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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正是旧神的复苏，才导致祂在宋真宗耳边呓语？”

　　“或许更早。你仔细想想看五代十国的君主们，以及宋太祖之死？”

　　张素沉默下来，在她的历史常识中，五代十国的君主都有一定程度的精神病，父子相残、兄弟相残，屡见不鲜，昏庸、残忍、嗜杀更是基本的品德，甚至还出现了做官必须先做太监的变态行为。

　　而且五代十国的时候，总是出现一种奇特的现象，每每有雄主即将统一天下，就会遭遇到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最终死得不明不白。

　　后唐李存勖何等英雄，却因为宠信伶人和宦官，最终身死族灭。

　　后周郭荣，当世英雄，然而三十岁就因病去世，壮志未酬，长使英雄泪满襟。

　　从旧神的属性来说，其喜好无序，自然不允许天下统一。

　　唯独宋太祖赵匡胤犹如神助，运气够好，性命够长，能够统一了中原，

　　宋统一了中原，一定程度上终结了旧神对君主们的影响，但是宋太祖死得也不明不白，留下了“烛影斧声”的千古之谜。

　　或许从宋太宗赵光义那时候开始，赵家就受到了旧神的诅咒，到了赵光义的儿子，宋真宗赵恒更是发展到了直接与旧神神识相交的程度。

　　好在最终宋真宗早死，被他的皇后刘娥扳回正常局面。

　　只是如今倒霉的宋仁宗也开始听到呓语了，他为了不被发疯，不顾一切招揽天下奇人异士解决问题，终于找来了来自异界的张骁和张素。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运命的牵扯。

　　皇帝委托他们的任务，简单地可以分解为三项：是什么问题，去哪里解决，怎么解决。

　　张骁和张素再国家大图书馆泡了一个多月，基本上完成了“是什么问题”这个项，接下来就是“去哪里解决”的项，简单地来说，就是旧神藏在哪里？只有找到了旧神，才能够完成下面一个项“怎么解决”。

　　最初，他们认为宋真宗既然跑到泰山去封禅，说不定是近距离去聆听旧神的教诲，那么旧神就在泰山附近。

　　但是他们很快否决了这种想法。

　　从旧神胡乱散发污染，扭曲世界产生大量的妖魔鬼怪来看，这个旧神已经无法控制自身，那么在祂身边，肯定有大量异常的现象发生。

　　然而事实上，泰山一带很平静，异常出现的概率和其他地区差不多。

　　宋真宗去泰山封禅，极有可能是遵循了历代皇帝封禅的习惯罢了。

　　张骁和张素接受过现代高等教育，他们学过如何解决问题的办法，很快他们两人就想了一个主意，既然旧神会导致异常出现频率增高，不如统计一下，看看哪里出现的异常频率最高，哪里就极有可能是旧神的所在地。

　　他们说干就干，凭借着皇帝的支持，向户部索取了全国县级以上行政单位的资料，统计历年以来发生的异常。之所以选择县级以上行政单位，是因为旧神的污染范围绝对不会小的。

　　经过一个多月的统计，他们惊诧地发现，全国各个县级行政单位发生的异常频率相差无几，也就是说，到处都有可能是旧神的所在。难道是旧神被砍成了碎片，均匀地洒在了全国每一处地方？

　　张素秀眉微蹙，突然说道：“张骁，我们似乎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就是幸存者偏差。”

　　这是一个很常见的逻辑错误，通常是指想要通过筛选得到某个结果，却没有意识到筛选的过程中筛选掉了某些关键的信息。

　　典型的就是二战期间，为了加强对战斗机的防护，阿尔比昂和新罗马统计战后幸存的飞机弹痕分布，认为哪里多就需要加强哪里。但是一位统计学家却提出了一个截然相反的建议，指出要更加关注弹痕少的部位，这是因为这些部位受创的飞机，很难有机会回来，导致这些方面的数据被忽略了。

　　张骁眼睛一亮，说道：“你的意思是，在没有异常数据的地方，问题才更大？”

　　张素点点头说道：“对，就是那些鸟不拉屎没有人烟的地方，没人就等于没有数据，看上去这里很平静，实际上极有可能是旧神的所在地。”

　　张骁点点头，说道：“正是，我们可以调查一下，幸好现在是宋朝，版图不大，没有人烟的地方不多。”

　　他们重新向户部要来各个县级行政单位的资料，开始研究，很快就是锁定了一块区域：荆湖区域。

　　荆湖区域，也就是如今的湖南、湖北，是中国的腹心区域。不过在宋朝的时候，荆湖区域还没有完全开发，完全是一片荒蛮的地方，渺无人烟，面积又大，如果旧神躲在这里，确实无人知晓。

　　经过认真地排查，他们认为武陵山一带，极有可能是旧神的所在区域。

　　武陵山面积将近数十万平方公里，区域广大，海拔较高，山势陡峭，渺无人烟，非常适合旧神躲藏。

　　此外，武陵山一带，还有一个著名的传说，就是《桃花源记》，西晋时期，一个武陵人偶尔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那里的人秦朝就躲进来避难，不知魏晋。

　　他们认为，这是旧神躲藏的小世界，由于当时旧神还没有完全复苏，所以是一个宁静的小世界。现在的话，恐怕比地狱稍微好一点。

　　得到调查答案以后，张骁和张素向皇帝汇报了他们的成果，指出邪神既有可能呆在武陵山一带，希望组织探险队，尝试干掉邪神。

　　对于干掉旧神，张骁和张素并不是没有任何把握。

　　旧神很强大，但是也看旧神的级别。

　　在本世界，厉害的旧神一出现就是毁天灭地，人类不得不同样动用毁天灭地的武器。但是弱小的旧神，几枚手榴弹就被炸死。

　　从现状来看，这个世界的旧神力量很强大，能够污染整个世界，而且剥离宋朝，形成一个单独的小世界。

　　不过这个旧神也很弱小，其无法控制污染的散逸，对于人类的干预，只能通过有限的呓语，干涉有限的人类，将其逼疯。

　　一方面，这有可能是世界规律抑制的缘故。 超凡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