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古怪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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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殷桉出现在抚琴阁中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岑东溱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不动声色地开口:“殷大人消息倒是灵通。”
殷桉急急赶来,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只是这事……跟她有关吗?
殷桉愣了一下,笑了笑,只是笑意并不达眼底,“岑大小姐莫怪,本官只是听说这事涉及到刑部尚书的儿子,所以才有此一问。”
怀疑一但起了,就在心底生根发芽。
岑东溱自然是不信他这番话的,但不管怎么样,殷桉救了她是事实,况且殷桉看着似乎对她并无恶意,兴许是冲着岑府去的。
只是在她没有搞清他的目的之前,她也不能放松警惕。
见岑东溱低垂着头认真饮茶,殷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底闪过一丝深思。
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去探一探这岑府,岑府之中的秘密,他一定要弄清楚!
今日还是他鲁莽了,一听说岑府有他在找的东西,就连忙赶过来了,本想光明正大地见见那东西,却未想到什么都没见到。
还有这位没有呼吸的岑大小姐,看来跟岑府的人很不对付,也不知道能不能利用……
只是有一事他很不解,这位岑大小姐那日在岑府大厅中的表现看着不像是个会被人设计的。
他在朝堂中侵染了几年,有些事情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日的事情摆明了就是她那位妹妹与继母陷害她,他可没有错过证人反口时她那位妹妹脸上的精彩神色。
她能让证人突然反口,又让证物从对手的院子里被搜出来,能耐可不小,这能耐甚至称得上诡异。
那证人反口时的精神状态他可看在眼里。
还有那日夜晚……
他分明听到她房间里是有呼吸声的,可是她本人却并没有呼吸,那呼吸声若他没有辨别错的话,是从她的衣袖中传来。
刚刚她走来的时候,他仔细探听了一会儿,她衣袖中分明是什么都没有的。
殷桉眼眸又深了几许,低头抿了一口茶水。
两人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月季跟安临两人才出来。
岑东溱再一次跟殷桉安临两人道过谢之后,带着月季回去了。
回到岑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岑云松也再没带人过来,林艺宴也没派人过来做样子,也不知是不是计划没有成功恼羞成怒了。
岑府中看似一派平静,似乎又回到了过去,但岑东溱知道这平静中蕴藏着极大的危险。
不管是来自府内的,还是来自府外的。
回到抚琴阁之后,岑东溱让蔷薇把林艺宴送的钗子拿来,可打开木匣子一看,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蔷薇变了脸色,“小姐……我一直守着这匣子……”小姐吩咐她在院子里守着,她就知道小姐定是担心林艺宴用这钗子做文章,所以她一直贴身守着,根本就没让这匣子离开她的视线。
岑东溱沉默了片刻,摇摇头,“是我考虑不周。”
想来林艺宴根本就没有把东西放进这木匣子里,她摸准自己是不会用她给的东西的,所以直接给了她一个空匣子,但当日在场的人都知道那钗子是她的。
这样一来,这钗子出现在外面,便是代表着她,而她院中这个匣子里什么都没有,她被污蔑了想要拿出证据就什么都拿不出来了。
是她小瞧了林艺宴。
“小姐……”蔷薇心里也不好受,她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以前林艺宴还只是暗中苛待小姐,如今却是想要小姐的命啊……
夫人临死前告诉她的事情,她也摸不准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告诉自家小姐,或许能帮上小姐也不一定呢……
见蔷薇眼底满是纠结,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要跟自己说,岑东溱挥挥手打发了月季,“我突然想吃天香楼的烧烤小排,月季,你去帮我买些过来。”
月季也没多想,应了一声就出了院子。
“蔷薇,你可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岑东溱走到门口望了一眼,见四下无人,关了门转身在窗边坐下。
今日发生的事情就好似一个巨大的谜团,让人看不透,但又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看蔷薇这态度,或许知道些什么。
蔷薇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担心咱们日后……”
夫人叮嘱过她,不到关键时刻,什么也不能说,不然会害了小姐。可什么时候才是关键时刻呢?蔷薇心里摸不清,一时间心情有些沉重。
若是夫人还在世就好了,小姐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蔷薇不愿意说,岑东溱也没强人所难。蔷薇是她母亲给她留下来的丫鬟,自小就跟在她身边,自然是值得信任的。
说起母亲……
岑东溱突然想到那支钗子。
殷桉的问话在她脑中浮现,因为一支钗子,岑云松就断定她跟周宏远有染,这太过草率也太过可笑。
可岑云松今日来抚琴阁时眼中的杀意并不是假的,难道……是因为这支钗子?
