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妃常难驯:倾城逃妃

第一百九十六章

妃常难驯:倾城逃妃 锦年1 8266 2021-04-05 19:06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妃常难驯:倾城逃妃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最好的爱,不要束缚,不要缠绕,不要占有,不要从对方的身上挖掘到意义,那是注定要落空的东西。”

  ——安妮宝贝。

  枝桠枯瘦,秋意深深,安静的室内只有俩人轻微的心跳。

  紫衣躺在龙非陌怀里,感觉着他强壮的臂膀搂着她的腰,竟没来由觉得安心。其实她没有一点睡意,却还是装作睡着的样子,因为清醒时的她,高傲的自尊不会允许自己如此柔弱的缩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也不会承认自己在贪恋着这个男人的体温。

  她已经承受了一世的寂寞孤凉,也许,她只是太孤独,太想要被人爱了,所以,这个男人对她好,她便贪恋起来,贪恋这份温柔,贪恋这份爱意,就将深冬里快要冻僵的人,遇见了一堆炽烈的火,明知靠的太近会烧伤自己,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接近一些,再接近一些……

  有一种女人,在感情里显得很被动,面对异性的狂热追求时,她会变的忽冷忽热,犹豫不决,极其矛盾。在没有完全确定前,她决对不会轻易付出自己的感情,也许是因为怕失去。也许是因为缺乏安全感,也许仅仅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也可以说是一种自私。而紫衣,就是这种女人。

  时光悠悠而过,一瞬间,黑夜来临,这一夜风声萧索,窗前桂花零落,一室的馥郁香气里,紫衣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在龙非陌怀里睡去,在模糊的睡意里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入睡梦境依旧朦胧,梦中,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从激烈挣扎的内心里跃出,脱离了躯体,在回溯飞旋里一步步穿过时空,来到她内心深处隐藏的最深的角落。

  那里,是她不能触碰的伤,一碰便是一道血痕,一碰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陌生却又熟悉的房间,她半透明的灵魂穿墙而入,这是她梦中的家,是在地狱里垂死挣扎时唯一的期望和慰藉。

  房间很安静,很整齐。她的灵魂慢慢的,有方向的,以一种麻木的姿态朝里飘荡而去,她知道他们在哪里。

  穿过墙壁,穿过厨房的门,她的灵魂遥遥看着餐桌上那个中年男子,那双记忆里风光潋滟的桃花美目此刻紧紧闭着,一颗子弹正打在他的眉心。他一只手自然落下,另一只手垂放在餐桌上,手指中还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烟雾袅袅升起。

  她面无表情淡淡看了一眼,然后朝卧室飘去,卧室里一地的淋漓血渍,而床上静静躺着一个女人,她看起来温暖而美丽,紧闭着眼睛像是睡着的模样,在她的腰间,大片大片的血红像是绽放的红玫瑰,鲜艳欲滴。

  她的灵魂遥遥看着那个女人,嘴唇动了动似是想哭,却怎么也哭不不出声音,她抬手想按自己的心口,手却穿过了身体,然后,她慢慢的,有点苍凉的笑了,难怪感觉不到疼痛,原来她早已是一具游魂,没有了心,没有了感觉。

  但如果可以,她希望她的灵魂化为实体,永生永世留在这里,伴着这长眠的俩人,一起沉沉的睡。

  突然间,世界轰然倒塌,天地混沌,一片黑暗,她的灵魂被渐渐扭曲回旋,按着来时的路,一步步穿过时空。

  紫衣醒来时,已经不记得是多久之后。窗外一片漆黑,而室内红烛摇曳,她清晰的感觉到眼间氤氲开一片湿漉漉的水汽。

  头顶响起近乎梦呓般的话语,柔柔传来:“千语倾,为什么哭?”

  紫衣猛的抬头,看到龙非陌正侧躺着,单手托着下巴凝望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有点怔忪的轻轻落下手指,似要去擦拭她的眼睛。

  紫衣震了震,她睁大眼,不敢让自己闭上眼睛落下微微水汽,一片清亮里她微微偏头,让过那手指,低低道:“没什么,只是眼睛里掉进了东西,扎的人忍不住落泪。”

  龙非陌手臂撑在她的上方,默不作声俯脸看着她的眼睛,她努力睁大眼眶,直到眼底的泪水渐渐干涩才扬起脸看着他,“什么时辰了?”

  “刚过亥时,你还要睡吗?还是起来先吃点东西?”

