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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风清气朗,阶前的寿客花暗香阵阵,当值的宫人们各自忙碌着。
睿王走在通向正殿的宽阔路面上,文雅的面容上瞧不出半点失意和落魄,较之从前的魅惑神情似乎更甚了。
他来到正殿的宫苑前,见内官总领姜兴正在当值,朝他走了过去。
姜兴刚为池映上过茶,此刻出来吩咐小黄门去准备午后的羹汤,见睿王前来,笑着行了礼。
“殿下安好。”姜兴当上了内官的总领,虽说每日琐事诸多,但对于宫中一应人等的安排再熟悉不过。
现在见了这位差点就继位的睿王,姜兴并没有似寻常宫人那般,不是躲着就是鄙夷,依然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睿王并不在意姜兴对自己的态度是否是心悦诚服的恭敬,也不关心其他宫人如何看待自己。
反正在睿王的眼中,内官宫婢都不过只是供自己趋势的奴才罢了。
“通禀一声。”睿王轻飘飘的说出一句话。
即没有称呼也没不打算自称,因为他不想。
他现在是没有任何可以与池映对抗的资本,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肯自降身份。
姜兴抬眼见睿王神情高傲如前,并不懊恼,只是显得很是迟疑。
“怎么,有难处不成?”睿王见姜兴不语,微一蹙眉,显得很不耐烦。
姜兴心里盘算一二,正要开口回答。
忽然见一个小黄门引着几名官员走来,其中一名官吏看到姜兴,直接走上前来,对于先到此处的睿王看不见似的。
“姜总管,别来无恙啊。”官吏微笑拱手。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虽说来的人与姜兴并不熟悉,但看到他很是热情,姜兴连说不敢当。
“陛下百忙之中要亲自督促营造栽种之事,真是辛苦。”官吏满面敬畏。
话语中更是多着几分真切的关心,让听话的人们不信都难。
“虽说还是来年开春的事情,但眼下着手是很合适的。”姜兴也笑着说道:“陛下要亲自召见大人,可见是器重大人的。”
姜兴话语中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并不是关键。
重要的是,这一番话完全说到了官吏的心坎上。
他官阶并不高,管辖的事情也并不需要被召见。
但现在有幸得以见到新君,不但是一种莫大的运气,更是个露脸的好机会,怎的能不高兴。
“姜总管太客气了,下官不过是守着本份而已。”官吏说着话。
若无若有的用眼睛瞟向一旁的睿王,满眼都是小人得志的傲慢和无礼。
对于官吏的举动,姜兴自然看在眼中,不过他并不想掺合什么,因此也只是微笑不语。
官吏见姜兴不再说什么,再次拱了拱手,径直朝正殿走去。
对于有官吏那般态度的人,睿王是早已料到的。
但真的遇到时,还是让他心中涌起厌恶和不满。
不过这也用不着表现出来,不然也太自降身份了。
姜兴偷眼去看睿王,见他神情依旧,恭敬的笑着说道:“殿下稍等片刻。”
姜兴说完便向正殿而去,通禀来人是他的职责,至于陛下怎么吩咐,他就说不准了。
姜兴走至正殿前,并不急于进去,而是看了看殿门前的小黄门。
见小黄门微微摇了摇,又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姜兴心领神会,正了正衣冠,步入正殿。
他见先自己进来的那名官吏,正在向池映回禀营造和栽种的计划。
姜兴默默站在一旁,垂下眼睛只若未闻。
“按照陛下先前的吩咐,在原殿之上做整修,不求奢华贵气只为舒适合宜。”官吏见上座的池映注视着自己。
诚惶诚恐的说道:“陛下吩咐的几种花木已经全部准备妥当,只是还要以景观合适为先,所以要在经营位置上再考究一番,毕竟这才能是景致之妙。”
“不可奢费,这是头一等。”池映对于官吏的回禀表示满意,但不忘再次嘱咐。
“陛下放心,绝不会有劳民伤财的事情。”
官吏见自己说过的事情再次被新君提出,不知是自己没有说清楚,还是有什么不好的风声,传到了这位新帝的耳中,忙恭敬回答。
“倒也不必表示什么,只看最后是何种情形便知。”池映随意的说道。
池映的几句话在官员心中来回想着,思索着这位新君话中的含义。
不知为何总会联想到关于新君的种种传闻,这让本就心中抱着几分胆怯的官吏更是惶恐不安。
他觉得这可能是一种暗示,告诫他在花费上务必清清楚楚。
也可能是一种警告,警告他若是事情办错了一星半点,后果将不堪设想。
当然,还可能是一种提醒,提醒他若是肯兢兢业业,必然日后运途平坦。
但不管是哪一种,官吏依旧揣着十二分的小心和卑微,生怕一个不好就会说错做错。
对于官吏面上不断变换的各种心绪,池映毫无兴趣。
他端起一旁的茶盏,呷了一口茶,与殿内其他官吏又说了几件事后,便让他们离开了。
官吏们见事情商议完毕,纷纷行礼后退出了殿宇。
一旁的姜兴见众人离开,这才打算回禀睿王的事情。
他知道这几日池映除了处理朝务以外,最上心的事情,便是为即将来到都城的那位许姑娘准备住所。
以姜兴的眼光来看,这位许姑娘以后必然是宫中最得意的人。
不说别的,连住的地方要栽种些什么花草都是陛下亲自嘱咐。
似乎生怕差个一点半点,便会让那位许姑娘不悦似的。
这份宠爱,别说见过,就是听都没有听过。
姜兴觉得此刻池映一定心情大好,毕竟以他的经验,只要与那位许姑娘有关的事情,都能让这位不喜言笑的君王心悦。
于是行了一礼道:“陛下,睿王他正在殿外等候。”
池映在姜兴方才进入殿宇时便看了他,不过见他并不急于禀告什么,便知道肯定不是重要的事情。
如今听他开口说出,微一挑眉到:“看来六皇兄是考虑清楚了,那么让他进来便是。”
姜兴闻言,应了一声后退出了大殿。
他步下石阶,假装没有看到睿王略显不悦的面容。
满面笑容的行礼道:“陛下知道殿下前来,命奴才前来告知,殿下进去便是。”
睿王看着一脸恭敬的姜兴,唇边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朝正殿走去。
才刚跨入殿门,睿王便看到池映在独自品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睿王掩去眸底的一抹嫉恨,拱手说道:“九弟如今不同往日了,还能记得本王真是难得。”
池映抬眸看去,见睿王虽然面容如常,但话语中显然很是不满。
这样的举动让池映很满意,毕竟一个自诩高高在上的人,从来都是好对付的。
“六皇兄既然来到这里,不如与孤一同细品新茶。”
池映做了个请的手势,眉眼舒朗,并未因睿王的不敬而有丝毫不悦。
睿王见池映并未因自己的态度有丝毫不满,即不疑惑也更不会再进一步试探什么。
而是照池映所言,径自坐在了殿内的椅子上。
池映看着举止颇为洒脱的睿王,开口道:“六皇兄今日来此,看来是已经想清楚了。”
睿王闻言轻轻一笑,“承蒙九弟多日照顾,本王自然是心思明透,知晓此处非本王长留之地。”
“那么六皇兄有什么打算呢?”池映唇边噙着笑。
听到池映的话,睿王文雅的面孔上显出一种淡淡的伤怀。
他看向殿门外一颗飘落黄叶的古树,徐徐说道:“命如飘零浮萍,还需要九弟多方照应。” 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