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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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在创造男女时,便赋予了他们不同的身体构造和思维方式。有时候,一个男人的愧疚,同情,怜悯,足以让一个女人获得天大的益处。
——
夜色朦胧,万籁无声,醉兰一身银白衣裙,手中攥着白日里收到的书信,熟门熟路来到九皇子府一处高墙,翻身跃入。
不大的室内,昏黄的灯光闪烁,醉兰刚探身进去,便察觉到一丝紧张的气氛,那气氛来自与上座男子阴晴不定的脸。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龙非行盯着进来的醉兰,细长的眼眸眯起,魅惑而邪肆,声音却阴沉的像是能捏出水来,“醉兰,本皇子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动那个女人,你当本皇子是在说笑吗?不听话的狗,本皇子要来何用?”
龙非行心中正窝着火,说话自然比以往更加尖酸刻薄。近日来手中诸事差错,四处不顺。先是他手下数名朝臣连遭弹劾罢黜,又屡次在与龙非陌的明争暗斗里败北,眼下千语倾又出了失忆这等事,生气已经不足以表达他此时的情绪,他简直火冒三丈。
醉兰冷冷望着龙非行,千语倾醒来后失了记忆,她与龙非行的计划全盘泡汤,如今龙非陌对千语倾更是宠爱有加,他们之间的恩怨连同那个孩子的失去都因为一场失忆而烟消云散,真正恼恨的人是她才对。因此她冷哼一声,说出的话便也格外不入耳:“那药是你给我的,我根本没有动什么手脚,谁能猜到她会突然失忆,早知如此,那日不如直接解决了她,有什么了不起的?无非是一个女人,别说人还没死,便是死了又如何?”
龙非行眯起的眸子陡然绽出寒光,语声阴冷:“无非一个女人?她若是死了,你今晚就得给她陪葬!醉兰,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凭什么可以站在这里和本皇子平起平坐?谁给你的自信和胆子?父皇吗?还是他龙非陌?你别忘了,一旦你做的这些事情败露,最先要你死的人,就是他们!千语倾的命也是你这个女人可比的?你充其量不过是一条狗!”
毫不留情近乎侮辱的话,直气得醉兰脸色铁青,勃然大怒:“龙非行!你说话小心点!你和我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兔子急了还咬人,你别我逼我!”
龙非行冷笑一声,丝毫没有将醉兰的威胁放在眼里,阴阳怪气地道:“逼你又如何?你很清楚凭自己的实力除了隐忍别无出路,所以还是继续忍下去得好,本皇子和龙非陌本就是敌对,也不差加上她千语倾这一笔,但若本皇子将你做的那些事都抖出去,你说,汐王府还容得下吗?”
醉兰咬了咬牙,突然一甩衣袖转身就走,“龙非行!算你狠!我们走着瞧!”
龙非行眼底清楚地闪现出一线杀机,他突然拍案而起,出手如电,便往醉兰的后背拍去。
这个女子竟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当真是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一只麻雀还真以为自己是枝头的凤凰了!
前方的醉兰察觉到龙非行的掌风,连忙转身横掌击出,掌风凌厉。两人半空单掌相交,双双一震,便是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龙非行另一手中寒光爆闪,剑已入手,轻轻一架,便抵在醉兰颈间。
一声冷笑吹得月光微动,醉兰只觉得那细薄的剑锋轻颤,沿着她的肌肤缓缓前移,剑上寒气刺得人汗毛倒竖。她微微抬头,看到龙非行眼中一抹冷笑浮动,如刀如刃。
“呵呵——”仿佛没有看到龙非行的神色,也没有看到颈边的利剑,醉兰轻笑起来,“殿下,我知道你早就想要我死了,不过现在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我知道你希望我做什么,你希望的不过是让我来挑拨龙非陌和千语倾之间的关系,因为你也像龙非陌一样,被千语倾那个女人给迷住了,你现在如此动怒,不过是因为千语倾在忘记龙非陌的同时,也忘记了你。”
颈上突然传来一丝刺痛,醉兰不自觉的绷紧了身子。
“知道本皇子为何选择跟你合作吗?因为你够聪明,但有时候,太聪明了并不是件好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本皇子身边,并不缺可用之才。”
傲慢而阴柔的声音低如私语吹拂在醉兰耳畔,醉兰微微将头低下,缓缓笑说:“但我能做到的事,他们都做不到。”
龙非行眸光一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安插在汐王府的细作是不少,有些甚至长达十几年,但能得到龙非陌信任的并没有几人,所以他才会主动找上醉兰。这个女人便是明白这一点才认定他不会杀她吗?
手臂一收,灵活如游蛇的软剑已被龙非行缠在腰间,他背过身去不看醉兰的脸,低低道:“若非如此,你以为你还有命在?本皇子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你可以挑拨他们,但不许对千语倾出手,即便要出手,那个人也只能是龙非陌,明白的话就给本皇子滚!”
