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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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禾轻笑一声,将琉璃碗放在桌上,柔弱无骨的手轻轻舀了一勺,递到宋忱翼嘴边。
她一靠近,鼻间便传来一阵异香。
黏黏腻腻的,是宋忱翼从未闻过的味道。
他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靠了靠,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焦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底的笑意浅了些。
“王爷可是怀疑妾?”
宋忱翼冷眼看着她,眼底一点情意也没了。
他偏头躲开焦禾递过来的勺子,冷声道:“你出去吧。”
这一次父皇虽然没有跟他计较,但是心中定然对他起了疑心。
这只老狐狸本就生性多疑,以后他只怕更不会相信他了。
宋忱翼虽然性情阴晴不定,但是心思还是谨慎的。
先前将焦禾带回来时只是一时兴起,现在心里那股情意没了之后,对焦禾的出现也生了疑。
他们初见时,她自称出身医药世家,家门落魄之后一个人流落至京城。
那她偏偏就出现得那么巧,出现在他落魄的时候。
这很难让他怀疑她背后是不是有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宋忱翼眼底的厌恶藏都藏不住了,见她迟迟不动,伸手一把打掉了她手里的勺子。
连带着桌上的琉璃碗也一同扫落在地。
“砰……”琉璃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王爷这是要赶妾走?”出乎意料的,焦禾十分平静,只是眼底的情绪翻涌,谁也看不清。
“你很识趣。”
焦禾轻笑一声,俯身去拾地上的碎片。
宋忱翼皱眉,垂头看着她露在外面的白色后脖颈,越发觉得厌恶起来,“不用捡了,我会让人……”
他话说到一半,胸口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耳边传来一声娇笑。
宋忱翼惊慌地伸出手指着正含笑抬头看向她的焦禾。
“你……”
焦禾微微一笑,“王爷怎么了?”
宋忱翼知道这是她搞的鬼,张口便想骂,但他眼前一黑,还没来得及骂出口就已然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他依稀听到焦禾软软的声音像是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你又负我。”
他大惊,但很快没了意识。
……
殷桉带着岑东溱离开延国的那一天,宋敛敞举办了一场比接风宴要更加正式的宴会。
在宴会上,宋敛敞将延国的天念郡主许配给了祁国使臣周星辰,以示两国交好的决心。
周星辰作为祁国使臣,也是祁国镇远侯的二公子。
宴会上无一人反对。
但一些眼尖的官员发现礼部那些老头子一个也没出现在宴会上,宫里还少了许多眼熟的面孔,就连一直跟在宋敛敞身边的白公公这天也没出现在宴会上。
众多官员面面相觑,但没人敢好奇。
至少上表面上不敢好奇。
延国与祁国联姻之后,延国与祁国都开始大肆操办,为这一场跨国婚事做准备。
无人知道真正的新娘此时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同时朝堂上的官员也惊讶地发现最受宠的殷御史已经好几日没有来上过朝了,不少人暗中打探。
打探回来的消息是殷桉因家事告假回乡了。
有人不信,但再派人出去,打探回来的消息也还是这个,便只能作罢。
除此之外,众人发现身体一向健康的庆王殿下也因病许久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了,许多人打着探病的旗号去庆王府上试探,却依旧什么都没有试探出来。
桩桩事叠加在一起,终于有人意识到延国都城的天要变了。
临近酷暑,往年这时候要告假去郊外庄子度假的群臣今年纷纷不敢动,一个个守在都城,生怕会错过什么消息。
日子一日日过去,祁国镇远侯二公子与延国天念郡主的婚期,终于到来了。
……
而此时,真正的主人公正徐徐睁开眼,迷茫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精美的装潢,价格不菲的摆件……
这不是她曾住过的任何地方。
岑东溱抿紧嘴唇,从床上坐起身子,抱住身前的被子,警惕地望着门口,但眼神有些涣散。
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醒来她竟记不清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
她只依稀记得,梦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跟她说话,让她醒来。
而且那个声音十分耳熟……
是殷桉的声音。
岑东溱正想着,门突然被人推开。
她连忙抬头看过去,四目相视,那一刹那,仿佛迸出了什么火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惊喜迅速席卷了她浑身,在她的每一个细胞里叫嚣着。
殷桉似是不敢置信,手里的东西“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不管不顾,快步朝着岑东溱走来。
落入熟悉又温暖的怀抱中的时候,岑东溱还觉得在做梦一样。
她忍不住轻声呢喃,“你怎么会在这里?”