  亥时?竟然已经快凌晨了,她记得龙非陌来时还不到黄昏,不想眼睛一闭在一睁,四个时辰悄然而逝。

  紫衣起眼,对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不想吃,我想继续睡,你不去忙吗?”她记得元冬说过,如今的大元朝堂风起云涌,众多皇子正在角逐皇位,而龙非陌是最热门的的皇位候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却把大把的时间多浪费在了自己身上。比如今日,他完全可以在自己睡着时悄然离开。

  上方,龙非陌伸出的手指没有缩回,而是微微一转停在了她鬓边,将她垂下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才笑了笑道:“要忙的事情太多,是怎么也忙不完的,既然忙不完,偶尔也需要休息一下,看美人睡颜,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对于他的倜傥,紫衣默然不语,龙非陌也不再动,只是静静的看她,带点贪婪的,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地。

  “你是在看我吗?”紫衣唇角慢慢的绽出一点笑意,“还是在看千语倾?”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男人,她不是不心动,而是不敢心动,因为她知道,她如今所得到的一切,这个男人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她,而是为了那个叫千语倾的女人。如果她继续在这点上沉默下去,她会觉得自己像个偷了别人东西的小偷一样。

  “你为什么还是不明白呢?”龙非陌凝视着她,乌黑的眸瞳里似有黑色浪潮翻涌,滔天直矗,汹汹而来,最后却在巨大的天意堤坝之前无奈驻足,翻覆的浪潮,刹那间反噬而回,倾了自己的沧海。

  半晌,他近乎凄凉的笑起来,“这一切,都怪我,我真是自作自受。”

  他这样说着,不敢多做解释,生怕勾起她的记忆,击碎眼前难得的亲近,每个人都有软肋,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显得稍稍卑微且小心翼翼。

  两人默默对望,眼神都宁静而黑,突然,龙非陌俯下身来,将紫衣紧紧搂入怀中,他搂的那么紧,仿佛要将她揉碎了融进骨血里。

  紫衣觉得肩膀被勒的生疼,却咬牙忍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须臾,她感觉他的唇凑近了她耳边,低低地,温柔地对她说:“紫衣,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有我在,你就不是一缕孤魂,我虽然不知道你口中的爸爸妈妈是谁,但我一定不会像他们一样离开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在梦里落泪。”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这个名字从他口里说出来,她震了震,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说的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她不想去计较,她只知道,这一刻,她觉得很感动,但是她没有落泪,除了梦中,她已经很久不知道落泪是什么滋味了。

  自小,她受到的教育便是不能哭泣,不能软弱,这并不是在逞强,而是为了活命所必备的心理素质。试想一下,在有限的名额里,几百个孩子的厮杀,谁能哭泣,谁敢软弱?怯懦软弱的孩子,必先早死。所以,哇哇大哭的孩子都死了,而即便吓得发抖却疯狂挥刀的她活了下来。

  她整个童年都在杀机四伏里成长,只要露出一点怯懦,一点软弱,失了战意的她便会成为别的孩子猎杀的目标,所以,即便万剑穿心,即便痛不欲生,她也永远是一副狠厉的模样。诉说是什么?她从来不懂得,她只知道,别人永远是别人,再怎么亲近的人也无法与自己感同身受,刀子只有插在自己的心上,才知道什么叫痛。

  听得耳畔,他无奈的叹息一声,“你这女人,还真是不解风情,即便是这样的话,也不能让你有所触动吗?”

  这一刻,龙非陌突然有些怀念以前的紫衣,当初的她虽然也有冷漠如冰的时候,但更多的是狡黠灵慧的模样,鲜活的让人心动。

  他的热气吹拂在耳边,微微有些痒,紫衣侧了侧头躲开了些,她很想说她不是没有触动,但她要怎么说呢?她不会说,所以便不说,只是几次三番将手抬起又落下,最后轻轻地,轻轻地落在龙非陌腰上。

  隐约感觉到他身子一颤,又搂紧了她几分,“你不是要睡么?我和你一起睡。”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明显的欢愉。

  回答他的,是紫衣轻轻地,淡淡的一个字,“好。”

  ——

  爱情有时候真的脆弱的让人觉得可怕,原本以为只要足够相爱,就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却不想,爱情既敌不过宿命,也经不起折磨。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纱窗打在紫衣脸上时,她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眸,眼中是刚睡醒的迷茫之色,纯真如孩童,她眨巴眨巴眼睛,眼底渐渐清明,双眸似一汪秋水,闪烁如空中的星,瞳孔却如黑曜石,暗不见底。

  她抬手探向身侧,薄薄的锦被下,温度微凉,昭示着那人已不在许久。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声音极小,似不想惊动房内之人。紫衣扭头望去,却见是元冬捧着衣物轻手轻脚的探身进来。

  “啊,王妃,奴婢吵醒您了?”元冬刚一转身,便看到矮榻上的紫衣正睁着一双眸子一瞬不瞬瞧着自己,她吓了一跳,随即定了定神,躬身问道。

  “没有,我刚好醒来。”紫衣说着,单手撑榻坐起身来,“你去帮我打盆水来,我要梳洗。”

  元冬听言,没有立马答应,而是捧着手中衣物走到矮榻边站定,低头说道:“王妃,这是王爷命人给你做的衣服,王爷说王妃今日就穿这套衣裙。”

  “他人呢?”紫依瞄了眼那衣服,朝院东头问道。

  “奴婢不知。”

  “知道了,你下去吧。”

  元冬将手中衣物放在矮榻上,随即道:“奴婢告退。”

  元冬退下后,紫衣拿起那套衣裙细细一瞧,只见这是一套色紧身连体长裙,长裙自腰部以下由雪纺纱围成,雪纺纱轻柔不透,细密有垂感,层层叠叠垂落,一层又一层,如梦如幻,没有尽头。