抬手擦了擦颈间溢出的鲜血,“是,醉兰告辞了。”话落,她身形飘然一晃,已出了房间跃上九皇子府的高墙,银衣魅影瞬间消失在月色下。
一道高起的屋脊上,醉兰脚步略停,回头望向不远处的九皇子府,眸中掠起阴冷寒意。
龙非行,即便没有龙非陌,那个女人也不会是你的。而且,就算我只是你父皇的一条狗,那也不是你能轻易差遣的!
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平?为什么感情如此不公平?就因为她的出生不如千语倾高贵吗?
——
玉帐金钩,檀木大床,紫衣平躺在床上,秀眉紧紧皱起,隔壁的里间水声哗哗,已经持续响了近一个时辰。
作为一名杀手,她向来浅眠,她整个童年连睡梦中都布满杀机,噪杂的环境她根本无法入睡。
紫衣张开眼睛,神色微冷的朝里间望去。一个男人,洗澡需要洗一个时辰吗?他是故意的,故意在引自己过去。
“千语倾。”
果不其然,低低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即便细微紫衣还是听得清楚,但她却闭上了眼睛假装没有听到。
“千语倾。”
在这个名字响起的第二遍时,紫衣又张开眼睛,因为她终于明白,里面那个男人有着和她一样的固执,达不到目的决不罢休的固执。
“千语倾。”
“哗啦。”
俩道声音同时响起,紫衣站在门口,面色淡淡的瞧着浴桶里不着寸缕的美男,声音平静,“什么事?”
龙非陌看着面无表情的紫衣心下有微微咤异,这女人什么时候定力变得这么好了,面对赤身裸(和谐)体的他竟然能如此从容。
“我忘记取衣服了,你去帮我拿过来。”
原来如此,紫衣心中微松了口气,转身走到衣柜里取了龙非陌的衣服过来,递到他面前,“给你。”
如此近的距离,本就清透的水将桶里的一切照的清晰可见,龙非陌抬头望着依旧冷静的紫衣,并没伸手去接衣服,而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紫衣一惊,刚要说话,只感觉龙非陌拽着她的手猛地一用力,她还来不及打开他,身子就被她拽着跌入了水中“噗通”一声,水池里爆出一大片水花。
“你干什么?”紫衣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眸低有明显怒意,面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
“我想让你和我一起泡,以前我们都是一起泡的。”
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但这魅惑对紫衣来说丝毫无用,她微微转头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语声清冷,“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话落,紫衣挥手去打龙非陌,手触到他温滑的肌肤时微微一顿,随即更加用力的,“让我出去。”
“不让!”龙非陌摇摇头,目光定定地看着紫衣冷静的脸,水雾中她容颜清丽脱俗,虽不像以前那般灵活如春,面若桃花,却也清冽如霜别有一番风情。他心神微微一荡,突然低头去吻她的唇,一双手也抚上她曼妙的躯体来回游走。
这副身体,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该怎样点燃她的热情。她一直沉默不语,在他唇下怀里僵尸般一动不动,他却并不急迫,手指一处处划过她身上敏(和谐)感之地,那些分寸间的挪移,那些时轻时重的按压,换来她身子轻轻微颤。
他低低的近乎得意的笑起来,那笑在胸膛见微微震动,她却突然偏了头,他的唇一滑,滑到了她脸侧。他伸手扳过她的脸,再次将唇重重地覆在她的唇上,听得她唇间溢出断断续续的话,“这样……有意思吗?”
他微微离开她的唇低头看她,她终于不再面无表情,眸底泛起了幽幽的光,唇畔还挂着若有似无的冷笑。“什么意思?”
“和自己不喜欢的人这样亲密,你不觉得恶心吗?就让我再次提醒你,对我来说,你不过是个陌生人,我觉得这样很没意思。”
龙非陌看着紫衣微冷的神色,眸光忽幻忽灭,晦暗不明,须臾,他低低道:“陌生人会这样熟悉你的身体吗?就算你不记得我,你的身体也会记得我,我会让你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话落,他扣着她手腕的手臂轻轻一揽,将她抱在怀里,两人间再不见一丝缝隙与此同时,他伸手在她腰间轻轻一扯,她的腰带被扯开,束着的衣裙敞开,他手指灵巧地一勾,里面丝裙的衣带也被扯开,露出里面淡紫色的肚兜,他动作微一停顿,将手覆在了她纤细的腰肢上,这次没有衣料阻隔,他手下肌肤光滑如锦缎,手刚覆上,他身子颤了颤,眸底似乎有浓浓****瞬间攀升。
“原来堂堂汐王竟喜欢强人所难,不就是一副残破的身子吗?你想要?可以,我给你。”
不见一丝声线起伏的话说完,紫衣突然从浴桶里站起来,抬臂一扯,将早已湿透的衣裙全数扔掉,眨眼间,她身上便只剩一条亵裤和一件兜肚,她低头看着愣住的龙非陌,无所谓的笑了笑,一边抬手拉住肚兜的丝带,一边道:“这个需要脱掉吗?是你来还是我自己来?”