殷桉没说话,紧紧地将她的脑袋按进自己的胸膛里,感受到那张小脸上传来的热度,他才觉得自己从刚刚一见到她那一刻就开始漂浮的心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殷桉轻声应道,声音十分温柔,似是生怕不小心吓到她。
岑东溱一愣,随即被殷桉的语气逗得笑出了声。
“你还笑。”殷桉将她重新按进自己怀里,声音听在岑东溱耳里有些闷闷的。
岑东溱不知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有过上次昏迷的经验,她知道自己这次定然又吓到了殷桉。
想了想,她忍不住开口问道:“白公公怎么样了?”
当时那个给她下药的人的速度太快,她并没有看清对方的脸。
殷桉皱了皱眉,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若是想知道的话我让安临去查查。”
岑东溱抿紧唇,知道她是指望不上殷桉会主动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她了,便将自己的疑问一一问出,这才知道自己居然又“死”了一次,还差点被下葬。
她沉默了一阵子,心情复杂。
这短短几十天,她已经“死”了三次了。
殷桉以为她在忧心自己的身份,便道:“但是天念郡主这个身份并没有死。”
他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你‘死’的事情宋敛淌并没有传出去,而是封锁了消息,就连礼部的人都全部解决了。这个世界上怕是除了他自己还有殿前侍卫再没有知道你被我带走了。”
“他把天念郡主赐给了祁国的使臣周星辰。”
岑东溱的关注点却并不在这上面,她忍不住从殷桉怀里抬起脸,神色有些怪异,“你是怎么把我的尸体偷出来的?”
殷桉低头伸手轻轻打了一下她的嘴巴,“什么尸体?净说些不吉利的话!”
岑东溱:“……”
嘴唇上传来不严重但明显的痛感,岑东溱有些不满地咂咂嘴,控诉道:“殷桉,你居然敢打我!”
殷桉有些好笑,垂眸望着她,黑色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她小小的倒影,“怎么?你打回来?”
岑东溱怒了,反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殷桉嘴巴上。
阿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先是一惊,再是一喜,最后一僵,整个人呆在了当场。
小姐醒了?真是太好了!
等等!小姐刚刚打了主子?
主子还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打了?
等等!她是来做什么的来着?
她现在是不是应该滚出去?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哦不,她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看到。
阿眉的内心戏还没放完,就被一双手拖了出去。
突然被人拖走,她差点尖叫出声,但身后那人及时地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愣愣地转头,对上了安临鄙夷的眼神。
“你这样的人是怎么做到大丫鬟的?一个眼力劲没有?”
见她愣愣地看着他,安临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转身就走。
阿眉竟难得的没有追上去反驳,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安临猛然间一回头,才发现自己身后跟了一个跟屁虫,无语地撇撇嘴,“得了,你也别跟着我了,在外面等段时间再进去吧,岑小姐刚醒来,肯定饿了,你去准备些清淡的饮食。”
这家伙怎么回事?她身为大丫鬟,怎么连这些事情还要自己操心?
以前一起共事的时候也没看出来这家伙是个这么不靠.谱的啊。
安临想着,一边叹气,一边又忍不住骄傲起来。
有他这么一个细心的小厮伺候着主子,还不知道是主子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阿眉听了,重重地点点头,一滴透明的液体突然飞到了空中。
安临看了那透明的小东西一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连忙低头去看阿眉,果真见她眼睛红红,像只被人欺负了的小兔子。
安临:“……”
他刚刚说话的语气太重了?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哭了?
不应该啊,阿眉又不是蔷薇那种从小在深宅内院长大的小姑娘,阿眉可是握着刀剑长大的 啊……
安临仔细将自己刚刚说的话想了想,确定这些话真的不会刺激到阿眉之后,才叹了一口气,笨拙地安慰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哭,但是哭起来就不好看你不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有人正朝他投来死亡一般的凝视,他困惑地看过去,果真对上了阿眉满含怒气的眼神。
阿眉哼了一声,用她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安临二丈摸不着头脑,只能愣愣地看着阿眉远去,心里嘀咕一声: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 御史大人你马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