而且,殷桉刻意问到这件事情,也许有什么深意……
事情越来越乱,岑东溱想了半天,想得头昏欲裂,却什么都没有想出来。
看来改天有机会她要好好看看那钗子,或许能发现什么也不一定。只是那钗子现下到了岑云松的手里,她怕是轻易见不到了。
……
是夜。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岑东溱思虑过重,一直睡不着觉,到了半夜越发觉得心里烦闷,连带着身子都开始不适起来了,秋日里竟出了一身的汗。汗液贴在身上黏糊糊的,让岑东卿越发睡不着了,她只好起身去厨房倒了热水,想泡泡澡。
蔷薇跟月季都睡了,她不想吵醒她们,废了好大的劲才把浴桶里倒满热水。
她不容易把浴桶倒满,解了衣衫,坐进去舒服地喟叹一声,声音还没完全落下,身后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掐上了她的脖子。
岑东溱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抖了抖。
“别动。”低沉的声音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后传来,此人的声音里带着不正常的暗哑,一听便知是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声音。
岑东溱微微低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只可惜室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为了不惊醒蔷薇跟月季,她并没有点灯。
这人虽掐着她的脖子,但并未用力,想来并不是想要她的命。
“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我抚琴阁,可是有要紧之事?”岑东溱镇定地将自己的身子往下埋了埋,遮住身前的风光。
身后人突然轻笑一声,“无事。”
岑东溱:“……”她怀疑是自己听岔了。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暗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在空无一人的黑夜里,显得有几分阴森,“你没有听错。”
大半夜的本就烦躁,好不容易打来了水想安安生生泡个澡,居然碰上个来消遣她的古怪人,岑东溱心中一股子气憋不住了,张口便怼:“那阁下可真是有闲情逸致呢,大晚上的翻一个弱女子的院子,就为了消遣,实在是位君子。”
身后人愣了一下,突然低低地笑开了,手上的力道忍不住松了松。
岑东溱找准机会,胳膊肘往后狠狠地一捅,趁身后人震惊之时,撇开他的手,飞快地从浴桶里起身,借着黑夜的掩饰,找了件衣服随意披在自己身上,便要往外跑。
“来……”她正要喊,那只手又覆了上来,只是这次是捂住了她的嘴巴。
岑东溱张口便咬,狠狠地在那人手上咬出了一个牙印,齿间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嘶……”身后人暗哑的声音低低响起,“别喊,我这就走,你也不想让人看见你现在这副衣不蔽体的模样吧?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他虽说着威胁的话,语气中倒是没有半分威胁的意思,反而淡淡的。
岑东溱蹙眉,这人说话的语气……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身后人说完,突然松开她的嘴巴,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房间里。
岑东溱点上灯,见人确实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眼神暗了暗。这人真的只是来消遣她的吗?岑东溱想到上次深夜出现在自己房里的黑衣人,心下一沉,胸中的烦闷更甚。
这么一折腾,浴桶中的水都冷了,岑东溱也没了泡澡的心思,擦干身子上床睡了。
黑夜里。
一个身影在夜空下飞檐走壁,身姿敏捷,不多时就彻底消失在了黑夜里。
御史府。
殷桉换下身上的夜行衣,从怀里掏出一支钗子,在灯下认真地查看起来。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主子,钟爷那边传来消息,让您注意岑府大小姐。”
殷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点头道:“我知道了。”
下一秒,那个身影便消失了,留下殷桉一人对着昏黄的灯光看得出神。
他今日去岑府取这钗子,离开之时经过抚琴阁,见那位岑大小姐一个人在黑夜中哼哧哼哧地抬水,不知怎的,居然起了捉弄之心,便想故意吓吓她,没想到人没吓到,倒是让自己挨了一口。
殷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右手上渗着血的深深的牙印,嘴角勾了勾。
下一秒,房中的灯熄灭了。
这个岑大小姐,倒是有趣得紧,只是不知她与当年的事情有何关系,义父居然让他注意她。 御史大人你马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