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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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上次宴会突然出现刺客,客人们不欢而散,岑府很是消沉了一阵子。
外面的人都在传岑府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肯定是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先是贤王中毒,后是官员遇袭,偏偏连个刺客都没有抓到。堂堂一个将军府居然抓不住一个小小刺客,说出去怎么让人相信,不是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还是什么?
相比普通的老百姓,世家大族的贵人们更信这些,朝中一些平日里与岑云松交好的官员也因为此事而对他疏远了不少,生怕自己也沾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东西。
这日,岑云松下朝之后沉着一张脸回了府。
府中的人从上到下都被他发脾气骂了一顿,有个胆小的丫鬟因为被他吓着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被他让人发卖了出去,一时之间岑府中的下人人人自危,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做错一点事情,就连抚琴阁中那些懈怠惯了的下人这段时间都开始变得勤快起来了。
“小姐,听说将军刚去依兰阁里发了一顿脾气呢。”月季端着一盘点心从外边走来,见岑东溱斜躺在软塌上看着话本,忙贴心地走到她身后为她揉捏肩部。
“是吗?”岑东溱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书,捻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不紧不慢地咽下才道:“我那位好继母可有做什么?”
月季谨慎地看了一眼外面,见没什么异常,才附身在岑东溱耳边道:“听说夫人找了个道士说要来府中驱邪。”宴会一事之后,她才意识府中有人想要害自家小姐,是以最近无事的时候总喜欢去打听一些小道消息,希望能对自家小姐有用。
岑东溱眼底闪过一丝嘲讽,难怪最近林艺宴那边没了动静呢,原来在筹谋这事呢。
“你去把蔷薇叫进来。”
“好。”月季闻言听话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去外面把蔷薇叫了进来,然后自个儿又出去了,还贴心地把门关上,自己守在外面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见蔷薇进来,岑东溱懒懒地直起身子,嘴角噙着一抹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月季说林艺宴要找道士驱邪,这事你怎么看?”
蔷薇顿了一下,如实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林艺宴上次陷害小姐未果,这次指不定又要耍什么花样。”自从林艺宴陷害岑东卿未果之后,蔷薇在私下里都直呼林艺宴名字,对她十分憎恨。
“嗯。”岑东卿淡淡地应了一声,垂头打量着自己的衣袖,让人摸不准她在想什么。
“小姐……”蔷薇忍不住轻唤了一声,小姐最近越发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从那日贤王来岑府之后,小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这种变化自然是好的,若是小姐还是像以前那样,总有一天恐怕要被那对母女害死,只是她担心自家小姐是受到了什么伤害才变成这样……
莫非是庆王对小姐做了什么?
想到这种可能,蔷薇的脸色忍不住白了白,衣袖下的拳头紧握。
“你想什么呢?”岑东溱轻笑一声,倾身过来敲了敲蔷薇的脑袋,“我有事让你去办。”
“是。”蔷薇连忙回过神来,只是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小姐想要奴婢去做什么?”
岑东溱招了招手,蔷薇连忙附耳过去。
“去吧。”岑东溱低声在她耳边叮嘱了一番之后笑着拍了拍手,拍掉了手中的碎屑,“万事小心,不要留下痕迹。”
“是!”蔷薇高兴地点点头,领命去了。
真好,她家小姐终于决定反击了。
等蔷薇走了之后,岑东溱才收起懒洋洋的神态,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她让月季出去打听过了,那日宴会中来的刺客并未伤人,只惊吓了些客人之后便跑走了,而他逃跑的方向正是她母亲的院子,周宏远也是被人从那院子里找出来的。听说他回去之后一直嚷着被岑府的人打了,叫嚣着要收拾打他的人。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刺客也是林艺宴找来的,只是为了把人引到她母亲的院子里去抓奸。
一个能在岑云松手下逃脱的刺客,身手绝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说是个高手,也绝不会是一般内宅妇人能养得起的。
林艺宴……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后宅妇人吗?
……
没过几日,京城中突然传言岑府二小姐落了湖之后被鬼附身了,先是给贤王下毒,后是给岑府惹来血光之灾。
“我听说那岑家二小姐落了湖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眼神阴阴的,怪吓人的……”
“你怎么知道的啊?”
