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带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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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雷秦天身后的一众御前侍卫面面相觑,看着殷桉的眼神里带着同情。
这位殷御史是疯了吧……
不过以前也没听说过这位大人跟郡主有什么关系啊……
唉,有情.人阴阳相隔的感觉可不好受,受到打击一时精神错乱也是可以理解的。
雷秦天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放下来过,他伸手抽出腰间的佩剑,“殷大人最好还是把郡主放回去,不然不要怪在下不客气。”
锦文瞧着这边剑拔弩张的架势,咬了咬唇,一时之间也不敢贸然开口。
殷桉似乎并没有听到雷秦天在说什么,自顾自地抱着岑东溱一步一步往外走。
岑东溱身上被锦文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寿衣,如墨的长发倾泻下来,脸上打了一些胭脂,看上去倒是真的跟睡着了无异。
雷秦天见殷桉对他的话丝毫没有反应,脸色沉了沉,将剑对准了殷桉的胸口。
好似他再往前走一步,锋利的剑就会刺进他的胸前。
安临这时候正从宫院外飞进来,正要飞到殷桉身边去,就被一群御前侍卫给纠缠住了。
他上次栽在这些人手里,这次见到,格外眼红,卯足了劲跟他们厮杀在一起。
蒹葭宫这边的动静早就惊动了皇宫里其他人。
但各个宫里的也只敢派人过来暗中打探消息,不敢明目张胆地过来。
蒹葭宫外此时也聚集了大批侍卫,正虎视眈眈地对着里面。
殷桉还是继续往前走着,眼见雷秦天的剑就要刺进殷桉胸前,安临忍不住大喊了一声,“主子!”
他喊过之后,狠狠地踹掉正纠缠着他的一个侍卫,就要往殷桉的方向飞去。
他一边心惊一边往那边飞,速度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快速,赶在雷秦天的剑刺进殷桉胸前挡在了他身前。
“哐当……”他用剑挑开了雷秦天的剑,对上雷秦天凌厉的眼神。
“雷统领,你这可是当众谋害朝廷命官!”安临的心差点要跳出来。
雷秦天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扬扬下巴,话却不是朝着他说的,“殷大人,最后警告你一次,请把郡主放下。”
安临回头担忧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见他正专注地低头望着怀里的岑东溱,似乎与外界隔绝了一般。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捏紧了剑,心中也忍不住悲痛不已。
他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主子这般绝望的模样。
那种分明绝望又强行给自己希望的无助感。
对,就是无助感。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主子。
从前的主子看似总是一副十分淡然的模样实则冷漠难以接近,自从他遇到这位曾经的岑小姐现在的天念郡主之后,他身上才开始有了人情味。
可是现在……
安临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上雷秦天,“雷统领,我家大人只是想确认天念郡主是否真的已经……”
雷秦天皱眉,语气生硬,“天念郡主确实已经故去,宫里的御医亲自诊断过了,皇上也已经吩咐下来准备后事了,殷大人这时候跑来大闹灵堂,实在不太合适。”
安临嘴唇翕合,实在找不出什么借口来了,只得低声道:“主子他只是无法接受……”
这谁能接受呢?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
“这并不是理由。”雷秦天的声音平静没有波澜。
殷桉这时候好似回过神来了一般,看向雷秦天,眼底满是认真,“她没有死。”
雷秦天默然,并不打算接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
安临沉痛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也没有说话。
在他看来,自家主子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殷桉似乎也不在意他们相不相信,他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带岑东溱离开。
带她离开皇宫,去找义父。
义父肯定有办法的。
有了安临在前面挡着,殷桉抱着岑东溱绕开安临,也不管身前围着的一众侍卫,就要往宫院外走去。
侍卫们自然纷纷抽出剑,拦住殷桉。
安临害怕此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殷桉被人误伤到,连忙跟了过去,警惕地护在他身前。
侍卫们纷纷看向雷秦天,是在询问要不要动手。
雷秦天皱了皱眉,正要伸手示意他们动手将人抢回来。
“让他走!”威严的声音突然传来,
正要动手的人纷纷收了手,恭敬地朝着来人方向行礼。
宫院里立刻跪倒了一大片。
宋敛淌穿着一件明黄色的龙袍,站在宫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殷桉怀里的女子,眼睛微微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雷秦天拱了拱手,垂头应道:“是!”
