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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河神）烟雾
铃铛声又响了两声。林原贺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在了晁衡肩头的铃铛上。她的视线下，铃铛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她再次看向了他的脸庞。然而这一次他的样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
错觉吗。这一瞬间，林原贺暗自嘀咕了一声。
“穿过这条大街，然后从那边的巷子开始。既然雪水集中于城里，想必阵心不会在外面。”晁衡好像没有看到林原贺的心思，他若无其事地说道。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时候，有个限定范围可搜索已经是幸运了。
因为晁衡说过如果有可疑之处，罗盘会有反应。所以他们现在并不需要每个角落都像扫地一下钻一遍。他们只是在大街上正常走路即可。
“如果敌人停止阵法后会怎样？罗盘还会有反应吗？”林原贺想敌人将做布局的东西全都收了出城去……反正这城里的水已经形成了。
“停止法阵不太可能，改变倒是可以。虽然我对阵法不了解，但是覆盖了整个洛阳城的阵法并不是轻易布置得来的。说不定这个阵法不止一个人在维持。就算阵法撤了水不会泄下去，可你想一想，你费那么大劲做出如此大动静的事情，就只是吓吓人吗？吓人的方法有无数个，没必要用这么耗费精力的事情。”晁衡认为敌人的招式绝对还有。降雪化水，后面会是什么，他想不到，但不会松懈。
晁衡的一番话让林原贺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她点了点头说道：“那么也就是说，敌人在目的得以实现之前，不会断了这阵。”从最初怀疑犯人在设计自己，到现在……林原贺觉得计算自己的人和做出这次事件的人不像一批人。
“嗯。现在只希望在他们进行下一步行动前，我们找到阵心。”晁衡说。
“忘了告诉你，阵心里不一定会有人。不同阵法讲究不同。不过施法的人也不会离阵心太远就是了。”他补充解释道。
“跟着你我觉得我涨了不少见识。”林原贺听到这里不禁说道。“真好。”她转头看了一眼他的侧脸，说。
“你不觉得无聊就行。”别说是女子家的，就是男子里，大部分人也不会对这些阴阳玄学感兴趣。看热闹可以，但细讲起来其中的道理，却没几个人耐得住性子去听下去的。
终于到了大街的尽头，城门就在眼前，已经被封锁住了。外地人暂时无法进来。但是时间不多，不可能一直封城。晁衡带着林原贺一点停顿也没有地转身向侧面第一个巷子走去。
巷子两边分别是城墙和住房。主街道的大理石道不同，这巷子里是铺着青石地板。即便水已经漫过鞋子，凭借晁衡对洛阳的基础了解，他还是知道这一点的。
林原贺也听了晁衡的介绍。
但就在他们即将出了这巷子时，晁衡肩头的罗盘突然有了变化……刻有「坎」字的位置上发着黄色的光芒，虽然很淡，却看得见。不仅如此，林原贺还看见了从罗盘那个位置上有一阵灰色烟雾一样的东西往正前方流去。林原贺睁大了眼睛盯着罗盘的情况，好奇和紧张都在她的心里。
林原贺大气不敢喘一个，也不敢说话，只是跟着晁衡一起停下了脚步。
“在前面。”晁衡已经将罗盘拿在了手里。上面的铃铛却意外地没有响过一声。
林原贺有些惊讶，她想起了刚开始与梁青山他们分开后铃铛响过。他说是风吹的。不大的风可以吹响铃铛，他把它拿在手里的动作却没能让它发出一点声音。
果然那会的铃铛声是有特别意义的吗？林原贺的嘴巴微张，却没有发声。她偷偷地看了一眼正握着罗盘的晁衡，最后话题放在了罗盘上。
“那灰色的烟雾就是在指引方向吗？”林原贺问道。
但是她没有立刻得到回答，而是迎上了晁衡惊讶的目光……这让林原贺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话吗？”林原贺红着脸问道。
然而晁衡却是一副迷惑的样子，表情认真地说：“烟雾？”他从来没看到过烟雾这种东西。八卦位，正北方就是坎位。而他们此刻站的位置的正前方，就是北面。所以晁衡才会判断出罗盘所指。
“并没有烟雾。你看到了吗？”晁衡用了这罗盘有十年了，对什么灰色的烟雾并没有任何印象。
“我看到了。”林原贺也吓了一跳。她忐忑地又看了一眼那个罗盘，然后描述道：“那支罗盘上有灰色的烟雾涌向了前方，不是那么浓烈，但很看得见。我觉得……就像是前面有什么在吸引它一样。”她的这番话让她自己都感觉恐怖。
“你真的看不到吗？”只有自己看得见的东西？林原贺的脸色开始发青，露出了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看不到。”晁衡已经恢复了平静，他说：“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我想这大概仍旧和你身上的秘密有关。”
晁衡再次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握着的罗盘，目光深沉。
他抬脚加快了脚步，朝前走去。林原贺也跟了上来。她的视线还是没有离开那道灰色的烟雾。
细长如流水的缥缈烟雾是罗盘自身指路的一个标向？林原贺无法确认。
真想早一点解开所有的谜团。她摸了摸腰间的木盒子，心情凝重。
一路上心事重重，林原贺对即将要面对的场面充满了忧虑。她想能操控降雪化雪成如淹了整座洛阳城的布阵，真的可以轻易被破解吗？她没有问过晁衡是不是找到了阵心就能顺利解决，但她也不是那么无知。虽然这不是军中布阵，不是兵法书上所写的那种东西，可道理该是一样的吧。
布阵破阵该是两个对立面。林原贺不知是不是受了那道细长烟雾涌动的影响，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她觉得晁衡所说的阵心近了。
林原贺的双手紧紧地交叉握于胸口。这是她的自我保护的姿态。她也在祈愿上天保佑。
“快了。”晁衡的声音压低了不少。他手里的罗盘上的字光芒越发强烈。“等一下，你跟紧我，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晁衡带她来，除了不想把她自己留在宫墙内外，还有另一个他没有说明的特别理由。
林原贺并不知道。
“好。”她越发贴近了他。 阴阳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