  紫衣瞧着,微微有些咤异,她向来喜欢穿干净利落,行动方便的衣服,这点龙非陌是知道的,今日怎么给她拿来这么一件繁复的长裙?而且这裙子……她瞧着怎么有几分像现代的婚纱?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紫衣立马摇头否决。这一定只是个巧合,龙非陌又不是穿越来的,怎么会知道婚纱。不过,他既然让她穿,她便穿了去,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一刻钟后,元冬端着面盆进来,一眼便看见屋内穿戴完毕的紫衣,她眸色一亮,满眼惊艳。

  这惊艳不光为紫衣的容貌,更为那件白色长裙,那长裙的裙摆上点缀着无数珍珠,在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腰间银色蝴蝶结更是勾勒出了女子婀娜的体态。最让人拍案叫绝的便是那腰部以下一层又一层的雪纺纱,像一朵绽开的,白色的花,却比花瓣更轻柔。配上女子素雅的肤色,清冷华贵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元冬瞧着,不觉便失了神。

  都说穿着漂亮的婚纱,嫁给心爱的男人是每一个女孩子心中的梦。

  紫衣也不例外,她再冷静理智,再残酷无情,归根究底也是个女人,她第一次为了一件衣服站在铜镜前一遍遍的观看。

  她看了好一会,一扭头正好瞧见元冬呆愣的立在门边盯着她的看,她嘴角微勾,盈盈朝元冬走去,行走间娥娜翩跹。

  直到紫衣伸手接过元冬手中的面盆,元冬才反应过来,朝紫衣一脸赞叹的道:“真美啊……”

  紫衣嘴角挂起一抹淡淡的笑,难得的和元冬开起了玩笑,“是这件衣服美还是我美?”

  元冬一脸诚恳的答:“都美!”

  紫衣不禁莞尔,脸上褪去了些往日的冷冽沉静,带上一丝温柔。

  “王妃,您起了吗?王爷命属下来接王妃。”

  突兀的声音响起在门外,紫衣缓步行至门边,望着门前一脸兴奋的青凌蹙眉问道:“你要接我去哪?龙非陌人呢?”

  往日里她要出府龙非陌是绝对不肯的,今日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青凌对于紫衣直呼龙非陌的名讳早已司空见惯,没有一点咤异,却在抬头回话时瞬间呆住。往日里紫依总是一身黑衣长裙冷冽凌厉,即便偶尔换个颜色,也是沉闷的暗色,而如今白纱袅袅便显出了她女子的柔美。

  白纱袅袅,出水芙蓉,不知是衣服衬了她,还是她衬了衣服。

  紫衣身后,元冬看着青凌难得露出的呆样,不由捂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看吧,被惊呆的果然不止她一个,不知道明月公主看到青凌这副模样会不会吃醋。

  青凌被冬梅的笑声惊醒,回过神,连忙跪地请罪:“青凌冒犯了王妃,还请王妃责罚。”

  “我若真的罚你,你会真的认命受罚吗?”紫衣今日心情不错,既元冬后,又和青凌开起了玩笑,这个男子的性情如何,她也摸了个大概。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这个男子对自己除了遵从外,还有发自内心的真诚与感激,隐约还有一丝愧疚。恐怕是受过千语倾的恩惠吧。

  此人是龙非陌的左右手,龙非陌带他非同一般,她又因为千语倾而捡了个大便宜。

  “这个……”青凌嘿嘿一笑,面上恢复了往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个就要看王妃的惩罚是什么了。”说道这里,他突然想起了正事,立马敛了小脸正色道:““王妃,王爷说要给王妃一个惊喜,还请王妃穿戴妥当后随属下来。”

  紫衣早就想知道龙非陌在搞什么名堂了,当下脚步一抬回道:“现在就走吧。”|

  “王妃!”紫衣身后,元冬一焦急直接拽住了紫衣的衣袖。

  紫衣回头,只见元冬一脸无奈的道:“王妃,您还没有梳头呢。”

  呃……她忘了。

  …………

  半个时辰后,紫衣坐在马车里,这马车虽小装备却齐全,内里华贵外看朴实,最适合低调的人。

  车轮滚滚向南驶去,紫衣撩起身侧的小车帘一路打量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热闹非常,古色古香的建筑物一处接一处,看的多了,她脑中便有些恍惚,于是落了帘子闭目养神。

  深秋的空气有些干燥,她突觉口中干渴,便伸手去拿桌上放置的茶杯,却在快要靠近茶杯之时。

  “刺啦!”轻微的碎裂声响起,紫依伸出的手猛的顿住,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茶杯上细小的裂痕,秀眉拧紧。虽然她不信这个邪,但不知为何,从刚刚开始心中便涌动着不安。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车外有婢女迎上前来,紫衣推开车门,帘子一掀,无视婢女伸出的手,勇猛地、彪悍地、翻身跳下马车,层层叠叠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如朵朵百合绽放。 妃常难驯:倾城逃妃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