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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或是跪地求饶,或是巴结奉承的人,许清遥无法去指责他们。
在这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不得已。
只要心怀善念,便已经难能可贵。
至于别的,已不是她可以左右的。
严凇之流,最为可恶。
他们这样的人既不会光明正大的争取,也不会完全臣服。
有的便是想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无视任何人,不惜一切,只为达到阴暗的目的。
许清遥想着,心中悲戚。
她从来都不想介入这些无谓的纷争,可生在这世上,哪里可以事事如愿。
她是许家的女儿不假,可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自己想法的人,并不是任何人的依附。
父亲已逝,他忠于朝廷,是有气节之人。
在狼烟四起的乱世,于役意欲夺取天子之位,是他的选择。
自己不想争夺什么,只愿平静的活着。
至于严凇之流的指责,初听令人气愤。
可细想下来,实在是荒唐。
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谁也不是谁的依附,谁也不能代替谁。
许清遥抬头,见云层被风吹开,一轮明月悬于天际,清辉洒落人间。
心中也是一片清明。
于役见女孩说完晚宴之事后,面上神色不断变换,似有心事。
他不解地问道:“小遥,可是晚宴有什么不妥?”
许清遥闻言,摇了摇头。
“是不是怪我没有带你同去?”
于役见女孩不似方才那般笑语盈盈,以为自己有什么考虑不周。
忙再次说道:“我想过带你同去,不过我走的时候你还在休息。便没有打扰你。而且那样的晚宴,无趣的很,所以才没有与你同去。”
许清遥见于役急于解释,微微一怔,随后释然的笑了。
“并不是因为晚宴,只是想起严凇同我说起的话。”
于役心道方才女孩被严凇的死状吓到,自己便有意避开。
可现下女孩却主动提起,他疑惑的问道:“怎么提起他了?”
许清遥垂眸,缓缓说道:“严凇与我说了一些话,不过我觉得他说得并无道理。”
于役了然,笑着说道:“既然是全无道理话,那便不必再想,更不必信。”
许清遥闻言,也笑了起来。
于役说得不错,既然是全无道理的话,那便不去管。
月上中天,云开雾散。
不觉间已经是后半夜了。
“我送你回房休息吧。”于役见女孩面上有些倦意,柔声说道。
许清遥搅动着衣袖,垂眸道:“再坐一会儿吧。”
于役蹙起长眉,女孩似乎很不愿意回房,这让他心中泛起疑惑 。
“小遥,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于役眉眼间尽数都是温柔。
“我……”许清遥迟疑了片刻,垂下眼帘。
小声说道:“你今晚能不能……一直陪着我……”
许清遥越说声音越小,她在心中感叹。
幸好现在是夜晚,即便和于役挨得很近,对方也看不到自己发红的双颊。
于役一时之间没有听懂女孩的话,忽然,他明白了原因,脸上的笑意悉数消失。
不悦的说道:“是不是馆舍中的仆役婢女侍候不周?”
女孩脾性温和,对任何人都是以礼相对。
她长于书香之家,身边的人自然也不会太差。
这一点于役十分了解。可他也知道,这世上有的是不知好歹的人,奴大欺主的事。
不过只在这里住了几日,便让女孩受这般委屈,于役觉得有必要好好整顿一番了。
许清遥见于役神情冷厉,似要动怒,忙说道:“你不要生气,你听我说完。”
于役闻言,面上缓和一二,尽量放平声音,“怎么回事?”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的仆役婢女都很用心,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许清遥说着,面上有些为难,她见于役着急,小声说道。
“严凇……他的死状太过吓人,我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他死前狰狞的样子,我不敢一个人待着。”
许清遥本来想命婢女陪着自己,但若是问起缘故并不容易解释,便只好央求于役。
于役闻言,方才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
月色下,女孩的眉眼不似白日间分明,但神情之中的娇羞依旧显露无遗。
看着这样的女孩,于役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分外柔软。
他喜欢女孩对他的依赖,也喜欢与女孩待在一起。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小遥。”于役温和的说道。
许清遥本以为于役会打趣自己胆小,不想他不仅没有开玩笑,反而安慰自己,而且他的话似乎并非只说此刻。
这样想来,许清遥低着头轻轻笑了。
于役四下看看,觉得此处虽然幽静,但到底是后半夜了,一直留在这里并不合适。
于是劝说道:“小遥,虽说是夏夜,但整宿待在花木旁边,还是有湿气,我们还是待在房中比较好。”
听到于役的话,许清遥的心不由自主地开始乱跳。
他知于役为人,但到底男女有别,深夜共处一室实在不妥,心中犹豫起来。
于役见女孩低头不语,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把话说清楚。
于是耐心地解释道:“小遥,你在里间休息,我守在外间就好了。”
“可你也不能整宿不睡啊。”许清遥抬头看向于役,左右为难起来。
一面是自己胆小,一面又担心于役,思前顾后,找不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云淡星远,草木葱葱,这馆舍内也并无特别。
可不知为何,这般平淡无奇的夜色,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和安然。
于役笑了,悦耳的声音在晚风中响起。
“这算不得什么,从前行军作战整宿不能安睡也是常有的事,我早已习惯了。”
“那是从前,你现在不必如此了。”
许清遥抢白道:“以后也无须那么辛苦了。”
许清遥觉得,每每于役提起从前的事,虽然面上淡然如常,可眼眸中总会有一种化不开的哀伤。
于役从来不主动提,她也不问。
她不想因为无聊的好奇心却轻易揭开那些,自己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很显然那并不是愉快的往事。
“我住的那个房间,外间有一方软榻,平日间并无人在那里休息,还在窗下,又整洁又凉爽。”
许清遥快速说道,生怕于役继续诉说从前的事情。
夏蔚扬了扬眉,微微愕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
许清遥见夏蔚因自己的失态而错愕,轻咬了下嘴唇,心道自己真是太不会说话了。
她发现今晚自己不知为何,总是奇奇怪怪的,而且还是在于役面前,真是太难为情了。
“哦,那走吧。”许清遥站起身,急急地超前走去,不敢再多看于役一眼。
于役见女孩向前走去,回想着她方才说的话,不由得扬起了嘴角,眉眼间俱是笑容。
他迈开了步子,跟了上去。
许清遥听着身后稳健的步伐,心中安稳。
于役对自己永远是百般照顾,即便是细微之处他也从不会落下什么。
今晚自己提出这样一个不合常理的要求,他也是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
自己能做的,便也只有相同的回报了。
眼看居住的地方就要到了,许清遥的心不由得忐忑起来。
想想自己真是胆小,若非如此,也不必说出方才的话。
不过想到于役的迁就,就如小的时候尝到花蜜时的心情一般。
许清遥步上石阶,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听到身后于役跨入门槛的细微脚步声,心中泛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 宠妻