龙非陌看着紫衣纤细曼妙的身子在水雾中娉娉婷婷而立,他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手,刚刚那碰触她肌肤的温度还在,他手指微微蜷了蜷,忽然从水中站起身,出了水池,弯身捡起池边的中衣,默默地穿了起来。
“千语倾,只要你不想着离开我,你不想做的事情,我再也不会勉强你。但是能不能请求你,请求你即便将我当成陌生人,也不要这样残忍。”
这一刻,背对着紫衣的龙非陌眼神突然变得哀伤,带几分深藏的怅惘和悲凉。
浴桶里,紫衣听着这个身份高贵的男人近乎哀求的声音,这样的低姿态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这些日子,她也发现了他对她的纵容,即便那纵容看起来像是在补偿,却真挚无疑。她的心没来由的便柔软了一分。
“抱歉,我只是不想骗你而已,你是身份尊贵的王爷,也许他日就是君临天下的帝王,如果我对你献媚讨好的话,应该能得到无尽好处吧?”紫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的身份是金枝玉叶的郡主吗?也许你不相信,我杀过很多人,多到我都记不得了,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我绝对不会玩弄任何真挚的感情,因为玩弄感情的人,早晚会被感情玩弄。”
身后没有一丝响动,紫衣回过头,见龙非陌正立在浴桶旁呆呆的盯着她,手中的衣服落了一地。她勾起唇角,冲他展露了重生以来的第一个淡淡笑容,“所以我,绝对不会在感情上欺骗你。现在的你对我而言,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龙非陌静静站在浴桶边,墨玉般的眸子里翻滚着无数复杂情绪。
眼前那人眉目淡淡,笑意宛宛,依稀间今年三月,她也一脸认真的对他说过同样的话,现在的她似乎比以前更绝情,更警惕,更不懂规矩礼仪,他再也没有在她身上见过女儿家的娇态,连同那些古灵精怪,活泼狡黠也通通不见了。
但即便记忆不在,她的本质也未改,她还是她,这个集中了冷静,理智,残酷于一身的女人,确实不像当初的千语倾,但那又如何,只要她是千语倾,便足够。
他望着她唇边淡淡的笑意也跟着笑起来,当初,他听到这话时说了什么?
“千语倾,你知道我心目中的英雄是谁吗?是千夜雷。”
千?和她同姓呢。紫衣眸光微闪,“你说的千夜雷是谁?”
龙非陌唇边的笑凝固了一瞬,继而道:“他是你的父亲。”
“父亲吗?听说朝阳和大元百年来都战火不断,他能让我嫁到这里自生自灭,想来是不在意我这个女儿的。”紫衣淡淡说着,面色不变,心底却还是免不了失落。
家人,原来这一世的她也依旧得不到。
龙非陌唇边的笑意再次凝固,然后一点点风化。他深深凝望了紫衣半晌,一瞬不瞬,直看得紫衣皱起眉头,他才道:“不是那样的。”
“那是哪样?”紫衣唇角一缕讥讽的笑,眼底却有着难掩的寂寞孤凉,穿越这种狗血桥段的女主角,一般都是爹不疼娘不爱。
龙非陌长臂一伸揽住了她的肩,侧头轻轻磨蹭着她耳边肌肤,低低道:“你这样的性子,真让本王着迷。”
他的气息喷洒在耳畔,痒痒的,那在她耳边游移的唇,摸索着一点点靠过来。
紫衣突然向后一躲,眼神带笑,语气冰寒:“又来,有意思吗?”
无视紫衣冰冷的语气,龙非陌弯腰将她从浴桶里抱起,“放心,我说过不会勉强你,水都凉了,我们出去吧,今夜,我就告诉你关于你们李家的事。”
这一夜,望月阁里语声不断。
夜半三更时,元冬悄悄探进门来,月光辗转入窗,照上雕花檀木古床。床(和谐)上,相拥而眠的男女乌丝如墨缎,凌乱纠缠。
元冬嘴角弯起一个淡淡的笑意,然后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将纱幔层层放下。
时光如流水,分毫不停歇,眨眼间,东方绽出金芒。晨光透过纱窗照进屋内,似为整个房间渡上一层光辉。
玉帐金钩,古木大床,紫衣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双眸。然后,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胸膛,目光下垂,她看到自己的手,正牢牢搂着男人的腰。
昨日的一切突然从脑海闪过,紫衣将唇抿成一条直线,快速收回自己的手,和男人拉开距离。微微抬头,她看到了一张笑盈盈的,俊朗的脸。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愣了愣,随即面无表情的起身,穿衣,下地。
作者的话:最近状态越来越不好,不知道是工作忙碌还是偏头痛加重的关系,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本书最迟下个月末完结,感谢一直以来订阅的亲亲。 妃常难驯:倾城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