皇上发了话,自然没人敢再为难殷桉。
众人为殷桉开出一条道来,目送着他抱着岑东溱一步一步离开。
锦文见岑东溱的“尸体”被抱走,急得不行,但也没那个胆子质疑皇上的决定,只能伏着身子微微颤抖。
郡主生前对她那么好,死后却无法安息。
可她却不能为她做些什么。
郡主在宫里的这段日子,是她自从十二岁那年进了皇宫之后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锦文的嘴唇颤了颤,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宋敛淌,“皇……皇上,郡主……”
宋敛淌轻飘飘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过头去看着殷桉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红墙朱门之后,直到他的身影完全不见,才回过头来,盯着锦文看了一会儿。
锦文被他看得大气都不敢喘,撑在地上的手抖得不行。
“今日的事情若是传到外面去……”宋敛淌的声音徒然变得阴冷,他不怒自威的眸子盯着在场的人看了一圈,他的视线每扫到一个人,那人便忍不住颤抖。
“郡主的丧事继续举行,今天什么也没发生过。”
锦文颤颤巍巍地磕了一个头,再不敢多言,只能应道:“是……”
宋敛淌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看了雷秦天一眼,雷秦天立马跟了上去。
一众御前侍卫也跟着退了出去。
蒹葭宫内白绫仍飘着,夏日的风一吹,将白绫吹得又高又乱。
只是灵堂内的棺木里已然空了。
锦文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白福突然从外面进来,他身后几人正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蒙着一层白布。
“白公公……”锦文视线向下,瞥了那担架一眼,脸色白了白。
她知道那是什么。
白福点点头,没多说话,只是挥挥手。
抬着担架那几人立马往灵堂走来。
殷桉闯入皇宫带走了天念郡主的遗体一事,好似没有发生过一样,一点消息也没传出去。
宫里一些最开始听到了消息的人派来打探消息的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皇宫里,自是没人再敢好奇此事。
只是这一消息或多或少还是传到了一些人的耳中。
庆王府书房。
宋忱翼皱着眉头一脸不敢置信,“殷桉闯了蒹葭宫?”
传消息的人低声应道:“是的。”
“你亲眼所见?”
那人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后怕,“是。”
还好他看到之后就去禀告才人去了,没有继续留在那里,不然他这条小命今日只怕就交代在那里了。
宋忱翼闻言突然冷冷地盯了他一会儿。
那人有些惴然,许久没听见宋忱翼的声音,忍不住抬头去看,却猛然间对上了宋忱翼杀人般的眼神。
他连忙“噗通”一声跪下,身子颤抖不已。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宋忱翼收回眼神,声音里含着警告,“你以后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到‘才人’这两个字。”
那人嘴唇颤了颤,连忙应道:“是。”
“滚吧。”
那人犹豫了半晌,咬唇道:“娘娘让奴才留在王爷身边。”
他虽然走得早,但难保没有被人瞧见过他的长相。
现下宫里局势极为敏感,若是一个不慎,不仅他的小命会玩完,他主子也会受到牵连。
宋忱翼有些不耐烦,“行了,你自己去找管家。”
那人连忙应了,告退之后手忙脚乱地退了出去。
宋忱翼盯着他的背影,眼神有些阴鸷。
殷桉居然敢闯进蒹葭宫?
他闯进去做了什么?上演一番情深戏码?
呵!
宋忱翼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痛快。
你们那么相爱又如何?如今还不是阴阳两相隔?
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虽然岑东溱的死是一个意外,但也不失为一种好结局。
宋忱翼唇角勾了勾,懒洋洋地往身后一靠,闭目养神起来。
“叩叩叩……”门被人敲响。
宋忱翼不耐烦地睁开眼睛,“进来。”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带来一阵外面的暑气。
六月的天,已经很热了。
焦禾踩着轻快的步子,端着一个琉璃碗,慢慢踱步到宋忱翼面前,“王爷,这是妾刚刚做的冰镇酸梅汤,您尝尝,解暑的。”
宋忱翼望了一眼她手里的琉璃碗,眼神深了深,“你来得正好。”
焦禾步子一顿,面上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
“王爷找妾有事吗?”她的声音娇娇软软的,虽然是再正常不过的问话,却让人觉得她是在撒娇。
宋忱翼挤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岑东溱死了,你怎么看?”
那日从宫里回来之后,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只是想迷晕岑东溱,没想过要她性命的。
他让焦禾准备的也只是药效比较强的迷药而已。
但岑东溱却死了。
这绝不可能只是一个意外。 御史大人你马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