“哎呀,我有个侄女在岑府帮佣,亲眼见到的,她说岑家二小姐以前温温柔柔的,自打落了湖之后总是瞪人,那眼神怪可怕的……”
“你们想,之前岑府什么事都没有,怎么最近事情一桩接着一桩,肯定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对啊对啊,我也听说那贤王中毒啊,就是这位岑二小姐干的,听说还嫁祸给自己姐姐呢,岑二小姐一向 美名在外,指不定真的是被不干净的东西唆使着做的呢。”
“但不是说不是她下的毒吗?后面有人去认罪了……”
“你傻啊,人家是什么身份?大将军的女儿!就算犯了错岑将军去走动走动随便找个替罪羊,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哎呀,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让人听见可不好。”
“不说了不说了,咱们老百姓可惹不起这些当官的……”
“……”
岑东溱带着蔷薇跟月季走在大街上,闻言转了头,见几个妇人聚在一起,低声谈论着岑府的事情,她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林艺宴不是要找人来驱邪么?她倒要看看她舍不舍得给自己女儿驱邪。
今日是延国的花灯节,街上女子很多,多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带着丫鬟出来玩的。延国的民风虽然没有外域开放,但是对于男女大防并没有那么讲究,也有不少年轻情侣手牵手一起出来看花灯。
花灯节是延国开朝就有的节日,据说延国第一代皇后在未入宫之前是一个做花灯的艺人,她的手艺十分精湛,一灯难求,入宫之后受不住宫廷繁琐,十分向往民间生活,延皇为了让皇后开心,就定下了这个节日。
每到花灯节,朝廷会派人在京城主街道摆放精美的花灯,供大家欣赏猜谜。到了夜间,还会有放花灯的活动,往天上飞的花灯,在水上漂的花灯。这一天朝廷中的官员贵人也都会出来与民同乐,称得上是延国最热闹的一个节日,同时这一天也是延国唯一不宵禁的一天。
岑东溱三人走在大街上,倒是引来不少注目。岑东溱长得美,但以前总是喜欢穿一身不符合自己年龄的衣裳,当然那些都是岑东暖送给她的。前世的她还一直以为自己这个妹妹对自己有多好,总是变着法儿给自己送衣裳,即便那些衣裳她不喜欢也会穿上。
重活一世,她知道了岑东暖的真面目,怎么可能会再去动她给的东西。
难得出门一趟,又是花灯这样的隆重的节日,蔷薇跟月季一早起来就拉着她好好打扮了一番,还给她选了一件温柔又不失娇艳的白底粉蔷广袖长裙,温柔的米白色上是大片或含苞或盛开的浅粉色蔷薇花,衬得岑东溱整个人又温柔又娇艳。
不远处二楼一扇木窗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身影伫立在窗前,随意地扫视着街上,余光瞥见一抹白粉色的身影,嘴角突然勾了勾,伸手关了窗,转身朝身后的男子道:“贤王不若一同下去热闹热闹?”
宋忱楠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得温和,“殷御史不是一向不喜欢热闹?”
殷桉嘴角的笑意加深,“人是会变的。”
闻言,宋忱楠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抚了抚衣袖,嘴角轻轻地勾了勾,眼中却没什么笑意,起身道:“那便一同下去看看吧。”
“小姐!”正走着,月季突然抓住岑东溱的衣袖,大眼睛亮晶晶的,“那个兔子面具好漂亮!”
岑东溱顺着月季的手指看去,瞧见一个卖面具的摊子,摊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动物面具,远远的看过去,便能看出画工的精良,几个女孩子正围在那里选着面具。
“想要?”
月季连忙点点头,小脸有些红。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来过花灯节,她家没什么钱,很小的时候娘亲就去世了,只剩一个赌鬼爹,从小她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后来赌鬼爹把家底都输光了,就把她卖了。
岑东溱笑着牵过两个丫头的手,走到面具摊上一人挑了一个面具戴在脸上。
蔷薇跟月季都挑了兔子面具,岑东溱看了半天,最终选了一只狐狸面具。
摊主夸道:“这位姑娘好眼光,这可是我摊上最好看的一个面具了。”
岑东溱笑了笑,付了钱,带着两个小丫头去挑花灯去了。此时已经渐渐夜幕降临,街上的花灯都被点亮,远远的看去,一整条街都被朦朦胧胧的灯光包围了,十分有氛围。
正走着,岑东溱的后脚跟突然被人踩了一脚,她皱着眉回头,正好对上一张凶狠的大灰狼的面具。
昏暗的灯光下,狰狞的狼面具显得有几分渗人。 御史大人你马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