轨了!又不是约炮了!”
龙非陌猛然回头,眼神如刀。
紫衣一把拉过锦被包住脑袋,咕哝:“王爷,妾身知错了。”
那声音,心不甘情不愿。
龙非陌听着,心情没来由的便好了。但转而想起这女人方才的模样被别的男人看到了,他怒火刹那重来,快步走回床边,一把将紫衣拉起,大掌用力抓着她的手腕,直将那洁白皓腕抓出红色印痕。“女人,你知不知自己的身份?知不知道本王是你的夫君!”
龙非陌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但落在紫衣耳里,却觉得无比讽刺。
抓着她手的力道如此大,大到让她觉得疼痛。紫衣面色一冷,抬头睇了龙非陌一眼,冷声道:“放手!”
龙非陌听言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抓的更加用力,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折断才罢休。
紫衣终于怒了,甩臂用力一挣,龙非陌却突然压了上来,重重吻上她的唇。
仍是熟悉的玉兰香,熟悉的体温,紫衣却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恶心。
她另一只手突然握成拳,带上浑厚内力朝龙非陌胸口击去。
这一拳的力道,不死也是重伤。
龙非陌察觉到紫衣的动作,身子猛然抬起向后一仰,堪堪避过。
然后,他慢慢的支起身子,死死盯着紫衣的眼睛,“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
紫衣挑眉反问:“怎样对你?”
龙非陌不说话,只直直盯着紫衣,仿佛要将她看穿。
自她来此,四月有余,这四月里,她诸般温柔婉转,灵动狡黠,即便几番下药,也从未有过伤他之心。但刚才那一拳,带着真真切切的杀意。
此时,她的眸子一片漆黑,深不见底,平静的没有半丝涟漪。他心中所有怒气瞬间散去,徒留一片冷意。“原来你是想杀我……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你为什么要骗我!”
龙非陌话落,紫衣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便真的笑了起来。
“龙非陌,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真正在演戏的人究竟是你还是我?我乐意陪你做戏是我高兴,我不乐意了也是我的自由。你一个骗子,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我方才是想杀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觉得你脏啊!你用刚吻过别的女人的嘴来吻我,用刚抱过别的女人的手来抱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恶心!”
龙非陌,你自作聪明跟我玩脑子还暗暗自喜,却不知我早已看破你还陪你一起演戏!
龙非陌骤然呆住,看着对面的女人一瞬不瞬盯着他,眸子里一片冷意,嘴角还带着讥诮的笑。
然后,她突然低头,不用任何武功,不用任何招式,一口死死咬住了他的手,露出森森的白牙,一双大眼睛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像一头充满敌意的狼。
她咬的极狠,牙齿深深咬在肉里,他怔怔看着自己的手在她嘴下流出殷殷鲜血,却一点不觉得痛。
她忽而抬头,使劲一吐,吐出一口血水。
“放手!”
龙非陌不动。
“放手!”
龙非陌依然不动。
许久之后,紫衣低头,用力的,一根一根扳开了龙非陌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指。
“她就那么好吗?我就差很多吗?以至于你为了她如此欺骗我?”
紫衣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龙非陌脸色瞬间惨白。“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紫衣抬眼看他,依旧是冷漠的眼神,讥诮的笑意。
“我,我会对你好的。”龙非陌面上有愧色闪过。
紫衣别开脸,语气淡淡:“不是真心给我的东西,你以为我会稀罕?事到如今,我只要一纸休书。”
龙非陌的瞳孔,在听到休书二字时微微一缩,随即沉下来,“你想走?你当了那些东西就是为离开做准备?”
“不走干嘛?霸着这王妃之位?你同意,某人同意吗?至于昨日之事,有一句话不知王爷听过没有,有钱身后一群狗,没钱社会路难走!”
她的轻描淡写若有所指,让龙非陌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不,你不能走!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休想离开!”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紫衣轻笑,随即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猖狂。许久之后,她望着龙非陌阴沉的脸含笑开口,“若我要走,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你以什么身份来拦住我?你有什么资格来拦住我?夫君?王爷?哈哈!”
“没有休书,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
“你以为我会在乎?”
龙非陌不再说话,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上面青筋尽显,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他知道,她是真的要走。否则,她不会说出这些,让彼此再无退路。
刹那间,一股浓浓的不甘自心底沁出,原来她对他,当真是无半点情意。
见此,紫衣也不再撩拨他。她今日撕破脸皮也并不是急着想走,只不过是不想再和他亲近,她对间接吃醉兰的口水没有兴趣!
目的已经达成,紫衣自床上下来,躬身微笑,下了逐客令,“臣妾,恭送王爷。”
龙非陌紧抿着唇,死死盯着紫衣,许久之后,他猛然转身,决然离去。
院中,脚步声渐行渐远,紫衣来到矮踏前,抬手撑起窗户,看着龙非陌快步出了大门,背影决绝带着寒气。
忽而,他自门口处停下,衣袖猛然一挥。
紫衣只闻“砰”的一声,牡丹苑正红朱漆大门顶端的黑色金丝楠木匾额横空砸下,瞬间四分五裂。吓得院中一众丫鬟惶惶不已。
紫衣唇角勾起一丝冷意,看着他在匾额砸起的尘埃里,拂袖离去。
龙非陌走后,冬梅快步跑了进来,一把拉着紫衣的手惊慌道:“王妃,王爷怎么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是不是,是不是因为你游泳的缘故?”
冬梅说的着急,眼中隐隐闪烁着泪光,竟似要哭出来了。
轻咳一声,紫衣眼珠乱转,讪讪道:“我都不放在心上,冬梅,你就不要管他了,他喜欢干嘛干嘛,咱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
紫衣默默在心底补上一句:反正迟早是要走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冬梅更急了!眼珠儿啪嗒一声砸了下来,低吼:“王妃!!!”
“……”紫衣无辜的眨眼睛。
她说错了什么吗?他这个夫君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其实仔细想想他真TM不是个东西。她这么好,十项全能,他却不真心待她。
好吧!好吧!
既然他不懂得珍惜。她还是乘早放弃,她相信总会有人真心爱她的。
她向来是个自私的人,做选择时总是首爱自己的,而非自己爱的。
和爱自己的在一起,即便不会幸福,但至少快乐,但若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除了痛苦,别无他路。
——
第二日,季白命人送来了新的匾额,依旧是黑色金丝楠木制,不过牡丹苑三字,变成了“锁碟居。”
紫衣站在匾额下方,望着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三个大字,感受着四面八方隐在暗处的气息,
嘴角勾起讥讽的笑意,眸中一片冰寒。
锁碟!锁碟!好一个锁碟! 妃常难驯:倾城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